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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糖人兒 第九章 廖昊德

    第八章 糖人兒
    “臭小子,《度人經》雖然可以化解煞氣,但也沒這麼快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老道剛才小憩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天地元氣似乎有些變化,睜開眼睛後,就發現院中的煞氣居然全都消失不見了,這一驚是非同小可。
    要知道,經過修行加持的人,身上的磁場會特別的強烈,而這樣的人,對周圍磁場的影響也會特別明顯,像老道如果親自做法事消除煞氣,絕對比一般的高僧大德都要強出許多。
    但葉天只不過是個毛孩子啊,他接觸方術才幾年功夫?竟然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將煞氣消除一空,這可是連老道自己都無法做到的啊。
    聽到老道士的話後,葉天咬著一顆苗大嫂買的糖葫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哪知道啊?師父,這《度人經》還挺好用的呀……”
    葉天是打定主意了,這事兒誰都不能說,或許說給老道聽會相信,但是說給父親和同學聽,那肯定會被認為是神經病的。
    “奇怪,真是奇怪……”
    見到葉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道捋了下鬍鬚,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不過現代社會和以前不同了,科技昌盛,很多事情都是難以推斷了,老道也是無可奈何。
    葉天是小孩性子,在屋裡坐了一會就忍不住站了起來,說道:“嘿嘿,師父,我去鎮上集會玩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回來……”
    茅麓鎮相距葉天所住的存在足足有幾十里路,即使是逢年過節,他也難得來一次,如果不是吃了別人的嘴軟,葉天早就跑到鎮子裡去玩了。
    老道士擺了擺手,說道:“去吧,記住這家門戶,別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地方了……”
    得到師父的允許後,葉天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苗大嫂還往他兜裡塞了張工農兵,這可把葉天美的差點鼻涕冒泡了。
    要知道,在這年頭,農村即使是逢年過節大人給壓歲錢的時候,也不過是五角一塊的嶄新票子,誰家結婚吃生小孩,那份子錢一般也就是一塊兩塊。
    而且這時候距離88年第四套人民幣發行的時間還有2年,面值十塊的錢,已經是市面上面值最大的了。
    所以這張工農兵對於葉天而言,那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反正他除了在老爸手裡見過這麼“大”的票子之外,自個兒是從未摸過的。
    ……
    一般農村的集市,都是上午的時候最熱鬧,不過這會剛過正午,人還是不少的,葉天也不怕生,聽到前面有鑼鼓聲,使勁的擠了進去。
    “嘿,耍猴的……”
    仗著身體小靈活,葉天擠到了人群裡面,發現卻是個老頭帶著三隻猴子,在場地中間正表演者節目。
    “各位父老鄉親,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老漢我謝謝大家了……”
    其中一個猴子翻了幾個跟頭後,老頭朝著四週一拱手,那猴子頓時用兩隻爪子捧了個搪瓷缸子,向周圍的人群要起錢來。
    有錢的往缸子裡扔了一分五分的,沒錢的則是將身體向後退去,葉天摸了摸兜裡的那張“工農兵”,想了半天還是退了出來。
    老道士曾經教導過他,行走江湖都有各自的難處,能幫則幫,葉天既然不捨得那十塊錢,他也不好意思白看別人的節目了。
    好在這集市裡也不是一家耍把戲的,從耍猴處出來後,葉天又鑽進一胸口碎大石賣少林大力丸的場子看了起來。
    在集市裡逛了一圈,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了,葉天此時在一個吹糖人的攤子處站住了。
    這攤位其實就是一個挑子,挑子一頭是一個帶架的長方櫃,櫃子下面有一個半圓形開口木圓籠,裡面有一個小炭爐,爐上有一個大勺,中間放滿了糖稀。
    木架分為兩層,每層都有很多小插孔,上面插滿了已經吹好了的糖人。
    那小販用小鏟取一點熱糖稀,放在沾滿滑石粉的手上揉搓,然後用嘴銜一段,待吹起泡後,迅速放在塗有滑石粉的木模內,用力一吹,所要的糖人就吹好了。
    四周的孩子均是眼巴巴的看著,有錢的伸手要買,沒錢的也是干看著不願意離去。
    這東西也不算很貴,一毛錢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一個,不過葉天站了半天,捏了捏兜裡的十塊錢,還是決定轉身離開。
    要知道,葉天的父親作為沒有返鄉的知青,娶的又不是本地女子,根本就沒有地可種。
    雖然葉東平生了雙巧手,不僅會做電工,木匠活也干的來,經常幫人去打點傢俱,但一個月最多也不過就賺個一二十塊錢。
    雖然葉東平經常打些魚給兒子吃,但是總的來說,父子兩個過的很是清貧,葉天這是想把錢拿回家給父親的。
    正當葉天剛剛轉過身去,耳邊突然出來喊聲:“葉天,嘿,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
    葉天循聲望去,發現在這糖人攤子的另外一邊,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小胖子正興奮的衝他擺著手,手腕上的電子錶煞是顯眼。
    “郭小龍?”
