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張廣川的腦洞

    望著那茫茫大海，張廣川走過來問比利：「比利先生，你相信這海上真的有我們要找的員嶠仙山嗎？」
    比利一愣，說：「為什麼這麼說？」
    張廣川苦笑道：「你剛才也聽到『獨眼』號貨輪上的人說了，魔鬼三角洲這片海域裡根本就沒有什麼仙山。他們在這片海域尋找神殿三十幾年，估計整片海域都走遍了，他們說沒有，應該就真的是沒有了。」
    說實話，我也有張廣川一樣的想法，如果這裡真的有仙山，估計『獨眼』號上的人應該會知曉。可是他們卻說這海上根本就沒聽說過有仙山這回事，顯然這傳說中的『員嶠』仙山有點不太可信了。
    比利眉頭也緊鎖著，沉默了一會兒後，然後說：「我相信員嶠仙山一定存在的，要不然以前的人為何要畫這樣一份海圖呢？」
    我知道，比利不找到員嶠仙山是不會罷休的，眼下還沒去找就想勸他放棄是不可能的，所以便對比利說：「你那份海圖上，可有詳細的記載如何找到員嶠仙山？」
    比利說：「只是說先到岱嶼，員嶠與岱嶼隔岸相望，進入暴風圈，便可到達員嶠。當初我們進入暴風圈之前有隱約見到一座島嶼，那可能就是員嶠，只是如今反倒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點點頭，心中也有此疑惑。畢竟當時離開岱嶼時，我們大家確實都隱約在大海邊際見到過一座朦朧的島嶼，後來我們就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前進，穿過暴風圈，原本應該離之前看見的那座島嶼更加近了，可是眼下卻發現那座島消失了。
    「難道是我們之前看花眼了，我們見到的並不是島嶼？還是說我們在暴風圈中走錯方向了？」我好奇道。
    「不可能看走眼，就算是一個人看走了眼，但不可能大家全看走眼吧。」比利搖了搖頭。
    船長也說：「方向應該沒錯，我們一直是按照衛星導航走的。雖然暴風圈中導航系統和指南針都失靈了，但是後來就恢復正常了，所以我很確定我們是一直都在朝南方航行。」
    「聽你們這麼說，難不成這島還會自己走不成？」張廣川笑了笑。
    一旁的河洛這時眉頭一皺，卻一臉凝重的說：「或許它真的會自己走呢？」
    「什麼？島會自己走！」
    一聽這話，我們大家都是一愣，張廣川笑了笑，說：「河洛，你這話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哪知，河洛卻搖了搖頭，道：「不，我沒開玩笑，它或許真的會自己在海上移動。」
    「啊？」
    眾人一愣，全都有些蒙了。
    雷森就說：「這島嶼怎麼可能會自己移動了，又不是船。」
    比利也道：「是啊，你這話太誇張了。」
    而河洛卻說：「傳說，海上以前有五座山，五山無根，所以一直在海上隨潮波上下往返，最後有二山飄去不知蹤跡，只剩下方壺、瀛洲、蓬萊三山了。而神秘消失的兩座山，據說就是岱嶼、員嶠。」
    一聽這話，我頓時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河洛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此時，大家也是一臉的驚訝，一個個都張大了嘴，驚道：「你……你說的這個傳說是真的？」
    「這是在我們國家人們津津樂道的一個傳說，無人不曉。」河洛說道。
    比利看了看我，於是我也趕緊點頭，道：「她說的是真的，這個傳說我們也聽說過。」
    「那難道……員嶠仙山真的會自己跑路？」比利有些傻眼了。
    雷森他們也都有些哭笑不得，說：「不會真這麼邪門吧，連島嶼都會自己跑路的？」
    河洛雙手一攤，翻了翻眼。那意思顯然是在說，她就是說說，信不信隨你們自己。
    比利這一下可真陷入了迷茫之中，一臉的無奈。
    張廣川想了想，好奇道：「這員嶠仙山不會像咱們深山中的老人參一樣成了精吧，有人若是想找它，它就溜沒影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還找個屁啊。」
    比利一愣，問道：「老人參？什麼意思？」
