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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二郎廟

    分完了禮物之後,沈連城和我親爹坐上了汽車,一起來到了當初我做了幾年小道士的二郎廟。原本以為這座小廟已經破敗不堪。沒有想到回來之後,才看到二郎廟已經煥然一新。竟然重新修葺過一番,現在的新廟比當初大了一倍有餘,裡面也是重新找工匠修建的三清神像。除了裡面看不見道士之外,怎麼看都是一座像模像樣的道觀。
    看著我有些發愣,沈連城解釋道:“重修二郎廟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當初你去北平年大學的時候,剛走不久這二郎廟就塌了。廟塌之後咱們沈家堡就不太平,沈河他們家老三半夜說見鬼了,沈連海廟塌的那一天病了,半個月都沒挺過去就走了。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都沒法說,說出來誰都不信。當時沒有辦法,就找了個看事的來沈家堡看看風水……
    這看來看去的,結果說問題出在這二郎廟上。方圓百十里煞氣最重的地方就在二郎廟這一塊,當年也不知道是哪個高人在這上面建了二郎廟。算是鎮住了煞氣。想要沈家堡平安無事,還要在原址重新修煉一座道觀。裡面有沒有駐觀的道士無所謂,只要沈家堡的人隔三差五來上個香,那就能繼續鎮住這裡的煞氣。”
    沈連城剛剛說完,我親爹繼續說道:“前兩天我還和你叔提到這事,這裡沒有老道也不像話,打算從外地招幾個道士來。現在趁著道士沒來,你和吳老二就敷就敷得了……”
    說到這裡,我親爹猶豫了一下。看我沒有什麼不滿的表情,這才繼續說道:“老大啊,別和你二媽一般見識。趕明兒回家吃餃子去……”
    一提餃子,我便想起來當天他們家老大那件事。當下沒等我親爹說完,我急忙攔住了他,說道:“別老大、二媽的,二叔,我命硬克你媳婦。別今天認祖歸宗了,明天你老婆有個頭疼腦熱的都算我頭上。這麼多年我習慣了……還有,別亂認親戚,讓我親爹二郎神聽見了半夜給你托夢……”
    這幾句話說完,我親爹鬧了個大紅臉。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還記恨我和你——嬸,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真是骨肉父子啊……這麼多年我管你叫侄子,你以為我心裡樂意?多少次我都守在這二郎廟門口偷看你,只要你看我一眼,叫我一聲爹,我立馬就把你抱回家去。唉……那什麼,你什麼時候把你弟弟整回來?他從小沒吃過苦,在軍營裡那麼多天可遭老罪了……”
    聽我親爹說前半句的時候,我已經眼淚含眼圈,差一點就要和他抱頭痛哭了。不過聽了後半句之後,我生生的將馬上要流下來的眼淚又瞪了回去。看了我親爹一眼,說道:“讓他在軍營多待幾天吧,不是什麼壞事……”
    這時候,沈家管家趕著大車過來。車上面除了兩床暫新的被褥和枕頭之外,還有一大堆吃的喝的。按著沈連城雖說,原想著把我接回他家去,好好喝頓酒的。沒想到好好的事情,最後還是被吳老二給攪了。當下只能把吃的裝食盒裡送過來,吳老二在,沈連城也沒心思一起吃喝了。
    幫著我在二郎廟收拾了一番之後,天色已經不早。沈連城帶著我親爹回了沈家堡,帥府的司機也開車回了奉天。臨走的時候告訴我,讓我安心在這裡‘衣錦還鄉’,什麼時候帥府那邊忙完了,大帥會派他來接我。臨走的時候,司機將他的駁殼槍留下來給我防身用。
    這些人都離開之後,二郎廟裡只剩下我和半死不活的吳老二。原本還說要給他找個大夫的,不過沈家堡的人都恨瘋了他,誰也不提這茬。現在只好作罷,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事,吳老二的本事就是想死也是難事。再說誰知道沈連城會不會買通了大夫,在他的藥裡面下二斤砒霜?
    這次估計吳老二還是在裝,看他一次比一次下本。我心裡開始懷疑,到最後他會不會玩個很的,真把自己的性命折騰進去?
    趁著吳老二還沒醒過來,我將吃喝都擺在了炕桌上。隨後就著這一桌子菜,開始自斟自飲了起來。原本我不好酒,不過上次和何瑋昌喝了一段大酒之後。我心裡竟然開始喜歡微醺時的感覺,可惜黑衣人上門攪合,壞了我喝酒的雅興……
    看著一桌子的硬菜,小雞燉臻蘑,豬肉燉粉條,酸菜白肉血腸……這就是招待姑爺的標準,可惜了,這麼多菜只能我自己吃喝……
    就在我喝了半壺燒鍋,多多少少有點上頭的時候,二郎廟外面響起來誘人敲門的聲音來。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當中的月亮,都這麼晚了,誰還會來這裡看我?八成還是我那個二叔,他還是不死心,打算回來磨我把他們家老二弄回來。
    想到他們家老二,我也沒心思搭理他,當下繼續自斟自飲。門外敲了幾下門之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觀主在嗎?我是傅家莊的人,出來辦事錯過了宿頭。想要在你這觀裡借宿一宿……有人嗎?請出來說一下……我一個弱女子,不是什麼歹人。麻煩你出來一下……”
    深更半夜,一女子敲道觀的門,怎麼看這都像是聊齋當中的故事。當下我的酒有點醒了,掏出來司機留下的駁殼槍。槍柄握在手裡,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當下打開窗戶,對著門外的女人喊道:“你衝著大門對著的方向走,三里之外就是沈家堡了。去找沈連城家投宿,我這裡是道觀,不是客棧,更不收留女客……”
    我說完之後,門外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後女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傷了腳,實在走不動了……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道長你還是行個方便吧……”說著,這女人竟然嚶嚶的啼哭了起來。
    興許她真是行路之人呢?三里路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真扭傷了腳還真是麻煩……仗著半壺酒的酒勁,我將駁殼槍插在腰後,隨後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房間,來到大門口打開了大門。就見門外站著一個身披黑色斗篷,長著白色頭髮,白色皮膚和白色眼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