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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第一四八章

    第一四七章 大忙人樓淼淼
    從陰司返回陽世之後,我沒有將父親的遺體送回老家。我知道他已經看透了他的那些兄弟,對於那塊生他的地方,他已經沒有半分的留戀。我在市郊公墓裡給他買了一塊墓地,這是我這個做兒子這輩子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父親留下來的那套房子,我簡單的裝修了一下,好讓老媽能夠住得舒服一點。等將父親過世之後的所有瑣碎事情都安頓好了之後,我啟程趕往了杭州。這段時間所生的事情,我要和他通通氣,尤其是崔府君讓我做第二殿殿主的事情。
    “這廝,以往一直想拉攏為師前去陰司任職。你知道為什麼嗎?”師父聽完我的敘述,輕笑了一下在那裡說道。
    “為什麼師父?”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想借四象之力助他鎮住陰司而已。這麼多年來,陰司的那些個殿主們,逐漸都對他有些不滿了。而當年任命他為十殿總判的那些人,現在已經是蹤影不見。他要是不培植自己的勢力,遲早這個總判的位置會易主。”師父站起身來,推開靜室的窗戶看向窗外說道。
    “只不過我們這些老的,不吃他那一套而已。想不到這次你小子反而自動送上門去了,只要拴住了你,真的有事他還怕我們不出手麼?所以你別以為他是和為師關係好,才關照你上位的。關係的好壞,也是取決於實力高低的。”師父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說道。
    “師父你們不都是在為龍脈效力麼?有什麼事情互相幫忙不是很好麼!?”我對這些老狐狸的心理,實在是琢磨不透。
    “為一個老闆效力,不代表就會團結一心。拉幫結派,彼此下套的事情還是有的。只要我們在面對外敵的時候能一致對外,平日裡的這些個勾當,龍脈也不會出面來管。誰也不想自己的手下一團和氣,能夠互相下點絆子當然是最好的了。”
    “真要一團和氣,萬一哪天有人將我們號召在一起,反了龍脈又怎麼辦?所以崔鈺算是摸透了龍脈的心思,他和十殿殿主們不和,也是上邊喜聞樂見的!”師父將杯中的茶水喝完,將被子倒扣在桌上對我輕聲說道。
    “師父,龍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我一直弄不明白,龍脈到底是什麼。
    “它,這麼給你說吧。其實它只是很久以前的那些神們,留在華夏大地的一個代理人而已。”師父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
    “世界上真的有神麼?”我問師父!
    “那你之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麼?”師父笑了笑,反問我道。
    “所謂的神,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強上那麼一些的人。歸根結底,他們也是人。就和你我這般,要是出現在古代,或許也能混個仙師什麼的稱號。說不定,一國的國師也是可能的。只不過,能夠混到神這個稱號的人,比我們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罷了。”師父將窗戶關上,轉身對我解釋道。
    “師父你真厲害,這種秘辛你都打聽得出來!”我對師父很有一種高山仰止,頂禮膜拜的衝動。
    “為師其實,也是猜的!”緊接著師父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我給噎死。
    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多年未曾過我半分薪水的國安部,忽然給我來了電話。看著來電顯示上頭那個熟悉的號碼,我知道我的那位侯叔叔又有事情要麻煩我了。
    “哈哈哈,你小子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怎麼從安徽回來,就渺無音訊了?你的工資卡可還放在我這裡呢,抽個時間過來拿回去?這麼多年的工資,可一分一厘都打在卡裡了。你要是不來,這筆錢我可捐出去了啊!”電話那頭,侯叔叔依舊是那麼的爽朗。只不過我知道,每當他爽朗過後,就會有一腦子的官司在等著我!
    “我父親過世了,最近都在忙著他的喪事!”我沒有說父親是因為什麼過世的,我相信這些細節,瞞不過侯叔叔和他直接管轄著的國安部。
    “節哀順變,家裡有什麼困難嗎?你可以提一提,看看我能夠為你做點什麼!”侯叔叔聞言並沒有表露出什麼意外來,他這其實就是在告訴我,我的一舉一動其實他都清楚。身為國安部的一員,我也不相信他會任由我自由散漫的在外邊瞎混。
    只有有效的控制住每一個成員,國安部才能夠平穩的運轉下去。當然這種控制往往都是在暗地裡的,他不會讓我感覺到自己被人監視。平日裡國安部的特工們生活不會有什麼異常,只是當某個特工工作或者是忠誠上出了問題,某些特定的程序才會開始揮他應有的作用。例如肅奸等等!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母親的生活和安全問題!”父親不在了,我擔心母親也是理所應當的。既然侯叔叔主動過問起我的困難來,我也就索性對他直說了。那種有困難也咬著牙說沒困難的風格,不適合我!
