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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看雪尋墓

    眾人都驚駭的看著那群狼,正心神緊繃間,猛然聽到豆腐這麼一句話,差點兒沒吐血。如果不是前面有狼群虎視眈眈,我估計就要直接踹他一腳,讓這小子閉嘴了。
    而這時,大黃鴨已經率先開了槍震懾,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響,震的樹上的積雪撲簌簌直落,但他這一槍卻不是朝著狼群打,而是朝著天上放空槍。我心中微微一頓便明白大黃鴨這麼做的用意,畢竟一但大開殺戒,血腥味兒會惹來更多的麻煩,而且狼又是復仇心和耐力極佳的動物,一旦開殺,若不將它們全部殲滅,就會引來無窮後患。
    藏地深處的狼群,顯然是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槍響聲中,驚嚇的紛紛後退,速度極快。我看著這批骨瘦如柴的狼,估計它們已經餓了很久了,我不由覺得奇怪,這大樹溝裡雖然環境惡劣,天氣多變,覓食困難,但狼群本身就是遷徙的物種,它們為什麼不到大樹溝外去狩獵,外面可正是夏末初秋,也是動物貼秋膘的好季節,這些狼怎麼會餓成這副模樣?
    這實在不符合動物生存的習性啊。
    難道是有什麼原因,讓它們不能離開此地?
    正想著,卻聽豆腐問道:“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大狗?”
    大黃鴨嗤笑說:“傻子看清楚點,這些是狼,不是狗,待我多開幾槍,把這些東西給嚇走。”說話間,大黃鴨又放了幾聲空槍,每放一槍,狼群就後退一段距離,到最後,幾乎已經退到了我們視線的盡頭處,但我知道,它們還是沒有離開,這些餓極了眼的東西,膽子更大了。
    以我們的火力,到並不用懼怕狼群,只不過殺這些狼群,對我們沒有什麼好處,若非必要,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
    豆腐一聽說是狼,臉色變了一下,對我說:“叔叔,你們怎麼還有、還有槍啊,咱們是來找寶藏,還是來偷獵的?”我被這小子左一個叔叔,右一個叔叔叫的語塞,只覺得自己的年紀瞬間大了一輪。我隨口忽悠道:“當然是找寶藏的,電影裡尋找寶藏的人,不也得帶槍嗎?”
    豆腐想了想,神情興奮起來,說:“那我是你們的同伴,我是不是也有槍?我的槍在哪兒?”
    大黃頁惡劣的開口,說:“在你的褲襠裡。”
    豆腐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褲子,估摸著是信以為真,以為zi真把槍藏褲子裡,伸手摸了一下。我一時無語,搖了搖頭,讓大黃鴨別跟一個智商十二歲的小朋友開葷玩笑,還是先離開此地,趁早擺脫狼群。
    懶貨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說:“擺脫?你以為狼群是這麼好擺脫的。”我看這小子有些不順眼,心說豆腐現在會變成這樣,八成就是他那滅魔天珠有什麼後遺症,這小子嗜虐嗜殺不說,處處透著一股子怪異,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不只是我,隊伍裡其他人也不怎麼主動接近他,因此這會兒,我直接無視他的話了,進了避風口收拾東西,眾人背上包裹,攜了槍,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隊形前進。
    我走在最前頭。豆腐和胡爺在我之後,啞巴和大黃鴨走在最後,二人邊走邊回頭,留意四周的動靜,警惕著狼群發難。大約是由於我們精神緊張,這次反倒不覺得像之前那麼冷的難熬,被那些狼群不遠不近的追隨著,一口氣走出來兩個多小時,很快便到了兩座山的山溝處。
    這會兒積雪已經很厚,山間白茫茫一片,即便真有什麼佛塔,也已經被雪蓋住了,什麼也看不清楚。
    我們在一塊大石旁邊停下了腳步,我觀摩著山形,只覺得這個妖地有‘絕煞’之像。風水上講究三山有靠,一衣帶水,這地方山不缺,水也不缺,但偏偏三山之間,卻是一個三角形,而水也並非‘腰掛玉帶’,而是流進山溝裡的過堂水。不管從哪個位置看去,三山之間都顯得極為壓抑,水流進去,便如同流入了一個死地,也不知這條分出來的細流,最終是流到了哪裡。
    如今我們恰巧就位於這三山之中,當初藏人沒有風水一說,自然不知道這是一處妖地,不過拋去風水學說,這裡確實是極為隱蔽,若有什麼寶貝,藏在此處,確實再適合不過。
    但是,現如今白茫茫一片,哪裡還看得見其它?
