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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被耍了

    人面蛛大部分是棲息在樹木中,很少寄居到人的家中,因此人們很少簡單,但它的種類其實很多,人臉的圖案也各不相同,不過,大部人面蛛體型和普通蜘蛛一般大小,有些甚至更小,像這麼大個頭的,實在罕見。

    顯然,這玩意兒是外面那些人飼養的,聽見哨子聲,便猛的從盜洞裡鑽出來,緊接著從我眼前一晃而過,自缸口鑽了出去。這時,便聽有人喊道:「不好,肯定是有人闖進來了。」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朝著廚房走來。

    我心知這會兒如果被他們堵住,只怕大事不妙,當即猛地跟在人面蛛後面竄了出去,迎面而來一共三人,皆是彪形大漢,我猛然一竄顯然也將他們嚇到了。但他們身上都帶著武器,而是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好在我反應比較快,在他們開槍之前,就先甩了三隻飛刀出去。由於距離近,這幾隻飛刀全部命中了,但由於沒有時間瞄準,因而沒有切中要害。

    趁著幾人吃痛,來不及開槍的時候,我猛地將他們撞開,拔腿就跑了出去。人面蛛的迷幻性物質估計已經消失了,這次我立刻就看到了出口,出口處是夕陽的絲絲餘光。

    我從大門口跑出去,二話不說又朝著小區大門口跑,我心知不能跑側門,側門後面沒有人,他們追上來補一槍,打死我也沒人知道,而正門前方是建築工地,這會兒很多建築工人都還在加班,不信他們敢亂來。

    我這一跑,那三人立刻拔腿就追,噗噗噗開了幾槍。其實消音器,並不是把槍聲完全消掉,而是可以將聲音降低,並且改變聲音的音色,將槍聲偽裝成喇叭、鞭炮一類的不起眼的聲音。

    幾聲如同喇叭的聲音響起,索性我跑的快,沒有中槍。跑到馬路中央時,那幾人已經不敢再開槍了。而就在這時,從周圍忽然零零星星衝上來一批人,我還以為是他們的同夥,但當我看到混跡在其中的文敏時,才知道是便衣。

    那幫便衣有些偽裝成了建築工人,十多隻槍圍著那三人,這次天還沒黑,人又沒在車上,三人根本沒有退路,最終束手就擒。

    文敏讓手下將人拷了,擔憂的問我:「沒事吧?你太冒險了。」

    我道:「讓我放著你在外面槍林彈雨,那才叫冒險。」

    文敏面露感動,旋即又故作生氣,道:「我是高級警官,逮過的犯人比你吃過的鹽還多,誰讓你幫忙了!你下次再這樣胡亂冒險,我就不理你了。」

    我看著她擔心卻又故作兇惡的模樣,不禁心下一柔,道:「我保證,下次再出事兒先跟你商量,如果再犯,你強姦我一百遍都沒問題。」文敏聞言又羞又怒,伸手將我耳朵一揪,道:「沒正形,有空再收拾你。」說話間,其餘人將車調攏過來,其中一個年輕人見我和文敏打鬧,用不太善意的眼光打量了我一眼,微微皺眉,對文敏道:「頭兒,他是誰?」

    文敏遲疑了一下,她原本是不想我暴露在警方面前的,這一下,我被牽扯進來,稍微一調查,便容易牽扯上些不好的東西,這會兒她也為難,估計不知該怎麼答話,於是我道:「我是顧警官的男朋友,知道她今天執行的任務危險性比較大,所以跟過來看看。」

    那年輕警察有些不滿,微微抱怨:「頭兒,不是說行動隱秘,不能透露給無關的人嗎。」

    文敏畢竟是個領導,被手下這麼一抓包,面上也不太好看,便打了個哈哈,道:「先把人帶回局子裡。」待那年輕警察一走,文敏對我說:「這事兒就當沒發生,我會幫你開脫的。」

    我看見其餘警察,從四棟搬出了一個密封的木頭箱子,看樣子應該就是白三爺藏的貨物,看樣子,白三爺要吃癟了。

    和文敏分手後,我回了顓家洗了個澡,衝去一身臭汗。豆腐一個勁兒詢問我事發經過,我問他爬長城了沒有,他說爬了,一點兒不累,人群一路推著他往前走,自己都不用花什麼力氣,城牆上刻了很多到此一遊。我說然後呢,他說:「然後我也刻了。」

