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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綁架接力賽2

    我不知道麻雀去哪裡了,我跟他走失了。我想他應該跟八爺等人在一起,應該沒事。我指著地上的人對伊振風說:「他們都死了嗎?」

    「什麼眼神啊,死人會動嗎?」伊振風白了我一眼。

    遠處傳來警笛聲,此地不宜久留,伊振風衝我擺擺手,我跟著她跑進一條胡同裡。我倆剛跑出胡同,就見眼前「吱嘎」一聲衝出來一輛梟龍越野。司徒從駕駛室裡探出頭來,衝我笑道:「時間剛好,快上車!」

    我倆跳上車,司徒一踩油門就飛跑起來。我急忙問道:「我哥哥呢,不等他?」

    「不用管他,他還有事沒做完。」

    「那我們去哪?」

    伊振風一瞪眼,「送你回家!」

    我一怔,繼而叫道:「開什麼玩笑,老子早就被人盯住了,你以為送我回家就有好日子過嗎?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伊振風怒道:「喲,你也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你啊,那你還拼了命的往這個坑裡跳。如果你上回老老實實的回家,也不會有這麼多破事。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倆上回逃跑,害的老大好幾天都不理我!」

    說道這裡,開車的司徒笑得直捶方向盤,車子一晃,幾乎撞在電線桿上。

    伊振風怒道:「司徒你想死嗎,好好開車!」

    她的話音剛落,我只覺得車身猛烈的一震,「砰」的一聲撞在旁邊一輛本田上。本田搖搖晃晃,一頭拱進隔離帶裡。

    我和伊振風都沒有防備,一頭撞在前面的座椅上。好在畢竟哦啊軟和,不然腦袋都要開花了。伊振風急忙繫好安全帶,怒道:「司徒你個混蛋,你不是說甩掉尾巴了麼,怎麼還有,你想害死我們?」

    司徒抱歉的一笑,「看來沒甩乾淨。」

    我一邊繫好安全帶一邊回頭看去,就見後面還跟著兩輛車,緊緊的咬著不放。司徒也不緊張,仍然不緊不慢的開著,根本就沒把跟蹤者放在眼裡。

    兩輛車有點沉不住氣,一左一右包抄上來,開始向中間擠,看來是想把我們的車別住。我從車窗裡往外看去,藉著路燈,我看到面癱男正坐在裡面,指揮車子超過去。

    又是他們,看來還是不死心,這次是要動真格的了。

    司徒無動於衷,等到那輛車超過我們,擋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司徒猛地一踩油門,汽車轟然一聲,撞在小車的屁股上。

    這是一輛經過改裝過的民用版梟龍越野,力大無窮,車頭上加裝了清障器,比悍馬還要凶悍。清障器撞在前面的小車上,就像是推一個玩具車似的把它推倒路邊上。車頭撞在橋墩上,幾乎擠扁。

    司徒得意的吹起了口哨,剩下那輛車見狀,不敢靠的太近,只是不緊不慢的跟著。司徒猛地加速,那輛車見狀,也跟著加速。就在後面那輛車把速度提到極致的時候,司徒忽然一踩剎車。後面那輛車沒反應過來,頓時超了過去。

    就在這時,司徒再次發力,清障器狠狠的頂在那輛車的車門上。小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呻吟聲,轟隆一聲栽進路邊的溝裡。

    「搞定!」司徒十分得意。

    剛才一系列追擊,碰撞,就像電影一樣刺激,以至於我不得不緊緊的抓住把手,才沒被甩出去。司徒做完這一切,猛一掉頭,又向城內開去。車子不走大道,只撿小巷裡鑽。七拐八拐,終於拐進一個地下停車場。

    我們下了車,就見前面一輛沃爾沃閃了幾下燈。走過去一看,我哥哥坐在裡面。大晚上的,他還戴一副墨鏡,使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只瞥了我一眼,就發動車子。我們上了車,緩緩的開出停車場。

    經過這麼一陣折騰,已經是後半夜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天都該亮了。我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也不敢問,車子裡有點沉悶。

    過了半晌,哥哥忽然說道:「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又牽扯進來?」

    我知道他是在埋怨我,我也不甘示弱,就問:「那你又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查。」

    哥哥冷笑一聲,「你太瞧得起自己了。以你的本事,只能讓自己送命。」

    我也說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出生入死的也好幾次了,但現在我仍然活的好好的。」

    哥哥說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趕來及時,你早就被他們分屍了你懂嗎?你知道這是多大一個坑嗎?我不想看著你往裡跳。我能救你一時,也救不了你一世。」

