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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掛印封金

  我看了一眼張牧,卻發現他和張哈子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對我說,她死了。
  我驚訝的問。死了?她怎麼死的?
  張牧神色有些異常。他問,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我說,我記得她好像是要對我用瞞天過海,然後讓我坐在八卦的半個圈裡面。之後我聽到她念了一陣之後,我眼前一黑。頭暈了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了,那個時候。我還看見了張哈子的左手動了動,我以為他快要醒了。
  我的話一出,張牧和張哈子滿臉的震驚,張哈子問,你真的不記得了?
  我問。我記得的我都說了啊。你們還要我記得什麼?
  張哈子講。難道你不記得,是你親手殺了趙佳棠邁?
  張哈子的話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一樣。把我劈的頭暈目眩。我怎麼可能會殺人?我雖然憎恨趙佳棠。但是我想我最多就是自我防衛,不可能去殺人。再說了,趙佳棠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是想要殺了她,我也沒那個能力啊。
  我說,張哈子,你別開玩笑,我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殺得了趙佳棠?
  可是張哈子卻講,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你哈想不承認?
  我講,你不是一直在昏睡嗎?你怎麼看得見?對了,你不是因為替我轉身魂魄不全嗎,你是怎麼醒過來的?
  張哈子講,你曉得為么子我一定要到這裡來不?----你莫搖頭,我曉得你不曉得,不過你應該可以想得到,這裡是無間之地,如果不出意外,我滴魂是會遊蕩到這個地方來滴。哈記得到我進你們村之前,在你們村口立滴那個水碗木筷不?
  我點頭,我記得陳先生在送我們出村子的時候講過,這是一種變相的報信方式,一旦張哈子出了問題,木筷就會倒向他出事的方向。
  我把我曉得講了以後,張哈子點頭講,喲,這個陳恩義,哈是有幾分見識撒。言歸正傳,當初筷子倒了之後,我大哥就在這裡開始招魂老,不過你們村子確實有些詭異,我身體到老,魂哈沒有回來。不過好在你最後不曉得從哪裡學來滴半吊子本事,把我剩下滴魂鎖住老,等我丟滴魂回來,自然就醒老。
  我問,那為什麼我替你轉身,卻轉不過來?
  張哈子講,講你哈挫挫,你哈不信。不僅你哈挫挫,連凌絳也是個哈挫挫。當初我們是到鏡界裡面,東西都是和平時反倒起滴。你進過理髮店吧?你想哈子,如果我和你背對背站到起,被兩邊的鏡子一照,是不是就變成面對面老?這哈轉個屁滴身!要想和老子轉身,就要面對面站到起,被鏡子一照,就是背對背,這才可以轉身。
  我回想了一下當初和張哈子背對背躺在床上的畫面,我睡在他的背上,樓上和樓下都是鏡界,相當於是有兩塊大鏡子,被照了之後,確實是面對面。但是要想我和他背對背,那麼就需要我和他面對面,也就是我要趴在他的身上----這個畫面實在是有點違和,我沒敢想下去。
  張哈子繼續講,老子魂剛好回來滴時候,就看到你把趙佳棠殺了,你哈不想承認?
