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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灰意冷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躺在床上徹夜未眠的張振林深深歎息一聲,很快張振林翻身起床,一切收拾妥當後就換好衣服出門跑步。
  冬天的清晨格外的冷,剛剛出門的張振林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渾身打了哆嗦,簡單熱身一下之後就開始慢跑起來。
  繞著小區跑了幾圈後,張振林帶著早點回了家,這個時候父母剛剛好已經起床收拾,將早餐放在桌子上,張振林就拿著換洗衣服去沖涼,就在沖涼的時候,母親喊道,「今天我和你爸上班,中午你自己買東西吃吧。」
  「知道了。」張振林開口應了一聲後,就聽見關防盜門的聲音。
  洗漱過後,張振林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拿出電話猶豫許久播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很快電話就被接通。
  「你回來了嗎。」電話那頭一個柔和的女性聲音傳了過來。
  「嗯,今天有時間嗎,見個面。」張振林平靜的說道。
  「哎!」電話的另一面傳來一聲歎息,隨後沉默了一會。
  「好吧,老地方見。」電話那頭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張振林聽著電話裡面的忙音許久才放下電話,然後長長的歎息一聲,腦海裡不斷迴盪著以前的畫面,兩個人甜甜蜜蜜,掛個電話都要墨跡許久,哪裡會像現在這樣乾脆。
  張振林換了一身衣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忍不住搖搖頭,因為身上穿著的這身衣服正是她給買的。
  出門叫了一輛的士,來到了一家冰吧,這也是兩個人經常來的地方。走進去之後,隨便點了一杯咖啡,一份乾果就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發呆。
  沒有過去多久,在外面的街道上,一個長髮飄飄,皮膚白皙,面容可愛的女孩走向了這家店,原本的平靜的張振林內心掀起巨大的波瀾,原本想了許久要說的話忘的一乾二淨。
  女孩很快走到了張振林的對面,張振林有些尷尬的站起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女孩微微一笑,「呆子,坐下吧。」
  張振林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然後對著服務員說道,「來一杯奶茶,謝謝。」
  張振林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孩,眼神不斷的變化。女孩見狀微微歎息一聲,「為什麼還要見面,這一次我是很認真的,咱們分手吧。」
  「我知道,就是想在見你一面,原本我有很多話想說,可是見面後突然發現,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張振林眼神黯淡的看了一眼對面自己深愛的女人。
  女孩也變的沉默起來,「以後我們還會聯繫嗎?」
  張振林苦澀的笑了笑,「會,有事你一樣可以找我。」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坐了一個小時,然後在門口分開,分開後,張振林看著女孩遠去的背影,狠狠的錘了自己一下。心裡暗暗想著,你怎麼這麼笨,什麼也不說,也不挽留。
  女孩身影漸漸消失,張振林只感覺自己無比的痛苦,心裡那種壓抑的感覺,讓他想要大聲的叫住遠去的女孩,想要將她狠狠抱在懷裡。
  站在街邊的張振林抬起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眼角一滴淚水悄然滑落,此時的他心中那種苦楚,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
  「哎!」街邊留下一聲長長的歎息。
  「胖子,出來陪我喝酒。」張振林撥通胖子的手機後就開口說道。
  「行,紅利燒烤,我等你。」胖子乾脆的回答道。張振林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完整沒有開封的煙,拆開後拿起一根放在嘴角,再次伸進口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火機。
  原本吸煙的張振林,在部隊高強度的訓練下,早就戒煙了,這盒煙也是保存了好久。現在想抽煙卻發現自己沒有火,張振林搖頭苦笑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隻手伸到他的眼前,那隻手裡正放著一個打火機。張振林抬頭看去,原來是冰吧的那個服務員。
  「謝謝。」張振林道謝一聲後點燃嘴裡的香煙,剛要將打火機還給那個服務員,她微笑著搖搖頭。
  就在張振林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她突然開口,「我認識你,你叫張振林,高中是四中,畢業後去當兵,剛剛那個是你的女朋友,和你一個學校,兩個人一直在一起,今天這是分手了吧。」