    我說:「我不用你救,我自己能行。」

    「你少逞能,你有幾個腦袋?」

    我說,「那好啊,既然你這麼怕我出事,那你就把我帶在身邊。你幹什麼我幹什麼,這樣你就放心了吧。」

    「你懂個屁!」哥哥有點急了,「你知道我做的事情有多危險嗎,我不想咱倆都死在裡面,到最後沒人照顧父母。」

    聽他說道這裡,也不知道怎麼的,脫口說道:「老爸老媽都想你,他們想你回去看看,我跟他們說過要把你帶回去的……」

    提及父母,我就感到一陣心痛。我不辭而別,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會有多擔心多難過。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覺得嗓子裡堵著什麼東西十分難受,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哥哥也不再說話,我只能看到他的半張側臉。咬肌繃得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指節因為用力而顯得發白,彷彿隨時都會爆發一樣。

    身旁的司徒捏著我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過了良久,哥哥才說道:「你不應該告訴他們。」

    「是,我不該幹這個,我不該幹那個,我什麼都不該干。我他媽的幹嘛要聽你們的,我也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們誰注意過我?」

    車廂裡一陣寂靜,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只剩下汽車微微的顫抖聲。片刻,伊振風說道:「嗨,這麼吵有什麼意思,不如這樣吧,你先跟著我們,等這件事過去了,我就送你回家,你看這樣行嗎?」

    司徒也連忙說:「對對對,就先這樣吧。」他使勁的捏了捏我的肩膀,向我暗示。我也知道這樣不是辦法,只好點點頭。看著窗外飛逝的街道沉默不語。

    四周的街道變得越來越幽靜,這段路連個路燈都沒有,茂盛的法國梧桐將街道遮住。四周的樓房沒有一絲燈光,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無人區。

    汽車艱難的拐進一條小巷子裡頭,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了下來。我走下車一看,就發現這裡是舊城區。所有的樓房都是那種老式的筒子樓,大門又窄又破敗,門窗又小又黑,真難以想像裡面會住著人。

    我隨著他們走進大門,鑽進一個樓道裡。樓道裡漆黑一片,木質樓梯在腳下咯吱作響。我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踩斷木板。樓梯太過狹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哥哥打著手電走在前面,我們跟著走上去。

    一直上了三樓,這裡只有一戶人家。樓道裡堆滿了垃圾,牆壁斑駁,有壁虎爬來爬去。哥哥來到門前,這扇門十分破舊,似乎一推就會栽下來似的。他深吸一口氣,正想敲門,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似的。

    我就見哥哥眉頭皺了皺,湊近門縫聞了聞。

    「有點不對,司徒,打開門!」

    司徒走上去,一腳踹去,破門呻吟一聲被踹開,裡面迎面撲來一股濃烈的臭味.我對這種臭味也算十分熟悉,這是屍臭。

    司徒打著手電當先摸了進去,我們跟在後面。客廳裡十分髒亂,桌子上積了一層灰土,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打掃過了。發出這麼大的聲音,裡面仍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哥哥做了個手勢,於是司徒和伊振風分別摸金另外兩個房間裡。

    很快,伊振風的聲音傳來:「頭,你過來看看。」

    我們走進那個房間,這裡面的臭味更加濃烈。手電光下,只見床上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那是一個老者,乾瘦乾瘦的,肌肉已經腐爛殆盡,有肥大的蛆蟲從眼窩裡爬進爬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我看見這幅情景,並沒有多少恐懼,只是心生一股悲涼。這個可憐的老人,孤獨的死在自己的床上,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子女呢?為什麼沒有人照顧他。

    老人走的似乎很安詳,他平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雙手覆蓋之下,有一個小木匣,二十厘米長,十厘米寬。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東西,以至於老人致死也要捧在手裡。

    哥哥走上前去,輕輕的抽出那個小木匣。打開來看,就見裡面是一塊根雕。

    這種根雕我見過,是用胡楊樹的根雕刻而成的。只是這個根雕如此小巧精緻,卻是第一次見到。我匆匆瞥了一眼,還沒看清楚到底刻的是啥,哥哥就合上蓋子。

    「就是這個了,我們走吧。」

    下了樓,終於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次換司徒開車,逕直向著城外開去。路上,我忍不住好奇,就問道:「哥,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就是他們在找的東西。」

    原來如此,這幾伙人拼來拼去,就是為了這麼一塊根雕。只是不知道這塊根雕到底有什麼用處,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那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

    哥哥訝異的看了我一眼,「你急匆匆的趕來這裡,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來這裡到底是幹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