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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來了七隻鬼

  原來小腳青衣老太叫做朱如花,我想到這裡:「你和她最近鬧什麼彆扭?」
  夏耕田恨得牙癢癢,說了半天朱如花愛打扮,不做飯天天找隔壁老王跳舞,有時候扒拉十幾個老太太一起嘮嗑,總之苦不堪言,最恨的,最近還跟自己鬧離婚,說要搬去跟隔壁老王一起住。
  夏耕田受委屈的樣子,我沒得辦法,只有好言相勸,說這個日子還是要繼續,總不能因為隔壁老王而破壞家庭的和諧。
  一說到隔壁老王,夏耕田更是氣憤,頭上的瓜皮帽都差點掉下來,說這老王仗著跳舞跳得好,跟這一片老太太鬧著玩,本質上就是個大色狼。
  我豁然開朗,這個隔壁老王還是要去見一下。
  其實這是個突破口,讓朱如花知道隔壁老王的真面目,讓朱如花放棄這個念頭,比移墳簡單得多。
  我問了隔壁老王的地址,夏耕田說了幾句氣話,告訴我隔壁老王狡猾異常,不要輕易去找他,不然會有更大的麻煩。
  我歎道,現在被你老婆給纏上了,我的麻煩更大,要不你跟你老婆說一下,早點回去,也別讓老女鬼到我窗口哭了,好嗎?
  夏耕田歎道:「小伙子啊,俺要是有辦法,早就收拾她了,難為你了,天不早了,俺要睡覺了。」
  我說道:「我問你,你是哪個月份出生的?」
  夏耕田道:「我是上半年五月生的。」
  我心想不對,五月份生的,現在都年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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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耕田說睡就睡,眼珠子變正常,再也沒有聲音了。
  隔壁老王是誰啊?喊了兩聲,夏耕田再也不說話。
  只有明天再問一下。
  我抱了小賤,到隔壁的房間裡面休息,吱呀一聲把門關起來。
  小賤打了個噴嚏,我把它抱起來,放在床上,給它蓋上了被子。
  我剛睡了一會,瑟瑟的寒風吹來,總感覺門沒關緊,起身把門關上,找了一把椅子把門地抵住,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三點鐘,很快就會有雞叫,還是趕緊睡覺,明天再想辦法對付朱如花。
  剛躺下迷迷糊糊睡過去,門又開了,瑟瑟的寒風吹過來,從門縫裡面望過去,似乎有幾雙眼睛看著我。
  我猛地一哆嗦,以為是朱如花的老同伴來了,不對啊,朱如花睡在我的外衣口袋裡面,沒這麼快把女鬼老太太們請來,而且這些眼睛一隻隻跟真人一樣大,而且還不小。
  我猛地驚醒,也不是女鬼的眼睛,是男鬼的眼睛。世界上,若是有什麼東西是我害怕,那就是眼睛。
  特別是黑暗之中黑洞洞的眼珠子,往往充滿絕望。
  我從床上跳起來,伸手將房間裡面燈打開,因為不熟悉環境,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了開關的位置。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慢慢地往上面移動。
  有一隻男鬼上了我的床。
  我虎軀一震,菊花一緊。
  發現這回出大事。
  這夏錦榮的房間果然有問題,進門之前覺得絕對深深符合風水要義。但是進門之後,卻深藏玄機,竟然有凶宅的詭異。
  我背後的冷汗不斷,那手輕觸在我的手背上面,冰涼刺骨,向來都是我對付鬼,見了我恨不得跑得遠遠的,這一回反而被鬼給欺負上頭。
  手順著我手背往上面動,落在白色的牆面上,只聽到開關響動,房間裡面的白光燈一下子開了。
  靠,這到底是怎麼了,門被推開了,反而有鬼把燈開了。小賤睡在被窩裡面,一動不動,好像夢裡面有三隻俊俏的母狗圍著他們。
  白光燈打開,屋裡面卻什麼都沒有。
  只感覺房間進了腳步聲音,很輕微很輕微的那種,這種鬼魂的磁場侵襲而來,將我給圍住了。
  忽然感覺被單在動了,睡在床上的小賤被什麼東西一腳給踢下了床,汪汪叫了兩聲,鑽到櫃子裡面被單睡了起來。
  小賤的眼神似乎有點迷離。
  就著這個時候,所有的聲音和腳步聲全部停在了床邊,燈一下又被關上了,只感覺被子裡面鑽進了若干隻鬼,我憋著一口氣,實在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冤鬼。
  「睡吧,愣在幹什麼。」似乎有人跟我說話。
  我喉結動了一下,幸好沒有裸睡的習慣,不然就完蛋了。被窩裡面不知道睡進來幾隻鬼,不辨男女,我睡在床上。根本看不到他們。
  當然,從眼睛和聲音聽起來,應該不是女鬼。
  而是一群男鬼。
  還是男色鬼。