  張振林警惕的盯著眼前這個女生,身體也微微側了一下。剛想問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那個女服務員突然笑了笑,「我和你一樣,也是四中的學生,和你一屆,而且是你的隔壁班。」
  張振林看著眼前的女人,皺著眉頭搜索起腦海裡的記憶,可是記憶裡根本沒有這個人。
  「別想了,你當時眼裡只要你女朋友,哪會注意其她女生。」女服務員突然輕笑一聲,「這個冰吧是我叔叔開的,我經常在這裡幫忙,你也是常客,不過你居然認不出來我,這還真是讓我有些惱火。」眼前女子嬌嗔的看了一眼張振林。
  張振林想了想,那個時候確實很少去關注其他女生,可能她真的認識我吧。
  「謝謝你的火機,不過我真的不記得有見過你。」張振林有些歉意的回答道。
  「算了,看你失戀的面子上,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計較,你約了朋友喝酒吧,趕緊去吧,有空常來玩呦!」女子對著張振林眨了眨大眼睛轉身回到了屋子裡面。
  張振林看著手裡的打火機苦笑幾聲,隨後轉身離開,叫輛車就前往胖子所說的地方。
  就在張振林離去的時候,冰吧窗口一個女孩有些憂傷的看著離去的張振林,站在櫃檯裡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搖搖頭,「大侄女,你是不是相中他了,你上學的時候有空就往我這裡跑,現在畢業後恨不得住在這裡,現在終於等到他,為什麼不要個聯繫方式。」
  女孩撇了一眼櫃檯裡的中年大叔,「哼,你是不會懂的,現在要聯繫方式也沒有,這樣才是最好的。」
  櫃檯裡的大叔搖搖頭,然後低頭再次忙碌起來。女孩則是看著窗外露出一絲笑容,嘴裡小聲的說道,「終於等到你了。」
  張振林此時已經到了燒烤店,剛一進去就看見胖子再那卡卡的開啤酒,一見張振林進屋,對著後面就喊,「上串吧,人來了。」
  此時因為天色還早,燒烤店裡除了張振林和胖子,一個人也沒有。胖子招呼著張振林,「林子,過來,還傻站著幹啥,都整明白了嗎」
  張振林苦著臉點點頭,然後一屁股坐在胖子對面,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往嘴裡灌。
  胖子一把拉住他,「哎哎,你急啥,這麼多酒不夠你喝呀!悠著點。」
  張振林放下手中啤酒長出一口氣,又忍不住的歎息一聲,胖子見狀趕緊拿起酒瓶子和張振林碰一下,然後開口勸解道,「知道你不爽,行了,喝酒吧。」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瓶我一瓶開始喝起來,漸漸天色開始黑下來,人也開始變多,兩個人身邊的酒瓶也堆滿了一地。
  張振林也開始迷糊起來,大著舌頭和胖子說,「你說,我哪裡,哪裡不好,為什麼最後,嗝,最後要分手。」
  胖子還清醒著,見張振林這個樣子,只好開口回答,「你是挺好的,就一點不好,你沒錢呀!不是我說,兄弟,你這幾年在部隊呆傻了,現在外面的社會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什麼地方都要錢。」
  「錢錢錢,沒錢怎麼了,沒錢就不能結婚了!現在沒錢,不代表我以後,我以後沒錢!」張振林突然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大聲的喊道。
  胖子歎息一聲,「兄弟,你想的太簡單了,你買的起房嗎,有工作嗎,你現在什麼都沒有。」
  張振林拿起酒瓶狠狠的灌起來,這也算默認了胖子說的話,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麼也沒有,工作都沒有著落。
  兩個人就這樣喝到深夜,胖子開口說道,「得了,你現在這個死樣子也別回去添亂了,直接去我那吧。」
  張振林哼哼幾聲表示同意,胖子架著張振林向外面走去,原本胖子準備坐車回去,可是張振林死活不幹,就要走回去,胖子沒辦法,只好陪著他搖搖晃晃的向回走。
  回到胖子家,張振林往沙發上一倒就沉沉睡了過去。胖子也懶得理他,給他扔個被子也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清晨,張振林被渴醒,頭痛欲裂的他,掙扎著起來喝水,喝完水就靠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
  此後幾天張振林不停的找著工作,可是只要高中文憑的張振林,根本難以找到好工作,胖子則是讓他過來幫忙,兩個人一起送貨,可是被張振林一口回絕。
  一天下來四處碰壁的張振林四處亂晃,突然發現自己走到了冰吧。看著熟悉的店門,張振林有些猶豫,正準備轉身離開,就見店門打開,那個熟悉的女服務生笑嘻嘻的對他說,「怎麼,我這有老虎嗎,不敢進來。」
  張振林苦笑一聲向門口走去,女服務生則是讓開了大門。進門後沒有問張振林要什麼,她就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
  「苦著一張臉,還想著前女友?」女服務生放下咖啡後順勢坐在了張振林對面,雙手支在下巴上看著有些侷促的張振林。
  張振林被女服務生這樣盯著感覺怪怪的,只好端起咖啡喝一口緩解一下尷尬,隨後開口問道,「見過你這麼多次,還沒有問你叫什麼。」
  女服務員聽到後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緩緩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我名字呢,要記住呦,我叫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