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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奪嫡之爭

  我聽得悠然神往,不由地疑惑道:「那《義山公錄》為什麼只剩下半部了?」

  老爸說:「《義山公錄》裡的學問過於驚人,凡是修真煉道之人沒有不想得到它的,這也是義山公為什麼把麻衣道派發展為秘密組織的原因。義山公深知,心地善良之人得到《義山公錄》必定會造福世人,而內心邪惡之人得到必定會為禍世間,所以,義山公才又定下了宗內單傳的規矩。也正是由於這個規矩,導致了後來《義山公錄》的殘缺。」

  我問道:「宗內單傳和半部《義山公錄》有什麼聯繫?還有,難道宗內單傳就不會出現壞人了?」

  老爸說:「半部《義山公錄》的和宗內單傳沒有什麼必然聯繫,只不過偶爾情況下導致的因果關係,這個待會兒告訴你。還有,總內單傳當然不能避免沒有壞人,這是不能肯定的事情,所以義山公又留了另外一手,以防止後代子孫為非作歹。」

  我迷茫地說:「又留了一手?難道義山公還能控制後世子孫的內心?」

  老爸說:「不能,義山公是用了一種古老的巫術在自己的血液上下了一道血咒,只要是義山公的嫡系傳人,必然會繼承義山公的血肉,也就是現在科學所說的基因,所以只要是義山公的後代,也必然會繼承那一道血咒。」

  我興奮地說:「那我身上也有嗎?」

  老爸翻了翻白眼說:「當然有了,你是我的親兒子。」

  我得意地看了一眼二叔,二叔也翻了翻白眼,說:「你得意什麼?我也有,我也是義山公親不溜溜的後代!」

  我詫異道:「那這道血咒到底有什麼用?大家都有了還有什麼區別?」

  二叔得意地說:「不懂了吧,小兔崽子,讓你得意!告訴你,義山公老祖宗,那是神一般的人物,當然不會僅僅只是下一道血咒那麼簡單了,義山公搞得可是三保險!」

  我疑惑地說:「什麼三保險?」

  老爸說:「就是除了那一道血咒以外,義山公又親自做了一道符咒,這道符咒燃了之後,讓繼承人喝下去,和血咒共同構成一種心障!這是第二重保險。」

  心障?第二重保險?那第三重呢?

  老爸說:「第三重保險就是麻衣道法,只有修行麻衣道法的人,才會讓血咒和符咒激活,也就是讓心障起作用。」

  老爸說的十分沉重,這讓我越發好奇,我問道:「心障能起什麼作用?」

  老爸繼續說道:「這道心障起作用後,就變成了阻止你幹壞事的屏障,做壞事之人,陽氣損而陰氣聚,極壞之人,陰氣也極重,所以很招鬼怪喜歡,也很容易被鬼怪利用,但是陳家子孫如果做了壞事,讓陰氣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和心障發生反應,產生極可怕的後果。」

  「什麼後果?」我脫口而出。

  二叔陰森森地笑了幾聲,說:「什麼後果?哼哼,後果是破戒者全身血管爆裂而死,也就是大爆破。」

  我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地說:「真的假的?我不會也喝了那個什麼符咒吧?」

  二叔見我激動,不由得「嘿嘿」一笑道:「你說呢?這還用問嗎?只要你是你爹的親生兒子,就一定喝了,不過不用害怕,你應該感到榮幸啊,我都沒福分喝,只有喝掉符咒的人才能繼承麻衣神相的衣缽嘛。」

  我又慢慢地坐了下去,說:「那我如果修行了麻衣道法,豈不是不能做壞事了?」

  老爸詫異地說:「是啊,壞事有什麼好做的——不對,你個臭小子想做什麼壞事?老實交代!」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是想做壞事,就是想咨詢一下,你看你們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讓我喝了符咒,然後剝奪了我做壞事的權利,這是不對的。」

  老爸瞪了我一眼,我趕緊改口道:「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其實就是防範於未然嘛,那什麼,老爸,我想知道那個,額,怎麼說呢,挺不好意思的,就是那個——和女朋友分手算不算壞事?」

  二叔立即叫道:「好你個兔崽子,你真有女朋友了?隱藏的很深嘛!」

  我不耐煩地說:「我沒有!我是說如果,是假設,不過我在將來肯定會有女朋友的嘛,問題就是我想多談幾個,所以,那就必然要涉及到分手的問題啊,分手應該不算是壞事吧?要是談戀愛分手都會大爆炸,我草!那我豈不是太冤枉了。」

  雖然我的想法不是特別高尚,但最起碼也符合人之常情嘛,我一個大好青年,一輩子只談一次戀愛,如果遇上一個既漂亮又聰明又賢惠又聽話的年輕姑娘,那還好說,要是所遇非人,那怎麼辦?一棵樹上吊死?

