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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王恆

    這個寒假過得很快,每天跟小希呆在一起很溫馨,但是總覺得少些什麼,心裡有一個疙瘩老是出除不去,過年的時候,我把小鬼頭叫出來了,他有些害怕小希,小希一個勁兒地道歉,他們兩人在一起挺逗的。

    趁著他們打鬧的間隙,我跑到花園裡面找上了食發鬼,讓他跟我們一起過年,但是被他拒絕了。

    我說:「小希現在也在學校道法,她不會害怕你的。」

    儘管是這樣,他也依然不為所動,說他喜歡清靜,太熱鬧了不適應。

    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放任他去了。

    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帶著他們倆出去,買了一些過年要用的東西,順便給他們兩人一人買了一套衣服,在小孩兒的眼裡,過年無非就是新衣服和玩耍這兩個詞。

    回到家中,把春聯貼好之後,開始了其它的工作。

    這才有過年的氛圍,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只不過上帝為你打開一扇門的時候,一定會關上另外一扇窗,沒了林瞿,心裡一直有一個疙瘩,怎麼也抹不平。

    在我們這裡有一個風俗,就是大年初一的早上要放鞭炮,這工作毫無疑問交給了我,但是我起床的時候,小希跟小顧一頭都已經開始等待了,他們對放鞭炮感興趣得很。

    小鬼頭年紀還小,對這些節日的興趣最濃,所以也跟著湊熱鬧。

    放完鞭炮我說:「早上吃湯圓,自己做!」

    之後我們兩人一鬼就圍在了桌子的邊上,小鬼頭純粹是在搗亂,他根本不會捏湯圓,不過小希耐心十足地教起了他。

    我笑了笑,要是林瞿在就好了,要是她在的話,肯定會更加有樂趣的。

    過年有祭神的風俗,我只祭了三清,什麼灶神,土地神全部都免掉了。

    另外還有祭祖的風俗,我也只祭了少數人,除了必要的人之外,還祭了林瞿,最後還祭了一下我自己,不知道以後我死了,會有多少人祭拜我,所以現在燒點兒存款下去也不錯。

    過年的這幾天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就沒了,彷彿只有在那個特定的時候我們才會把自己心中的喜悅表現出來,真不知道到底是平時在壓抑自己還是過年的時候太過張揚了。

    過了元宵節的第二天,小希就去學校了,我將她送到學校,在她對我招手離開的時候,特別難受,總感覺她不會回來了一樣。

    這一段時間,小希依然在跟群裡人學習,我也沒有阻止,多一種防技能不算是壞事!

    她上學之後,我回到家中看著電腦呆坐了起來,林瞿走後,一直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以後的日子,我做得最多的就是跟群裡的人聊天解悶。

    這樣的日子很悠閒,卻也很害怕,我一直要求群裡人給我安排事情做,但是他們總說讓我自己去找事情,說他們安排的我未必喜歡。

    聽了他們的話,這一段時間我開始到戶外去做事情,幫人解決問題,幫人看風水,到處遊蕩去抓那些害人的鬼,也希望能夠有機會再次碰到林瞿。

    我找群裡的人幫我算過林瞿在那裡,他們說算不出來。

    那個李安或許有辦法,不過我找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平時不想看到他,他時不時出現,現在真正想看到他,他卻失去了蹤跡。

    他給算的我有血光之災到現在都還沒有實現,或許當時他說這個只是騙我的。

    在街上不屑地想著這事的時候,看見了前面放在石梯邊上一高一矮的兩個凳子,在凳子上還有一本麻衣相法,只不過這上面沒人,我四周看了看,然後在凳子上坐了下去,過了大約十分鐘之後,那個李安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一見我他就說:「你怎麼來了?事情解決了嗎?」

    我說:「解決了。」

    他呵呵笑了笑,然後走到我邊上,示意我站起來,我撇了一下嘴,把凳子讓給了他,等他坐下之後我才說:「你不是說我有血光之災的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視實現。」

    他聽了,說:「快了,快了!你找我不是為了這事兒吧?」

    我點了點頭,說:「幫我找一個人!」

    他一聽,立馬打斷了我,說:「找人在哪兒,我還真的不會,算命算的是天命,這些事情根本不在範疇之中,如果什麼都能算準,我還用在這裡擺攤算命啊!」

    「為什麼?」

    「我要什麼都會算,隨便算一起彩票的中將號碼,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啊!」

    我笑了笑,說:「就算你真的會算,也不見得會去買彩票吧。」

    老頭也笑了,然後從他凳子下面扯出一個重疊的凳子給我說:「做會兒吧。」

    我接過凳子坐下,看起了他給別人算命,我在旁邊坐了大約三個小時,光顧的人只有兩個,他都很細心地給他們算,算出來之後很多東西都隱瞞了,等到客人走後我問他:「為什麼不把事實告訴他們?」

