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冥海禁地 > 第九章 故事 >

第九章 故事

    「那一年,突如其來的一場山火終結了我平淡的幸福」這個女人臉上流露出一絲的悲傷,接著詳細給我講述那一場災難。
    那場大火燒得很大,山火燃燒著,火助風勢,風借火勢,轉眼間就吞沒了大量的樹林,甚至連一些行動慢的動物都被山火吞噬了。
    樹枝斷裂的聲音,各種動物的叫聲交織在一起,鋪天蓋地的黑灰色煙火讓天空都陰暗了起來,彷彿下一刻就倒了世界末日。
    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正躲在自己母親的懷裡面瑟瑟發抖,山火就在她們的身後,一刻鐘前她們的房子已經被山火吞噬,如果不是小女孩的母親發現的早的話,這一對母女此刻絕對已經被燒死了。
    這位母親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房子,緊緊的抱住了小女孩想隨著人流往山下走,雞犬奔走,人們在災難面前都那麼的無力。
    甚至有些人已經變成了無頭蒼蠅,只知道不斷的跑著。
    後面的山火催促著人們的腳步,但就在這時候小女孩的母親在慌亂中摔倒在了地上,她在摔倒的瞬間下意識轉身,讓自己的後背承受地上尖銳的石塊兒。
    小女孩還是被摔的哭了起來,這位母親強忍住自己腳上後背的疼痛,不住的安撫小女孩,「沒事兒,洛洛不怕,媽媽在呢!」
    山火藉著大風燃燒的越來越快,這時候已經倒了半山腰,如果再不走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被山火吞噬,小女孩的母親已經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還有嗆人的煙塵。
    但就在她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腳好像沒有了感覺,低頭一看,剛才自己腳卡在了石頭的縫隙裡面了,因為自己怕摔倒自己的女兒,改變了自己身體的方向,腳骨直接被自己扭斷了,現在腳違背生理彎曲的耷拉著,腳踝的部位早就腫脹的好像是發面饅頭一樣。
    而且這時候她還感覺到了後背不住往外面冒著的熱流,她知道自己的後背肯定是受傷了,她看著自己的不到十歲的女兒,用力的抱了抱,眼淚立刻就湧了出來,熱浪襲來,她使勁兒的親了一口這個小女孩道:「洛洛,你跟著他們走,去找爸爸,一定要找到爸爸。」
    為母則剛,知道自己肯定走不動了,而且她知道就算現在求救也不會有人停下逃命的腳步的,她只能做這麼一個決定。
    小女孩無助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年幼的她還不知道如果自己走了,她就永遠也不能見到自己的母親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光著脊背的男人從遠處逆著人流向這裡衝了過來,一邊兒奔跑著,一邊兒叫嚷著。
    但是逆流而上,速度又這麼能快的了,這個母親看著這個奔跑的男人,忽然間吐出了一口鮮血出來,臉上的擔心瞬間消失了,原來剛才摔倒的時候,鋒利的石頭已經深深的扎進了她的後背,如果不是因為她還擔心著自己的女兒,她應該早就吐血躺下了。
    當她看見自己的男人向自己跑過來的時候,她終於放心了,瞬間就再也堅持不住,直接噴出了鮮血。
    這個男人雖然健壯,可是逆著人流他這麼也跑不快,終於到了這一對兒母女身邊兒時候,山火距離他們也只剩下幾十米,石頭上面的血跡因為高溫的侵蝕現在也變的有些發黑。
    「你這麼樣,這麼會這樣,這麼會這樣……」男人揚天長吼,用力的掰開了石頭縫隙,把女人已經斷掉的腳扯了出來,接著一手抱起了女人,一手抱住了自己的女兒,使勁兒的跑著。
    山火還在繼續肆虐,男人越來越快,終於跑到了山下,放下小女孩,他淚眼模糊的搖晃著自己的女人,但是自己的女人現在已經在頻死的邊緣。
    「你怎麼樣?這麼會這樣,你不能死,我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男人抱著女人嚎啕大哭,淚水好像是雨幕一樣落下。
    懵懂的小女孩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她也放聲大哭起來,路過的行人臉上都帶著悲切。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在屋子裡面呢!」一個絕望的母親發出了絕望的叫聲,現在整個村子都被山火吞噬,孩子肯定是死了。
    人群中不斷傳來尋找人的聲音,又的找到了喜極而泣,有的沒有找到,開始哭泣,更有的坐在地上放聲咒罵命運的不公。
    但是他們再這麼樣也不能改變村子已經被山火吞噬的結果。
    也許上天也感應到了眾人的悲切,不知道什麼時候雨滴落了下來,好像是上天也再哭泣一般。
    小女孩的父親忽然間抬起了頭來,他停止了哭泣,眼睛裡面露了堅定的神情,抱起了自己的女人,拉著小女孩堅定的順著路走著。
    雨越下越大,他光著脊背的身影漸漸的被雨幕給淹沒。
