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心之所向

　　這話將長生白鳳都給氣樂了，哈哈笑了一陣。
　　笑完抬腿就是一腳，正中我小腹，將我踢翻在地：「葉海啊葉海。天下無恥十分，龍族戰龍佔四分，你葉海獨居四分，天下人共分剩餘兩分。」
　　我咬咬牙，飛身一槍劈下來，他現在壓制了修為，這一槍沒能躲過，正中面門，將他打退了幾步。
　　之後他轉身離開：「明日我還會來，除非你有足夠說服我的理由，不然我不會打開試煉之門的。我長生白鳳一生不弱於人，天下更無人可斬殺我，所以。那龍鱗鎧甲你別做妄想了。」
　　說完離去，離開後，我靈魂又差點兒崩碎，還好控制住了傷勢。
　　恢復完整後，再次參悟行字訣。
　　賊道士這會兒提醒我：「九字真言跟佛門六字大明咒都是一樣，所謂手決發咒不過是它們的外表，其關鍵在它的境界，觸摸到九字真言的寓意，就能以此施展出來了。」
　　我恩了聲，不斷參悟演化，不過至第二日午時，還是只摸到了一點頭緒。
　　見時間差不多了。我提槍找到了長生白鳳，指著他問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打開這試煉之門？」
　　「你說個理由打動我。」長生白鳳慵懶回答。
　　我想了會兒才說：「天下『我願』居尊，世間『我想』為上，還需要什麼理由？我願、我想出去，這就是理由。」
　　長生白鳳聽後又笑了兩聲：「說話倒挺有趣的，不過打動不了我，看你樣子，應該還沒答應留在這裡，這一次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三品中期實力。看好了。」
　　說完忽從石中抽出一把白色長劍，唰唰唰向我攻過來。
　　我踩著還沒完全參透的行字決躲避。
　　清脆兵刃敲擊聲響徹整個天地，我們的戰場在不到一分鐘裡面，就已經縱橫跨越數千米了，好幾座山峰被我們打得粉碎。
　　但鬥到最後，始終只是一個平手。
　　他沒有用他那變態的速度。所以我沒有落入下風，始終保持在與他水平相等的處境。他劈了我多少劍，我也劈了他多少搶。
　　這一次足足打了七個小時，最後都累了，找個地方暫時休戰。
　　長生白鳳現行離去，不一會兒抱了很大一個怪異容器過來，掀開裡面全是酒香。
　　席地而坐，我問他：「你還釀酒？」
　　他笑笑：「我雖為監督者，但也有感情，數千年如一日守在這裡，自是孤單寂寥至極，上一次九鳳妖皇那小子進來後又匆匆離去，沒能盡興，便搗鼓一些新奇東西自娛自樂，與天地為友，草木為侶，山石為伴，閒暇時聞聞酒香以追憶往日與龍族戰龍、九尾天狐、九天鯤鵬、德至白虎等人征戰天下之景。」
　　「你大可以甩手離開這裡。」我說道。
　　他取出另外一個樹幹鑿出的容器，倒了一半遞給我，回答說：「我只能在這試煉之路生存，一旦出去便會立即消散，有何意義？」
　　說完指了指釀造的著顏色怪異的酒，我確實有些渴了，就灌了一口，對他說道：「我師父經常跟我說，只要不超脫人性，無論何事都應順應本心，人活一世不易，痛苦忍耐萬年，不如快活一秒。」
　　長生白鳳愣了一下，繞指將酒中酒精全提取出來，化作蒸汽被他一股腦兒吸入了靈魂之中。
　　酒酣耳紅後，夜色早已降至，席地而臥，難得愜意了一會兒。
　　長生白鳳跟我說道：「所有功法招式都有一個共同的剋星，你可知道是什麼？」
　　「速度。」我回答說，這也是我這幾天才發現的。
　　他恩了聲：「我見你最近在研究提升速度之法，你們人族雖然靈活，但是速度這方面極弱，比不上我們妖族，不過只要做到一點，天下萬物都是站在同一個起點上的。」
　　「哦？是什麼？」
　　他起身說道：「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提升速度最重要的是你心要到達什麼地方，才能練出與之匹配的速度。」
　　聽了他這話，先前一直困惑我的一些東西，似乎一下就開朗了，馬上起身說道：「我知道了，來，繼續打。」
　　他呵呵笑了笑，將酒桶扛在了肩上，起身離開這裡：「明日再戰，你已經有三品初期以上的戰力，明日我將以三品巔峰實力戰你，做好準備。」
　　說完離去。
