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食發鬼的逼問

    男生說：「昨天我們吵架了，當時我沒讓她，她就直接一下跳到了車輪下面，之後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他講完之後我，我沒有看出破綻，點了點頭，然後說：「她是穿著紅衣服死的，還被分屍了，你要小心一點兒啊。」

    男生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希望他沒事才好。

    男生離開之後，我也離開了，回到家的時候，我家門口聚集了不少的人，我一去他們就說：「張遠，你可算回來了，快開門看看吧，你家剛才進去了一條蛇。」

    我一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天我放生的那條蛇，所以立即開門，沒有在客廳裡面發現它，那些鄰居想要進來幫我找，我說了一句謝謝，拒絕了他們的好意，要是讓他們發現那條蛇的話，多半要打死它。

    在屋子裡面找了個遍，最後在櫃子底下看到了它，果然是那條蛇，我將它弄出來，它身上已經破了一些皮，應該是外面那些人打的。

    在外面捏著這蛇感覺還沒什麼，在家裡捏著這蛇感覺怪冰冷的。

    捏著它我說：「你怎麼又回來了。」

    然後拿出了上次買的那些藥材，挑選了一些敷在了它的身上，它跟蛇骨婆那兩條蛇的大小差不多，如果呆在一起的話，很容易認錯。

    這些藥材是我買來了畫藥符的，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給它敷好了藥，然後找了個大一點兒的瓶子，把它裝了進去，放在了那個小鬼頭的旁邊，蛇喜歡陰柔，放在小鬼頭旁邊對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其實蛇骨婆那兩條蛇也挺好的，性情跟它一樣溫順，沒準兒是條母蛇，下次蛇骨婆回來了，得好好問問她。

    放好了這條蛇，我拿出了三清像拜了起來，雖然說形成則靈，但是這些功課也不能落下，不僅僅是表達自己的信仰，也是為了能讓自己能夠靜下心來。

    盤坐在那裡一會兒之後，我回頭看了看外面的太陽，然後拿出了電腦搜索起了蛇喜歡吃的東西，最後跑到菜市場買了一些牛蛙扔進了瓶子裡面，看它蜷曲著盤在瓶子裡面，我不禁啞然失笑，連自己都照顧不過來，你還來給我添亂。

    將它安排好了之後，跑到外面，在桃木上切下了一塊，修起了桃木劍，上次那幾把已經不能用了，再這麼揮霍下去，這根桃樹就快被我整個使用光了。

    小希再過三天就要考試了，既然答應了她考試的那天一定要去接她，那麼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有什麼事情的話，最好現在就解決掉。

    修好了桃木劍，放在香爐的面前祭了起來，看了看香爐和那條蛇，最後走到花園裡面，把蛇骨婆以前一直待的骨灰盒取了出來，這盒子這麼小，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住進去的，難道那兩條蛇也是靈魂狀態？是氣體？

    在其他地方，還有一個說法，那就是蛇骨婆是有老公的，是一條妖蛇，住在蛇塚裡，在日本，把這條妖蛇稱為『蛇右衛門』，在我國的稱呼我沒聽說過，也不在乎，看蛇骨婆那樣，她應該是沒嫁人才是，想想，如果蛇骨婆穿上嫁衣，應該蠻好看的。

    以前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是根本沒有妖和魔的，昨天才真正認清，所謂的魔就是心術已經壞到不可挽回地步的有靈性的生物，所謂的妖則是本來靈性不高的生物擁有了很高的靈性，且心術不正的存在。

    人類變壞就是魔，在我們眼裡較低等的生物變壞就是妖。

    妖魔鬼，共稱為信息體，完全沒有霸氣，不過他們就要這麼稱呼，我也只能認了，如果蛇骨婆真的有老公的話，那麼她的老公就是妖。

    說起蛇骨婆，都走了這麼些天了，怎麼額還不回來，要是她會使用手機就好了，不管多遠，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在離開的時候，到食發鬼的旁邊頓下小聲說：「白天不想出來，那就等晚上街上沒人了到處來轉一圈吧。」

    食發鬼沒有說這個，而是將我引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她說她十天之內就回來。」

    我哦了一句，起身離開了花園裡面，蛇骨婆已經將她那兩條蛇也帶走了，想想也是，她一般都不會落下她那兩條蛇的。

    到了晚上，再次去接小希，經過車禍的那條路的時候，特別留意了一下這裡沒有什麼人，那天那個在這裡彎腰的人多半是這附近的住戶或者死者的家人。

    晚上睡到十一點多鐘的時候，在客廳裡面傳來了一陣莎莎的聲音，我猜多半是那條蛇，畢竟是條蛇，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起床準備去看看。

    到了客廳的時候，果然看見了條蛇，它已經鑽出了瓶子，正往外爬，離開也好，呆在我這裡也不是一個事兒，所以沒有阻止它，而是跟在它身後，怕萬一在路上出點兒什麼事兒，這蛇可是一個人的靈魂化的呢。

