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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衛生間驚魂

    這幾輛車撞得都快要變形了,油箱裡面的油還在一滴一滴的滴落,我看了一眼旁邊的殘肢,隨即就頓了下來,帶上白色的塑膠手套就將那個殘肢撿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女人的左手手臂上半部分,雖然已經被燒得焦黑,但依稀還能夠看到那些毛髮組織,我想她應該才死沒有多久。
    突然,那手臂之上被燒得焦黑的肌肉猛地一顫,我下意識的將那手臂丟在了地上而後再抬頭一看,卻猛地看到了一個女人,他面無血色,四肢發黑的站在那些圍觀的群眾旁邊盯著我看。
    我深吸了一口氣,嘗試著朝她走了幾步,卻又被一陣女聲叫回。
    「你在幹什麼?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破壞現場物證?我讓你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添亂的。」我轉身一看,竟然是林詩纖,今天的她穿的和我第一天見她的時候一樣,不過神色卻是好了很多。
    我忽然記起了什麼,隨即馬上轉頭朝著那些人群之中望去,剛剛那個女人,卻消失了,好像她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又發生了,當林詩纖再次拿起那一塊殘肢的時候,我卻發現,那一刻愛心的紋身圖樣不見了,可我剛剛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是有痕跡的啊。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林詩纖是個法醫,而且負責的,恰恰是這個案子,我和張野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將那些殘肢隨意收拾了一下,就和他回去了,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不是太好,再加上她做的是法醫,當然,我也不是行業歧視,我一直都覺得,做法醫的……就特麼是變態,他們能殺人於無形,或者說,把你的內臟拿下來之後,還能夠讓你活著,想想都尼瑪整個身子輕輕地顫動。
    下午三點左右,我和張野精疲力盡的回到了殯儀館之後就沒有什麼事兒,在那老頭的靈堂上面坐了一會兒就打道回府了,走回去的時候我還碰到了我表姐,她看上去有些疲憊,我也沒怎麼在意,反正三百六十五天,她都是這德行,習慣了。
    回到宿舍之後,我才發現我的桌椅板凳全部被人搬空,就特麼一張床還在房間中央放著,我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房間裡面,而後淡定的退了出去,再走到了表姐的房間旁邊,打開那一扇門,果不其然,我的東西居然都在這裡面。
    「咚咚咚,許姐,你在嗎?」我面無表情的敲打著門說道。
    但是我敲了差不多五分鐘左右,許姐還沒有開門,估計她不在或者在睡覺吧,所以我也就準備回房間睡個回籠覺,這一天下來實在是太累了。
    可當我剛剛脫下衣服準備在浴室裡面洗澡的時候,我的餘光竟然又看到了那個女人,她全身被燒得焦黑,那一張臉我卻能夠清晰的看見,當下,我瞪大了驚恐的雙眼,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浴室的牆壁之上打哆嗦,臥槽,不會這麼邪吧,這東西難道是跟著我回來的?
    「你不要害怕,我……我不會害你的。」那個女人往後退了兩步,而後說道。
    我順著浴室的牆壁滑到了最裡面的角落,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真的是鬼?你跟著我幹什麼,求求你,快走吧……我……我沒害過人啊。」
    「對不起……嚇到你了,可是你觸摸過我的身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由自主的就跟著你來到了這裡……對不起,我走不掉了。」那個女人一邊說著,那一雙黑色的眼眸之中,竟然還會慢慢地留下了紅色的血液,我驚慌失措的一直往牆角裡面擠過去,生怕她再往前走一步,老子這魂,都特麼要被她嚇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掛在我脖子間的一顆子彈頭,我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只見她的血液已經漸漸地流到了地上,那血液順著衛生間的水滴正在一滴一滴的朝著我靠攏。
    我馬上將我脖子上面的子彈頭扭了下來,並且從裡面拿出一張被折成三角形的黃色的符紙緊緊地攥在了手心之中,這張符紙我不知道哪裡來的,打從我懂事開始,就在我的脖子上面掛著,表姐說這是護身符,沒事兒不能拿出來,見到了光,這符紙就不靈驗了,曾經我淘氣,和村子裡面的小夥伴們玩的時候,為了炫耀,將這一張符咒拿了出來,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高燒三十九度一點兒都沒有退下,最後還是表姐帶著我去找了她的師傅,這才保住了性命。
    從此之後,我就再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開這一刻子彈殼,因為我吃過虧,但這一次不一樣,我很確定我見到鬼了,而且我並不知道這個女人跟著我到底幹什麼,我腦海之中下意識的想法就是讓她走,她不走,我根本不可能出去找表姐求救。
