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功夫的結局

    其實我真的不想死，所以我得努力生存下去，弱肉強食，這個詞語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適合，所以我才醉心於道術，希望在這接近兩年多的時間裡面，我能達到一個新的導讀，到那個時候或許對這個世界有新的認識，到時候能逃脫無常鬼的追捕也不一定。

    我已經決定好，不管兩年後的結果是什麼樣的，我是一定會反抗的，雖然是自己的答應的兩年之後死亡，但是人的感情是多變的，在不同的情況下會有不同的想法，那個時候做出的決定並不能代表我現在也會信服那個決定。

    在這座小城裡面，如果沒有跟正確的人一起出來玩的話，確實沒有什麼可以玩的，無非就是電影院、遊樂場、公園這些地方，我和小希出來玩兒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能讓彼此能更加親近對方而已。

    小希現在長大了，就在幾個月前，每次出門她都會挽我的手，現在只是偶爾會牽著我的手，有些不習慣，總覺得有些空蕩蕩的，就像她一開始住到另外一間臥室一樣。

    跟小希一路並排著走，期間經過一塊超大led下面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我跟小希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led大屏上播放的是周星馳的《功夫》，這電影我早就看過，但是小希沒有，所以她在看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笑容，我看著她的臉，也跟著笑了起來，還是那句話，願她的一顆赤子之心永遠不受這嘈雜的塵世影響，永遠不會蒙上這俗世的灰塵，希望在多年後，她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純潔。

    小希發覺我在看她，她扭過頭來問我：「哥哥，你在看什麼？」

    我搖了搖頭，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屏幕上。

    一個多小時之後，當火雲邪神被打敗的時候，我說：「已經完了。」

    她說沒有，於是我坐在那裡等她看完，這部電影我看到一直都只是令人搞笑的手段，沒有讀出其他的東西，不過在我的心中，它任然是一部經典的影片，畢竟不是每部戲都能給人教訓。

    當最後小男孩兒小女孩兒出現的時候，我拍了拍身子，準備起身，但是小希突然指著屏幕對我說：「哥哥，你看！」

    屏幕夠大，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的竟然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次看完了，我呆在了原地。

    原來整個功夫，只是那個救小女孩的小男孩的一個幻想而已。小男孩和小女孩最後在糖果店外面牽手時周圍的人們都是熟悉的面孔，那個光屁股傢伙在旁邊勾搭女人，包租公婆在旁邊散步，火雲邪神在指揮交通，還有四眼崽。

    這些，都只不過是小男孩的想像而已！把周圍人想像成自己世界裡的絕世高手。

    當最後一幕出現的時候我，我才徹底信服了這部電影只是一個幻想而已，因為那個老乞丐不可能在二十年前和現在還一模一樣。

    乞丐根本是個騙子，如來神掌重來不曾有過！高強的武功從來不曾出現過！小男孩不過是在自尊受到傷害後，去做了個糖果店學徒而已。

    小男孩是成功的，讓他受騙的如來神掌卻迎回了那個美麗的小女孩。

    看完這結局，我苦笑不得，不過之後便明白了，這不僅是我們自己兒時的夢想，更是在告訴我們有些事情的結果根本不是我們平時看到的那樣，只是我們一直沒有讀懂而已，我們現在所預料到的結局或許根本不是最終的結局，一些已經看到的結局都不是真的結局，更何況是還根本沒有實現的結局。

    等到字幕出現的時候，小希才說：「哥哥，你剛才看到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看到了。」

    「他們兩個變小了誒。」小希說出這句話，我差點兒沒一個趔趄暈倒，合著她指著屏幕就是說這個啊，我還以為她發現了那兩個小孩兒身邊的人呢。

    我長著嘴巴看著小希，點了點頭，，說：「確實變小了！」

    看了一部露天電影之後，我跟小希繼續往別的地方走，小希跟我說：「哥哥，為什麼電影裡面沒有說那個男的叫什麼名字啊？」

    「哪個男的？」

    「就是會如來神掌的那個！」小希比了比周星馳做的那個手勢。

    我說：「不過是戲而已，別太認真了。」

    小希嗯了一聲，我帶著她繼續往別的地方走，現在才知道，有時候看似沒有營養的東西，或許能給我們很多教訓。

    看完這部電影，心裡大爽。

    一切都有機會改變的，小男孩兒是靠自己的努力成了糖果店的學徒，而我也需要做些什麼了，不然憑什麼為我改變結局。

    帶著小希到江邊坐了坐了一會兒，吹了一下江上的風，小希指著江面上一些發光的東西問我：「那是什麼？」

    我仔細看了看，先說：「是漁船。」

    「這麼晚了，他們不怕嗎？」

    我又改口：「那就是航標吧。」

    小希看了我一眼，然後盯著江面上發起了呆。

    在江邊吹了很久的江風，等到夜深了，才覺得有些冷，我提出了回家的建議，小希同意之後，我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遠離了江邊，我問小希：「他們告訴你救林瞿的辦法了嗎？」

