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將軍塚

    天上烏雲遮月，看不見半點星星，黃牙子半山腰上走著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前面的就是張二麻子的大哥，張拴住，他扛著一把鐵掀走在前面。張拴住生的人高馬大，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後面緊趕慢趕的便是他的弟弟張二麻子。
    「我說哥，你倒是走慢點啊，你腿這麼長，走一步趕上我走好幾步了。你慢點，讓你弟弟我歇會。」張二麻子也扛著一個鐵掀，不滿的埋怨到。「吃飯的時候你咋不說歇會，走幾步路就累趴下了，趕緊給我走，要是讓別人佔了先機，看我回家不揍死你。」張拴住說著話卻也沒停下腳步，還是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著。
    「哎哥，你說你聽的那個消息是真的假的啊，咱村這麼窮，這山上的墳裡面怎麼會有寶貝啊。你這是整的准不准啊，別到時候咱在啥也沒撈到還弄得一身土。」張二麻子說道。
    張拴住停下了腳步，轉身就是一巴掌，「你小子能不能盼點好，什麼叫啥也沒撈著，我給你說我那天從村頭看那幾個老頭子下棋無意間聽他們說，咱村這山上埋過一個將軍塚，說是什麼行軍打仗病故了，害怕耽誤行程就在這給埋了，後來那皇帝就獎賞他給他追封加爵，又把它那墓重新蓋了一遍，這墳裡面還有不少金銀財寶吶。」
    「將軍塚？哥，你別鬧了，咱倆從小就在這個村子長大的，咱村子這幾座山哪個沒被咱轉遍啊，我怎麼就沒看見你說的那個將軍塚啊？」張二麻子問道。
    「你個笨蛋，文革那時候早讓紅衛兵把墳碑給砸了，你他娘的上哪看去。」張拴住不再理會張二麻子，繼續向前走著。
    「哎哥，你要是這麼說那這事還真有點譜了，不過你知道在哪埋著吶？文革這都多少年了，那還能讓你看的出來。」張二麻子氣喘吁吁的說。
    「我都打聽好了，我聽那幾個老頭子說，這墳就在咱這山上半山腰的那片松樹林裡，那墳的左右各有九棵松樹，你不是也聽說過松壽延年長長久久之說嗎。咱到時候只要數對了松樹，咱就能找到那個將軍塚了。」張拴住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卻可以想像出他臉上當時那得意的表情。
    張二麻子也是非常高興，說：「咱兄弟倆可算是熬出頭來了，再也不用整天過著偷雞摸狗的生活了，我給你說哥，我要是有了錢我就先買輛小轎車開著，氣死村裡這些老傢伙，整天看不起咱倆，然後我再娶上個漂亮媳婦，再給我生個兒子，哈哈，這日子真是美啊。」
    啪，一巴掌又打在了張二麻子的臉上，「你小子先把活給我幹好，別給我整天想那些沒用的東西。」張二麻子看見他哥真生氣了，也就不再說什麼。
    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們兩個終於到了那片松樹林，張二麻子剛想進去，張拴住便叫住了他，「哎你等等，我聽老一輩人說這挖墳也有講究，等會挖完墳咱倆在磕個頭，表示對死者的尊敬，別到時候這金銀財寶咱倆有命拿沒命花。咱倆還是小心點好，你看看我讓你帶的那些東西，你都帶齊了嗎？」
    「放心吧哥，都在我這包裡面呢，你說的東西我都帶來了。」說著張二麻子拍了拍他身上背的帆布包。
    「行，你都帶著就行，等會進去之後，你給我放機靈點，看見有什麼不對勁的趕緊給我跑，別他娘的傻不愣登的站在那。到時候我可顧不上你了。」張拴住一本正經的給張二麻子說著。
    「嗯，知道了哥，你放心，我這腿腳麻利著呢。」張二麻子一拍大腿笑著說。
    「那咱現在就進去，你注意著兩邊的松樹點，你從左邊數我從右邊數，數到第九棵就停下。」說著張拴住就開始順著松樹數了起來。張二麻子也不含糊，看見他哥數了起來，他也開始數了起來。
    「一，二，三……九，哥，我數完了。」張二麻子轉過身來向張拴住看去，果然，張拴住數完九之後也停了下來，他倆對視看了一眼，都低下頭看去，他倆藉著短暫的月光看到地上果然有一個鼓起的墳包。
    這可讓他倆欣喜不已，張二麻子笑著一下抱住了張拴住，「哈哈，真的是真的，我的小轎車，我的新媳婦，我的大胖兒子。哈哈，全都有了。」
    張拴住一把推開張二麻子，「行了，別發瘋了，趕緊開始挖吧，要是真挖到寶貝到時候你在高興也不遲。」
    張二麻子這下可有了幹勁，呸呸，只見他往自己兩手手掌吐了兩口唾沫，拿起鐵掀就開始挖了起來，這哥倆倒也是分工明確，張二麻子負責挖土，這張拴住就負責往一旁運土，他倆干的可是不亦樂乎。
    張二麻子挖的也是滿臉大汗，他一下癱倒在地，對著他哥說：「媽的，怎麼挖了這麼久還沒見到棺材，這下面到底有沒有啊，你看我挖的這一身汗。」張拴住此時也是大汗淋漓，可是他卻沒有放下手中的鐵掀，一邊向外運土一邊對著張二麻子說：「你家將軍塚能埋這麼淺？要不怎麼能體現他這地位，趕緊給我挖，你到底還想不想要你這小轎車和你那新媳婦了？」
    「要，當然要，我這就挖這就挖。」說著張二麻子用手撐著地站了起來，還不忘用手拍拍自己身上的土。
    彭的一聲，張二麻子的鐵掀好像碰到了一個東西，他趕緊對他大哥說：「哥，你快看，我好像碰到一個什麼東西，可能是挖到棺材了。他哥也是一驚，趕緊蹲下來看，可是這個天什麼也看不見啊。」正當張拴住著急的時候，張二麻子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了手電，「哥，你看這是什麼？」說著他一下打開了手電的開關。
    「你小子帶著手電剛才怎麼不用？」張拴住氣憤的結果手電說道。「嗨，我那不是怕費電嗎，你也知道這電池不好偷。咱這一塊電池都用了快一年了，我看著也快沒電了，能省點就省點唄。」張二麻子嘿嘿一下說道。
    「你這不不傻嗎，這事辦的還算漂亮。」張拴住笑著說，然後他將手電筒朝著土堆照了過去，果然他倆在土堆中發現了一個露出來的角，摸上去材質是木頭的。「這肯定就是棺材，老二，趕緊挖，咱倆這次要發大財了。」說著張拴住又開始拿起鐵掀挖了起來。
    張二麻子聽他哥這麼一說也來幹勁了，哥倆就這麼你來我往的，很快這個棺材頂就被全部露出了地面，不過他倆卻發現了有些異常的情況。
    「哥，你等會，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啊，這棺材，這棺材怎麼這麼小啊？」張二麻子蹲下來給他哥說。張拴住這一聽，也不再挖，也蹲了下來，他打開手電照著這個棺材，果然這個棺材很小，大概只有半米見方的樣子。
    「這不像個棺材啊，棺材哪有這麼小的，就算是個小孩子也不會這麼小啊？」張拴住也開始有點犯嘀咕了。突然張二麻子一把奪過張拴住手中的手電筒說：「哥，你看著棺材板上還寫著東西。」說著他拿著手電筒向著棺材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