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夢遊仙

    接著他顫抖著告訴了我一個地址，我掛掉電話之後，就往那個地方趕！

    到了他說的那個地方，我一腳踹開門，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按了按開關，沒有打開，心想這些鬼還真是調皮啊，把別人的燈都給破壞了。

    「有人嗎？」我在外面喊了一句，話音剛落就有一道黑影向我衝了過來，到了我面前，不停地說：「有鬼……有鬼！」

    他剛說完，屋子裡面的燈啪地一聲全部亮了，把他嚇了一跳。

    我看了看他說：「老師是最神聖的職業之一，不是用來耍威風的……還有以後做事兒動動腦子！」

    他連連點頭，然後虎視眈眈地盯著四周。

    我說完之後，拍了拍手，從他屋子裡面走出來了一個頭上長角的三眼怪物！

    「任務完成了，走吧！」

    這鬼名叫『食發鬼』，是我在幾年前遇到的，心性不壞，所以被收服了，現在住在屋子後面那個小花園下的骨灰盒裡面！

    食發鬼，顧名思義喜歡吃人頭髮，最愛的是未出嫁的黃發閨女的頭髮，小希曾經是她的目標，被我發現之後阻止了。

    本來想要除掉他的，但是群裡的那群師傅說算了吧，他本性不壞，而且沒有害過人，這樣我才放過他，要求他呆在我身邊，我答應每週到理髮店給他收集頭髮。

    雖然長的醜了點兒，但是也勉強能算一個魅。

    他從房間出來之後，就站在了我的身後，看得那個老師目瞪口呆。

    我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食發鬼跟在我身後走出了屋子，在下樓的時候，我拿出了一個用黃裱紙糊的袋子，把他裝了進去。

    本來準備到平鄉去把那個蛇骨婆收了的，但是那裡太恐怖了，不敢貿然進入！

    走出了這棟樓，感覺大爽，這些什麼主任論真正的能力遠遠不及一個班主任，他們只知道坐著撈錢，沒事兒就批判批判這個老師，教訓教訓那個學生，一群用嘴巴而不是用臉活著的人。

    這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了，也當給他增加見識，人活一輩子，當然還是知道越多的東西越好，這樣才不會虧。

    之後把食發鬼帶到建築後面的花園裡面，然後移開了大理石桌子，最後把他放進了下面的一個褐色的骨灰盒裡面，順便還從一個袋子裡面拿了一些頭發放了進去，當做是他幫我嚇人的報酬。

    弄好後，搓了搓手，回到了屋子裡面。

    那個找冥幣給小希的人沒有找到，如果他只是惡作劇的話，那自然皆大歡喜，我就當他開了一個玩笑，但是如果他是纏上了我或者小希的話，自然會給他一些教訓。

    若是真的纏上我們，我相信他一定還會出現的，在這種時候自己不能亂了方寸，必須保持鎮定！

    回到家在屋子的周圍布上了防禦措施，特別是小希的房間門上。

    以前本來準備教小希學習道術的，但是她對這個實在不上心，而且我也不希望她以後跟鬼魅打交道，最主要的是女性屬性略陰，道術則是為了克制陰柔，如果成功還好但是一旦失敗，輕則性格劇變，重則折壽短命。

    所以不管是在現實還是影視劇中，都很少有女性修習道術。

    第二天小希被我送到學校去了，那個教務處主任沒來，但是給我打了個電話，還給小希說了一聲對不起。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也沒準備再追究他了，再追究下去倒顯得我小氣，也可能給小希留下不好的印象，影響她的發展。

    幸好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只有那麼幾個人知道，或許也只有那個教務處主任當了一回事兒。

    小希上課之後，我閒著沒事兒，又開始尋找起了那個出租車司機。

    以前聽過一個故事，大致內容我不清楚，反正就是說車是開往奈何橋的，故事的名字就叫黃泉路司機。

    故事跟這個很相似，但是結尾又略微不同，因為那個故事裡面只要坐過到黃泉路的車的人，無一例外都暴斃了。

    圍著一些馬路走了一圈，沒有什麼特別發現，我也根本沒有認真找，純粹是碰運氣的。

    最後在殯儀館門口停了下來，殯儀館門口停了好幾輛救護車，上面抬出了好幾具屍體。

    出於疑惑，我上前問：「發生什麼了？」

    圍觀的人說：「出車禍了，兩輛大巴車撞了，上面都是學生，死了不少……有個司機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找到！」

