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畢業之後那幾天

    要說這畢業了最蛋疼的事是什麼？
    莫過於拿著大學畢業證，抽著小煙唱著歌去找工作，以為自己是個爺，結果連孫子都當不上。
    過去應徵工作的時候，人別的不說，就問：「你有工作經驗嗎？」
    一句工作經驗，讓多少大學生給跪了。
    每天一上網，在班級的qq群裡就一個內容，各種抱怨找不著工作。
    畢業之後這幾天，我跟老宋就跟遊戲刷副本一樣，在各個招聘會人才市場奔波。在這年頭，驅鬼鎮邪這類的事還真不能當飯吃，不然到時候居委會大媽找著你，運氣好就批鬥一頓說你宣傳封建迷信，運氣不好說你是詐騙集團的就夠你喝一壺了。
    今天還是老樣子，我跟老宋穿得人模狗樣的跑去人才市場找工作，到那兒就傻眼了。由於是週末，人那叫一個多，春運時期的火車站算啥？那也叫人多？跟這兒比起來就不是一檔次的。要是外國友人來中國，想見識一下人到底能多的啥地步，我就只能推薦三個地方，每年大學畢業之後那段時間的人才市場，春運時的火車站跟放長假的時候那些旅遊景點。只要你去，你就能體會到人能多到什麼地步。
    無數人穿得比我跟老宋還像那麼回事，手裡拿著簡歷熟練的在每個招聘公司的桌子上扔，臉上還帶著標準的微笑。看到這，我轉臉看了看老宋，三分之一秒後我淡定的轉過臉不忍繼續看他，人是微笑，你大爺的帶的是淫笑，能一樣嘛！
    在人才市場混了一上午，我跟老宋徹底無奈了，工資最多就六百，這讓我們都很尷尬。怪不得電視上還有大學生畢業去掏大糞的，像我們這樣，估計離掏大糞也不遠了。
    從小到大，現實給了我們各種打擊。
    小時候經常想，我讀大學是去清華還是北大呢？到了高考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都他嗎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不得不說，高考那時候是我們這輩子文化水平的巔峰，到了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讀大學的時候大家都很淡定，覺得畢業之後找工作跟玩兒似的，好歹咱們是個大學生呀！每次想得都很美好，畢業之後找個辦公室一坐，天天跟下屬談談情說說愛，時不時還能收點紅包啥的。
    到了畢業之後，才發現我們都在做夢，這年頭啥都能缺，就是不缺大學生。要是打仗的時候一個導彈炸下來，死的人裡十個有八個都是大學生。現在社會競爭太大，大學生想找到稱心如意的工作更是比登天還難。要是往前看個幾十年，大學生找工作真心是無壓力，只要你是大學畢業，沒有不要你的公司。但是現在一看，咱們都快上街要飯了。
    突然覺得老爸說得挺對，找工作不如回去跟他繼續干。怪不得我說不想靠幹這行賺錢的時候，老爸啥也沒說，只是帶著一臉高深莫測的微笑看著我們，薑還是老的辣！看樣子老爸早就料到咱現在的情況了。
    我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招呼著老宋去吃午飯。今兒天氣還真不錯，陽光明媚，但是咱們心裡可一點都明媚不起來。
    「凡子，你說現在工作咋這麼難找呢？」老宋一臉鬱悶的望著我。
    「人多競爭大唄。」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了沒一會，在附近找了個小飯館就準備補充蛋白質了，可能是到了飯點，飯館裡人挺多。我跟老宋找了半天才找到個位置坐了下來，點上煙等著上菜就閒聊上了。
    「李茜跟我媳婦現在都在一個公司吧？」我抬頭問著老宋。老宋沒說話，抽著煙悶悶的點了點頭。
    大爺的，我們兩個的媳婦都找著工作穩定下來了，咱們還在晃蕩著，這叫什麼事？其實我們也不著急賺錢，主要是上次老宋跟我去見她們家長的時候受打擊了。
    「你是小茜她男朋友吧？」阿姨慈眉善目的望著老宋問道。
    老宋一臉微笑道：「是的，阿姨您好！」
    「你們以後準備結婚嗎？」聽見阿姨這麼問，老宋跟李茜對視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是要娶她當媳婦的！」
    「有房子嗎？」
    「沒有......但是以後一定能有！」老宋低下頭說道。阿姨見狀，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你們談戀愛我不反對，但是要到了結婚的時候，一定得有房子，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如果沒有一個安穩的環境，怎麼放心把女兒嫁出去？」
    老宋聽阿姨這麼說，轉臉看了看李茜，低聲說：「等著我，我賺錢買房之後咱們就結婚！」
    我的情況也是跟他一樣，沒辦法，這社會很現實，愛情不能當飯吃。而且也不能怪別人家長，都是為了孩子好。本來老爸他們有錢給我買房的，但是我沒要，寧願我自己苦點，也不願意花家裡人的錢，畢竟我們都不小了。
    最近經常跟老宋在報紙上看房價，漲價的速度快得不行，經常是幾個月前一個價，幾個月後一個價，他大爺的！
    等吃完飯，跟著老宋走出飯館，看了看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感覺這年頭做啥都不容易。就在我感慨的時候，老宋叫住了我：「凡子，要不咱們還是繼續吃這碗飯吧，這幾年幫著人驅邪抓鬼應該能賺不少，不然真不知道咱們該幹啥。」聽見老宋這麼說，我半響沒說話，點了支煙在路上走著，過了一會兒我低聲對他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回到古玩店，老爸正坐在店裡看報紙呢，見我們回來了，看著我們垂頭喪氣的樣子笑了笑說：「還是決定干老本行了吧，你們兩個兔崽子，賺錢的不干就想去幹點非主流的買賣，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老爸.......咱們驅邪抓鬼才是非主流買賣吧！
    爸擺擺手叫我們坐下，扔了兩支煙給我們說道：「你們不小了，這幾年賺點錢準備準備買房子吧，畢竟要結婚了不是。小宋，你這幾年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我拿你是當半個兒子看，你跟小茜的事我也知道，放心，有叔叔在，跟我干幾年，買房子很容易的。」
    聽老爸這麼說，咱們還能說啥？沒辦法，現實就是這樣，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