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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見到小賤

  轟隆,整個木屋被炸成了粉碎。
  一股熱浪襲來,我和祁七七被熱浪帶出,飛了出來,懷抱裡面的白月明被我緊緊地護住,在半空之中我一個轉身。
  我的後背先著地,白月明落在我身上,看著火紅的光芒,再也不哭泣了,反而是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看著眼前的大火,總覺得似乎在夢中出現過一樣。
  祁七七落在幾米外,我抱著白月明連滾帶爬地跑過去,祁七七已經昏迷過去,左手滿是血跡,有些頭髮已經被火烤焦,從額頭兩邊流下了鮮血。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了,氣息也越來越弱了。
  我把祁七七扶住,用手指在人中的位子掐了幾下,還是沒有醒過來。
  彼時,木屋的大火轟鳴地燒起來,像谷村已經有人跑出來,從我身邊跑過去,喊了兩句於千的名字,沒有人回應又退回去了,看著我抱著祁七七,都很淡然給走了。
  我喊道:「你別死了……孩子他媽……你別死了……」
  祁七七身上的鮮血順著從她手臂上流下來,將我的半邊身子也給打濕了。白月明問道了鮮血,鼻子嗅聞了兩下,張開嘴巴露出牙齒,似乎又要喝血了。
  白月明嗚嗚地哭了起來:「媽媽,媽媽……」
  我把祁七七放倒在地上,用雙手按壓在她的心頭,慢慢地用力心外壓,每壓一下總覺得心口一痛。
  我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你?
  你為何睡了過去?
  祁七七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冰涼,身後熊熊大火照耀下。難道在我前世在戰火紛飛之間和你見過面。
  老人告訴過我,有時候眼前浮現的陌生而熟悉的情景,是過奈何橋喝少了孟婆湯,或者是把香菜給挑出來了,才殘存著前世的記憶。你在路邊遇到一隻流浪狗,它跟著你一起,對你搖尾巴,,或許是因為前世你路過他的門口,朝屋裡面的他微笑過,所以在這一世它報答你,讓你在前行的路上不要那麼寂寞。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如果十五分鐘她還不能醒過來。
  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用力地按壓住祁七七的心口,有將她的嘴巴張開,將氣息送進去。
  冰冷的唇再也沒有溫度了嗎?
  哇哇……
  祁七七嘴裡面忽然有了氣息,咳嗽了兩聲撐著手站了起來:「蕭棋,你怎麼哭了。」
  我將祁七七一把抱住:「你醒了,你醒了,醒了就好,我以為你要死了。」
  祁七七哎呀地叫了兩聲:「你把我弄痛了。」
  我把祁七七抱起來到了小河邊,將她傷口清洗乾淨,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祁七七見頭髮燒焦了,借了我的短刀將頭髮給割了:「待到長髮及腰時,又有誰來娶我呢?」
  祁七七將長髮全部給割斷,順著溪水流到遠方去了。
  白月明已經不再哭泣了。
  祁七七的傷並不是很重,只是剛才的氣浪沖擊下,她一時之間窒息,一口氣沒有順上來,所以差點給憋死過去了,在我急救之下醒了過來。
  祁七七道:「剛才我差點是見閻王爺,聽到你在叫我,我就把閻王爺罵了一頓,我就回來了。」
  我搖搖頭道:「你啊,別說鬼話了,要不是我給送氣息進去……」祁七七看著白月明:「有人偷偷佔我的便宜,佔我的便宜……」
  我一臉的黑線,但只要祁七七還活著,也不會辯解。
  「剛才不算的吧。要不現在重新來。」
  我一把抱住了祁七七。祁七七用手擋住我的嘴巴:「你還真是大色狼,誰給你重新來。」
  從河邊回到於千的木屋,火已經漸漸停下來了,等到天完全亮,我在木屋裡面找了一會,確認沒有左善的屍骨。
  看來,我是被左善給騙了。
  他估計半夜摸出去,和於千一起,然後發出火箭筒,幸虧是白月明及時的鳴警,才讓我和祁七七躲過一劫,木屋的兩條掛著的臘豬腿被燒烤之後,除了外面一層燒焦之外,把皮給剝掉了,裡面的肉還可以吃。
  我又在廚房的位置找出了半包了食鹽,把割下烤熟的豬肉,拌上一點食鹽,給祁七七端過去,講究地吃了一段,將剩餘的一大塊肉切碎,用一張大樹葉包在身上,接著走路。
  祁七七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流血不少,臉色蒼白。我盡量控制速度,而且怕把山中的螞蝗引來,走的多是高地,不走沿河的小路。順著羅盤推測出來的方位,重新進了山裡面,期間找了一些草藥給祁七七敷上。