  老爸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是糾結,他撓撓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和你媽相親後結婚的,沒談第二個,你爺爺也是和你奶奶相親後認識,然後就結婚的,估計祖上都是吧,大家都沒經驗借鑒給你啊,所以,我看,為了保險起見,你也就只談一個吧。」

  我想了想,又轉憂為喜的說:「那我就不修行麻衣道法,還好,我現在還沒有修行,虧我趁早問了你們,不然我虧大發了,嘿嘿。」

  二叔「哈哈」一笑,幸災樂禍地說:「你現在想反悔,已經晚了!二叔我告訴你,你現在至少已經用了麻衣道法上的三個法術了,縛紅之術、禳解術和替身厭當術!你回不了頭了,想幹壞事?沒門!」

  我跳起來大叫道:「不是吧,這也算是修行?」

  二叔繼續幸災樂禍地說:「不然你以為呢?義山公做的可是夠絕,但凡是看過《義山公錄》這本書,差不多就算是修行了麻衣道法了。」

  我急道:「這不是坑人嘛,咱們的祖宗怎麼這麼奸詐?老爸,那義山公的詛咒靈驗過沒有?咱們祖上有沒有誰大爆炸過?」

  老爸一愣,隨即陰沉地說:「你二叔說的有些誇張了,不過咱們家族史上,因為陰極而損以致於爆體身亡的人確實有!而且就是因為那個人,所以後世之人才不敢把義山公立下的規矩當做兒戲,也就是因為那個人,《義山公錄》才會分成兩半,直到現在,《義山公錄》還是半本!」

  原來如此啊,終於找到《義山公錄》殘缺的原因了,我頓時精神大振,忘掉了義山公的卑鄙和我的終身幸福,轉而好奇地問老爸道:「那個人是誰啊,他做了什麼壞事?」

  老爸想了想說:「那個人實際上不是我們陳家的嫡系,而是旁支中的一個人,他和我一樣,是『弘』字輩的人,叫陳弘忍(我們家的輩分是十二代一循環,我老爸就是麻衣神相的第二十三代傳人,而我恰好是第二十四代)。陳弘忍和第十一代麻衣神相是一個時期的人。第十一代麻衣神相陳弘天的長子陳元法剛出生,自然也要喝那道符咒。符咒是代代麻衣神相秘密傳授的,外人無從得知。陳弘忍覬覦嫡系傳人的道法,也想得到《義山公錄》以及修行之法,便用了一招偷梁換柱的把戲。」

  「偷梁換柱?狸貓換太子?」我感興趣地問。

  老爸點了點頭,繼續說:「按照我們嫡系的規矩,符咒只能由隔輩的麻衣神相餵服給新一代的麻衣神相,目的是防止父親因私心不給自己的孩子服用,而且在餵服符咒之前,父子不能相見,新生兒只能由第三人送給其爺爺。當然隔代的麻衣神相如果不在世了就不用這個規矩限制了。所以說,陳元法的符咒應該由他爺爺餵給他。」

  老爸說到這一點時,我糊塗了,我打斷道:「慢來,老爸,你的意思是第十一代麻衣神相的父親還在世?」

  老爸點點頭說:「是啊,怎麼了?」

  我說:「那他豈不是第十代麻衣神相?」

  老爸又點點頭說:「是啊,那又怎麼了?」

  我迷茫地說:「那豈不是同時存在兩個麻衣神相了?」

  二叔敲了我一下腦袋說:「誰說世上只能同時存在一個麻衣神相?有時候四個麻衣神相四代同堂也有可能,怎麼了,不願意?你老爸不是和你在一個時代嗎?」

  我頓時醒悟,摸了摸頭連聲說:「願意,願意——老爸,你接著說。」

  老爸接著說道:「而湊巧的是,把陳元法送給第十代麻衣神相的人就是陳弘忍。陳弘忍在陳弘天結婚以後,他也成了親,除了正妻以外,他在暗中還準備了若干個女人,和她們一一發生關係,然後留下懷孕的婦女以備後用。」

  老爸這麼一說,我基本可以猜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陳弘忍是想用自己兒子替換陳元法。

  果然,老爸說:「在陳弘天妻子即將臨盆的時候,陳弘忍用催生藥使那些受孕婦女也提前達到產期,當陳元法誕生的時候,陳弘忍的其中一個兒子也誕生了,陳弘忍就將陳元法替換成自己的兒子陳元聰,送給了第十代麻衣神相,而陳元聰也就成了第十代麻衣神相。」

  我皺了皺眉頭說:「陳元法的父親、爺爺都沒見過陳元法,認不出來陳元聰是假的還可以理解,陳元法的親娘也認不出來陳元聰是假的嗎?」

  二叔淡淡地說:「那時候,陳元法的親娘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