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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致殘

  我疑惑的看了看老者,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而且他手裡還拿匕首,這讓我有點不敢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老人家,我可以問為什麼嗎?」看著老者那嚴肅的神色,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老者的表情依舊嚴肅,盯著我不說話,我心一橫,張開手掌直接拍在了桌子上看著老人家,我這條命都是他救的,他如果他要害我,就不會救我了。
  老者看了看我,露出讚賞的眼光,我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問話,老者拿著匕首的手突然一揮,猛的朝著我的手掌切了過去。
  我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可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到輕微的「卡」的一聲,我低頭一看,我的左手小拇指上面的一個指節已經被老者切掉了。
  「嗯~~~」我迅速抽回了手,這才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我用右手緊緊的抓住小指的傷口處,強忍著疼痛,有些不理解的看著老者。
  那種斷指的痛,連著心,讓我忍不住要用大吼來發洩,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大喊大叫,事情已經發生了,這樣的吼叫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引起其它人的注意,這個村子太怪異了,剛才夢瑤帶我來的時候,都是偷偷摸摸進來的。
  老者點了點頭,把匕首丟在桌上,指了指桌上一個乾淨的小陶瓷茶杯說道:「接半杯血,我有用。」
  我點點頭,頭上已經開始冒著冷汗,這種疼痛讓我渾身有些發抖,不過我現在也不能做其他的事情,老者叫我接血,我只能照做。
  接完血後,老者迅速收起那半杯血,然後坐在凳子上面開始喝茶,絲毫沒有要幫我處理一下傷口的意思。
  我取下背包,從裡面拿出一件白色的短袖,哆哆嗦嗦的用匕首劃開一塊布,準備先把斷指包起來再說。
  「你這個無恥的小輩,大白天的竟敢闖入家中行齷齪之事,這次先給你個小教訓,如果再敢如此,我必殺你!」老者突然把聲音提高,大聲的斥責著我。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老者,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老者說完沒幾秒,突然大門就被人踹開,門口站著蘭三和夢瑤。
  「好大的膽子,亂焚村的規矩都敢不守!」蘭三大聲的說道,快步走到我身邊,順手就抓起我的胳膊。
  「等等,你的手怎麼回事?」蘭三看著我左手在流血,白色的短袖碎步上面,幾乎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我心裡更加以後,這老者到底是什麼意思?
  蘭三毫不留情的扯掉了我抱在左手手指的布,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頭看著老者說道:「秦老,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老者姓秦,是夢瑤的爺爺,那夢瑤的全名應該叫做秦夢瑤。
  秦老冷哼一聲說道:「你們蘭氏三姐妹就是這樣維護秩序的?大白天有賊子闖入為禍,竟然毫無所知?」
  蘭三聽到秦老的斥責,更是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深深的吐了口氣說道:「是我們失職,可是秦老你現在就把他致殘了,接下來的祭祀儀式會有些不好辦。」
  秦老淡淡的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搞,無緣無故闖入我家,我沒有殺了他已經算是給你們留條後路了,趕緊帶著他滾出我的視線。」
  「很好。」蘭三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如實稟報給族長的。」
  「隨便!」秦老丟下兩個字,頭一偏,再不理會。
  蘭三抓起桌上的那一截斷指,然後看著我說道:「自己包紮一下,然後跟我去見族長。」
  我無奈了點了點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完全不明白秦老到底是什麼意思,本來談的好好的,突然來這一出,到底是幾個意思?
  走到門口,就看到夢瑤站在門口,蘭三明顯是她帶過來的,她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我,並沒有解釋什麼,我沒有理她,直接跟著蘭三離開了她家。
  沒有紗布,也沒有酒精消毒,我只能用碎布包住斷指,很痛,但是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強行忍著。
  跟著蘭三一直走到大冰兒家裡,血一直滴著,我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大冰兒就在門口,看到我的情況之後有些驚訝的說道:「蘭三,這是怎麼回事?」
  蘭三說道:「夢瑤說,之前她沒有服侍好這小子,這小子懷恨在心,剛才贏了雷昊之後就去找夢瑤,夢瑤看到他之後就跑來找我,結果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跑去找姓秦的那老東西的麻煩,然後被他砍掉了一截手指。」
  臥槽,這簡直是污蔑啊,我剛想解釋,大冰兒就著急的說道:「快,趕緊去阻止蘭大蘭二,把雷昊救回來,絕對不能讓他死!」
  聽著大冰兒這無比著急的語氣,我心裡頓時有點明白了,雷昊什麼情況我很清楚,他雖然被我暴打了一頓,但是絕對不至於就這樣死了,大冰兒這麼說,無疑是準備讓蘭大蘭二弄死雷昊了。
  看到我被切掉了一個手指,她又說要把雷昊救回來,那意思很明顯了。
  她是得知我被切掉手指,才趕緊說要救回雷昊的,也就是說,我已經斷了手指,那雷昊就不能死,如果我沒有出這件事,那雷昊就可以去死了。
  想到這裡,我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他死不死,和我受傷到底有什麼關係?
  「是!」蘭三說完之後轉身就朝著下面跑去,速度非常快。
  「你進來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大冰兒溫柔的說道,並且轉身走進了房間裡面。
  我猶豫了一些,也跟了進去,大冰兒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鐵盒,從裡面拿出了消毒水,醫用棉和紗布。
  房間裡面沒有椅子,只有床,她招呼我在床上坐著,然後慢慢的扯掉我手指上的碎步,輕輕的吹了幾下,嘴裡說道:「你不應該去惹那個老王八蛋的。」
  不得不說,大冰兒這一溫柔起來,讓我頓時卸下了所有的防備,甚至讓我有一種聽她的就行的錯覺。
  「冰兒,那老頭是什麼人?為什麼出手這麼殘暴?」我忍痛問道。
  大冰兒說:「那是個老刺頭,我們村子有個魔咒,裡面的男人壽命都很短,基本上活不過四十,所以那些男人紛紛都走了,丟下了一村子的女人,可是這個老東西卻活了這麼久,而且脾氣很古怪,一言不合就要切人家手指腳趾。」
  「那他不受村子裡面風俗的約束嗎?為什麼持凶傷人也沒有人處罰他?」我繼續問道。
  大冰兒一邊幫我包紮一邊說道:「當然受約束,只不過是你無理闖入他家,他有這個權利傷你,就算他要殺你,也是名正言順的。」
  「哦,那是我魯莽了。」我低著頭說道。
  大冰兒站起身走進角落裡面的一個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個黃色的罐子,罐子裡面是白色的粉末,她輕輕的把粉末塗在我斷指處,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幫我包紮好,嘴裡有些遺憾的說道:「唉,多好的一個苗子,可惜就這樣被毀了。」
  「冰兒,你說什麼?沒關係的,一截手指而已,對我的生活影響不大。」我假裝安慰的說道,聽到她這句話,我也基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之前老者說中元節祭祀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外來男人都得死,信息很明顯,這些男人的死肯定是因為祭祀,我雖然不知道祭祀的內容是什麼,但是我卻能想到這些男人,肯定會當成祭品。
  這種事情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是我卻在電視電影或者新聞裡面看到過類似於活人祭祀的事件。在這個奇怪的村子裡面,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剛才大冰兒說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那是不是說明只要身體有殘疾的人,就不適合當貢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