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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包圍與挾持

  自從15歲從山門歸來以後,我夥同周正和陳重打過很多架。
  但對於我來說,那都是『鬧著玩』的事情,因為心中牢記著師父的教訓『在山門所學,不是讓你去和普通人好勇鬥狠,若是如此,你也不要認你是我弟子了。當然,在生死危機之下,那就使出一切的手段吧。』
  在後來的後來,即便我真的已經不被他認作弟子了,但這件事情我依舊還是照他所說的做。
  不止這件事情,應該是很多事情吧?
  而貓妖的事件才打破了我這些守則,因為那已經算是生死危機了吧?可是和人主動動刀子,這確實是第一次。
  我以為我會心存顧忌,但在刀子揮舞出去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卻是一片坦然,要不就仁慈到底,不要出手,一旦出手,就要果斷。
  至於,衡量這件事情的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只要對的。
  這個對字,是包括了處境,情緒,道理,甚至道義上的綜合判斷,而不是簡單的是非。
  一旦認定,猶豫才是可笑的。
  所以我的手很穩定,帶起的刀光,速度如同一片光..我的目光也是冰冷,我只知道我必須要從這個困境逃出去。
  面對著我忽然揮舞出來的刀子,那個凶悍男人的臉上總算有了三分顧忌,接著就是震驚...因為這出刀的速度快到他根本就避不開,在倉促之下,他只能選擇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腹部,繼而擋開我的刀子。
  『刷』,原本是刺向凶悍男人腹部的刀子,被他的手臂一擋一撥,在他絕大的力量下,我的手臂也是一偏,原本刺的動作變成了從他的手臂上劃過。
  兩個人都是真正的搏鬥,誰也不會在力量和速度上有半分的保留,雖然動作變了形,但這劃過的力量也不小,刀光過處,艷紅的鮮血立刻從肌膚之下泛出,而皮肉就順著鮮血的軌跡而翻捲開來。
  這傷口絕對不淺。
  可是,那個凶悍男子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我在心中感歎了一聲『好狠』,說起來,這才是真正的擅長搏鬥的人吧?
  這人是個硬茬子,我心中更是一片冰冷,一擊不中,我要再製造一個怎麼樣的機會?時間是絕對耽誤不起的,一旦纏鬥起來,吃虧的絕對是我。
  可笑的是,我根本沒有下一個機會了,因為在下一秒中,他一個閃身,避開了我的攻擊以後,從身上掏出了一件兒東西,然後很直接的指向了我。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不認為他指著我的是一把玩具槍,對於這樣氣質的男人來說,認為他拿出一把玩具槍恐嚇你才是一個笑話?
  「沒想到你那麼快就恢復了,還有兩把刷子,竟然能傷了我。」他的槍指著我,就這麼一把把我推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我沉默,沒有任何的動作...果斷不代表莽撞,我面對一把槍也要硬拚,就算命不值錢,也不是這樣『奢侈浪費』的。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是現在殺了我?還是要挾持我?但仔細一想,第一種假設不可能,如果他要殺了我,剛才的搏鬥之中,他就有很多的機會。
  如果是這樣,情況還不是最糟糕...我稍微冷靜了一些。
  至於他要挾持我做什麼?已經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事情了,因為我不是神仙,擋不了子彈,我暫時沒有辦法改變局面。
  冰冷的槍管抵住了我的額頭,那凶悍的男人冷笑了一聲,接著,那冰冷生硬的槍托就毫不猶豫的敲向了我的腦袋...我只是聽見一聲沉悶的『彭』的一聲,大腦先是傳來一陣兒尖銳的刺痛,接著就是一片腦子如同被攪拌了一下一般的昏沉。
  破皮了吧..我咬緊牙關,感覺到一股熱流從頭皮中冒出,然後沾濕我的頭髮,從我的眼前流過,世界變成了眩暈中的一片血色,可是我努力而直挺的站著,目光依舊沒有任何迴避的看著那個凶悍的男子。
  人,是要識時務而做事。
  但不可以為了所謂的時務而丟掉了自己的某些東西,就比如說『自尊』『氣節』,特別是面對敵人時,最好還是站直了腰桿...有些東西,就真的會丟著丟著就會丟成了習慣,直到再也沒有。
  而一個人沒有了這些,活在世上的意義又是什麼?只是為了活著嗎?到頭一世來,變成黃土一抹,一切成空時,是否會感覺到羞愧?