  我還是不相信,我問,你把你看到的東西一字不漏的講出來,我要曉得每一個細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哈子就把他從醒過來到看見我殺趙佳棠的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給我和張牧聽。因為張哈子飆了一口的重慶話,這裡為了敘述方便,所以經過我整理之後,用普通話來講述。
  原來在我兩眼一黑昏過去之後,張哈子過了一會兒才醒了過來。我看見他拳頭動的那一下,並不是他要醒過來的標誌,而是凌絳在用畫在他手中的那個印來為她和張牧指明確定方向和樓層,所以才牽動了他的手動了動。
  張哈子醒過來之後,並沒有立刻有所行動,而是瞇著眼睛微微抬起了頭,看了一眼房間裡面的事情,確定不會被發現之後,他才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趙佳棠看見我暈過去之後,就讓我側躺在那半個圓圈中,並且姿勢是一個S型曲線,和八卦中間的那條分界線一樣。然後他看見趙佳棠把放在這個半圓圈中的瓷碗放在我的耳旁。然後朝著西方燒了一些紙錢,並把紙錢的灰燼抓一把放在我頭上的那個瓷碗裡。
  弄好了這些之後,她又拿起竹筒,把竹筒裡面的無根水倒進瓷碗裡,用筷子把水和紙錢的灰燼混合在一起攪拌,一邊攪拌還一邊念叨著什麼咒語。張哈子在這裡解釋說,那些咒語他都沒聽見過,所以應該是她們泥匠一脈和泥的手法(在農村的人都應該看到過泥匠幹活,把水泥和水、石灰等混合在一起,充分攪拌之後,和磚砌在一起,等到水干之後,就變成了堅固的牆面)。
  趙佳棠和完泥之後,在背包裡找到一支毛筆,然後用毛筆沾著「泥」,在我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唇上全部畫了一筆。張哈子講,這是用來封住我的七竅。弄完這個之後,她又把我的鞋和襪子都脫掉,在我的手掌心和腳掌心都畫了一個圖案,當時張哈子由於角度的限制,沒有看清楚到底畫的是什麼,後來他要去看的時候,那個圖案已經消失不見了,所以他並不知道畫的是什麼,不過他估計是用來把我的三魂七魄封在體內的一種手段。
  做完了這些之後,趙佳棠自己也脫下高跟鞋和肉色絲襪,然後躺在另外一個半圓那裡,也是S型,只不過方向和我完全相反,她的頭在我的腳這邊。她先是把她的雙腳搭在我的肩上,並且還讓我用雙手抱著她的雙腳。然後她才躺下,並且把我的雙腳搭在她的肩上,也同樣抱著我的雙腳。
  這樣的姿勢很像是太極圖裡面的陰陽魚,陰中有陽,陽中帶陰,陰陽相合,剛柔並濟。
  然後張哈子聽見了趙佳棠念了一段很晦澀的咒語,他甚至能聽見趙佳棠言語裡面的痛苦,並且還時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可惜的是,這些晦澀的詞語,不管張哈子如何努力的回想,他一個字都記不起來。他猜想,這應該就是趙佳棠要發動某個秘術的咒語了。
  我在這裡打斷他說,可能是瞞天過海。她之前對我說過,說我能夠死在瞞天過海之下,也不算是委屈了我。
  張哈子講,么子瞞天過海,為么子我沒聽過?張牧,你曉得老傢伙教過瞞天過海不?
  張牧搖搖頭,講,你不應該喊他老傢伙,他是你爺爺。
  張哈子並不在意,繼續往下講。
  趙佳棠一段話念完了之後,她喊了一聲,啟!
  一聲之後,地面上的八卦好像是亮起了一圈白色的光,把我和她包裹在其中,外面的竹葉卦,竟然開始慢慢的旋轉起來。當時張哈子已經站起來準備要阻止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張哈子講他看見了我一腳把趙佳棠給踹開,然後趙佳棠在地面上痛苦的蜷縮著,好像是被反噬了。然後他看見我站起來,走到趙佳棠的身邊坐下,伸出左右手,同時在她肚子和頭上連續點著,那手法張哈子認識,竟然是封金掛印!
  張牧這個時候提出疑問,講,你不是講他滴七竅都被封住了邁?哈有他滴手心腳心都被畫了東西,他怎麼哈能動?
  張哈子講,你問我,我啷個曉得!?再講咯,我到現在都哈沒想明白,這個哈挫挫是啷個會封金掛印滴,這不是我們扎匠一脈滴匠術邁?----不對,他用滴不是封金掛印,封金在下,掛印在上,他滴手法,剛好相反,封金在上,掛印在下,是倒過來滴封金掛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