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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蟲子

  進來的一群漢子,比剛才耍刀子戰鬥力強了不止一個等級。清一色站姿硬朗,還有幾個金髮外國人,耳朵裡面戴著特工專用的耳塞。
  我以為這一行人是黑老大請來的後援,將黑老大提起來,喊道:「你們都不要動。不然我廢了他。」建國叔守在五個學生面前,別讓人傷到了他們。
  戒色卻神色淡然。
  西裝漢子進來後,最後進來的是一個乾瘦乾瘦的老頭子,清的臉型,步履輕盈,畢恭畢敬地走到戒色面前:「少爺,你沒事吧。」
  戒色很不高興地說道:「怎麼你們來了,沒什麼事情,你們來了又要廢掉他們的雙手雙腳嗎?」。
  「少爺。你來了西安頭一天,我們就知道。這一群人不長眼,傷了你的朋友。」老頭和戒色說話的時候,是半彎著腰的。
  我看形勢逆轉,就鬆開金項鏈的黑老大,把三菱刺也丟到地上。黑老大疼了出一身汗,肩膀上面兩個黑腳印也格外地清晰。
  「你是跟笨狗的嗎?」老頭看了一眼黑老大,再也沒看他,估計是太不入眼。
  「你是哪根蔥?」黑老大罵道,「我們狗哥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老頭也不生氣,看著戒色臉上的巴掌印:「少爺,有人打你了?」
  戒色道:「算了,放了他們。我回去看看我爸。」
  老頭道:「我等笨狗來。」
  十分鐘不到,笨狗就趕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老頭的腳下:「錘爺,我管教無方,您老人家饒命。」
  黑老大這才臉色變了。我也免費看了一場好戲。錘爺道:「把幾個學生娃帶出去,好好照顧。」
  五個大學生早就嚇傻,兩個西裝男子很客氣把五人請了出去。
  「半仙,後面你猜會怎麼樣?」我問道。
  建國叔道:「等著看就是了,猜起來多費力啊。」錘爺找了一把椅子坐上,戒色很是不高興,他是不想傷人的。
  笨狗一腳踢在黑老大小腹:「黑毛。媽個比,給老子惹禍。」
  原來叫黑毛。
  錘爺將一把鋒利的匕首丟到了地上:「笨狗,別給我演戲,我也不是無情之人。一個人砍根手指就可以了。」
  笨狗咬咬牙,將黑貓的左手拿起來,一刀下去,左手無名指就砍斷了,一聲慘叫聲經久不息。
  戒色歎道,不願再看下去,請我和建國叔出去。
  蘇蘇嚇白的臉還沒有恢復過來,一個勁地說自己惹禍了。建國叔搖搖頭道:「沒惹禍,沒事情的。現在都解決了。」
  不到五分鐘,錘爺就出來了,煙灰缸裡面裝著一盤手指頭。
  「少爺。跟我回去。」錘爺說道,「老爺出事了,早就想喊你回來。」
  我剛準備走,見看到了黑毛追上來,問我有沒有辦法對付那只雙面鬼。
  我笑道,它只是在你身上站一會,沒對付你,說明沒看上你。
  錘爺問道:「你們是少爺的朋友,一起去。」建國叔搖搖頭:「我先把他們送回去。」找戒色要了地址,說等下辦完事再過去。蘇蘇五人受了驚嚇,建國叔送他們回去。
  我和戒色回酒店把東西收了,把謝小玉和小賤一起帶上,坐車就去了戒色的家裡面。一路上小賤似乎很安心地睡在裡面,前前後後有幾輛黑色的車子跟著。
  我看著戒色,等著他給我解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倒是錘爺說了幾句話:「你們來西安幹什麼的?」我笑道:「過來旅遊的。」錘爺沒有再問,估計不相信是過來玩的。
  在西安郊外的一家獨立的別墅裡面,大鐵門打開,車子魚貫而入。謝小玉抱著小賤跟我一起下了車,屋子很氣派,院子裡面是一個小花園,後院還不知道有多大。我默默地看了一眼,暗合風水要訣,肯定是花了大價錢請風水先生來看過的。
  我沒想到原來戒色是活脫脫的土豪。
  真是瞎了眼睛。
  一下車,錘爺把我帶到客廳裡面休息,然後帶著戒色就上樓去。桃木人莫白悄悄告訴我:「這個官家不簡單。」
  我不想窺看人家的秘密,沒有搭理莫白,坐了起來。只見錘爺下來,請我上去,去見戒色的父親。我讓謝小玉和小賤在客廳等著,走了旋轉的樓梯到了二樓。
  幽深的走廊,上面掛了幾幅藏族的唐卡,畫得很好,可以說是價錢不菲,看來戒色父親也應該是佛教信徒,才把戒色送到寺廟修行。整個走廊裡面散發一股檀香,走廊的木板裝飾都透發著富貴之氣。
  錘爺走到書房面前,開了門讓我進去。
  書房裡面很幽深的燈光,四周掛上了不少圖畫,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從服裝上面看得出來,應該是滿清滿族一類的服飾,有幾個還是王爺爵爺級別的。
  我只是快速掃了一眼,走了兩步,看到戒色,身邊的男子應該是他父親了,年紀約莫五十出頭,坐在椅子上面,腰板很直,穿著一件黑色的中山裝,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不過,戒色父親臉上泛著奇怪的金光,好像中毒了一樣。
  男子站起來,戒色連忙扶住。
  伸出手道:「我叫花滿城。你是戒色的朋友吧。令尊多大年紀了?」很寬厚有力的手掌,很有力量。在和花滿城握手的時候,我有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花滿城體內有一隻蟲子。
  給我的感覺,好像是郭家的蟲子?
