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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救命稻草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畫在電腦上的坐井觀天,會出現在這裡?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好不好?
  張哈子講。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老子現在沒得空和你解釋這個,等老子搞死它再講!
  話剛講完,我就看到張哈子掏出了一把小型篾刀,我都不曉得他到底是藏到身上哪個地方的。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
  張哈子手裡拿著篾刀之後。感覺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這種氣場我以前在陳先生身上也見過,那個時候的陳先生,兩隻手各拿著一隻鞋子。很是有一種鞋子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場。
  張哈子手裡拿著小型篾刀,跨幾步就上到了樓梯的轉折處,幾乎只是一兩招,那個紙人就被張哈子給撕成了碎片。我心想。張哈子雖然很猛。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猛了?
  我看見張哈子偏了偏頭。好像也很疑惑,對手明明應該是一個很牛逼的傢伙。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經不起折騰?我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麼誇獎張哈子。我就聽見張哈子猛然喊了一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上當老!
  張哈子的話剛喊完,我都沒明白到底是哪裡上當了,就感覺到我的腳踝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低頭去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抓住了我,我的身子就一個不穩,然後猛然往前面撲倒過去。就好像是我在走路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一樣。
  這一摔,實在是太過於猝不及防,以至於我毫無準備,只是憑著本能的反應在著地前用兩條胳膊豎在胸前來做一個緩衝。可是即便是如此,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的。
  我搖了搖腦袋,想要使得腦袋清醒一些,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往身後的那個無底深淵滑了過去!
  我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來阻止我滑動的趨勢,但是地板上一片光滑,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儘管我使勁兒的扒在地面上,但依舊阻止不了往後滑去的趨勢。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我的腳後跟,我這才發現,竟然有一隻蒼白的,甚至是有些浮腫的手,就抓在我的腳踝上!
  它要把我拖進這個無底深淵裡面去!
  一想到剛剛我看到的那個巨大的根本一眼就看不到底的深坑,我的身體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一股力氣,不顧一切的用另一條腿使勁兒的踢抓在我腳踝上的那條胳膊,有時候還會踢到自己的腿上,痛得我直冒冷汗,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上這種痛苦了。
  可是,不管我怎麼踢,我甚至是看到因為我用力過猛,把它手背上的肉都給踢爛了、踢掉了,露出了裡面的已經沒有半點顏色的肉和白色的骨頭,它依舊沒有鬆手,而是用僅剩的骨頭死死的抓著我的腳踝。
  幾乎只是幾個呼吸,我的小腿就被拉扯著滑到了無底深淵的邊緣裡面,只要再被它往裡面拉一點點,我就徹底的掉進下去了。到那個時候,我想,就算是張哈子,也救不了我了!
  想到這裡,我瘋了一般的使勁兒去抓東西,可是我的指甲蓋都已經快要被我抓翻過來了,還是沒能抓到任何可以讓我抓住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我的手腕被緊緊地扣住了,然後我感覺到我的胳膊一陣生疼,我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張哈子和我一樣趴在地上,伸著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是出現在我腦海裡的第一個詞!
  我看見張哈子的身體,還有一半是在樓梯上。我能夠想到,他肯定是下樓梯下到一半的時候,就往前跳過來抓我,以至於身體還沒能完全跳出樓梯的石階。我當是腦海裡浮現的第二個詞是「痛」!張哈子用這樣的方式著地,肯定會痛死!可是,我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半點痛苦的神色,就好像是那摔在地上的身體不適他張哈子似的。
  張哈子一隻手抓著我,一隻腳還勾在樓梯的護欄欄杆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估計我和張哈子兩個人都要被拉進那個無底洞裡去。
  就在我慶幸張哈子真他媽牛逼的時候,我看見張哈子的身後,慢悠悠的站起來一個人----竟然是被張哈子剛剛撕碎了的那個紙人!
  張哈子不是把它撕成了碎片了嗎?為什麼它還能站起來?
  我用另外一隻手指著張哈子的身後,講,張哈子,那個紙人到你身後!
  張哈子回頭看了一眼,罵了一聲「操」,然後用另外一隻手拿著小型篾刀,高高舉起來,隨後狠狠的扎向地面,那把小型篾刀剎那間就插進了地板裡面,刀刃完全被張哈子插了進去,只剩下一個刀柄。
  這時張哈子對我講,抓到器,莫掉下去老,不然老子就真滴救不了你老!
  張哈子確定我抓好了之後,這才鬆手站起來。我兩隻手死死的抓著刀柄,試圖著用勁把已經被扯下去的小腿給重新拔出來。但是我從小就疏於鍛煉,讀了大學以後,更是很少鍛煉,基本上就是泡在圖書館看書。按照張哈子講的,臉炮友都沒找到一個,哪來滴機會鍛煉身體?
  我最多是和地下的那隻手僵持著,想要重新拔出來,我想還是要等張哈子解決完了那個傢伙之後才能做到。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有機會看到那個被張哈子撕碎了的紙人,原來它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一個紙人了,因為它的骨架之前被張哈子折斷了好幾處,現在就算是站起來,也只有張哈子的一半高。加上它骨架上的紙張被張哈子撕了好多塊,現在很多地方都還有紙片在飛飛揚揚的,變成了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但是它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詭異,嘴角依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儘管是張哈子把那個紙人已經重新放倒了,甚至是用腳在踩它的腦殼,但是它依舊是看著我這個方向,眼睛鼓鼓的,嘴角也微笑著,看那樣子,就好像是它才是最後的贏家!
  張哈子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在查了幾十下之後,發現不管他怎麼踩都不可能把它搞消失,於是乾脆撿起這個紙人,然後走到我身邊,用勁將那個紙人扔進了無底洞。
  我側著頭看著,那個紙人被扔進去之後,竟然沒有掉下去,而是懸浮在洞口!它的腦袋已經被張哈子踩成了一個扁平狀的橢圓體。特別是它的眼睛,明明都已經不在眼眶的位置了,可它還是不死心的盯著我看。
  我聽到張哈子對著那個紙人講,既然都是匠門滴,你死老就安分點,沒得必要窩裡鬥,不然莫講我不留情面老。
  張哈子講完,就開始拉我上來,這一次,我很順利的就爬出了坑,然後伸手把那只已經被我踢得不像樣子的胳膊硬生生給掰開。
  等解決了我的事情之後,張哈子把篾刀拔出來。我問張哈子,為么子你不能用匠術了?
  張哈子講,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這尼瑪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老子竟然沒看出來。
  我問,一個局?么子局?我啷個不曉得?
  張哈子講,你要是曉得老,你也就不是洛小陽老。先莫講啷個多,出去老再講。
  張哈子講完之後,我看見他猛然一跺腳,然後我就看到在那個無底洞裡面,好像若隱若現的出現了幾個白色的點點。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卻看見最近的一個,是一個白色的小紙人,懷抱著一個臉盆大小滴磨盤(這在農村很常見,一般是用來磨豆腐豆漿的工具,也可以磨其它的東西,沒見過的可以百度一下,有圖片,不過不太接近農村的磨盤,不過大致差不多),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張哈子抓著我的衣領,不顧一切的,往這個無底洞裡面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