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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難產

    我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個詞,於是低聲說:「巫山**……懂了吧?」

    這回她懂了,一聽我說便怔在了那裡,他們那個時代封建得很,根本不會有人對女性說這些。

    她愣了一會兒之後,說:「你是第一個對我這樣說話的男人。」

    我嘿嘿笑了笑,說:「我們這裡朋友都這麼說話的。」

    「朋友嗎?」

    我點了點頭,她也哦了一聲然後對我說:「老男人……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你了誒。」

    這回輪到我震驚了,愣了一會兒,撓了撓腦袋,始終沒憋出半個字兒。

    見我沒話說,她說:「開玩笑的,我們繼續走吧,天氣挺好的,要是沒這把傘就更好了。」

    我看著她前進的背影,始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最後無奈只得加快步伐走到她身邊,問:「一會兒想玩些什麼?」

    「看電影。」她直截了當地說。

    我就說了一個好字,然後徑直帶著她進入了一家電影院,從進電影院到出來,我們沒有說一句話,從影院出來在街上走了一截兒之後,她說:「我不想在外面了,我想回家。」

    「好啊,我們回去吧。」我答應了她。

    「我想回山上。」她跟我說。

    我呆站在原地,過了好幾秒才問:「為什麼?」

    她說的那山上就是平鄉她墳墓所在的位置。

    「我不喜歡這種地方,那裡清淨一些。」

    我哦了一句,說:「先到我家去吧。」

    她嗯了一句,走在了我面前,到我家門口的時候,我對著她背影說:「別走,行嗎?」

    蛇骨婆摸了摸門把手,然後回頭對我露出了笑臉,說:「鑰匙呢?就這麼讓我一直在這裡站著?」

    我掏出鑰匙走到她身邊,打開了門,走了進去,她進去收掉了傘,放在茶几上,然後端坐在了沙發上。

    「怎麼突然想回去?」我問她。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想回去。」

    我坐在她身邊,第一次離她這麼近,直視著她再次說道:「別走,成不?」

    「你這算是挽留我嗎?」蛇骨婆笑著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不然呢?」

    蛇骨婆笑了笑,看了看這屋子,然後再看了看我,說:「我就是想回去看看而已,用不了幾天就回來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說:「什麼時候動身,我送你?」

    她說不用了,她想一個人去。

    我答應了她,她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我沒有起身送她,有些感情自己已經心知肚明,但是卻不能表達出來,若是萬一沒忍住表達了出來的話,可能會釀造又一個悲劇。

    現在我希望我不受任何感情的糾葛,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別人。

    等到蛇骨婆走後,我拿出了黃裱紙和硃砂瘋狂畫了起來,一直到下午兩點多鐘,越畫越急躁,到最後直接抓了一把符扔進了垃圾桶。

    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要是今天沒讓蛇骨婆出來就好了。

    其實我很早就看出來了,蛇骨婆在感情方面很空虛,她之所以留在我身邊,只是因為在我身邊找到了東西來彌補這種空虛。

    這樣想雖然很自戀,但是卻是事實,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恨不得連和小希的感情都放棄掉。

    難怪以前的那些文人墨客會追求田園生活,現在才明白,沒有羈絆的生活是多麼的輕鬆,拖著這麼多的感情,每向前走一步都會感到很累,特別是在要看到終點的時候,拖著它們比平時更累。

    生活就是一個九連環一樣,辛辛苦苦走完了一個圈,本以為已經到了盡頭,抬頭一看,卻陷入了另外的一個圈。

    在以前以為有了小希,我以後的日子將會變得很幸福,但是才短短的幾年,這種幸福就已經添上了歲月的痕跡,這種幸福對我來說已經變成了負擔。

    真是不明白,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這輩子要承受這麼多。

    看了看滿垃圾桶的符咒,把垃圾桶移到了邊上,最後伸手掏了幾張出來,往醫院趕去了。

    到醫院直接走到那個孕婦的病房,看了看她,已經不在病床上了,所以問了一下護士,護士說已經進去生產去了。

    我一聽,連忙去看了看床底下的那張鎮煞符,符已經變了一些顏色,這就代表著已經有鬼魅來過這間病房了,還走近過這張病床。

    看了一眼就走出了病房,到生產的那地方坐在門外等候了起來,她的丈夫也在,他現在應該是最焦急的人。

    他看見我之後,問我:「你怎麼來了?」

    我說:「我有一親戚也在裡面,你妻子進去多久了?」

    男人先哦了一句之後臉上便更加凝重了,說:「都進去一個小時了,現在還沒出來,急死我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說:「一個小時很正常,一般生孩子連胎盤出來五個小時都算是正常的。」

    男人點了點頭,說:「但願吧。」

    之後我便坐在那裡觀察起了生產的那道大門,仔細感受裡面的溫度變化,現在我不能進去,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情況,只能通過自己的觀察來感受裡面的變化,那個什麼蚩陀鬼最好祈禱她自己不在裡面。