    一旁的李博士也是中國人，所以立即就解釋道：「在我們中國有一個說法，據說一些生長了數百年的老人參，吸收了天地精華所以都成了精，如果它發現有人要採摘它，它就會遁地而逃，讓人根本就無法得手。」
    「什麼？人參會自己遁地逃跑？」
    大家皆是一愣，大感詫異。
    雷森說：「李博士，你這是在說笑話吧，這人參哪有會自己遁地逃跑的？」
    比利也一臉的不敢置信，說：「這傳說……是騙人的吧？」
    「這可是老輩們經常掛在嘴邊上的說法，許多採參人都知道，絕對不是假的。」李博士見他們不信，於是一本正經的辯解道。
    比利和雷森他們聽後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我們，問道：「卞魚，老李說的你們聽過嗎？」
    我點了點頭，說：「李博士所說確言不虛，在我們中國確實有這個說法，所以但凡上山採參人，都會用紅繩銅錢先將野參纏住，然後才會採摘，為的就是怕它遁地跑掉。」
    「啊？還真有這種事？」
    比利頓時詫異。
    這時，一旁的張廣川和河洛就說：「這事家喻戶曉，千真萬確。」
    見我們幾個中國人都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比利他們這些外國人，也終於選擇相信了，雖然他們覺得這事聽上去確實很玄妙，但是離奇玄妙的事情我們這幾天難道經歷的還少嗎？
    這時，比利就說：「你們的意思是說，員嶠仙山也是像老人參一樣，會逃跑？」
    張廣川點點頭：「老人參之所以會跑，是因為它成了人參精。精怪，你們這些美國佬明白嗎？」
    「精怪，我們明白，就是成了魔鬼。」比利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張廣川翻了個白眼，然後說：「精怪不是魔鬼，是指它經過修煉學會了法術。施魔法，你懂的？」
    「魔法？懂，這個我們懂。」比利他們幾個美國人一頓點頭。
    張廣川滿意的點點頭，一副跟你們說話好累的表情，然後說：「老人參因為成了精，會施法術，所以它能遁地逃跑。而員嶠是一座仙山，自然也是成了精，有它自己的靈性，所以它肯定也能像人參精一樣，感知到危險，或不想讓人發現它，於是它可能會遁入海底，眨眼消失，讓人永遠也找不到它。」
    「啊？」
    這一下，可真的讓大家聽得有些傻眼了，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思議的表情。
    說實話，之前張廣川一直在誇我的腦洞大，如今我發現他這才真的叫腦洞大，竟然通過老人參遁土的傳說，聯想到員嶠仙山也會遁形逃跑的可能，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而且，更重要的是，聽他這麼一說，還讓人覺得他這說法特別的合乎邏輯。
    比利他們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便說：「這……這事不會真這麼玄乎吧？」
    張廣川翻了個白眼說：「怎麼玄乎了，你都說它是仙山了，仙山當然有它自己的靈性。而且我們之前遠遠的明明就看見了海平線上有一座島嶼，不是它。可是如今隨著我們接近，它卻消失不見了蹤影，可不就是遁海底裡逃跑了麼？何況，剛才河洛也說了，傳說中的員嶠仙山本來就是無根之島，在海上隨潮波上下往返，最後飄去不知蹤跡。這一切，難道不就是這麼回事麼！」
    「這……」
    聽張廣川這麼一頓亂扯，比利也懵逼了，一時啞口，有些無言以對了。
    是的，張廣川這家貨說的是有理有據，頭頭是道，一時還真沒辦法反駁它的猜測。
    這時，他們就轉頭望向了我，顯然是在問我的想法。
    我哪裡有什麼想法，於是只好點頭道：「雖然張廣川說的事情很玄乎，但是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
    河洛也道：「這次張廣川的推測並無道理。」
    「啊！那……那現在怎麼辦？」比利有點傻眼了，哭笑不得的模樣。
    雷森也道：「該死，它如果會遁入海底逃跑，那怎麼可能找得到它，估計這輩子也不可能找到它了。」
    一時之間，大家都有些無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