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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夜壺

  既然已經有主了,我現在也不會強要,就提出了先去看看的要求。
  
  這個要求倒不是很過分。監院稍微思索了一會兒,帶我們去了一個名叫『思賢殿』的閣樓裡。
  
  到了後介紹道:「這殿原本是葛玄祖師的煉丹房,葛玄祖師羽化後,閣皂宗便無人會煉丹了,先輩便將煉丹房改成了思賢殿,以紀念祖師葛玄。」
  
  張陽和馮河也跟我們一起過去,金丹派跟道門有淵源,雖然已經脫離出去,但是曾經也是道門的一份子,他們對馮河並沒怎麼防備。
  
  至於張陽。煉鬼門亦正亦邪,張陽本人也只是喜歡挑戰別人而已,表面上看來並不是很壞,所以他要跟去,閣皂宗也沒怎麼在意。
  
  這殿並不大,約莫九十來個平方,裡面佈置也簡單。無非就是掛了一些葛玄的畫像。
  
  在殿的正中間,方有一頂大鐵爐子,想來是葛玄以前煉丹的場所了。
  
  「三位請隨我來。」監院說道,隨後走進偏屋去,到了偏屋時,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敲了敲門,「萬師侄,在裡面沒?」
  
  敲完門,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著深藍色道服的邋遢年輕人出現在門前,頭髮凌亂得很,手上臉上滿是髒污,看起來就跟好幾年沒洗過澡一樣,開門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酸味。
  
  「監院!」這年輕人馬上行道禮。
  
  馮河見了這年輕人,低聲對我說道:「萬天慶。道號玄明子,閣皂宗掌教的大弟子。為下一任閣皂宗掌教的內定人,閣皂宗最有潛力的存在,不過我行我素,置道門規矩不顧,最基本的淨身淨口他都做不到。」
  
  我看向這年輕人,雖然邋遢不堪,但是眼神裡卻有遨遊蒼穹之意,俯瞰山河之心,想來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外表的邋遢並不能掩蓋他的野心。
  
  「葛玄祖師的東西都清理乾淨了嗎?」監院問道,說完準備進去,不過還沒踏進房門,就被萬天慶給擋住了,嘿嘿笑道,「師叔,快清理完了,沒啥好看的,要不您過兩天再來?」
  
  一說到這個,監院眉頭猛地一簇,將他猛地推開,走了進去,我們隨後跟進去,看到眼前的東西,頓時震驚了。
  
  這裡面哪裡像是被清理過,明明就是一個垃圾窩。
  
  監院震怒,彎腰撿起了地上一破破爛爛的紅色道袍,嘴角微顫問道:「你……你用葛玄祖師的道袍抹地?」
  
  「師父罰我來清理這地方,又沒給我工具,剛好有一不用的道袍,就被我拿來用了。」萬天慶悻悻道。
  
  監院又走到一已經斷成兩截的拂塵的邊上:「這是葛玄祖師的拂塵?」
  
  「沒東西撣灰,就拿它當雞毛撣子了。」
  
  監院不斷喘著粗氣,四處尋找這裡面還是完整的東西,之後將目光放在牆角一爐鼎上。
  
  這爐鼎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的,看起來神韻十足,爐鼎表面刻有萬川歸海之景。
  
  不過,這爐鼎裡面,似乎裝了些液體,監院自然也看見了,顫抖著身軀問道:「你對萬川爐鼎做了什麼?」
  
  萬天慶一聽,馬上擋在爐鼎前面,搖頭說:「沒啥!」
  
  「你個逆徒,我打死你。」說完揮掌就上去了,「敢拿祖師的爐鼎當夜壺,氣死我了。」
  
  如果我師父打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敢還手的,這監院雖然是萬天慶的師叔,但是萬天慶見監院要打他,竟然和監院扭打在了一起,就跟流氓撒潑一樣。
  
  而我旁邊的馮河,看著牆角裝滿液體的萬川爐鼎,嘴唇抽搐了幾下,皮笑肉不笑道:「嘿,嘿,夜壺……」
  
  萬天慶聽見馮河聲音,停止和監院扭打,看著馮河說道:「喲喲,這不是藥罐子馮河嗎?不在金丹派搗鼓你的狗皮膏藥,跑閣皂宗做啥了?」
  
  「侮辱丹道者,死。」馮河身上突然爆出一股氣勢,之前見他都是笑意滿滿,這是第一次見他發飆,忙坐在一邊兒看了起來。
  
  馮河氣勢陡增,上前抓住萬天慶,將他從這偏屋丟了出去。
  
  萬天慶被丟出去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師父不讓我跟別人動手,不過……我才不聽。」
  