    我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覺得有些奇怪了,一般生孩子的過程一個小時左右就應該完成了的,但是這已經超出了一段時間了。

    現在醫生還沒來通知,所以我們也只能等待,我看那個男人手指關節都已經捏的發白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打開了,醫生出來說了一句話:「難產了……」

    男人一聽,就像是坐在彈簧上一樣,一下站了起來,揪住醫生就說:「怎麼會難產呢?怎麼會這樣?有危險嗎?」

    醫生撫了撫眼鏡說:「檢查的時候沒有任何問題,按理說不會這樣的,你還是做好準備吧,不好意思。」

    「準備?什麼準備?你什麼意思?」

    醫生說:「現在情況還在控制的範圍內,我們會盡力的。」

    「那你在這裡廢什麼話,你進去啊。」男人對著醫生喊道,醫生點了點頭重新走了進去。

    男人則開始在門口徘徊了起來,臉上的焦急之色比剛才更加重了幾分。

    「你要不先坐坐,乾著急也沒用啊。」

    男人看了我一眼,坐到我的旁邊。

    我將手伸進了兜裡,等醫生再出來一次我就進去,現在實在不敢進去,因為怕進去之後沒我什麼事兒,那就有些糗了,要是她們母子出了什麼事的話,我更承擔不起。

    「你親戚還沒消息?」男人滿臉焦急對我說。

    我說:「她是預料要生了,提前進去的。」

    男人哦了一句,繼續把玩起了自己i的拳頭。

    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之後,醫生出來了,看見醫生表情我就知道了不妙。

    醫生走到他面前,說:「不好意思……」

    一聽到這個詞,我就一把拉起了這個男人說:「你跟我來。」

    拉著男人跑進了生產房間裡面,一進去就震驚了,那些大夫也震驚了,孕婦也暈倒在了那裡。

    男人一看,頓時急了,我拉住了他,說:「把這個貼在她的肚臍下三寸的位置上。」

    他看了看我手裡的符,連眼睛都不眨,我看著他這樣,說:「我去吧。」

    我走過去就把符貼在了臍下關元穴的位置,那些醫生可能也呆了,竟然沒有阻止我。

    貼上去之後,我在病床的四方一共貼上了六道鎮煞符,貼完,退開兩步,手裡捏起了刀討決,刀討代表神刀,表示斬邪惡怪意。

    這次救的是兩個人,光捏手訣不夠,我在原地踏起了步子,這是步罡踏斗中的北斗罡,驅魔收妖專用的。

    手腳動起來了,嘴也沒閒著,念起了淨壇咒。

    那些醫生這男主人一直看著我,完全不知道我在幹什麼,我才懶得管他們,只顧自己的事情。

    剛念半分鐘,病床上的符紙就變色了。

    我連忙停下來,另外掏出了一張九鳳破穢咒上前貼在了孕婦的身上。

    這次僅僅半分鐘之後,醫生啼哭聲打破了這房子的寧靜,孕婦在床上一下慘叫了出來,真的挺撕心裂肺的。

    醫生一看孩子出來了,立馬上去幫忙去了,男主人也準備上去,我說:「你先別去,在這裡等著。」

    男人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床上的人,沒有移動。

    我在這裡一直念,一直捏手決,一直踏罡,累得半死,等到孕婦被弄走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說:「咬破中指。」

    男人啊了一句,我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他手扯過來,用指甲直接給他掐了一塊兒肉下來。

    男人哎喲叫了出來,我沒有理會他,扯過他的手就在一張黃裱紙上畫了起來。

    今天出來除了幾張符,其他的什麼都沒帶,只能用人血將蚩陀鬼逼出來了。

    血量挺多的,一共畫了兩張符,畫完了,鬆開他的手,一隻手拿一張,手裡順便還捏著其他的符,一邊走一邊在地上扔。

    看了看地上那些符的顏色變化,根據變化的淺淡,鎖定了蚩陀鬼的位置。

    這屋子不大,很快就看出了端倪,確定位置之後,我跟男人說:「你把門打開一點兒。」

    男人點了點頭,退到門口處,把門大開,我看了看走廊裡面,沒有多少人,這才放心下來,將這兩張符貼在了手掌上,走到符紙顏色變化深的地方,看了看男人說:「一會兒跟著我的步子走。」

    他嗯了一句,我突然猛地向前的空氣抓去,感覺抓住了黏糊糊的東西,然後立即向門口衝去,男人也跟在我身後跑了起來。

    到了這層樓的最後一個房間,我踢門跑了進去,這房間我來的時候觀察過,裡面沒有人,太陽也可以照進來,現在我身上沒什麼工具,只能借助太陽的力量了。

    在把她從生產室往病房拉的過程中,一直在被她吸食魂魄,這麼近距離,效果比平時強多了,一接觸到她就感覺到了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