    見到這人,葉天臉上不禁露出了苦笑,這越是躲什麼,越是碰見什麼,以郭小龍的秉性,想必開學以後,會把自己這身打扮嚷嚷的滿校皆知吧?
    不過躲也躲不過了,郭小龍已經來到了他身邊,指著那邊的一個大人說道:“葉天,那是我舅姥爺,他從美國來的,我帶他來趕集……”
    葉天在學校的時候和郭小龍雖然關係不錯,但也沒那麼近乎,心裡知道這小子是找自個兒來顯擺的,當下打了個哈哈,說道:“啊,挺好,小龍,你的電子錶真漂亮……”
    “那當然,我舅姥爺給買的,全校就我這一塊……”郭小龍聽到葉天的話後,小胸脯又挺了挺,把手腕抬到眼前,裝模作樣的看了眼上面的時間。
    葉天在學校裡可是個風雲人物,雖然調皮搗蛋,但是學習成績從來都是第一,眼下能在葉天面前顯擺,郭小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小龍,這是誰啊?”
    剛才被郭小龍指著的老人,見到晚輩和一在小道士說話,心中好奇,也轉悠到了攤子的這邊。
    “舅姥爺,這是我同學,葉天……”和這位美國舅姥爺說話,郭小龍的聲音不禁低了幾分。
    “哦,是你同學?那怎麼當了道士啊?”
    老人有些好奇,他離鄉的時候,不過十多幾歲的年紀,比這兩個孩子也大不了幾歲,三四十年過去了,現在回來後,對家鄉的許多事情,都感覺到很親切。
    “這個……我也不知道……”
    郭小龍撓了撓頭,看向葉天,問道:“葉天,你怎麼穿了這身打扮啊?真去山上做道士了?”
    “我才沒做道士呢,我師父是山上一個道觀的主持,今天陪師父下山,穿著這個方便……”葉天出言給郭小龍解釋了一下,他可不想等到開學被人拿這事情打趣,那多沒面子呀。
    “唉,當初茅山道觀被日本人一把火給燒了,我離開大陸的時候剛剛開始重建,是要找時間去看看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人歎了口氣,眉間隱隱有些愁緒,不過隨之就笑了起來,自己和小孩子們發什麼感慨啊,當下指著那攤位說道:“小龍,去,拿個糖人給你同學……”
    “不,謝謝爺爺,我不要……”
    雖然家境不怎麼樣,但是跟著師父那個老江湖,葉天打小就明白貪小便宜吃大虧的道理,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沒有付出勞動白得來的便宜,那也不能佔的。
    “拿著吧,孩子,你這聲爺爺,可不能白喊啊,爺爺買給你的……”老人聞言笑了起來,拿著一個孫悟空的糖人,遞給了葉天。
    這孫悟空的糖人是一套,不僅糖人好看,還有一個江米碗,孫悟空的肚子裡面有很多糖漿。
    不想玩了的時候,可以在孫猴子的屁股上扎一個小孔,讓糖稀流出來,然後用江米碗接著,連碗帶糖稀一起吃掉,是小孩子最喜歡的,不過也是最貴的,一個要八毛錢呢。
    能在同學面前顯擺一下,郭小龍也是很得意,見到葉天不住的推辭,開口說道:“葉天,舅姥爺給你,你就拿著吧……”
    葉天實在也是喜歡這孫猴子糖人,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好吧,長者賜,不敢辭,謝謝爺爺!”
    “呵呵,小龍,你這個同學很有禮貌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人笑了笑也沒在意,架子上只有一個孫猴子糖人了,他付了兩個糖人的錢,然後站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那小販吹起了糖人,這手藝可是只有國內才見得到的。
    “要不,我幫他看個面相吧……”
    葉天還是不習慣白拿別人的東西,想了一下之後,眼睛看向老人,嘴裡默念道:“龜殼,龜殼,快出來……”
    沒辦法,腦海中的那個龜殼神出鬼沒,葉天也不知道怎麼把它喚出來,念叨了半天“龜殼”,卻是絲毫不見動靜。
    “術藏!”無可奈何之下,葉天忽然想起那龜殼正中的兩個字,試著在心中默唸了一聲。
    **************
    第九章 廖昊德
    “嘿,還真好使?”