    我看了看那些屍體，全是青春的面孔，本是人生最美好的時段，卻倒在了血泊裡面，真是可惜了。

    最後我徵求他們同意之後，進入了焚屍的屋子。

    總共兩個三個焚屍口，屋子地上還擺著幾具沒來得及燒的屍體，看到這個畫面，我不禁啞然，到現在不僅堵車，連死後燒個屍體都要排隊。

    我進去的時候，剛好有一具屍體要送進去焚燒！

    幾個人上前，把一具屍體放在了一個相當於長方形盤子的容器裡面，然後直接抬著往焚屍口裡面送。

    就像是一個抽屜一樣，屍體就放在抽屜裡面。

    送進去的時候，在焚屍口上方有一把鋒利的東西，應該是刀具，屍體被送進去的同時，刀具就已經把他的肚皮割破了。

    看著挺殘忍的，想到割肚皮，我想起了昨天老頭兒說的那個事情，便問：「你們聽說昨天焚屍的時候，有個人突然坐起來的事情嗎？」

    抬屍體的人愣了一下，說：「知道，當然知道，就在這裡，怪異得很，好幾個人都辭職不幹了！」

    我眉頭一皺，這怎麼可能。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當時我就在邊上，剛送進去一半，他突然就坐起來了，嚇得我們直接跑了出去，最後再進來的時候，他又死了……我就說，怎麼可能，腦袋都摔成兩塊的人還能活過來，還真是見鬼了！」

    我隨意點了點頭哦，陷入了沉思，送進去一半就說明還沒有開始焚燒，肚子也沒有割破，那個時候坐了起來，莫非真的沒死？

    可是他摔死的時候，我就在摩天輪那裡，都已經摔成那樣了，是絕對不可能活下來的。

    這倒奇了怪了，最後沒辦法，出了殯儀館之後，我打開手機問起了我那幫師傅。

    他們知道的比我多，再說他們也有師傅呢，他們的師傅知道的東西肯定多了去了。

    我問他們，他們也說不知道，說要去問問他們的師傅，過一會兒給我答覆。

    我等了一會兒之後，他們給我發來了消息，說：「有一種鬼名叫『煞鬼』，又叫屍魂，人死後在二七之日，有回魂之說，有些死得的不甘心之人，回魂之後不願意離開，會鑽進原來的身體裡面作祟，這類鬼窮凶極惡，如果遇見，皆可殺之！」

    關掉了qq，沉思了一會兒，如果這樣的話，為什麼會在坐起來之後，隨機便又死了過去？

    很蹊蹺，最後進入殯儀館看了看，得到了答案，殯儀館裡面燒屍用的是金屬絲發熱的熱量，這樣的光像極了日光，或許這個是他剛剛回魂便又重新死去的原因。

    最後走出賓館，又來了幾輛救護車，無一例外，裡面全部是屍體，他們在抬屍的時候，又說起了那個司機，他們猜測司機可能沒被撞死，怕承擔責任，所以在出事之後逃跑了。

    聽他們說了，我笑了笑，連後面坐的學生都死了這麼多了，司機怎麼可能會安然無恙？二期誒居然還能逃跑？他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

    這個司機有蹊蹺。

    剛好這個時候，兩輛拖車拉著兩輛大把車從殯儀館面前經過，看了這兩輛大巴車之後，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因為這兩輛車明顯是相向撞上的，車頭都凹陷了下去，司機是不可能逃脫的。

    或許這件事情跟那個開出租車的有關係。

    等到拖車走過之後，我準備回家了，是時候準備一些東西了。

    害死了這麼多人，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死有餘辜了，不能讓他繼續在世上害人。

    回家之後，我做好了飯，然後等待小希放學回來，從小希十四歲開始，就是她做飯，今天難得我做了一頓飯，幸好手藝還沒下降，還能吃。

    小希吃晚飯之後，就拿著我的手機去玩兒小遊戲去了，之前本來準備給她買一隻的，但是怕影響她的學習，所以就放棄了。

    她完了一會兒之後，跟我說：「哥哥，我們學校過一段時間要舉行迎新晚會，你要來看嗎？」

    我說：「你有沒有節目？你要是沒節目的話，我就不來了。」

    小希沉默了幾秒，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想了一會兒之後，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挪到我身邊，伸出了小指，說：「拉鉤！」