    “這些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幫忙解決!只不過,現在我倒是有一件頭疼的事情,需要你去調查調查!你抓緊時間來一趟北京吧!”我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人家很爽快的答應幫忙。只不過之後要求我去幹的事情,也就說得順理成章了。互相交換,誰也不吃虧。
    “你小子倒和我們這些老的不一樣,我們是唯恐和官方扯上半點關係。你倒好,和他們打得火熱不說,還把燈草他們也拖下了水。”師父靜靜的等我說完電話,在那裡假意嗔道。
    “哎~就算我不和人打得火熱,四象裡有侯爽爽的存在,遲早也是會被拖下水的。要是師妹有事,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不是?與其到時候免費給人打白工,反倒不如先爭取一丟丟好處過來。起碼真有什麼狀況生,我們還有件官方的外衣可以借用一下。”我聳了聳肩膀,將師父倒扣的茶碗翻過來,替他倒了一杯茶說道。
    “隨你吧,反正以後我們的擔子就由你們接過去了。我們幾個老的也樂得輕鬆,對了,抽時間回去茅山鎮看看,我們的根基可不能荒廢了。至於為師,在這裡住得挺安逸的。沒事就別來打攪我和你青蓮師伯論道了。”師父將茶杯端起,輕嗅了一下茶水的香味對我說道。
    “既然接了差使,你就用心做。改動生死簿的因果太大,只有你在陰司用陰德去慢慢彌補了。這也是為師不反對你去崔鈺手下做事的原因。”待我起身告辭,師父開口叮囑我道。
    “這兩樣東西,為師也用不上了,今日就都給你吧。”師父示意我等一下,轉身從床頭的櫃子裡提出了他的那口破籐木箱子來。打開箱子,拿出了裡面的兩柄短劍遞到我手上說道。
    “金劍斬肉身,木劍破離魂。這是茅山歷代掌門的信物,也是傳承了不知道多久的好東西,你帶著防身吧。只可惜,驅使這兩柄劍的口訣已經失傳。哎~”師父看著我手中的寶劍,輕歎了一聲。握著手中一金一木兩柄寶劍,我很想對師父說出實情。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嚥了回去,因為我答應過三茅祖師,這件事情暫時不能洩露出去。
    “切記每日焚香供奉,萬不可輕慢懈怠!”目送著我走出靈泉寺的山門,師父在後頭又大聲的囑咐著道。他把兩柄劍傳給了我,就算是將茅山掌門之位交給我了麼?這傳位傳得可真簡單啊!不過也是,正宗的茅山傳人,眼下就我跟師父倆個人。實在也沒必要搞得那麼麻煩!我走在路上,心裡暗自想道。
    走了一段路,我看了看手中的寶劍,將背在身後裝著金錢劍的木匣子打開,將它們都放了進去。於是乎,一個身背劍匣,道骨仙風俊逸的年青道士,就出現在了路人眼前。
    在杭州買了前往北京的火車票,我一路空此況此的趕到了都。一下車,就趕忙驅車趕往了侯叔叔的家!只不過,出租車在某個路口就被截停了下來。再往前,可就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地方了。
    經過了一道道盤查之後,我才站到了侯爽爽家的家門前。這還是得益於我身上的那本證件,有了證件再加上數個電話的聯繫之後,那些個名哨暗哨這才將我放行。有人會問了,為啥我總是去擠火車,而不選擇飛機這種快捷的運輸方式。我偷偷告訴各位,其實貧道恐高。十幾二十米高度我都暈菜了,更何況飛機一飛就是萬米高空,那還不要了我的命?