    我被嗆了一下,踹了他一腳,說:「沒人教你講禮貌,樹新風,不准在景點亂寫亂畫嗎?你大學四年白讀了。」豆腐被我一說,立刻深刻反省起來,反省到一半,說:「不對啊,講文明樹新風是應該的,但咱們倆是盜墓賊啊,再怎麼講文明,也不會變成考古學家的。你別轉移話題,快說說今天怎麼回事,東西找到沒?」

    我肚子裡飢腸轆轆,顓瑞家的廚師用湯底給我煮了碗麵條,專業人士煮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我一邊吃,一邊架不住豆腐聒噪,將下午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通,豆腐大樂,說:「看那個白三爺還怎麼猖狂,這啞巴給我們透露這麼一消息,一邊兒跟著白三爺,一邊兒又給他捅刀子,雖說是幫了我們,但也太陰險了,白三爺要知道了真相,肯定得氣死。」

    我心說白三爺資產都在海外,這年頭潛逃可太容易了,要想憑這個端掉他可不一定。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第二天我便接到文敏的電話,她在電話另一頭苦笑,道:「假的。」

    她突入起來冒出這麼兩個字,我一時還真明白不過來,不禁問道:「什麼假的?」

    文敏歎了口氣,說;「我們從盜洞裡找出來的東西是假的,只是一批高仿品而已,而且和我們當初那批貨有很大的出入,白三爺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把一些裝飾用的仿品放在老房子裡,那房子產權也確實是他兩個月前買下來的,我們現在沒辦法問罪。」

    我一時發懵,難道真貨已經被轉移走了?

    不對,如果真貨被轉移走了,那白三爺弄堆假貨放在那地方有什麼用意?

    我立刻意識到:我們被人耍了。

    文敏苦笑道:「這是引蛇出洞,他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現在,我們唯一可以控告的,就是非法持槍,但也僅限於那三個手下,這個消息是吳水透露給你的?」

    我點了點頭,心裡沉甸甸的。

    究竟是啞巴耍了我,還是……

    如果是啞巴耍了我,這自然是一場背叛,相當於狠狠打了我的臉。但如果啞巴告訴我的是實情呢?那是不是意味著,其實啞巴的一舉一動,也在白三爺的監視之下?所以,在啞巴『背叛』白三爺給我們這個消息的時候,白三爺才玩了這麼個把戲?

    如果真是這樣,那啞巴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我心下一驚,道:「你有見過吳水嗎?」

    我雖然無法看見文敏的表情,但聽她擔憂和氣惱的聲音,便可以知道,她顯然和我想到了一塊,在我開口之前,便聽她率先道:「我知道,吳水和你有很大的關係,不管怎麼樣,在真相還沒有浮出水面之前,不能跟他對立,萬一出了事,將來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知道,她在暗指,萬一啞巴和陳詞是同一個人怎麼辦。

    緊接著,她又道:「如果吳水提供的消息是真的,那麼就說明白三爺也一直在防備他,他的行蹤,很可能一直在白三爺的監控之下。現在這事兒捅漏出來,我擔心白三爺會不會報復他。吳水雖強,但也架不住人多槍多。」

    我立刻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立刻聯繫他,會想辦法把事情弄清楚的。」

    掛了文敏的電話,我看了看牆上的時間,中午兩點。

    啞巴現在會在哪兒?

    是已經和白三爺翻臉,還是依舊被蒙在鼓中,被白三爺當猴子耍?我忍不住想,啞巴這麼高傲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被人擺了一道,還不知會是個什麼樣,真是想一想都覺得精彩。

    豆腐跟著顓瑞出門了,說是想長長見識,看看大老闆是怎麼做生意的,學習學習先進經驗。哈日查蓋到了京城,也不知是遊玩還是幹什麼,也是一直不見人,我坐在紅木椅子上琢磨,該怎麼聯繫上啞巴。

    我沒有他的電話,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跟著白三爺。

    難道,我要再去一趟奇白居?

    思來想去,不去也不行了。雖說我和啞巴平日裡互相冷言冷語,但就他和我那一層說不清道不明可能存在的關係,我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僅僅十來分鐘,我便做了決定,當即打車去了琉璃廠奇白居。

    畢竟是光天化日找上門,我倒也不擔心白三爺來硬的。

    我到了地兒,一打聽,如我所料,白三爺不在,我向鋪子裡的夥計打聽,說:「你們三爺身邊,是不是跟了個叫吳水的年輕人?」

    夥計點了點頭。

    我道:「你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夥計讓我稍等,須臾,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我手機昨天摔壞了,沒時間買,因而身上沒有手機,便到旁邊的公共電話亭裡,撥通了啞巴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