    小希搖了搖頭，說：「他們就教我畫符。」

    我哦了一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學習這個，操之過急的話會出事的。

    「沒事兒，慢慢來，別著急。」她們兩個人都很重要，已經有一個受傷了，不能讓另外一個也受傷。

    小希哦了一聲，自顧自去觀察起了這小城市的夜景去了。

    經過十年前情侶跳橋的地方時，我對走在我前面的小希喊道：「小希，等一下！」

    小希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和小希並排著站著看著前面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穿西裝，繫著紅色的領帶，臉上寫著的全部是威嚴。

    在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正是那個失蹤了的賈明軒。

    對視了一會兒，賈明軒對他身邊的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向我走過來，走到離我還有三步的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我和他對視了起來，他看了我幾眼，便主動把目光閃到的一邊，說：「我們又見面了。」

    他的語氣沒了上次的桀驁，但是在我聽來卻沒有差別，只不過是把他那份桀驁張揚到外面和收斂到內心的差距而已。

    我嗯了一聲說：「你怎麼不回家？這麼晚了。」

    「給你介紹一下。」他主動岔開了話題，將中心引到了他身後的那個男人身上。

    我對他身後的男人相視一笑，然後收回目光放在賈明軒身上：「你回家看過沒有？」

    他搖了搖頭。

    「我去過。」我說。

    賈明軒聽了問我：「我奶奶她還好嗎？」

    聽他的有語氣就能聽出來，他說這話的時候很隨意，完全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他說完這話之後，我在心裡給他永久地畫上了一個紅叉。

    「挺好的，有時間回去看看她吧。」我說。

    他有心無意地點了點頭，之後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走上前來，看著我笑了笑，然後看了賈明軒說：「我聽他說起過你。」

    我哈哈笑了一聲說：「請問您是？」

    「玄德，我們年紀差不多，叫我袁吧。」

    他說出玄德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他的身份了，所以說：「叫我張遠吧。」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也禮貌性地握了握，之後他說：「我是否有幸知道你的道號？」

    我笑著說：「我還不是道士，沒有道號。」

    他聽了到不驚不喜，也沒什麼其他的表情，笑了笑說：「張先生一定是高人，大隱隱於市，我知道的嘛！」

    我也微微一笑，沒反駁，也沒承認。

    「我可不可以跟他說兩句話？」我看著賈明軒說。

    袁點了點頭，我隨後走到了賈明軒的面前說：「你跟我來一下。」

    賈明軒愣了一下，隨後跟我走了一截兒，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小聲說：「問你幾個問題，一定要如如實回答我。」

    他雖疑惑，卻也還是點了點頭。

    「你女朋友是怎麼死的？」我凝視著他問。

    我問出這問題的時候，他眼神閃躲了幾下，停頓了好幾秒才準備開口。

    還沒等他開口，我便說：「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女朋友的魂魄在哪兒？」

    他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也猶豫了，目光還瞟了那個袁一眼，我看了那袁一眼，袁也對我笑了笑。

    「她被袁收了？」

    賈明軒點了點頭，我咬了咬牙齒，捏緊拳頭說：「人在做，天在看！」

    說完之後，我對小希喊道：「小希，我們走！」

    小希嗯了一聲，向我這邊走過來，小希到我身邊之後我對袁喊：「收徒須謹慎啊。」

    說完我們就離開了，沒有再回頭看他們半眼。

    回到家，小希拿起毛筆畫了起來，她現在比我以前勤奮多了，看她這麼認真，我沒有打擾她，拿起了幾支檀香在骨灰盒前點了起來，過了明天晚上就要給她找個地方下葬了。

    沒有把她的死告訴賈明軒，他現在就已經成了這種性格，要是讓他知道他奶奶死了的話，肯定會更加胡作非為的。

    一直擔心的紅衣厲鬼也被解決了，看起來現在我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擔心了。

    小希畫完了符，跑去練琴去了，我則拿起了裝林瞿的那個罐子，將她放了出來，她依然是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她變成這樣全部是因為我，若不是她想幫我引開盤踞在我周圍的鬼魅的話，也不會變成這樣的了，這一次，我又欠下了她一個大恩情，說起來，到現在為止，我沒有給她回報過任何東西。

    林瞿的虛影站在我的面前，光感受到這種氣息，我就感覺很難受，不敢直視她。

    若是她真的記得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是要說聲謝謝，還是要抱著她大哭一頓，這些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