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常青阿綠

    雖然不知道他們把我們叫去做什麼，但正好可以打入他們內部，突然對他們這個種族很感興趣。
    總覺得跟我有些相似，以前包括現在不被世人理解。所幸我還沒有失去理智，他們不過是失去理智的一群人。
    帶著我們三人離開，其餘人也並沒有繼續在這裡掃蕩。
    進入白睨澤地，一路進去避過密林和沼澤，裡面極度潮濕，走幾步路都會青衫盡濕，環境並不是很好。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比較熟悉的地方，就是當初那個矮人村，因為環境惡劣，人也生得矮小，地勢偏僻，導致陰差不至。
    “你們在這裡住了多久了？”我問道。
    多半是覺得我們醜惡，對我們比較和善，但也不見好到哪兒去，機械般回答：“很久。”
    “你們一開始就住在這裡？”我又問道。
    他們不語。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要想度化他們，就需要找到病症，對症下藥，所以問題就多了一些：“你們是怎麼聚集這麼多人的？還有之前被你們抓來的那些人都到哪兒去了？”
    在我們一起的這些人實力很卑微，頂多不過山居級別，單手可以滅之。
    其中一人停下，說道：“我就是一個月前被抓來的。”
    我看了他的臉，有些疑惑，抓他來時應該不是這般模樣，怎麼到了這裡，竟然變成這樣了？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就呵呵笑了聲：“世間邪惡。長著一副光鮮華麗的面容卻與天下格格不入，不如化作非人，倒能安心一些。”
    這言論奇葩至極，世間邪惡，所以也要改一張與世間一樣邪惡的臉，有什麼幫助嗎？
    非人，就是不是人的意思。
    他們這面貌，就不是人。
    往裡面行了一陣，見一參天大樹。枝繁葉茂至極，遮天蔽日不露星光，樹幹足有數十米在之粗，也不知生長了多少年了。
    這大樹上有不少居所，我們被帶到最高出，然後他們將我推了進去。
    進去卻空無一人，裡面也空空蕩蕩的。
    “葉哥哥，好冷。”錢真真抱著我胳膊說了句。
    我恩了聲，這裡確實陰森森的，讓人膽寒。
    “有人嗎？”我問了句。
    無人回應。過了大概十分鐘之後。一個臉帶青色面具之人突兀出現，看著我們咯咯冷笑了起來。
    錢真真抱我更緊了。
    “閣下是？”
    “非人。”他回答一句，聲音難聽至極，說是我聽過的最難聽的聲音也不為過，“哈哈，你們可真正醜陋至極。”
    我有些無語，雖然他帶著面具，但是都叫非人了，還能好到哪兒去？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你才丑，都不敢見人了。”錢真真說了句。
    非人隨後取下了他臉上的面具，看他容貌，卻是一副顛倒眾生的妖孽面貌，我都有些嫉妒他的帥氣了。
    錢真真也有些詫異：“好帥。”
    非人再笑了兩聲：“世人不過是看臉的低賤之物。”
    說完他在臉上一抹，而後出現真容，錢真真馬上就閉嘴不說了，先前一章美輪美奐的臉，現在竟然變成一張醜惡至極的容貌。
    “現在呢？”他問了句。
    我也忍不住說了句：“真醜。”
    “你們也一樣，哈哈，這天下變了，只有將這天下變成我們一樣的人，天下人才會知道，什麼是醜，什麼是惡。”
    我算是明白了，因為他醜，在外面被人嫌棄，所以才要抓正常的人，將他們也變醜，他的目標，是將所有人都變得醜陋。
    我搖搖頭說：“美醜之說，早就有只，即便天下人都變得醜惡了，也還是有更醜的人。”
    非人一愣，想了一會兒後說：“前不久，也有一個人這麼說，他叫慧能世尊，不過他已經被我殺了。”
    慧能世尊不就是梵天一脈的弟子嗎，我一直在留意他的動向，沒想到竟然已經被殺死在這裡。不由歎息了一聲。
    慧能世尊既然能來這裡度化他們，說明是個心地善良之人。