    胡爺問我,說能不能點出墓穴,我如實回答,搖頭說:“這地方根本不適合墓葬,懂風水的是不會往這裡埋的,如果不懂風水,那下葬就沒有規律,我也找不出來。不過此地古往今來就是人煙絕跡之處,又位於川西,歷史上向來沒有什麼富庶之地,應當不會有人在這裡建墓,咱們還是得從那個巴窩佛塔下手。”
    胡爺皺了皺眉,顯然不明白我為什麼對於巴窩佛塔那麼執著,問我為什麼堅信東西在巴窩佛塔裡。我自然不可能告訴他豆腐的事,便道:“那麼現在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是指了指飛雪中的山,胡爺最終沉默了。
    我立刻趁熱打鐵,道:“這雪已經下了兩天,估計明後天就會停,現在是夏季,雪會化的很厲害,我們也不妨等上兩天。我聽人說過,經驗老道的土夫子,懂得看雪尋墓,估計這難不倒您吧?”
    胡爺聽我說看雪尋墓這話,便點了點頭,說:“只有等了,不過這一等,雪停到雪化,最快也要三四天,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
    所謂的看雪尋墓,其實懂的人不多,在倒斗界,流傳最廣的還是靠探鏟找墓,五千年的歷史中,整個中國,到處都是古墓,只看你能不能認出來而已。有經驗的土夫子,會先瞭解當地的歷史,從歷史的線索中,尋找當地可能有的古墓,因此別看土夫子們五大三粗,心狠手黑,但凡有點兒真本事的,都是歷史方面的行家。
    找到了線索,再用探鏟或者探釬,觀土辨穴。而看雪尋墓,則不需要用到探釬。
    那些古墓大塚,經過千百年的風雨侵蝕和人工取土破壞,墳頭碑墓這一類的東西早就消失了,從地表是看不出什麼的。這些隱藏在地底的古墓,平日裡看不出端倪,但大學過後,地面高低起伏,坑堆立現,雪化了之後,又可以根據土壤的吃水情況,乾濕變化,就能看出那些是人工夯打過的熟土,那些是生土。
    不過這門眼力,可不是所有土夫子都會的,畢竟這種差異在普通人眼裡是很細微的,只有在此道上浸淫已久的人,才能根據這些痕跡看出變化。如此一來,這地方也不用我們一個個去打探洞,也不需要去推斷那些人有沒有使用風水術,只要觀積雪,辨別雪痕乾濕,就能推斷出地下有沒有墓。
    這樣的機會在別處很少用上,若不是因為這奇特的天氣,恐怕得很久才能等到雪化。
    正說著,豆腐忽然驚呼一聲,像是出了什麼事,我這會兒正和胡爺說這話,沒關注他,聽到這呼聲,忍不住側頭一看,結果猛然發現,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我不由得嘶了一聲,說:“人呢?”這時,豆腐的腦袋,從我們所站的大石頭底部一側探了出來。我有些氣急,心說怎麼一轉眼,這小子就跳到石頭下去了,這大石頭約莫有兩米多高,也不知他跳下去幹嘛。
    這時,豆腐對我們說,石頭底下一個洞,裡面還有一朵奇怪的花,開的十分漂亮。
    我心說這雪都下了兩天了,有什麼花可以到現在都還沒凋謝的?我一好奇,也跟著跳了下去,順著豆腐所指的方向往裡一看,卻見光暗交界處,果然有一朵花,貼地長著,沒有葉子,火紅火紅,層層疊疊,像一朵厚實的火蓮。
    我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也沒想起有什麼花是長這樣的,而就在我和豆腐觀察它時,這花竟然忽的抖了一下,如同向日葵般,花口慢慢轉了個方向,對著我們。這時,我猛然發現,那花的正中央位置,赫然有一張嬰兒巴掌大的人臉!
    豆腐失去了記憶,整個人的見識也停留在了十二歲,哪裡見過這麼古怪可怖的東西,頓時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我反應很快,在他大叫之時,已經拽著人趕緊後退了幾步,生怕那怪模怪樣的花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