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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又見班導

  這個背影我以前肯定是在哪裡見過的,而且見過之後還印象深刻,要不然我也不會在人群中一眼就認了出來。但我只是看了一眼。所以有些不確定。等我再去看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趙子文。因為這個人的背影我見過兩次了,但是後來想想,不太像他的背影,更何況,趙子文已經永遠的沉睡在了土司王墓裡面。不可能自己能夠爬出來。
  張哈子看見我停下來。不耐煩的對我講,哈挫挫。你給老子爬快點兒。老子現在是又困又餓,你信不信老子學歸墟魚把你都吃老?
  我沒理會張哈子的牢騷,而是快速的往人群堆那邊跑過去。但是剛要翻過警戒線,就被那些穿著制服的人把我給攔了下來。他們怒斥著我。問我幹什麼?
  這個時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開了心竅,我特地用本地的方言對他們講,挖不得!要是挖老。老天會懲罰你們滴!
  我這話講的很聲音很大,立刻就惹來了站在裡面的那群人的回頭側目。以及兩位穿著制服的人大大的鄙視眼神。我沒有理會他們的鄙視,而是盡可能的瞇著眼睛看著裡面的那堆人群。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去。
  很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發現什麼熟悉的面孔。然而,就在我失望的時候,我卻突然看見,有一個人影從原土司王墓第一橫的平台拐角處轉了過去,我看見他側面的時候,如遭雷擊,衝著那個方向就是一頓大喊,你莫跑,給老子站住!
  我這麼一喊之後,那些穿著便裝的人就不再看我了,我從他們的眼神當中,看見了同樣的神色----神經病!很明顯,他們都把我給當成神經病了。而且那兩個穿著制服的人也不再怎麼防著我,而是讓我趕緊走,不要妨礙公務。
  對於他們的反應我全部看在眼裡,但是絲毫沒有在意,因為我現在腦子裡面一片混亂。原因很簡單,在我大喊之後,那個拐角處的人,回頭望了一眼我這邊,我清楚的看見那個人的臉,果然是我以前見到過的,蔣遠志!
  這三個字曾經困擾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因為趙佳棠。他是趙佳棠的男朋友,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謀害趙佳棠的兇手,沒想到當時趙佳棠卻說他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從那件事之後,我,包括張哈子他們,就一直沒有再過多的關注蔣遠志。但是現在再次看到他,我才徹底的明白過來,我們以前是多麼的傻逼,竟然都被他給騙了!
  我早該想到的!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我在收拾馮偉業遺物的時候,看到過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他們四人的合照(趙佳棠、馮偉業、趙子文、蔣遠志),前面三個人都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我竟然還傻逼一樣的沒有懷疑過蔣遠志。張哈子他們叫我哈挫挫,我還真的就是一個十足的大傻逼!
  張哈子以前說過,誰是既得利益者,誰活到最後,誰就是最大的陰謀家。按照這個理論,那麼他蔣遠志絕對就是他們四人當中的老大。
  要是我早點想到蔣遠志這一點的話,或許,凌絳就不用死,或許,陳有信也不會死。想到這一點,我那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悲傷和憤怒再一次席捲全身。
  我沒有再和那兩個穿著制服的人糾纏,而是繞著警戒線往拐角處跑去。張哈子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在我的身後一邊跑一邊喊,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發么子癲?
  我急著追上蔣遠志,所以就沒有理會張哈子的嘶吼。但是我認為我已經跑出了我生平最快的速度,當轉過角之後,我還是沒能追上蔣遠志。甚至於連個人影都沒有。
  就在我大口大口喘氣的時候,張哈子追了上來,我看見他也有點累了,竟然在喘氣。
  他緩了一下之後,問我,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跑么子卵?是不是看到美女老?
  但是這話一講完,就馬上改口又問,你到底看到么子東西老?
  我曉得這是他為了照顧我思念凌絳的感受,所以特地把美女這個詞給遮掩過去。
  我講,我看到一個人,講出來,你可能都不信。----蔣遠志!
  我看見張哈子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雖然我看不見他的眼珠子,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在左右晃動著眼珠子,來劇烈的思考。----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我錯了,因為他突然間開口問我,蔣遠志是哪個?啷個感覺這名字好像到哪裡聽過?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是真想一篾刀把這個傢伙給砍死算了!你丫的不知道你不知道早點問,非要假裝深沉的樣子思索半天?
  不過說起來也怪我,張哈子思考的時候是習慣性的晃動手中的小篾刀,沒有晃動眼珠子的習慣。是我自己理解錯了。於是我又給張哈子解釋了一下蔣遠志的事情。
  聽完之後,張哈子眉頭皺了起來,他講,哈挫挫,我想我們以前都被趙佳棠給騙老。
  張哈子果然是張哈子,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關鍵。我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的想明白,那是因為我親身經歷了趙佳棠事件,但是張哈子不一樣,他當時正在遭受三差兩錯,所以對趙佳棠的事情更多的只是聽說。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可見張哈子的名頭並不是虛的。
  我把我的理解給張哈子講了之後,張哈子點點頭,講,和我想滴差不多。現在事情漸漸滴明朗化老,如果不出意外滴話,這個蔣遠志,很可能就是那個老不死滴。趙佳棠也好,馮偉業也好,哈有那個趙子文,應該都是他滴棋子。當初趙佳棠之所以講蔣遠志是她滴棋子,應該就是一招障眼法,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她個狗日滴,把老子都騙老!
  我和張哈子又繞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蔣遠志的背影。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哈子講,哈挫挫,你感覺到老沒?
  我講,感覺到了么子?
  他講,有人監視我們。
  我趕緊四周看了看,但是什麼都沒看到。張哈子講,老子都沒找到,要是被你找到了,哈有天理?
  我講,啷個辦?
  張哈子冷笑一聲講,回去睡覺。
  我講,不找那個老不死滴老?
  張哈子狠狠的鄙視了我一眼,講,要是照這個強度搞下去,我和你都要猝死,到時候就算是找到老也沒得用!
  張哈子說的沒錯,多長時間了,滴米未進,滴水未沾,再這麼下去,就算是長生之軀也要餓死了。
  回到陳有信的屋子之後,我觸景生情的再次陷入情感的低谷,張哈子倒是手忙腳亂的去灶房開始準備吃的東西了。
  張哈子的手藝其實還不錯,只不過我沒有胃口,胡亂了塞了兩碗飯後,就滾回屋子睡覺去了。
  進房之前,張哈子對我講,不要睡得太死,那個傢伙很可能會來找你。
  我有些詫異的講,你之前不是講他應該要防著我們邁?啷個又可能來找我?
  張哈子講,你聽沒聽過一山不容二虎?老子估計,這個世界上,就算是有長生滴人,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兩個。你自己講,他會不會過來找你?而且,最重要滴一點,你爺爺和你奶奶滴這一手瞞天過海,很可能比那個老不死滴哈要高級,又不要拘生魂,又不要做一些傷天害理滴事情----莫講是他那個老不死滴,就連老子都動心老!
  於是我半醒半睡的度過了一個晚上,結果沒有等到蔣遠志,倒是等到了另外一個打死我都想不到的人,班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