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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校花凌絳

  這些紙人全部會說話!
  更奇怪的是這些紙人明明沒什麼重量,可是壓在我身上後,我卻爬不起來。
  我好想覺得有人在揪我的頭髮。我伸手往後去抓。卻什麼也沒有抓到。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老人走出了房間,對著壓在我身上的紙人們輕喝了一句:沒得規矩!等師傅回來老,好好收拾你們。
  他的話剛說完。我身上的壓力瞬間就沒了。我站起身來,看見老人還是那副笑臉。他對我講。這些都是師傅這些年到外頭收留滴陰魂,暫時存在這裡,黑挫小哥老。實在是抱歉。
  我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看著老人的腿。因為最讓我害怕的不是這些會說話的紙人,畢竟我已經見過三個會說話的紙人了,我最害怕的是你啊,老人家!
  我看見他的腿雖然還有一點彎曲。但是已經很接近正常了。
  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我跟著他一起出去。我看見他走路的時候。一高一低,很顯然是剛剛綁篾條的時候造成的。
  來到外面的大堂之後。他對我講。想必小哥進來滴時候也發現老,我們這個店舖八卦鏡朝內,全店沒得半點金器,而且還背陽朝陰,為得就是讓這些陰魂可以不散。
  後來我才明白,八卦鏡朝內,是定住宅子的風水,不讓風水變化,否則陰魂立刻會受到影響。至於金器,陳先生之前把銅煙槍交給我的時候就交代過了。
  講完這些之後,他看到我還在看著他的腿,他擺擺手講,沒得事,等師傅回來老,重新再扎一個就好咯。哦,你可能哈不曉得,我師傅他是個扎匠。這屋裡滴東西,都是他扎滴。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進來,而且是從14號門走進來的。還沒等我看清楚他是誰,就聽到他衝著我喊了一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啷個找到這裡滴?是不是給我還錢來老?
  我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張破虜,我說,錢一時半會兒是真沒有,我來這裡找個人。對了,你到這裡來搞么子?
  張破虜一聽就笑了,他講,這兒是我屋,你講我來這裡搞么子?
  這裡是他家?那他豈不是張哈子的兒子?
  我問,那張哈子和你是么子關係?
  我這話一出,張破虜和那位老人都笑了起來。那位老人對我講,這就是我師傅張破虜,不過別人都歡喜喊他張哈子。
  張破虜就是張哈子?!
  在我看來,張哈子應該是一個中老年人,留著長長的鬍鬚,說話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捋一捋鬍須。穿的應該是一身中山裝,鼻樑上帶著墨鏡,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樣子。
  可是,可是眼前的張破虜,一身時尚的T恤和皮褲,還有那雙很潮的馬靴,無論是從年紀還是從穿著,他尼瑪一點都不像啊!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小歸小,可是一點也不瞎,他這全身上下,哪一點像一個瞎子!?為什麼別人都叫他張哈子?
  還沒等我問出口,他就急著開口問我,你找我搞么子?
  我趕緊把發生在我們村子裡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當然了,其中還是省略了很多東西,否則一時半會兒還真的說不完。
  他聽了我的話後,伸手摸著下巴,坐在椅子上皺眉沉思,還一邊自言自語的講,五體投地,好久都沒碰到老。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是到哪個地方,我講了地址後,他講他現在手頭上哈有點事沒弄完,要等幾天才能去。
  我問大概要幾天,我怕屋裡的那些人等不起。
  他講,沒得事,就算是最後一天,都來得及。
  我講,那好,你先忙,我先回學校去了。
  他講,莫捉急,既然來咯,我就帶你逛哈子磁器口,免得被人講我小氣。
  於是,我的第二次磁器口之行就這樣拉開了序幕。張破虜是重慶本地人,對重慶的歷史和故事都很熟悉,一路上他一直給我介紹磁器口的過往。我也時不時的問一些他問題,比如他今年多少歲啊,這門手藝是跟誰學的啊之類的。在人來人往中,逛了差不多一個上午,最後找了一家川菜館吃午飯。
  飯桌上,我問他,老李(店舖裡的那位老人)的腿沒得事吧?