    老頭兒說:「我也是個將死之人,明白等死的日子多難受,這一點,你的體會應該比我更加深吧。」

    我看了他一會兒,說:「你給我算算,我在這一年多之後,是不是真的會死掉?」

    老頭兒聽了,掐起了手指,最後說:「要聽實話嗎?」

    我嗯了一聲說:「當然要實話!」

    老頭說:「23歲應該是你壽終正寢的時間,不過算出來有很多波折……所以……」

    老頭停下了,這是他們的職業病,每次到關鍵的時刻,都會停下,我看著他說:「所以怎麼了?」

    他還是不說,最後我只得說:「多少錢!」

    他伸出五個手指頭給我看,我從兜裡掏出了五十給他,其他人他都只收了四十。

    他滿心歡喜接過錢才說:「波折太多,所以,我也看不清結果了,不過我相信你那群師傅應該會替你想辦法的。」

    「你認識他們嗎?」

    「聽說過,十幾個人教一個人,轟動一時啊,很多人都知道。」

    我額了一陣,原來他們那個圈子裡面也會像這個社會一樣,一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消息都會四處流竄,他看了我一眼,說:「你知道那個群裡的人的底細嗎?」

    我搖了搖頭。

    他說:「他們還不告訴你呀?那我也不能說。」

    「我問你一件事情。」他說了不說了,就肯定不會說,所以我只好換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認識王恆嗎?」

    他點了點頭,我說:「他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群裡人的名字,只不過他死了,我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老頭想了想,說:「道士的死法無非兩種,老死和被害死,他是屬於後者?」

    「是誰?」我忙問。

    老頭兒仔細盯著我看了幾眼,然後說:「說了你也不知道,他們總有個時間會告訴你的。」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他改口說。

    「什麼事?」

    「你見過他的另外一個徒弟。」老頭跟我說,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大喇叭。

    他看我的表情,說:「你應該猜到了吧?」

    我點了點頭,他說:「就是那個幫你降服嬰靈的人。」

    他說完,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在一開始,我一直懷疑那個大喇叭就是王恆師傅,就算不是也一定跟他有關係。

    「王恆一共有三個徒弟,一個最厲害的就是那個嬰靈的父親,第二就是他,第三是你。」

    「我是最沒用的一個啊?」

    老頭兒點了點頭說:「好像是的。」

    我頓了幾秒,問他:「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跟他們的關係?」

    老頭兒搖頭說:「也不是,你帶你妹妹來的那天,我才知道,以前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沒想到是你。」

    我哦了一句,最後他跟我說:「我去找過他們,本來想把麻衣相術教給你的,他們不允許。」

    「你這麼老了,他們不知道尊重你啊?怎麼會拒絕你?」我笑著說。

    「要是那幫人會尊重人就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

    「對了,他們都多少歲啊?」我問道,我想像中的他們也應該比我大不了多少,不然也不會做出在群裡一個勁兒地『調戲』小希的事情來了。

    「不大,比我小。」他說。

    我白了一眼,當然比你小,不然都成什麼了,連老頭子都這麼色,還得了。

    在我們聊天的時候,他又接了一位顧客,一共五個多小時,遇到了三個顧客,賺了一百二十塊錢。

    我看著他伸出乾癟的手接錢,有些苦澀,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是不是很憋屈?」

    我點了點頭。

    「沒辦法,形勢所迫,別看你那幾個師傅多麼多麼厲害,要是讓他們出社會來,混的肯定沒我好。」

    我笑了笑,這倒是實話。

    「想想以前,我們道教的人什麼時候這麼落魄過,只不過現在……哎……」他歎了一口氣,然後說,「你們肩上的擔子還很重啊。」

    我嗯了一聲,說:「今晚到我家做客吧。」

    「那小姑娘在家嗎?」他問我。

    我點了點頭。

    「那好,我跟你去了。」

    說完他就準備收攤子,我幫他拿了幾個凳子,到家之後他坐在沙發上,臉上一臉享受,說:「這住著多舒服啊,要是在山上,都是坐硬木板的。」

    「你們完全可以下山的嘛。」我毫不在意地說。

    「莫說沒這能力,就算是有這能力,也不能讓他們被這社會影響,要是最後都被這花花世界影響,誰還會潛心練習道家千年流傳下來的東西啊。」

    我想想也是,很少有人能不被這世界誘惑的。

    李安起身到陽台看了看,說:「要是我住這地方,非得減壽十年不可。」

    「你剛剛不是才說我這地方不錯的嗎,怎麼現在又減壽十年了。」我笑著說。

    李安也笑了,走進屋子裡面坐下,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實在沒什麼意思,還沒過半個小時,他就已經有些耐不住了,起身說:「坐在這裡比呆在山上還難熬,我還是先走了,等你妹妹回來,你問她一下,願不願意投到我麻衣派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