  說完直接從身上取出一道黃符,點都沒點燃,直接將之中的蘊藏的力量祭了出來,攻向了馮河。
  
  「竟然能將黃符運用到這種力量層次,天才啊。」我感歎了句。
  
  不過這兩人光從氣勢上,半斤八兩,看不出誰強誰弱,而且兩人也沒有盡全力,沒有生死相向。
  
  「兩個應該都是天真初期,看來我落後了啊。」我又歎了句。
  
  賊道士這會兒說道:「如果你沒有被削去修為的話,現在早就蓋過他們了,論資質,他們不如你。不過能在二十多歲達到這個層次,這已經是妖孽般的存在了。」
  
  論妖孽,誰比得過家裡那個曉曉,大戰沒經歷過多少,偏偏別人條件好,睡覺都能淨化靈魂,羨慕得很。
  
  萬天慶和馮河兩人纏鬥了一陣,互相奈何不了誰,最後留下狠話。
  
  馮河說道:「我平生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別人侮辱丹道,你觸動了我的逆鱗,就等死吧。」
  
  「怕你不成。」萬天慶應道。
  
  張陽在一旁眼睛放光,摩拳擦掌大有上去打一架的打算:「這才是我的對手。」
  
  兩人停手後走過來,看向我和張陽,萬天慶認出了張陽:「炎公子,張陽……怎麼長的跟個女人一樣。」
  
  張陽眉頭一皺,淡淡笑了笑,沒應話。
  
  萬天慶之後又看向我,指著我道:「你不是那誰……那……那,哦,想起來了,截教掌教葉海,你怎麼這麼小?跟個小屁孩兒一樣,你家大人沒跟你來嗎?」
  
  我白了他一眼,這廝真欠揍,老子23了好不好。
  
  我們是來看萬川爐鼎的,監院將話題引到中心上來,說道:「那就是萬川爐鼎,不過被這逆徒給弄成這樣了。」
  
  我擺了擺手:「沒事兒,沒事兒,無傷大雅。」
  
  賊道士這會兒說道:「葛玄以前準備把這破爐子給我,我沒要,不過我在爐鼎裡面封存了一道法則力,你現在讓它展現出來,監院看了,就會把爐子給你了。」
  
  展現那東西,需要天目圓光術,不過那爐鼎現在臭烘烘的,我實在不願意去碰。
  
  但為了還魂丹,沒辦法。
  
  我捂著鼻子上前,對監院說道:「正陽子祖師並不是沒有來拿這些東西,這裡面有一道法則之力,監院看了就明白了。」
  
  說完,我在爐鼎前施展出了天目圓光術,不一會兒,爐鼎上方出現一方類似符文的字,上寫著:這些破東西誰愛要誰要,看不上眼,還給你。
  
  落款為正陽子。
  
  監院看了有些詫異,萬天慶卻神色怪異看著我問道:「我拿它當了這麼久的夜壺,都沒發現裡面封有法則之力,你才剛來,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這小子直覺也太恐怖了一些,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就說道:「混沌眼,你有嗎?」
  
  反正他們沒,又不知道混沌眼具體有什麼功用,我把功勞推到混沌眼上,他們也無從揣測了。
  
  監院看完這行字之後,問道:「這真是正陽子祖師寫的?」
  
  我說道:「正陽子祖師和葛玄祖師是好友,不止在道法上,在煉丹上也都互有交流,兩人經常開玩笑,互相貶低對方的道法及煉丹水平,葛玄祖師將這些東西送給正陽子祖師,無非是想嘲笑正陽子祖師一番,以他們兩人的關係,正陽子祖師做出這樣的回應,並不奇怪。」
  
  「這倒是,閣皂宗有過記載,既然正陽子祖師不要這些東西了,那它們就成了無主之物,葉掌教如果想要這萬川爐鼎的話,拿去就是。」監院說道。
  
  萬天慶又上前神神秘秘問道:「你連這個也知道?你好像跟正陽子很熟悉?」
  
  賊道士這時候說道:「別跟他說話,這小子會搜魂攝魂,小心他洞穿你的秘密。」
  
  我忙閉口不談了,冷冷說道:「玄明子,如果再想試圖攝魂,別怪我不客氣了。」
  
  萬天慶嘿嘿笑了笑,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