    當然,我對這個符咒真的是一點兒信心都沒有,不過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除了指望這個東西,我沒有其他的選擇,所以我在將符紙朝著那個女人伸過去的時候,眼睛是緊緊閉著的,我不知道下一刻等待我的,是死亡,還是什麼。
    「呼……」我小心的在旁邊喘著粗氣,等了大約三分鐘之後,我感覺周圍氣氛沒有那麼緊張了,再敢睜開了眼睛,果然,我將那一張符咒拿在了手中,全身都在不斷的抖動,眼前空無一人,別說那個女人,就連影子都沒有。
    我趕緊穿好了衣服,但當我經過洗手台前面鏡子的時候,卻又他媽看到了那個女人,她的眼眶裡面全部都是血,一直在往外流出,還有那一張血碰大口,牙齒已經全部變得漆黑無比,嘴唇中間還有被灼燒過的痕跡,我見到之後,二話不說,就像是逃命一樣逃出了房間。
    逃出房間之後,我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表姐的門竟然開著,就順勢的躲了進去,進去之後我聽到表姐的衛生間裡面有沖水的聲音,隨即我就敲了敲表姐浴室門緊張的朝後面看了一眼,確定看不到那個女人之後再對著浴室的門說道:「表……表姐,你現在……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我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當下我就將那一扇房門用腳踹上,並且反鎖。
    過了半響之後,那浴室裡面的淋水聲戛然而止,換來的,卻是一陣又一陣陰冷的寒風從門縫之中吹來,我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
    「大膽,誰敢在我殯儀館鬧事?」突然,表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而後砰的一聲巨響,一雙修長的長腿猛地將那門框給踹破,表姐見我也在,當下就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臉嚴肅的說道:「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我……我來找你的……那……那浴室裡面的人不是你嗎?」我驚慌失措的說道。
    表姐眉目一皺,隨即從抽屜裡面找來了一個眼罩給我戴上:「我沒有讓你摘下來之前,你敢摘一個試試。」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媽蛋,這個時候我哪裡還敢不聽她的,當即就將身子縮成了一團,躲在了表姐的床邊。
    忽然,我聽到周圍滋滋滋滋的聲音,像是電燈泡短路,或者是指甲摩擦玻璃的聲音,反正就是很難聽,也很難受。
    後來表姐才告訴我,這叫鬼抓牆,和鬼打牆一樣,都是用於捉弄人的一種招數,要不是今天她及時趕到,我想我的命,估計也就搭在這裡了。
    十幾分鐘之後,在這種令我難受的足以抓狂的聲音之下,表姐摘下了我的眼罩,並且將我緩緩地扶到了她的床邊坐下,語重心長的對著我說道:「沈逸,你到底惹了一些什麼東西?」
    我微微一愣:「表姐我……我也不知道,今天你讓我和張野去高速公路上面協助他們法醫搬運屍體,我就拿了一個殘肢看了一下,那個女鬼就來找我了,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說這話的時候,我他媽都快哭了。
    表姐沉思了一會兒,當下緩緩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對,如果什麼都沒有做的話,她是不會跟著回來的,沈逸,你告訴我,除了那個殘肢,你還碰過什麼東西?」
    我看表姐的神情有些凝重,當下又仔細的想了一下那個時候的場景,我記得我是和張野一起發現那個殘肢的,發現那個殘肢之後,我就帶上了塑膠手套……恩……不對……
    「我……在那之前,我好像……徒手摸了一下那殘肢,但是我發誓,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之後我就帶上了塑膠手套。」我對著表姐說道。
    只見表姐眉目深鎖:「還好這一次我來了,要不然你這小命可就沒了,幫著我做三件事情,這三件事情做完,這裡你也不要待了,回鄉下去避避風頭,她恐怕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我會把她困在殯儀館裡面。」
    「表姐,你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懂那麼多的東西?還有,為什麼我突然會見到鬼?這不科學……」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表姐微微歎了一口氣,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沈逸,有些東西,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作為表姐,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安然無恙的過完這一輩子,普普通通的多好,不要招惹那些東西,那些東西也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我掙脫了她的手,隨即有些憤怒的說道:「是我想招惹的嗎?從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個老頭子,再到今天見到的那個女鬼,他們有哪一個是我想要去招惹的?既然碰上了,我還能怎麼辦?萬一以後你不在,我再遇上他們又怎麼辦,表姐,你替我考慮考慮,這樣一知半解,我真的很壓抑,我感覺我現在都快精神分裂了知道嗎,你告訴我吧,至少讓我心裡有個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