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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瞞天過海

  如法炮製,我又用這「口罩」救醒了池農,邵薇和他兩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之後,一時也都有些茫然,拚命的揉眼睛,擦鼻子。

  邵薇看著我道:「歸塵哥,你洗了多長時間啊?怎麼才回來?我都等睡著了。」

  池農道:「怎麼感覺自己的身子怪怪的?錚子,你給我嘴上帶的是什麼?」

  「咦?」邵薇慢慢的才算是徹底緩過神來,她看著一地狼藉,還有橫七豎八躺著的人,以及惴惴不安的火四先生、火六先生和汪亮,驚愕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道:「你們兩個中毒了,中了迷牤粉的毒。」

  「迷牤粉?」池農和邵薇都是一怔,池農道:「怎麼我一點也沒有察覺?」

  「用迷牤粉燒成的煙,無色無味,人嗅到之後,血肉僵硬,頭暈目眩,不會再動彈分毫,他們再暗中下毒手,你們當然不知道了。」我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道:「這些,都是異五行火堂的十二先生,作法自斃,死了三個,傷了六個,還有三個……」

  「我們棄暗投明了!」

  我話還沒有說完,汪亮就搶先說了一句,然後目視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

  「對,對,我們棄暗投明了!」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也連連點頭。

  「你們兩個過來。」我指了指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他們兩個忙不迭地跑了過來,臨到近前,惶恐道:「相尊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們,你們這迷牤粉,平時都是怎麼點的?」

  「如果是在曠野,就撒在乾柴禾或者草木之上,點燃。」火四先生道:「如果是在封閉的環境下,比如說屋子裡或者山洞內,就用紙捲筒。」

  我點點頭,道:「什麼是紙捲筒?」

  「剛才已經給相尊您了。」火四先生從地上撿起來幾個三寸多長,大拇指粗細的紅色硬紙筒,遞給我,道:「就是這個,把毒粉撒在這裡面一小部分,然後點燃,放在上風口,就行了。」

  我道:「你們火堂設在這裡的臨時基地,是個什麼樣子的地方?」

  「是個山洞!」汪亮接了一句:「很大的山洞。」

  「哦。」是個封閉的場所,我這才接過那紙捲筒,看了一眼,只見裡面是用硬質的紙張密密麻麻捲成了一層又一層,而且層層內陷,略微嗅了嗅,還有股蠟味在裡面,應該是塗了一層蠟。

  這樣的話,既能容易點燃,又不會很快燒盡,還可以用很多次,確實是放毒的好東西。

  我便收了四五個裝到了口袋裡,說:「多謝傳教。」

  「相尊客氣了,客氣了。」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連連不敢當。

  我卻沒有再說話,而是出手快如閃電,左右同時發力,在兩人小腹上一拍,兩人臉色驟變,「撲」的癱倒在地。

  「相尊,您……」

  兩人都用驚恐至極的目光看著我。

  「你們作惡多端,本應領死!」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饒你們一命,所以只廢你們的道行。有怨言嗎?」

  「沒有,沒有 ……」兩人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痛苦的搖著頭,說:「多謝相尊不殺之恩,多謝。」

  「不用謝了。」我道:「你們還回異五行嗎?」

  「不,不,不回去了。」火六先生驚慌失措的看著我,連聲說不。

  火四先生道:「我們已經成了廢人,哪裡還能回去?相尊放心,從今以後,我們只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但願如此。」我道:「這中了迷牤粉的毒,如果不解救的話,要多久才能醒來?」

  火四先生道:「自己想要醒來的話,需要三天三夜。」

  「哦。」我看了看躺在地上只是被我和朔月打傷而沒有打死的那六個先生,各個都是深度昏厥的狀態,不用想,自然也是被大先生被焚燒時散發出來的迷牤粉煙所毒害,如果我不給他們施救,就得三天三夜才能甦醒,而我也當然不會給他們施救。

  我看著火四先生,道:「你們兩個走吧,出了山,尋了大路,見到人,就去報警,說這裡面有術界中人相互廝殺!最好引起五大隊和九大隊的注意。當然,你們出去之後,做不做這些事情,是你們的自由,我也鞭長莫及了。不過,想要重新做人,洗去以前犯的錯,就得多幹些好事,否則,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

  「是,是!」火四先生道:「相尊說的是,我們一定會通知到的,放心吧!」

  「嗯。」我揮揮手,道:「去吧。」

  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相互攙扶著,踉踉蹌蹌的走了。

  「哎,等等!」我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急忙喊住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停住腳步,一起戰戰兢兢的扭過頭來,看著我,驚恐道:「相尊還有什麼,什麼吩咐?」

  「別害怕。」我走到他們跟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既然已經繞了你們,就一定是饒了你們,不會再把你們給怎麼樣的。我只是想借你們一樣東西,然後好辦自己的事情。」

  火六先生狐疑道:「相尊要借什麼?」

  「你們的這身衣服。」我指了指他們身上披著的暗紅色外套和褲子,道:「你們穿著這身衣服,一路出去,也會引起注意的,不如脫下來,借給我用。」

  「明白了,明白了。」火四先生是個聰明人,立即知道了我的意圖,當即道:「本來就該脫了這身皮,一時緊張,倒忘了。」

  說罷,火四先生就開始脫,外套、褲子全都遞給了我,火六先生見狀,也全脫了,只剩下裡面打底的襯衫和短褲。

  「快走吧。」我笑了笑:「謝謝了。」

  兩人又連忙說了幾聲「客氣,客氣」,這才去了。

  我抱著衣服,回頭看了一眼汪亮,汪亮嚇得一哆嗦,我道:「你過來。」

  汪亮顫抖著,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顫巍巍的問道:「相尊,你,你也要廢我的道行?」

  我確實有這打算,不過不是現在。

  現在就廢了他,還怎麼做好嚮導。

  我說:「你跟他們不一樣,所以我對你的待遇也不一樣。咱們還要一起去火堂呢。」

  汪亮的臉色這才緩了過來,道了聲:「是。那,那要我脫衣服嗎?」

  「不用你脫,你得穿上自己的衣服。」我笑了笑,然後招呼池農和古朔月,道:「農哥,朔月,你們兩個把這衣服給穿上吧?套在外面。」

  古朔月什麼話也沒說,就把衣服接過去了,然後一聲不吭的開始穿。

  說實話,我非常欣賞古朔月這一點,雖然沉默寡言,脾氣古怪,但是卻知道事情輕重緩急,認準了一個團隊只有一個核心的領導,而且不管看不看得慣這領導,都表現出絕對的服從,從來都不會有那麼多事情,這無形之中,讓我省了不少事情,也幫了我許多。

  池農也接過了衣服,但是卻狐疑道:「錚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想幹什麼呢?」

  邵薇也看的莫名其妙,過來問:「歸塵哥,你打算幹什麼呢?」說完,她又指了指汪亮,道:「他是誰呀?」

  「他是帶領咱們去火堂找那欣、那岳的嚮導,也是火堂的十二先生之一,叫做汪亮。他們火堂的先生,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我說:「讓農哥和朔月穿上他們的衣服,就是為了假扮他們的人,然後咱們跟著汪亮,滲入進去,將火堂一舉消滅!」

  「哦!」池農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是瞞天過海之計啊,要深入虎穴了!好,我這就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