    不等我去按響門鈴,侯叔叔就已經將門打開了。見我風塵僕僕的樣子,他滿意的笑了,然後側身將我讓了進去。這表明了我將他這個領導的話,聽在了耳中。
    “來來,喝杯水,把你的工資卡拿去!歇歇氣,咱們再說正事!”侯叔叔親自給我倒了一杯涼白開,將我安置在沙上坐下之後對我說道。
    第一四八章 我是保安我驕傲
    “最近吧,某大學已經連續出了幾次命案了。鬧得學生們都不敢住校,很多家長乾脆替孩子請了病假。”等我將涼白開喝完之後,侯叔叔這才坐到我對面輕聲說道。
    “命案?那報警啊,這麼點事也要國安部出面?國安部也太不值錢了吧。”我將茶杯放到茶几上,摸了摸腦後的馬尾辮說道。
    “要是普通的命案,你以為我會找你來?法醫檢查屍體,沒有現任何的傷痕。經檢查幾個死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心臟驟停。而根據他們生前的體檢報告,這幾個學生並沒有心臟方面的疾病。”侯叔叔點了一支煙,在那裡緩聲說道。
    “如此密集的爆命案,而屍體上又沒有現傷痕。這不得不讓我聯想到某些靈異的事情上面去。而那所大學,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際上,都有著不小的聲譽。如果不查明原因,制止這種情況蔓延下去的話,對於我國在國際上的聲譽就有很不好的影響。”我從侯叔叔面前的煙盒裡摸了一支,自顧自點上之後,安靜的坐在那裡聽他訴說著。
    “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侯叔叔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問了一句。
    “你就說吧,這件事情你幹不幹?趁著辦案的機會,你也可以去大學裡深造一段時間,何樂而不為?”侯叔叔放棄了追究我到底啥時候學會抽煙的事情,轉而在那裡追問著我道。
    “上大學啊~可是我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這個真的可以麼?”不得不說,侯叔叔拋出的去大學深造的這個誘餌,很準確的砸到了我的心上。一直以來,其實我還是很嚮往大學裡......那些學姐學妹們的!開個玩笑哈哈~
    “特事特辦嘛,只要你願意去調查這件案子,進大學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侯叔叔眼角閃過一絲自得,繼而扔了一支特供給我。
    “這件差事我接了!”我伸手將茶几上的半包特供裝進口袋裡對侯叔叔說道。
    “拿去抽,年青人少抽點,對身體沒好處!”侯叔叔見狀從抽屜裡又摸了兩包特供扔到我的身上說道。看著他這麼體貼的態度,我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我好像又掉進坑裡了,為什麼我要說又?一直到離開侯爽爽她們家,我都沒有想明白。
    一周之後,我接到了侯叔叔的電話,馬上去那所聞名遐邇的大學裡報到。掛了電話之後,我將自己捯飭了一番,穿著一身整潔的休閒裝就打車去了大學。
    報到的程序很簡單,也很快捷!和我想像中插班生的待遇大不一樣。半個小時之後,我就穿著制服,成為了那所大學裡一名光榮的......保安!
    看著自己身上那套還算合身的保安制服,再看了看斜掛在腰間的那根塑膠警棍,我終於明白那天侯叔叔為嘛那麼體貼了。我終於又一次掉進了老狐狸的坑裡,到大學來不是上學,而是做保安。
    將手背在身後,我嘴角叼著香煙,信步走在校園裡幽靜的小道上。大學校園看起來和我想像之中的沒有什麼不同,和電視裡播放的也沒有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很多地方的風景看起來不適合學習,更適合談戀愛而已。
    “保全姐姐好~”幾個抱著學習資料匆匆而過的學生妹衝我擺手打著招呼。瞧人家,大學生就是有禮貌。主動打招呼不說,還把保安改成了保全。話說保全聽起來真的比保安感覺好得多啊。再話說,她們為嘛喊我姐姐?我摸了摸垂在腦後的馬尾辮琢磨著。
    “嗨~美女抽煙的樣子挺好看啊,待會下班一起聚聚?”沒等我琢磨清楚,幾個騎著單車的男同學打我身邊經過。其中一個還停下單車回頭和我搭訕起來。
    “滾,老子是男性!”我從嘴角將煙蒂拿了下來,隨手彈進了路邊的垃圾箱裡,沖那想勾搭貧道的漢子怒道。
    “我擦!一男人長這麼妖幹嘛?浪費偶們的表情,兄弟們走咯!”那幾個男同學齊刷刷對貧道豎起了中指,隨手罵罵咧咧的騎車走開了。
    本來想繞著校園走上一圈,熟悉熟悉環境。可是我錯了,這所大學的面積要遠遠出我的想像和判斷。等我雙手撐著膝蓋站在路邊氣喘如牛的時候,也沒有將校園走完。甚至,還沒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一個學校,弄這麼大幹嘛?”稍事休息了一下,我昂挺胸的反手將腦後的馬尾辮重新整理了一下說道。