    當初圍攻賊道士，或許情有可原，另外，我對梵天一脈，並不厭惡，所以是好壞並看，至少現在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卑賤不堪的地方。
    “我師父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抓鬼時候，萬不能自己先怕；這也一樣，若是自己不覺得自己丑，漸漸也不會有人覺得自己丑了。”
    “你可知道非人這名號是怎麼來的嗎？”
    “願聞其詳。”我回答。
    他靠在屋子壁上，說道：“我出生時正逢天下大亂，百舸爭流，我不過是茫茫眾生一員，一心學文習武，不過想在世間求取一立足之地，後我家人被殺，因實為痛苦，不想再讓別人承受這種痛苦。所以前往崑崙山尋仙問道，學成下山，一心救濟蒼生。期間救了一個名叫阿綠的女子，因為她孤苦無依，我便讓她跟在身邊，人能得一紅顏知己最為難得，阿綠便是那紅顏知己，如此浪蕩百年，過盡了百年神仙日子。那時候封神二教開始大戰，天下塗炭，自覺力量不足，便想獲取更強之力，再次前往崑崙，以我百年功德換取一身力量，卻因此變得醜陋無比。”
    “我返回時她已經不知所蹤，尋覓數年終於尋得她，但她卻不再願意與我相認，並賜我非人之名……”
    “她現在人呢？”我問道。
    非人回答：“腳下這棵大樹便是她。”
    我一愣，這如果是妖身的話，那阿綠的實力得有多強？
    “她還活著嗎？”我問道。
    非人笑了笑：“或許已經死了，她用盡其力量將我限制在這白睨澤地，何等絕情。不過我也不賴，她既然見不得醜惡之人，我便要讓她天天與醜陋之人為伴，我還要將整個天下變成我這樣的人，我詛咒，但凡進入這裡的人，都將變的醜陋，如果他們要想在世間立足，也只有遵從我的意志，幫我將這天下一同變得醜陋。”
    “圖什麼？”我問了句。
    非人想了會兒，他以前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猶豫了，好久之後才說：“什麼都不圖，自始至終我什麼都沒圖過，但是蒼生卻絲毫不念我的恩德。”
    我拍了拍額頭，這事兒還真不好解決。
    他也是個苦命人，殺又不好殺，但是也不好度。
    “既然你們來了這裡，就住在這裡，與我一同改變這天下，直到他們接納我們為止。”
    我笑著搖搖頭。
    龍皇此時附身過來對我說道：“我對他好像有印象，他叫柳承志，元始天尊的弟子，雖然不在十二金仙之列，但是實力卻可以併入其中。”
    “那個阿綠呢？”我問了句。
    龍皇搖頭表示不知道，開口問：“阿綠本名叫什麼？”
    “常青阿綠。”非人開口說道。
    我沒聽過，龍皇卻咋呼叫了一聲，頗為激動：“你說什麼？”
    “常青阿綠。”非人重複一句。
    龍皇震驚無比：“妖族本有十九始祖，常青阿綠就是妖族的第二位始祖，不過卻在闡截二教紛爭之時詭異消失了。”
    對這個結果我也很吃驚，那阿綠身份竟然這麼尊崇。
    “常青阿綠成道及早，實力甚至在戰龍之上，我曾經聽戰龍說過，他說常青阿綠與一凡人產生情愫，脫離出妖族前去陪那凡人，不會就是你吧？”
    非人也有些不解，說道：“我初見阿綠時她實力平平，絕非什麼妖族始祖。”
    “那就應該是了，她常年隱藏實力，幫助那個凡人，每每那凡人有危險時，都是她出手化解的。後那人追求實力拋棄她前去崑崙，她傷心欲絕返回過妖族，不過再次離開後，就再也沒了蹤影。”
    非人好似解惑了一般：“難怪，她消失時間不短，怎麼可能突然變得那麼厲害，原來本身就是妖族始祖。不過她將我封印在此地，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就算變醜了，也不至於變為敵人。
    我似乎抓到了什麼，只要化解他們之間的誤會，或許就能度化他了。這也算是功德，能被眾生稱讚，或許能因此將實力提升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