  「我叫蕭棋。家父已過花甲之年。」我說道。花滿城在我臉上的傷疤看了一眼,請我過去坐下來。
  「那你叫我叔叔。」花滿城等我坐下來,然後自己坐上。
  我問道:「花叔叔,你是不是中毒了?為何臉上金光閃閃。」花滿城搖搖頭道:「好眼力,不過不是中毒。」
  我讓花滿城把左手和右手都伸出來:「我幫您再看看。」
  花滿城猶豫了一下。
  「蕭棋不是壞人的。」戒色說道。花滿城不相信我顯然很正常,兒子也是淳樸得很,戒色的話也是不能打消的疑慮。
  花滿城道:「我不是不相信蕭棋,只是這件事情太古怪。」花滿城把手掌伸出來,接著說道:「有個老乞丐,全身散發著臭味。我被他看了一眼,頓時心中一亂,感覺腰上有什麼東西咬了我一口。然後臉開始冒金光。差不多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總是容易覺得很累。」
  我把手放在花滿城的手心上,感覺在肝上面似乎有一隻怪東西。
  類似於一種寄生蟲的樣子。
  戒色看著我:「看出什麼明目沒有?」
  我沒有直接回答戒色,而且問花滿城有沒有化驗單,比如說靜脈血化驗單,有的話給我看一下。花滿城從起身到抽屜裡面拿出兩張白色的單子,上面沒有名字,可能都偷偷做的化驗。
  其中,谷丙轉氨酶一項過高。
  「肝上面有一隻蟲子。就像黃疸病人一樣,時間一久,臉和全身發黃。」我說道,「不過這種蟲子寄生在叔叔你身上,泛的是金光。在肝臟上面,提高了轉氨酶,增加了肝臟負擔,這樣你就想睡覺。」
  花滿城咳嗽了幾聲,沉思了一會,說道:「你說的沒錯。其實是郭家要對付我。他們一直就要對我動手,終於找了辦法下手。」
  「郭家?蟲族郭家嗎?」我忍不住問道。
  花滿城道:「蕭棋。你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和郭家我深仇。我外公為了救我,被郭家的人打傷最後駕鶴西去。」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花滿城噢了一聲,接著問道:「你外公是誰?」話聲一落,花滿城又喊了一聲:「錘爺。你到樓下去看看。」門外傳來錘爺的聲音:「好的。老爺。」
  我看不穿眼前沉澱極深的花滿城:「我外公是龍游水。是我們鎮子上一個不知名的風水師。」
  「龍游水?」花滿城眉頭緊蹙,好像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我笑道,原本就是小鎮子上面的風水師。
  戒色擔憂父親,連忙問我:「有什麼解救的辦法沒有?」
  我說:「先不急,我不知道強行把它逼出來會怎麼樣。我雖然誤打誤撞成為了五行蟲師,但是很多原理我是不懂的。蟲術方面的知識我都是很局限。」
  如果郭家因為某些怨結,對花滿城動手的話,一定會考慮到以花滿城的實力,會找能人來驅蟲,肯定不會派一隻隨便的蟲子。
  顯然,花滿城肝臟上面的蟲子,一定是十分難纏,即便是去醫院開刀,也不一定把蟲子拿出來。
  而且是肝臟,是人體重要的器官。
  所以,戒色問我有沒有辦法的時候,我雖然有把握把蟲子強行逼出來,但是沒有把握確定花滿城還能夠好好地活著。
  戒色有點難過,咬著嘴唇。
  花滿城看著戒色:「兒子。別難過。生死多大個事情。」
  花滿城氣勢不凡,一代豪傑,估計看淡了生死。
  兩父子說話的時候,我接著思考這個蟲子長在肝臟上面的問題。
  之前的蟲老五和假王漢,都是五行中一個屬性的蟲子。郭家的蟲子應該就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來養殖的。而世界萬物在歸類都可以用金木水火土來劃分。
  其中也遵循著五行相生相剋的道理: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最基本的法則來推演和相生相剋的。
  我安慰戒色:「我剛剛想了一下,肝臟是木,估計留在上面的蟲子是金性。五行相剋才能把它逼出來。總會有辦法的。」
  「一切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