    就在葉天心中默念出“術藏”二字後,眼睛猛的明亮了起來,因為那個神秘的龜殼,滴溜溜的又在他腦海中出現了。
    這讓葉天感到有些激動,因為在這之前,他始終不知道該如何應用這個東西,現在能將其輕易的喚出,相信日後一定能解開這龜殼之謎。
    “嗯,堪輿兩個字怎麼淡下去了?”
    葉天壓抑住心中的興奮,將注意力放到了龜殼上,這一看,頓時發現了一些不同。
    中午幫苗老大看風水的時候,葉天清楚的記得,在卜筮、堪輿、命理、相術、占夢、擇吉十二個字六個詞當中,“堪輿”和“相術”兩個詞眼,分明都是亮著的。
    而現在“堪輿”一詞卻是灰濛濛的,只有“相術”二字微微有些光亮,和周圍幾個字有明顯的不同。
    “葉天,你怎麼啦?我舅老爺送你的這孫猴子糖人真漂亮……”
    看到舅姥爺把孫悟空的糖人先給了葉天之後,郭小龍一直在盯著葉天看,他想從葉天的臉上看出興奮和激動,這也能滿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虛榮心。
    不過葉天接過糖人之後,整個人卻愣在了那裡,這讓郭小龍心中有些不舒服,說不得要出言提醒一下葉天他手中的糖人是如何來的了。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雖然兩人年紀差不多大,但是葉天對郭小龍心裡的那點想法卻是一清二楚,當下笑著說道:“哦,是很漂亮,小龍,要不……先給你吧?”
    郭小龍連連擺手,偷眼看了下舅姥爺後,小聲說道:“那不行,舅姥爺給你的,你就拿著吧,要不然我會被罵的……”
    “那好,謝謝你啊,小龍,你那個孫猴子也快做好了……”
    葉天也沒客氣,隨口答了一句之後,將目光看向郭小龍的舅姥爺,心裡卻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相術”二字上。
    就在葉天看到老人的臉上時,龜殼上的“相術”二字突然分解開來,連帶著整個龜殼都散開了,形成了一個個神秘的符號,看得葉天眼花繚亂。
    不過有之前給老道看相的經歷,葉天也沒著急,只感覺到腦中微微傳來一陣眩暈,短短的幾秒鐘過後,幾行字眼出現在葉天的腦海裡。
    “廖昊德,1933年生人,1949年前往台灣,1859年遷居美國……
    此次返鄉,是想將父母合葬,但葬母之地不可尋,三日後即將返美……”
    “還真是美國來的啊?”
    看著腦海中的這幾行字,葉天笑了起來,雖然說的並不詳細,但足夠他瞭解廖昊德的生平往事了。
    更重要的是,龜殼這次竟然算出廖昊德返鄉探親的目地,也就是說,這個像龜殼一般的羅盤,不僅能推算人的過往,同樣可以占卜出人的未來。
    “能不能幫他一下啊?看看能否算出他母親葬在何地?”
    腦中那幾行字眼已經在慢慢淡去了,葉天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即使自己能算出廖昊德回國的目地,但幫不到他,還等於是白拿了別人的糖人啊?
    “村頭六百步,下方兩……”
    就在葉天心中向龜殼追問的時候,那幾行字已經完全消失掉了,正當葉天想把注意力轉移到這個問題的當口,一行小字,卻突然在他腦海裡顯現了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啊?哪個村頭?怎麼說的沒頭沒尾的?”看著這幾個迅速消失掉的字,葉天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尋龍點穴這樣的事情,是要當事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自己只不過想了一下,龜殼就給出了這麼個答案,葉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術藏,給我出來……”
    葉天有些不死心,在心裡又念叨了一句,那龜殼倒是給他召喚出來了,不過上面的字眼,已經全部都變成了灰濛濛的顏色,再也無法點開了,讓葉天也有些無可奈何。
    “管他呢,反正童言無忌,信不信由他了……”
    葉天嘴裡嘟囔了一句,話說從腦海裡出現這龜殼以後,不管是給老道看相還是給苗老大看風水,似乎還沒出現過差錯。
    不過葉天是不能直接找那老人說的,如果別人不信,那不是在海外華僑面前丟人嗎?想了一下之後,葉天偷偷的拉了一下小胖子。
    “葉天,幹嘛啊,我的糖人就要做好了……”郭小龍對葉天的行為很是不滿,眼睛直往人群裡面瞄,生怕自己的孫猴子糖人被人給搶走了。
    “嗨,跟著你舅老爺,多少糖人吃不到啊……”
    葉天不著聲色的恭維了小胖子一把,接著說道:“小龍,你舅姥爺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吧?”
