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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出發

    原本我是想多留懶貨一陣子,但現在我只想他快點兒回自己的窩,把啞巴留的那東西給我拿過來。不過這小子看樣子是住上癮了,說完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倒在沙發上,一副快活似神仙的模樣。
    他看電視上,聲音開得非常小,我幾乎聽不見電視裡在講什麼,因此整個房間顯得非常安靜,如果不是這明亮的燈光,真會讓人有一種彷彿還在斗裡的感覺。
    不得已,我只得自己開口,道:“你什麼時候去取東西?”
    懶貨反問道:“逐客令?”
    我苦笑,說:“我只是想早點兒拿到這東西。”
    懶貨道:“這裡舒服,我以後就在這兒住下了。”
    我被嗆了一下,道:“做客哪有長住的道理。”
    懶貨懶洋洋的回我一句話:“爺有錢,以後這間房我包了。該說的也說完了,你要沒什麼事就走吧,我要休息。”我頓時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覺得被他噎的死死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他已經睡著的模樣,無奈,只能先行離開。回鋪子之後,我給顓瑞那邊去了個電話,打聽紅毛和陳天德的情況。紅毛據說一回北京,就把自己關屋子裡了,據說是在研究從水底摸出的那個寶貝,也不許人去打擾,顓瑞不是很清楚,不過至少人還在。
    至於陳天德則還是老樣子,前段時間忽然消失了一段時間,顓瑞暗地裡派人打聽,我這才知道,原來陳老爺子就在這個冬天去世了。陳天德脾氣乖張怪異,但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的,回了一次家。目前來說,應該是他心情正不好的時候。
    我順道問了問呂肅的情況,顓瑞告訴我,白三爺和呂肅一直斗的很厲害,不過最近幾天,卻偃旗息鼓了,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不過根據經驗來嗎看,應該是有什麼大動作。
    呂肅那邊,依舊在追捕豆腐,他的人脈圈子極其大,但連豆腐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探聽出來。在這期間,顓瑞留意到了一個奇怪額地方,其實,論起國內勢力,白三爺是較為吃虧的。因為他剛回國不久。而這次,白三爺和呂肅對上,引起了呂肅的瘋狂反擊,受損非常大。
    對此,顓瑞一直在靜靜的觀望,根據他自己對於形勢的判斷,呂肅一直是佔上風的,甚至白三爺那邊,已經有招架不住的事態,開始在國外搬救兵了。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其實呂肅只要再加把勁兒,沒準兒就贏了。
    可是,在這關鍵的時候,卻是呂肅首先收兵了,兩撥人馬迅速的收兵,顯得十分奇怪。顓瑞推測,很可能是呂肅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又似乎是二人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就此和好了。
    根據顓瑞的推測,他覺得兩人和好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白三爺這次被呂肅整的損失慘重。最大的可能性還是第一種,八成是呂肅那邊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顓瑞說這話時,我不由得想起了肖靜,莫非是因為她跟我說的那件事?
    否則,還有什麼能亂了呂肅的陣腳?