  他講,沒得事,等會兒回去給他重新扎一雙腿就是咯。
  我小聲問道,老李也是紙人?
  他講,不是滴,他就一雙腿是紙紮滴。
  我又問,他滴腿是啷個沒得滴?
  張破虜講,當年打仗,被地雷炸斷滴。
  我想到了昨晚他給我講的回龍山的傳說,所以我問了句,回龍山?
  他點點頭講,嗯,就是到那個地方打滴仗。要是他滴腿沒炸斷,當個將軍肯定是沒得問題滴。
  後來又東拉西扯的聊了一陣,他結了賬,就把我送出磁器口了。臨走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了一句,你最近小心點兒,有個東西跟到你滴。我現在沒得空幫你趕走,等有空了再講。
  上公交車的時候,我看見公交車的儀表盤那裡有一個小屏幕,是顯示後車門的監控。看到這裡我突然想到,在學校傳達室的門口有一個攝像頭。如果我的包裹被別人拿走了,那麼肯定會被拍到。
  想到這裡,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學校了。
  到了學校之後,我直奔傳達室。還是之前的那位老大爺,我給他說明了我的來意之後,他就讓我在傳達室裡的一台電腦上找找,他說監控的數據都在裡面,但是他不會弄。
  我問了他那個女生拿走我快遞的時候大概是哪天,他說就是昨天,他記得很清楚。我把監控錄下來的視頻篩選出來,然後我們兩個就從昨天的凌晨開始看起。我設置的播放速度是8倍速,看起來很快,但是也花了不少時間。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後,大爺終於說停。
  他指著電腦屏幕講,就是這個女娃娃,我記得黑清楚。
  我又問,老大爺,你沒有記錯吧?
  他講,我啷個會記錯?她昨天來滴時候,冷冰冰滴,好像屋裡滴溫度都被她搞下降老,也不曉得一個女娃娃,整天繃著個臉搞么子。
  既然老人家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不會錯了。然後我盯著電腦屏幕仔細看了起來。
  從屏幕上,我能看到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衫,下身是一件藍色的短牛仔褲,襯衫扎進了牛仔褲裡,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腳下踩著的是一雙高跟涼鞋,一眼看上去就能給人一種很驚艷的感覺。可是很快,這種驚艷就變成了驚訝。
  因為我把她出現的這段視頻反覆看了好幾遍,她竟然全程沒有露臉!要不是被棒球帽給擋住了,要不就是拍的後腦勺。她竟然完美的避開了攝像頭的監控!
  我問老大爺還有沒有其他的攝像頭監控視頻,大爺說都在電腦裡,自己找。於是我又找出兩個不同角度的監控錄像,可結果還是一樣,她的臉依舊沒有被拍下來。
  如果說是避開了一個攝像頭的監控,那還可以解釋為運氣好。可是像她這種一次性避開了三個攝像頭的監控,那就不得不深思一下了。
  沒想到有監控都沒能找出這個女生,不過大概知道了她的身型,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已經是午休的時間,校園裡三五成群的校友們,來來往往很是熱鬧。我沒什麼興趣就直接回了寢室。寢室裡只有老兒在,他正在打遊戲,見我進來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繼續開黑。
  累了這麼久,我打算是先睡一覺,然後下午再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在學校裡偶遇那個女生。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兒打完了遊戲,跑到我身邊坐下,然後一臉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對我說,老四,你給我老實交代,你不在的這些天都幹什麼去了?打你電話也關機。
  我說我回家了,老家那邊沒信號。
  他說你別扯這些沒用的,人家女生都找上門來了。
  我訝異,女生,什麼女生?
  老兒又跑回去拿來一張照片遞給我,說,喏,就是這美女,她讓我交給你的。嘖嘖,你看這臉蛋,你看這大胸,你看這小腰,你再看看這腿,媽的,腿玩年啊!老四,我可是打聽過了,她可是出自音樂系的校花凌絳!你丫的好福氣啊!
  我看到照片的剎那,如遭雷擊,這女生不就是偷我包裹的那個女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