    這蛇爬上陽台，從陽台邊上的一根桿下到了樓底，我一路跟隨它，本以為它會走很遠的，但是它只走到了花園裡面便停下來了，在花園裡面盤旋了一陣，最後停在了蛇骨婆的那個盒子上面，過了大約五秒鐘，它從一個小孔鑽了進去，等到它消失不見了，我才上前，慢慢移開遮擋物，搬出了骨灰盒，在裡面看見了它。

    莫非這蛇是蛇骨婆的？不然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一想到這裡了，我立馬問起了食發鬼，最後食發鬼給我講了起來：「這蛇是她的，她留在這裡的。」

    「她把它留下來幹什麼？」我忙問。

    「幫她照顧你。」食發鬼很簡潔地說。

    我一愣，笑了笑：「我一大老爺們兒要什麼女人照顧。」

    「需要……」食發鬼頓了一下，我明白他有什麼東西瞞著我，所以忙問：「她有事情瞞著我？」

    食發鬼沉默了一陣說：「你屋子周圍每天晚上都有鬼魅圍著打轉，她為了不讓這些鬼魅打擾你生活，每天都在替你趕這些鬼，好幾次差點兒沒命。」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久之後才重新開口：「我這不需要她保護啊。」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做了那麼多的防護措施，就算不需要她保護，那些鬼魅也很難進去。

    食發鬼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說：「總有破綻的。」

    我愣了一會兒之後，哦了一句，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最後在我正要離開的時候，食發鬼叫住了我說：「你為什麼要一直逃避她？她是個好女人。」

    我聽了，停下腳步，退了回去，坐在了桌子上，說：「我沒逃避啊。」

    「那你知道嗎？」食發鬼問我。

    我支吾了一會兒，說：「應該知道吧。」

    「那你為什麼一直假裝不知道？」食發鬼用逼問的語氣跟我說。

    我笑了笑，說：「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年來說的話沒有這一次說的多。」

    食發鬼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氣氛有些尷尬，我乾咳了兩聲，說：「她是鬼，我是人，不會有結果的。」

    「那你妹妹呢？」食發鬼今天就像是吃錯了藥一樣，一個勁兒地問一些很犀利的問題，「你難道不明白她對你的感情？」

    我腦袋轟隆了一下，等到恢復了之後才說：「我們是兄妹，再說，她還小呢，什麼都不知道。」

    食發鬼根本想都沒有想，說：「你們不是兄妹，她的感情世界絕對不像她屬於十六歲，早就超越了這個年齡。」

    我短暫地思考了一陣，說：「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食發鬼又說了：「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把她們倆都當朋友，你也是。」

    從來沒見食發鬼像今天這樣，除了多話，還真情表露了一次，他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敷衍他了，最後只得歎了一口氣說：「無常鬼那天的事情，你知道吧？」

    食發鬼不說話，表示默認，我繼續說：「想像你現在是我，我問你兩個問題，第一，兩年你可以幹什麼？第二，假如我默許了她們別樣的感情，那麼兩年之後，要怎麼辦？」

    食發鬼聽了，還是沒有表態，我說：「我替你回答吧，第一，兩年的時間什麼也幹不了，所以我要盡量減少這些感情的糾葛，一是為了我自己，二是為了他們。第二個問題，先說林瞿的，先不說我們的未來，她已經忍受了一百多年的孤寂了，早就習慣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再去插一腳，恐怕到時候她的痛苦會番很多倍的，再說了，人鬼殊途，這本就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我默許了這感情，對她和我完全沒有好處，至少我沒想出來；至於小希麼，那就更簡單了，她還年輕，不想給她留下污點，她的路還長，就做兩年的兄妹好了，以前聽過一個男人對他女朋友說過的這樣一句話，他說他不跟他女朋友發生關係是因為他怕以後他們萬一不在一起了，他女朋友的丈夫會因他女朋友不是處女而欺負他女朋友，雖然我是不會跟小希發生什麼的，但是也不希望她留下污點，她就一直像現在這麼單純就好了……你能明白麼？」

    食發鬼還是不說話，我都差點兒以為是我的長篇大論把他弄睡著了，為了試探他是不是睡著了，我問：「你呢？你對小希的感情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沒什麼打算嗎？」

    「你不會明白我的。」食發鬼說了一句。

    我思考了一會兒說：「可以跟我說說嗎？」

    食發鬼又保持了沉默，我知道自己問不到什麼，所以就沒問了，免得冷場，在離開這裡之前他跟我說：「十天到了她還沒回來的話，你去找她吧。」

    我嗯了一聲，走了，回到屋子裡面檢查了起來，確實發現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破綻，將屋子裡面修復一遍，最後站在陽台上的時候，三隻烏鴉從窗台前面飛了過去，目的地正是那天的車禍現場。

    烏鴉預示著死亡，難道那個方向還有什麼人會死亡？

    我連忙從陽台下去，拿上一些簡單的東西就往那個地方趕，到了岔路口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正在地上尋找東西的人，其次就是站在行道樹上看那個人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