  「我不喜歡你的這個眼神。」面對我的目光,那個男子似乎有些惱怒,毫無預兆的又是一槍托砸向了我的腦袋。
  「唔。」我低沉的叫了一聲,身子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藉著那邊桌子的支撐,還是再一次的站直了身體。
  那男人就這樣冰冷的看著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好像只有這樣可笑的動作,才能顯出他的凶悍一般。
  「不要懷疑,這是真傢伙。」那男人看我再次站直了身體,目光中終於流露出一絲有趣的意思,朝著這個小旅館的床開了一槍,一聲悶響,被單上出現了一個『窟窿』,我放在床上袋子震動了兩下。
  「我沒懷疑過。」我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緩過來以後,終於說了一句話,這也是一種態度,我不是怕了他。
  「如果不是時間要緊,真想陪你過兩招。不過,現在嘛...」他舉了舉手中的槍,作勢欲開槍的樣子。
  我冷笑了一聲,毫不畏懼。
  「不怕死?」
  「你只是個辦事的,你敢殺嗎?」我扯下了一截床單,擦著腦袋上的鮮血。
  「倒是聰明人。不過,你要是再反抗的激烈一些,我有權力讓你下本生都是個殘廢...嘖嘖,只是那樣太麻煩了,還得想辦法把你弄出去。」說話間,他的目光再次恢復了冰冷,也是扯下一截床單,隨意的包紮了一下手上的傷口。
  然後說到:「那大家彼此都不要麻煩了,跟我走吧。別試圖反抗,在任何地方我都敢開槍,真的,我不騙你。」
  我不說話,只是轉身走到了廁所,把臉和頭洗了一下,他的話我不懷疑,但也不代表我真的相信了,就真的不敢反抗了,只要出去...在大街上,我依然是有機會的吧?
  當我擦乾淨臉和頭髮的時候,那人冷笑了一聲,以為我是真的認清楚形式,不會再反抗了,就開始催促著我走。
  我一言不發的走出了這個房間,只是走到走廊上的時候,我問了一句:「這裡一片狼藉,不怕麻煩?」
  「你以為在鬧市都敢開槍的,這麼一個小旅館的事情無法處理?」他似乎感覺到好笑。
  而我的心卻冰冷成一片,囂張到了這個地步?那我的敵人究竟會是怎麼樣的存在?我一個人掙扎在其中,真的好像一頭無助的孤狼,獨自面對鋪天蓋地的包圍,和那無數的槍口。
  我感覺有些悲涼,卻並不是害怕,如果一定是要死,何不死的英雄一些?至少,我得看看我真正的敵人是誰?
  腳步聲在午後有些空曠的走廊迴盪,我問:「派你來的老闆是誰?不是沒膽子說吧?畢竟面對的是一條快死的魚了。」
  「快死不代表死了。別試圖對我用這招,不要說過縱橫在戰場的時候,就算受訓練的時候,這招也對我無用。」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譏諷。
  可是,在這個和平年代,哪裡還有華夏人需要去戰場?如果有,只可能是兩種身份,一種是真正的軍人,去做國際援助,但那種面對的戰場絕對算不上殘酷。
  另外一種沖在第一線的,只能是一個身份——僱傭兵!
  竟然拍僱傭兵來對付我?這算什麼?
  我在前,他在後...就這樣,我們開始沉默著,一起走到了賓館的樓下。
  一個年輕的男人提著一個塑料袋和我們擦肩而過,並沒有注意到我們。
  我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至於那個僱傭兵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年輕的男子...我們就是這樣很平常的擦肩而過,就像一場再平常不過的相遇。
  但如果,那個僱傭兵能察覺到我的心跳,他一定會對這個平常的擦肩而過,有所警覺的...可惜,他不能。
  我的神色很平靜,心臟卻像是要跳動出胸腔一般,短暫的擦肩而過,我的目光只是在他的鎖骨處停留了零點幾秒...那裡有明顯的疤痕。
  他的身份再明瞭不過了,他就是被秦海念拜託來給送東西,和我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人——張憶回。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我來,至少他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和我擦肩而過時,目光都沒有在我臉上停留一秒...他朝著樓梯走去,而我正好走出賓館。
  賓館門外的陽光炙熱,而我的心卻一點一點冰冷下去。
  賓館門外的陽光炙熱,而我的心卻一點一點冰冷下去。
  只因為,我發現這條比較偏僻的小街,並不多的人流之中,有幾個站在不同方向的人就盯著從賓館出來的我們,那所在的位置,隱約呈現一個包圍之勢...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就停在不遠處的街邊。
  一切都說明了,好像我能逃脫的機會並不多。
今三說:
吼........我胡漢三回來了,嗯,說什麼呢?好像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什麼。但是說一句吧,後天恢復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