    一天以後,再另外的一個山寨門口,男人拉著小女孩跪在一個茅草屋子的門口,這個男人明顯的已經跪了很長時間,死去的女人就在他的面前,但是茅草屋子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而這個男人每隔幾分鐘就會磕下一個頭。
    天漸漸的黑了,山裡面的溫度立刻降低了很多,小女孩應該是病了,有些搖搖欲墜,這個男人把小女孩拉在了自己的懷裡面,就這麼緊緊的抱著。
    他充滿血絲的眼睛望著茅草屋的門口,眼神裡面的申請複雜至極。
    天又亮了,溫暖的陽光灑落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一天兩夜滴水未進,讓他憔悴至極,他懷裡面的小女孩好像是沒有了生息一樣,在他的懷抱裡面一動不動的。
    他的女人死了,這是多麼大的打擊,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茅草屋的主人,所以他一直堅持著。
    終於茅草屋的門打開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鑽了出來,看著這個男人說道:「奶奶讓你們進去。」
    這個男人的眼睛裡面又湧出了淚水出來,他的眼睛裡面透露出了一絲的希望,他想起身,可是跪了這麼久,他的腿早就跪廢了,怎麼都站不起來。
    小男孩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給他餵了一個白色的東西,這男人順從的吃掉了這個白色的東西,下一刻,他的全身都恢復了行動能力,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手抱住了自己女人冰冷的屍體向茅草屋走了進去。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那個小女孩是不是就是你?」
    這女人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點了點頭道:「是的,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父親,那個死去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我的父親把我還有母親都托付給了姥姥,他就出來尋找能救活我母親的辦法,但是……」
    她說道這裡忽然間停頓了一下,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看了我幾眼以後,這才又說道:「但是我的父親一去不復返,再也沒有回來,姥姥說外來的人靠不住,她當年就是因為錯信了外來人的甜言蜜語結果生下了我母親和舅舅,但是外來人卻在舅舅剛生下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我父親肯定也不會回來了,而且他也應該死了。」
    我聽到這裡還是吃了一驚,這女人的姥姥這麼知道她父親死了?難道……
    「我知道我父親肯定是會救我母親的,所以我長大以後就開始查他的下落,最後我查到了我父親當年來了你們的村子,和江家人一起出海了,但是他再也沒有從海上回來。」
    又是一驚,這女人的父親竟然和江家人一起出海了,她這麼一說就說的通了,為什麼她會嫁給江斌,她應該是想查當年她父親死的原因。
    但是她既然到了江家為什麼又非要上我們船上呢?
    想到這裡我問了一句:「你在江家沒有找到線索嗎?」
    她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我有些弄不清楚她的意思,她到底是說找到她父親的線索還是沒有找到啊?
    「我查到了江家人當年是和你爺爺一起出海的,但是我父親沒有回來,當年出海的人全部都已經死掉了,根本就查不到別的線索,因為那些人是中了詛咒死的,而江濱這時候也中了詛咒,就在你和張廣川說話的時候,我知道你二叔也中了詛咒,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出海尋找救你二叔的辦法,所以我才上到了船上,我只想找到我的父親,好了,你可以給李海牛去匯報了。」
    這女人說道這裡立刻轉身,把臉又朝向了大海。
    我楞了一下,信息雖然有些多,但是我很快就理清楚了,這女人和我的目的不衝突,她只是想去找到當年去找仙山的失蹤父親的線索。
    但是裡面她的故事裡面隱藏了更多的線索,比如她的姥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會知道她的父親不會回來已經死在了外面,還有就是她的父親怎麼會那麼湊巧的和爺爺一起出海找到了仙山?
    越想越亂,雖然這個女人給我講述了這麼一段故事,我還是對她有深深的忌諱,見她要我走,我轉身就向船艙前面走去,一邊兒走著一邊兒想著那個幾個問題。
    「你還真的敢去啊!你小子是真不要命了是嗎?」我正在努力的想這事兒的時候,張廣川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