　　我現在真實實力是一品巔峰，加上沒有證道之前練就的那條道痕，也不過能算上二品巔峰，這樣的實力，加上禁術應該才能勉強達到三品中期，可我今天根本沒使用禁術啊，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還以為長生白鳳手下留情了呢。
　　「你以內視看看你的道痕。」賊道士這會兒開口。
　　我閉眼，道痕情況浮現，我看到後都驚訝無比，我的道痕什麼時候這麼濃郁和堅固了？
　　「進入試煉之路就一直在戰鬥，而且很多次都是被打，特別是這兩關，你雖然受傷嚴重，但這就像是打鐵，雖然有時候會損壞鐵，但品質只有越打越高。你現在明白，為什麼從試煉之路活著出去的人，能力壓同等級的人了吧？」
　　我現在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問道：「賊老，你是三品初期？」
　　賊道士嗯了聲：「證道之前我一心求道，證道後致力遊歷天地間，比不上別人的進度。」
　　「我知道，估計那亂世六美人，就是你給評出來吧？」
　　賊道士哈哈笑了兩聲。
　　我再說：「現在雖然不能立即練就第三條道痕，但是我相信不遠了，一旦第三條道痕練出來，我馬上放你出來。」
　　賊道士恩了聲，說：「出來後，你跟我去幾個地方，我有事情要找你幫忙。」
　　「瞭解，沒實力覆滅佛門和冥界，但去搗亂還是可以做到的。」
　　賊道士哈哈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其實想想他從我靈魂中出來，倒有些不捨了。
　　唏噓一陣後，開始按照長生白鳳指點的方式專心研究起了行字決，不在過度重視要提高速度，而是致力於提升到何種速度，達到何種目的。
　　如此一來，僅僅試了第一次，竟然就可以達到平時速度的十倍以上了。
　　正練得熱火朝天時候，賊道士說：「建議你別和長生白鳳關係弄太好了。」
　　「為什麼？」我反問了一句，摒棄下手黑這點不說，其他的地方，他還是挺符合我的胃口的，至少有什麼說什麼，算的上一個豪爽的真英雄，坦坦蕩蕩的君子。
　　「要取得龍鱗鎧甲，就得斬殺他，如果你與他成了朋友，你會再向他出手嗎？到時候九尾天狐那裡你要怎麼交代？李菲又要如何自處？」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現在都已經有些不想殺他了。
　　暫時沒想這些問題，總有辦法的，繼續施展行字訣。
　　至第二天午時，我已經可以將速度提升到平時的二十三倍了，雖然比他要慢上幾分，但我已經很滿足了。
　　午時時候，長生白鳳再扛著一罈酒找了過來，立住身將肩上容器放下：「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嗎？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出去，你也有機會拿到封印於我體內的龍鱗鎧甲。」
　　我馬上問：「什麼機會？」
　　他將裝酒的容器丟給我：「好好喝一頓，再好好打一場，之後再告訴你是什麼機會。」
　　拿到酒桶，我卻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廝不會自殺成全我吧？
　　不過我和他頂多算萍水相逢，脾氣對口而已，遠達不到那一步，沒猜出是什麼機會，便喝了酒後，提起了混沌槍。
　　「四品中期，來了。」他見我提起混沌槍，突然喊道。
　　一股浩蕩氣勢傳出，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連李玄他們都不過三品中期至巔峰之間，七缺鬼唐風號稱亂世最強，現在的實力就算有所提升，最多不過四品初期。
　　他這一開始就四品中期，讓我根本無法應對。
　　「我靠，你使詐。」我驚呼一聲，被他一劍給劈飛了出去，幸好砍在了混沌槍上，不然半個身子都沒了，雖然擋下，但手臂還是不斷發抖。
　　「葉海，用盡你全力跟我打，了我一樁心願。」長生白鳳說道。
　　我一陣惡寒，這話聽著為啥慎得慌，將這惡寒的力量換成攻擊力量攻了上去。
　　我也發現了，這長生白鳳只不過說話直，心裡想的什麼，不加修飾就說了出來，難免讓人聽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