    “滴滴~”一聲喇叭聲從我身後傳來,我回頭一看,嘖嘖一個美女正柳眉倒豎的看著我。
    “嗨~美女開車的樣子挺好看啊,待會下班一起聚聚?”我現學現用的將之前那幾個男同學的話照搬了一下。
    “好狗不擋道兒,一邊兒去。一保安還想著來泡妞?下輩子吧你!”人姑娘從車頭掛著人字標誌的跑車裡探出半邊身子,衝我豎起了中指道。打這一刻起,我有一個映像,那就是大學裡的人不分男女都喜歡對人豎中指。
    而等那姑娘猛踩油門駕車呼嘯著從我身邊疾馳而過,並且有意濺了我一身泥點子之後,我才振臂高呼了一聲“保安怎麼了?我是保安,我驕傲!”好吧,人家此刻已經不見蹤影了。只留下一陣飛揚的灰塵和尾氣,在那裡聽著我不屈的怒吼聲。
    “喂~保全哥哥,你怎麼得罪那個女人了?”人生何處不相逢,就在我拍打著身上的灰塵的時候。先前遇見的那幾個妹紙再度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她們沒有看錯貧道的性別。
    “你們好啊~”我將那頂很醜的大蓋帽夾在腋下,故作瀟灑的對人家打著招呼。
    “剛才那個女的,你們認識啊?”略微整了整領帶,使自己看起來更加俊秀挺拔一些之後,我問那幾個捂嘴輕笑不已的妹紙道。
    “她呀~她是我們系的主任。平時可跋扈了,保全哥哥你慘了,你得罪了她沒準連保全都沒得做哦!”妹紙們在那裡嬉笑著對貧道說道。
    “此諸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當個體戶。怕她?話說她是什麼系的主任來著?”我挺了挺胸膛,妄圖在妹紙們的眼裡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道。
    “藝術系的啊~”一個妹紙好心的告訴了我。
    “藝術系人體素描專業的吧?”我很惡意的在那裡揣測起來!
    “呸~保全哥哥也不是好人,整天就想著那些!”妹紙們羞紅了臉,在那裡伸出食指朝臉上比劃著對我說道。
    “你錯了,同學們你們都錯了!藝術和那些個腌臢的東西怎麼能相提並論呢?雖然藝術和那些個腌臢的東西其實沒多大區別。在教授嘴裡就是藝術,在小市民嘴裡就是色.情。這是不公平的妹妹們!”我做出一副忿忿不平狀在那裡說道。
    “保全哥哥說的有道理哦,不過呢,你還是當心那個蛇蠍美人來找你的麻煩吧!嘻嘻,我們去上課了!您慢慢兒溜躂吧啊!”妹紙們很喜歡和貧道聊天,喜歡到沒聊幾句就告辭了。
    “樓淼淼,樓淼淼?你丫死哪嘎噠去了?趕緊回來,隊長召集開會了!”我坐在小道邊上的長椅上,正準備歇歇腳。掛在肩頭的對講機裡傳來了一陣咋呼聲。
    “那個,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只曉得我還在校園裡!”我按下了對講機上的那個通話按鈕,側著頭對解釋道。開會?貧道除了小學開過開學典禮和班會之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哎媽~你這土鱉,讓你別亂走吧。找個建築物,把名字整明白了告訴我,我接你去!”對講機裡傳來了同事粗獷的聲音。
    “那個啥圖書館,我就在那附近!”我一溜小跑,跑到一幢米黃色的大樓跟前兒仔細的瞅明白了上頭的那幾個鎏金大字。然後對著對講機說道。
    “哎媽~你可真能溜躂!等著,我開車去接你去!”同事那佩服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
    “喲?挺能鍥而不捨的啊,都追到這裡來了?我可告訴你,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那倆工資,連請我吃頓飯都請不起的。”正當我百無聊賴的在圖書館門前來回溜躂著,等著同事的車來接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傲嬌的女聲。
    “嗤~我說大妹子,你的自我趕腳也忒良好了吧!”在我眼裡,這女人的那輛人字招牌的跑車更有吸引力。一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人的開的是奔馳。
    “大妹子?”美女有點要暴走的樣子!
    “那要不然小姐?”我扣了扣鼻孔,聳了聳肩說道。
    “你......”美女已經暴走了,甩著她手裡的驢牌兒包包就向貧道追打過來。
    “樓淼淼,你擱這兒干哈呢?趕緊上車,隊長還等著你開會捏!”就在我和那美女繞著她的那輛紅色跑車你追我逃的時候,我的同事及時的出現了。
    一輛小型的巡邏車,就是類似於高爾夫球場裡球童開的那種,緩緩地停在了路邊。一個體重不低於90公斤的東北漢子坐在上頭,正衝我招著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