  偶爾看到兩隻熱帶的大蝙蝠飛來飛去……
  祁七七遠比外表看起來的要堅強,換草藥的時候都是有說有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反而安慰我沒問題,手上留下傷疤沒多大事情,反正又不嫁人。
  我苦笑道:「你是要我娶你嗎?我沒房沒車沒錢,怎麼娶你?」
  祁七七哈哈大笑:「不要給自己壓力,我沒說要你娶我。」
  路上面有幾隻不長眼的兔子被我撞上了,讓白月明喝了兔血,依舊把它們放了,走到天黑的時候,還在林子裡面。
  把烤熟的豬肉給拿出來,讓祁七七吃了幾片,算是補充能量,找了一個大石頭,盤在上面休息。又弄了些草料在石頭上面劃開,別讓吸血螞蝗靠近,把我們的血給吸乾了。
  我又弄了一些毒性不大的林中的黑蛇圍在大石頭中間,別讓沒長眼的小蟲子野獸靠近。祁七七靠在我的肩膀睡了過去,到了半夜的時候,祁七七開始說夢話:「爸……我不要……我要自由……你給我自由吧……」
  我伸手摸摸了祁七七的腦袋,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水,應該是傷口沒有完全消毒引發炎症從而導致的發燒,一旦時間拖久了很可能因此而重傷而死。需要盡快注射青黴素,也就是戰爭時期的盤尼西林。
  這種類似的原始森林裡面,我從哪裡去尋找盤尼西林。
  我給祁七七餵了一口水,她的身子越發地滾燙,依舊是夢魘纏身,一雙手死死地扣著我。聽她的夢話,應該是和家裡的父親吵架,才賭氣跑出來的。
  我將手機拿出來,已經沒有電了。根本無法向人求救,都怪我,忽視了傷口。白月明睡得很安穩,沒有大礙。
  我把祁七七手臂上面的傷口給解開,裡面已經傳出了怪味,看來草藥沒能阻止傷口潰爛。我把祁七七給背了起來,將白月明綁在胸前,乘著夜色,往前走去,去尋找附近的小村落。
  毒梟們運毒販毒肯定會有槍傷,盤尼西林肯定是有的。我一腳探了出去,踩在了一隻蝸牛身上,連忙踢腿,蝸牛已經被我踩碎了殼,連忙道歉。
  「把你的房子給拆掉了,別怪我。可憐的小東西……」羅盤最中間天池可以當成指南針用,往一個方向走,找到小村落肯定是簡單的。
  忽然從下面傳來的人的聲音,我喜出望外,急忙背著祁七七跑了過去。
  「你輕一點,不要這麼野蠻……」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心叫,你丫不會是在這裡搞野戰吧。
  很小的一條路,被各種植物給蓋住,如果不熟悉肯定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條路。一盞燈照在上面,一個男人正在抽另一個男人的耳刮子。一輛開蓬的吉普車拋錨在不寬的路上。見到了車子我更是喜出望外,將腰間的槍解下來,隨時開槍奪車。
  「哎呀,你怎麼這樣,怎麼打臉……」聲音傳來,十分熟悉。
  另一個冷冷地說道:「干你娘的,不打你打誰啊,現在車子都壞了……」
  我把槍解開,將祁七七放在一旁,輕靈地走過去:「不想死的就別動……」
  走近一看,發現是曾劫和阮南兩個大傻逼。車子壞了,阮南在拿曾劫出氣。
  曾劫見了我,連忙喊道:「掌門人救我。」
  阮南雙手舉起,似乎在催動七星蟲。我咚地一槍打在他的手邊:「別動,阮南,接著打。在我面前別玩蟲子。」
  子彈打得火光四射。
  阮南不解地看著我:「接著打他?」
  我罵道:「對,狗東西師父拿火箭筒炸我。老子差點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可勁得打,打死了我負責。」
  阮安應道:「好咧。」
  啪啪啪,曾劫原本還算英俊的臉,一下子面目全非。我忍不住叫道:「難道是失傳已久的面目全非耳瓜子。」
  阮南投來讚許的眼光:「你丫,果然有眼光。」
  我喊道:「喂,阮南,咱們做個交易,聯手對付左善,你覺得怎麼樣。」
  阮南沉默了一會:「行。我和你沒什麼仇怨。我只想殺死左善。」
  我把槍收了起來:「和我一樣,我不把他炸成碎片。我就不是男的。」
  曾劫抱著腦袋,哭了起來
  我把祁七七抱上車裡面,阮南看著祁七七的傷:「不能再讓她燒下去,不然會燒成傻瓜的。」
  我把車前蓋打開:「這都是左善的傑作。搭把手,我把車子修一下……」
  阮南用燈照著,原來是發動機出現故障。
  花了半個小時,車子終於修好了。阮南又是一巴掌打過去:「去開車。」曾劫已經打得沒有脾氣,眼睛已經沒有了邪氣,剩下的全都是哀求之情。
  黎明的時候,我看到蹲在無名村口的小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