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行走的人群,更是難以控制了。
南宮飛羽將魔性全部渡入我的體內,本來之前控制起來就有些為難,現在更是如此。
握了握手裡混沌槍。打開藥園,將混沌槍丟進了藥園之中,而後直接進入了這城鎮之中。
進去最後一點意志也全都消失,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知道很累很累,最後累趴倒在這街道之上。
也不知在這裡倒了多久,在此睜開眼睛看了看前面,前面一紫袍男人巍然而立,聽到我醒過來的聲音才轉頭看著我,說了句:“你醒啦。”
我恩了聲。
紫袍之人正是孟長青,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竟然滿是鮮血,全身都被鮮血濕透了,再看向周邊,滿地伏屍,我頓時驚呆。顫聲問:“師父,這是我做的嗎?”
孟長青不語,只是說:“既然醒了,就走吧。”
說完步行離開這城鎮。我起身看著,入眼滿是荒涼,所到之處,都是屍體,各種各樣的屍體。
看著這些景象。我心猛一痛,竟直接吐出一口鮮血,眼前畫面漸漸模糊,就要往後倒下去,孟長青忙過來扶住了我,將我扶到了邊上的一處台階坐下,說道:“念靜心咒、定神咒,最後念——往生咒!”
我恩了聲。念動往生咒,這裡的枉死之魂開始被我送往陰間,念完之後看著地上屍體。身體癱軟下來,撲通一聲跪下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殺人的,師父,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殺人,我不是魔頭,您別怪我,成嗎?”
幾乎是哭喊了出來,我以為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我早就煉成了金剛不壞之心,就算看見更多殺戮也會無動於衷,但是無高估了自己,我根本承受不了。
因為我怕的是現在孟長青這種一言不發的狀態。
孟長青轉頭盯了我一會兒:“逝者已矣,這些事情容後再說,我們先離開。”
說完攙扶著我離開這小鎮。
離開後,孟長青突然演化出一方霸道之極的空間,並指念動移物咒,將城鎮中的屍體全都歸入到了他的空間之中。
我看著孟長青,有些不解:“師父,您這是?”
“你是我徒兒,做錯了事情,我也有責任,不管未來如何,我都是你師父,我們永遠一起面對。”孟長青面無表情,但是氣勢卻是那般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一樣,他在前面與鬼怪纏鬥,我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偶爾被他眸子的餘光閃到,嚇住不敢說半句話。
我淡淡恩了聲。
這會兒白童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看見我之後卻不敢過來,我對她微微點頭示意,她卻站在孟長青旁邊,是遠離我的那一側。
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我隨後問孟長青:“我接下來要怎麼辦?”
孟長青有些為難,我殺了無辜的人,而且數量還是這麼大,按照他的品性,就算我是他的徒弟,他也不會姑息的。
他久久沒有說話,我一直默默等待。
過了好久,他才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會讓這小鎮變成空鎮,把這件事情掩蓋下去。”
他說這話,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
他說完後讓我先離開這裡,我和白童離開一陣之後才看見小鎮上方帝氣縈繞,不知道孟長青在做些什麼。
白童不跟我說話,我苦笑了番:“你怕我了?”
白童點點頭:“昨天我們見到你的時候,鎮子裡的人全都死了,你躺在鎮中,渾身是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血腥的人。”
我恩了聲,不多做解釋。
不一會兒孟長青返回,我們隨後離開,回頭看了看那小鎮,竟然已經消失了,消失得完完整整。
想必做這樣的事情對孟長青來說,很是為難吧。
記得之前傷了曉曉和弱水,這會兒自然是返回看望他們,還沒進天衍殿,孟長青讓我換了一身衣服。
剛好他帶有道袍,便給了我一件,我披在身上之後才進入其中。
進去時並沒有見到曉曉和弱水等人,不過楊雲和勾魂使還在這裡,見到我之後說道:“我們正準備去找你呢。”
“曉曉呢。”我問。
他們有些難以啟齒,我感覺到不對勁,馬上折身到曉曉屋子,去時飛駁和李菲正在屋子裡照顧曉曉。
曉曉滿臉蒼白躺在床上,滿臉病態。
我走過去喚了聲,她卻不語,忙問飛駁她們:“曉曉怎麼了?”
“回來就這樣了。”飛駁回答。
孟長青走過去在曉曉旁邊看了會兒,說道:“魔性從傷口浸入,沒有大礙,曉曉的體質,應該能將那些魔性煉化。”
孟長青說沒事兒就沒事兒了,我也鬆了口氣,之後在曉曉旁邊坐了會兒,想起弱水。
從回來開始,就沒有看到過弱水,就算我想找人問也沒有辦法,因為根本沒人可以看得見她。
連忙到昨天將她丟出去的地方找了一圈,但是依然沒有找到。
這世間只有我和孟長青可以看見她,昨天孟長青不在場,所以根本無法去尋找她的蹤跡。
有些著急,忙啟動混沌眼,將過去的虛像調動起來,不過那個時候我神志不清,根本沒有記錄下來。
弱水在這陽間沒有地方可去,多半是回弱水河去了,又轉身到了陰間。
到了弱水河旁,直接縱身躍下河中,降落至底部後,找到之前弱水所居住的那建築。
不過進去,裡面已經是人去樓空,根本沒有人。
在這裡尋找了幾圈,依然沒有見到弱水的蹤影,最後無奈,只有自個兒坐在房頂上坐下胡亂看了起來,這弱水河的河水道士清澈得很,一點不像是匯聚了眾生慾望之力而成的。
正看的時候,聽到一些動靜,笑了笑,回身看過去,見一抹白影迅速隱匿而去。
我忙追過去,追了不遠就看見了弱水的身形。
“定身咒。”
我念動這咒,弱水被定住,我走過去,將弱水解開,弱水虎視著我:“你是誰?竟然私自來弱水河,不怕死嗎?”
“你殺了我呀。”我笑說了句。
弱水死死盯著我,我又說道:“之前呢,我失去控制,對你做了過分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說什麼失去控制,就是你不喜歡我了。”弱水說了句。
我頓時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難道說我還喜歡你?
只是把她當朋友而已,就說道:“那不是我自願的,我身體裡面有頭魔鬼,叫做魔性,我經常被他控制,做出一些我不願做的事情,你懂嗎?”
弱水滿臉懷疑看著我:“真的嗎?”
“真的。”我回答。
弱水猶豫了一會兒:“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怪你了。”
“你不走?”我問道。
弱水搖搖頭:“我就在這裡。”
說完轉身進入了那殿中,我跟了進去,看著殿中石壁上的石畫,問道:“每個人看到你的模樣都不一樣是吧?”
她點點頭:“他們看到我都是很醜的,每個人的慾望不一樣,看到的我也不一樣。”
“但是這石壁上的石畫,跟我看到的你現在的模樣是一模一樣的,畫這石畫的人是誰?如果每個人看到的你不一樣的話,石畫應該也不一樣才是。”我說道。
弱水也看了看石畫:“從我在這裡開始,石畫就在這裡了,我也不知道是誰畫的。”
我恩了聲,隱隱覺得這事情有些詭異,這些石畫很混亂,看得懂的話,應該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不過我現在卻是不行的。
轉頭對弱水說道:“走吧,我帶你到陽間到處去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