    “沒什麼事啊,就是回來看看我們,對了,舅姥爺還給我們家好多東西呢,告訴你,我家裡的那台電視機,是我村裡唯一的一個,葉天,有空去我家看電視啊,上海灘可好看了,許文強最帥了……”
    郭小龍沒聽懂葉天問的話,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通,還用手比劃著許文強開槍後的模樣,連裡面已經快做好了的孫猴子糖人都顧不上了。
    葉天見到郭小龍這架勢,恨不得現在就拉自己去他家看電視,連忙說道:“咳咳,小龍,有空我一定去,對了,我現在要走了,幫我給你舅姥爺說聲再見……”
    “現在就走啊?那好吧,我還要和舅姥爺去轉轉,晚點才回去呢……”
    沒有了顯擺的對象,郭小龍有點索然無味,不過他在心裡決定,等開學了一定要把關係好的同學都請家裡看電視去。
    “好了,小龍,再見……”
    葉天對郭小龍擺了擺手,臨走之時忽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小龍,你舅姥爺要找的東西,在村頭六百步處……”
    倒不是葉天不想說清楚,實在是他也不知道廖昊德的母親究竟葬在何處,反正就這麼個線索,也算是自己沒白拿別人的糖人兒了。
    “我舅姥爺要找什麼啊?什麼村頭六百步處?”
    郭小龍看著葉天的小身體擠進了遠處的人群,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轉過臉去,卻發現舅姥爺拿著糖人兒站在了自己面前。
    “小龍,你同學走了?”
    單是重溫了這吹糖人的手藝,廖昊德就感覺自己這趟集市沒白來,要知道,小時候的他,可也和這些孩子們一樣,眼巴巴的想要買上一個糖人兒。
    “葉天走了,舅姥爺,他讓我給您說再見……”
    郭小龍接過孫猴子糖人,看向身邊的老人,有些奇怪的問道:“舅姥爺,您回家是來找東西的嗎?”
    “嗯?小龍,你怎麼這麼問姥爺啊?”
    廖昊德聞言愣了一下,小龍的爸媽倒是知道自己回來的目地,但是小龍卻是不知道啊?這樣的事情沒必要和小孩子說的。
    “我同學說,姥爺您要找的東西,在村頭六百步處……”郭小龍撓了撓頭,還是把葉天臨走時的話說了出來。
    “什麼?你同學說什麼?”
    廖昊德本來只是這麼隨口一問,卻沒想到聽出這麼一句話來,頓時渾身大震,一把抓住了郭小龍。
    “姥爺,他……他說您要找的東西在村頭六百步處,別的沒說什麼啊……”
    見到一向慈祥的舅姥爺滿面通紅,雙目圓瞪的樣子,嚇得郭小龍小嘴一憋,卻是要哭出聲來了。
    “村頭六百步,村頭六百步!”
    廖昊德在心裡念叨了幾句,轉過身去,說道:“小龍,走,回家……”
    此時的廖昊德,心裡像是翻起了滔天巨浪,這會的他,並沒有心思去想葉天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而是將心神全放在“村頭六百步”這幾個字眼上了。
    廖昊德的父親解放前是國民政府教育部的一個官員,長年在南京工作,而廖昊德的母親卻經常回鄉下居住,10歲以後,廖昊德就跟著父親在南京上學了。
    1949年那會,國民黨兵敗如山,由於形勢緊急,廖昊德的父親沒來及將妻子接上,就帶著兒子遠走台灣了,這一走,就是兩岸相隔,天人永別。
    到了台灣後,廖昊德的父親才發現,上百萬大軍都湧入這麼一個彈丸之地,甚至許多將軍都住在了眷村裡。
    所謂眷村,就是為了安排被迫自中國大陸各省遷徙至台灣的國民黨軍及其眷屬,所興建的房舍,建築低矮,環境比大陸時要差的多了。
    不過廖昊德的父親是個人才,精通好幾國的語言,在眷村住了十年之後,他帶著兒子去了美國,並且開辦了屬於自己的公司定居了下來。
    也就是在前年,廖昊德的父親病逝在美國,臨死前交代兒子,一定要把他的骨灰帶回國內,和妻子安葬在一起,這才有了廖昊德的回國之行。
    只是回鄉之後廖昊德才知道,母親早在五十年代初期就去世了。
    而在那場席捲了整個中國的運動中,很多有海外關係的家庭甚至是祖墳,也遭遇了浩劫,所以即使是家中的老輩人,這時也說不出廖昊德母親具體的安葬地點了。
    這個結果使得廖昊德有些心灰意冷,原本已經準備返美了,卻沒想到突然得到這麼一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