    思來想去,我決定去北京一趟,請陳天德出山,無論如何,還是去那個地方走一趟,看看真呂肅,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倘若能拿到這根軟肋,說不定反倒可以改變局勢,我和豆腐,也不至於成為了入了水的魚餌,毫無反抗之力了。
    只是在外面待了半個多月,店舖裡有一些事情還得處理,一時也趕不過去,等該弄的弄完,已經是第二周的事情了。懶貨依舊在七星樓住著,白雙對此到不在意,說懶貨比較規矩,基本上足不出戶,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很好伺候。
    這小子的據點就在北京,聽說我要去帝都,總算是大發慈悲,說一道兒回去,將東西取給我。
    訂了機票,我們第二天就飛去了帝都,各辦各的事。顓瑞有自己的事,我也不叨擾他,自己提了禮物上門。有了經驗,我也知道該送什麼禮了,買了四十多斤片好的豬肉擰著上門。
    陳天德看我比較上道,因此態度不像第一次見面那麼惡劣,但也沒理我,自己呼啦啦吃著麵條。北方的冬天很冷,一說話就是一串白煙,陳天德懶得說話,抬了抬眼皮,示意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對於這種稍微惹到他,便下殺手的人,我也不想找他晦氣,因此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將自己的來意給說了。我本以為要費很大的功夫才能請他出山,甚至陳天德聽我一講,神色卻是一變,自顧自的說:“信使……肥料,看樣子那人是在養屍,你說的那個信使能活到現在,肯定是有些道行的,連她都對付不了……有趣,有趣,看來那屍體被養的不錯。”
    要不怎麼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呢,我這剛說完,他就看出了這其中的關鍵,而且看樣子,對於呂肅養的這具屍體很感興趣。我原本一直在想,真呂肅究竟是死是活,這會兒聽他這麼一提,便知道那人定死無疑了。
    說話間,他便問我什麼時候出發,看樣子很是急不可耐。我算了算時間,離週一還有五天,但為防有變,自然是越快越好。只是陳天德有些擔心自己的狗,我便給顓瑞打了個電話,他爽快的答應會派人來照料這些狗。
    約定好出發時間,我便離開了陳家。本來想去見見紅毛,但他現在沒空見我,聽他電話裡的聲音,倒是顯得很興奮,不等我多問,就急吼吼的說:“下次見面再說,我這邊弄的差不多了。”說完便掛了電話。
    由於訂的是第二天的機票,因此當晚我在酒店裡住了一晚,期間,懶貨將那東西給我拿了過來。
    那是一本很薄的筆記本,看上去有些老舊了,被懶貨裝在一個木匣子裡,保存的很好。打開之後,便如同懶貨所說一般,上面全是密碼文字,如果不知道破譯方法,誰也無法知道它的意義。
    可是,爺爺已經去世了,吳水也死了,還有誰會知道這個密碼?
    懶貨將東西交給我後,便逕自離開了,不過倒是給我留了個號碼,說看在我是吳水兒子的份上,接我的活可以打折。
    我說:“你那八十萬的勞務費我暫時都還欠著,就算打折,我也用不起你了。”
    懶貨挑了挑眉,最後撇了撇嘴,說:“管飯、管睡就行。”我有些意外,他這算是在向我賣好了。經驗告訴我,不會有無緣無故對你好的人,我有些不解,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懶貨沉默了須臾,道:“當年分別的時候,他吩咐過我,如果找到人,得照應你們,我答應了。”說完,懶貨揮了揮手,道:“有事找我。”
    我立刻道:”現在就有事,明天跟我走一趟。”懶貨並不多問,點了點頭就回去了。我躺在你酒店的床上,想著他的話,覺得心裡憋悶的難受。懶貨所形容的吳水,完全是另外一個人,或許,他應該是一個好父親。
    可是,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原本該有的幸福家庭,是被什麼毀掉的?
    ……
    第二天,我們三人在機場碰頭,陳天德手裡提了個辦托運的寵物箱,很小,我發現那是一隻巴掌大小的黑狗。我心裡不樂意,這人,怎麼又帶了一隻狗?但很快,我發現這狗不對勁。
    它不叫,而且不動,幾乎像是有靈性一樣,沒有陳天德的指令,它就如同一個玩偶狗。
    霎時間,讓我聯想到了一樣東西:靈寵。
    靈寵是古時候一些方士經常養的東西,一般是選黑貓或者黑狗,然後有一套特殊的秘術餵養。養出來的靈寵和主人心意相通,據說可以為主人增壽擋災。
    莫非這是陳天德養的靈寵?彷彿看出了我的疑惑,陳天德拍了拍那巴掌狗,說:“地靈寵,能咬鬼,帶上它有用。”民間所說的狗咬鬼,並不是狗真的咬住鬼,而是狗的眼睛能看到鬼,看見陌生的‘人’走入自己家裡,狗便會吠叫,所以叫咬鬼。
    而陳天德所說的咬,顯然是另一種意思,他所謂的咬,是真正的咬。這只地靈寵,可以真正的咬住鬼。我摸了摸鼻子,心裡其實有些犯嘀咕,畢竟養靈寵這些事兒都是道聽途說,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這東西也不叫不鬧,到不需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