    我愣了一下，然後緩緩伸出了手。

    像是回到了她小時候一樣，不過那個時候是我跟她拉鉤，現在卻是她跟我拉鉤！

    小希玩兒了一會兒手機之後就去練琴去了，我則在她的琴聲中畫起了符，就算用不著，用來防身也不錯！

    一切準備妥當，到浴室洗漱的時候，看見了自己下巴上的鬍渣……長這麼快，兩天不刮就有些刺手了。

    掛掉鬍子，頓時年輕了好幾歲，對著鏡子自戀了一會兒，我還依然年輕，不老，不老。

    什麼三十三歲大劫，都是假的，我年輕體壯，至少能活到九十歲。

    洗了個澡，回到床上舒舒坦坦躺了下來，我已經再屋子的周圍掛上了鈴鐺，只要稍微有一點動靜鈴鐺就會響，到時候我就能醒過來。

    晚上相安無事，接下去的幾天都相安無事，出奇的平靜，到了第七天，我在屋子裡面穿上了一套自己認為最帥氣的西裝，然後往小希的學校趕，今天是她學校的迎新晚會，她有節目，就算我再怎麼有事，也得去捧場。

    到了學校，小希在學校門口接我，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禮服，看起別有韻味。

    「今天你真漂亮！」她挽著我的手臂的時候，我說道。

    她眼睛完成了月牙兒狀，微微抬頭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說。

    「哥哥也很帥！」她跟我說。

    我笑了笑，然後跟她一起往會場走。

    到了會場，她給我找了一個最好的位置，我旁邊是她的班主任，以前見過幾次。

    他對小希還挺好的，老師都喜歡成績好的學生。

    小希把我安頓好了之後就到後台準備去了。

    期間我問了她班主任小希的一些近況，班主任說，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就是有些內向。

    我說：「內向些好啊，女孩子就是要這樣，大大咧咧的像什麼樣！」

    老師也說是。

    過了一會兒之後，迎新晚會開始，對其他的節目一概沒有用興趣，我來只是為了看小希的節目的。

    等了接近半個小時之後，輪到小希上場了，工作人員從後台搬來了一台黝黑的鋼琴！

    接著就是一身黑色禮服的小希上場，她在前面鞠了一個躬，還對著我坐的地方笑了笑，之後就坐在鋼琴前面！

    彈了一曲《回夢遊仙》，全場鼓起了掌聲。

    彈完了之後，小希上前鞠了一個躬，我奮力拍起了手掌。

    小希看著我笑了笑，轉身往後台走，她行走的很慢很慢，那麼短的路程，花了比平時多一半的時間，剛好要到終點的時候，她突然倒了下來。

    禮服將燈的光芒吸收了進去，黑洞洞一片，就像是生長在角落的一朵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黑色鮮花。

    不清楚在場的其他人的反應，我扒開前面的人，猛地跨上了舞台上。

    「別怕，哥哥在這兒！」只說了一句話，然後抱著小希衝出了會場，也不管他們阻不阻攔我。

    一路上我沒有多說一句話，她也很有默契，沒跟我說一句話。

    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附近的醫院，之後醫生讓我在外面等待，我把小希放在白色的床上之後，他們就把我關在了外面。

    黑色的禮物與白色的床單，透漏的感情似乎也很悲哀。

    剛才小希彈鋼琴的時候，我把那首《回夢遊仙》錄了下來，坐在外面凳子上的時候，播放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聲音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剛才在抱著小希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現在的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在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我一遍又一遍聽著小希彈的那首《回夢遊仙》。

    門嘎吱一聲打開了，我沒有起身，坐在椅子上偏了偏腦袋，醫生推著剛才那張床到了我面前！

    看他們一臉惋惜的表情，我笑了笑，沒等他們說話，我起身掀開了蓋在小希臉上的白色床單，抱起了床上的小希，之後離開了醫院。

    很久沒有抱過她了，記得從她十二歲開始，就沒有抱過她了。

    低頭看了看她，她的眼睛緊閉著，潔白的臉上沒有一點兒瑕疵，以前不敢這麼近距離看她，現在我不想移開自己目光半會兒，因為怕一移開她就會消失不見！

    無悲無喜，晚上的風將小希的裙子吹動了起來，好幾次我都以為是她醒了過來，但是仔細一看，不免有些失望。

    「你不是說我去哪兒你就跟我去哪兒的嗎？現在是幾個意思？」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為什麼要騙我？」一路嘀咕，說不出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