  我從床上跳起來,將外衣披起來,發現門已經被奇怪的方法鎖起來,從裡面居然打不開。口袋裡面的朱如花也睡得很安穩,我將玉尺拿在手裡面,玉尺上面更是沒有光芒。
  我暗想,莫非是遇到了鬼打牆,把下午接著小賤的尿順著門縫倒出來,狗騷味傳來,門依舊是不動,不管我怎麼動還是沒有反應。
  不是鬼打牆,是一個幻境,更是一個局。
  幻術是迷心智的,若是意志力堅強,是看得透的。
  夏錦榮再三叮囑我,到這個房間休息,等我睡下之後,進來了若干隻鬼,難道讓我給男鬼門消遣,專門幹那事的。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好了。早點睡覺吧。等下還要辦正事呢?」又是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我心裡犯怵,幾隻男鬼睡一張床算怎麼一回事啊,這個男鬼若寂寞了,我可怎麼辦,畢竟我是鬼派弟子,逼到這種程度只能拚死一搏。
  「爾等鬼物,還不快快顯身。」我喊了兩聲,被子裡面的鬼物睡得安安穩穩,沒有一隻搭理我,反而在床上面睡覺,我自感毫無面子,被人忽視了我都沒有這麼難過,好像老師在班裡喊一聲大家都不要吵,可學生還是照樣吵吵鬧鬧,膽子大的情侶還在親親抱抱。
  我將玉尺握在手裡面,藉著微弱的藍光,到櫃子裡面,把兩張被子拿了出來,在地上打了個地板,幸好是木地板,不然我會被凍死的。
  在櫃子上面一層,我意外地發現一堆奇怪的東西。
  多半是黑色的,還有肉色,少量綠色紅色紫色。厚度上面有幾乎透明和濃黑很厚的。
  居然都是女人穿的絲襪。基本上都用過,還有一些沾有口水。
  我自認倒霉,趕緊丟開。
  睡下的時候,看了時間趕緊休息,反正人鬼不相犯,相安無事過了一夜就好了。
  打了地鋪,看了地上面的解放鞋,一共十四隻。
  也就是床上們有七隻鬼,差點跟他們同床共枕了。
  七隻鬼,一堆絲襪。
  長著陰陽眼的小賤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我將玉尺放在胸口,一直不敢睡過去,怕我睡過去的時候,就被男鬼給上了。
  實在熬不住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到敲門的聲音響起來,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了,建國叔上樓來看我,不解得問我為什麼睡在地上,大冬天是在練武功嗎?
  我搖搖頭道,不是練武功,是昨天晚上床上面睡了七隻鬼,我沒有辦法,只能給小鬼讓路了。
  建國叔一聽樂了,說蕭棋你別開玩笑,床上睡七隻鬼,你以為你是潘安再世,有七隻鬼上你的床。
  我就知道半仙會想歪。
  在我地鋪四周,留著不少的哈喇子。是一種奇怪的液體,似乎是口水。
  難道我是昨晚的七隻鬼的食物,因為玉尺護身,七鬼吃不到,留了乾巴巴的口水
  我把小賤抱起來:「是七隻男鬼。咱們可能被夏錦榮給坑了。晚上我被鎖在裡面,門怎麼打都打不開,不過七隻男鬼沒有作惡,我才饒了他們。」
  小賤也是很疲憊,似乎昨晚睡覺沒有休息,而是打了一場硬仗。
  建國叔臉色一變,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夏錦榮估計把你騙到房間裡面,就是給七隻男鬼服務的。
  建國叔特意把七隻和服務重讀,我心中歎息,這思想已經完全墮落了,每天想的都是服務。
  我問道:「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建國叔道:「是有個熟人之前在我壽材店買個紙人,後來就專門來找我,說有個土大款要找個道士做個法事。我就買了裝備過來的。」
  我問道:「夏錦榮什麼都沒問,就相信你了。」
  建國叔有些奇怪:「可能是我演得太逼真了。傢伙都備齊。」
  聽了建國叔,我想起昨晚看到的絲襪,一拳把櫃子給砸了,將各式各樣的絲襪拿了出來,灑落一地,在房間四周看了一遍,福爾摩斯說過,只要有一點點線索,都能還原兇殺現場。
  我四周來回走動,順著牆角踱步,有抬頭目測了房間的高度,神情凝重。又在牆角發現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地板和牆面的白灰吻合不是很好,似乎要掩蓋什麼。
  我踱步,歎息,思考,腦袋裡面快速地思考。
  建國叔手有點抖了,怎麼了,不對勁嗎?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又看了開門的位置,走過去,試了試門。
  我恍然大悟,問道:「半仙,有沒有去過湖北省博物館。那裡面曾侯乙的棺槨你記不記得?就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