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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白斬雞

    我見這人明顯是有些橫,便冷笑,淡淡道:「算了,你是什麼身份不要緊,聽從命令就行了,帶路。」那人估摸著沒料到我會立刻轉移話題,懵了一下,這一懵,豆腐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牽著繩索,讓那人在前面帶路。

    我們也沒有詢問他的姓名,不過豆腐給人起外號的毛病犯了,見這人皮膚白淨,變取了個十分惡毒的外號,叫白斬雞。

    我們三人壓著白斬雞在前面帶路,順著國道旁的險要小路往下走,準備翻過山溝,到達對面的山嶺處。一路上,我一直堤防著白斬雞,擔心他狗急跳牆,耍出什麼花招來,但這小子除了最開始跟我們叫板以外,接下來就十分配合。

    起初,我以為他是被顧文敏的搶給震住了,但後來我發現,這小子並沒有顯露出害怕我們的情緒,沿途豆腐不停的跟他作對,將白斬雞弄的灰頭土臉,但白斬雞隻是咧嘴一笑,看著豆腐,說:「你先樂呵吧,以後有你好受的。」

    豆腐說:「嘿,你小子太沒眼力勁兒了,你現在在誰手裡,誰才是老大,你搞清楚一點兒,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一個耳刮子。」見白斬雞冷笑,豆腐怒火中燒,張頭四顧,忽然嘿嘿一笑,從草叢裡扒拉出一個東西。

    我一看,發現是一隻黑乎乎,圓溜溜的『滾地蟲』,豆腐平日裡很怕這些,但這會兒為了整白斬雞,撞著膽子將它捏在手裡,嘿嘿笑著將那蟲子移到白斬雞嘴巴邊上,說:「你猜我接下來會幹什麼?」

    白斬雞的笑容穩不住了,根本不敢開口,傻子都看的出來,那在嘴邊晃蕩的蟲子是什麼意思,一開口,不直接被豆腐塞嘴裡去了。

    豆腐見白斬雞不答話,嘿嘿笑道:「你想歪了,絕對想歪了,我會幹出那種讓你吃蟲子的事嗎?那也太噁心了。」白斬雞連連點頭,表示確實噁心。豆腐眼珠子一轉,說:「我呢……把它放你褲衩裡,這種蟲子喜歡溫暖的地方,最喜歡往洞裡面鑽………鑽呀鑽呀……就進去了。」

    我和顧大美女在一邊兒聽的臉都青了,覺得自己的菊花頓時緊了一下,腳下差點兒沒摔著。白斬雞臉色變了,朝我投來求救的眼神,我也能覺得豆腐不靠譜,但我沒想到,拿槍抵著,這小子都不服軟,結果卻被豆腐這麼噁心的方法給嚇著了,一時也覺得好笑。

    眼瞅著豆腐就要去扒人家褲子,顧大美女穩不住了,連忙說:「別鬧了,趕緊把那東西扔了。」

    豆腐哈哈大笑,盯著白斬雞發青的臉,滿意的說道:「我這是在教你,怎麼當人家小弟,當小弟這事兒吧,我可有經驗了,還頂嘴嗎?」

    白斬雞搖頭。

    豆腐問:「要不要乖乖帶路?」

    白斬雞點頭。

    接下來的行程一帆風順,不過爬山過溝是個體力活兒,但這邊的大山靠城市太近,沒有什麼猛獸,一路上都很安全,直到下午三四點左右,我們才終於到了嶺上。白斬雞配合的很好,帶我們繞過了所有的崗哨,我們沒有被發現。

    終於,那個神秘的研究所暴露在了我們的視線裡。此刻,我們是在研究所左側一處高地,雜草掩映,林木茂密,十分安全,藉著望遠鏡,可以看到整個研究院的結構。

    外表看起來是一棟白色的別墅,顯得有些陳舊,造型也比較老,周圍爬滿了籐蔓植物,彷彿被荒廢了一樣,但時不時的,會看到有人進進出出,有些看起來文質彬彬,有些看起來凶神惡煞,人員構成顯得很複雜。

    觀察一陣,顧文敏說:「人員挺多。」她轉頭問被捆住的白斬雞:「你們這個研究所一共多少人,主要從事什麼活動?」

    白斬雞這會兒十分配合,配合的我有些意外,但聽了他的回答後,我終於明白了他這麼配合的原因。他說:「一共一百多人,其中二十名負責安保的是退伍軍人,配槍。上層是偽裝的別墅,下面有地下室,配備紅外線報警系統,指紋認證,以研究所為基點,方圓五百米之內,都在微型攝像機的監控下,你們三個儘管往裡面闖。」

    聽完,我心裡已經是打了個突,顧大美女臉色更是難看,說:「他們居然還敢非法持槍!」

    豆腐卻忽然說道:「方圓五百米,等等……咱們距離那邊有多遠?」

    白斬雞冷冷道:「三百米左右。」

    他話語落下的一瞬間,我猛然聽到周圍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接著,十多個黑影向我們圍攏過來,統一的黑色服裝,帶著墨鏡,手裡拿著的可不是什麼警槍,而是小型衝鋒鎗。

    我聽到身邊的顧大美女抽了口氣,緊接著向我靠近,聲音虛弱,彷彿被嚇壞了一般,說:「完了。」

    此刻,我們身後的退路被堵死了,而前方則是一個陡坡,要想逃,只有從陡坡滾下去,但陡坡的位置是對著別墅的,滾下去也是無異,這回是徹底被堵死了。

    一隻手槍,對十挺小衝鋒,誰優誰劣一目瞭然。

    豆腐害怕了,躲我背後,說:「怎麼辦?」

    我說:「你說呢?」

    豆腐道:「咱們還是投降吧。」

    我道:「這種時候,除了投降還能幹什麼?」

    這時,圍困我們的人中,其中一個領頭模樣,臉上幾條刀疤的漢子冷冷道:「放下你們的槍,否則就地擊斃,以三聲為令……。」

    「一。」

    「二。」

    ……

    這種冷酷果決的作風,顯然是軍人出身,白斬雞沒說假話,這小子……我們著了他的道了。

    顧大美女將槍一扔,說:「我們投降。」

    那夥人迅速衝上來,將我們給制住,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反抗也沒什麼意義。

    緊接著,白斬雞站了起來,對那個刀疤大漢抬了抬下巴,說:「給我鬆開。」那人一邊鬆綁,一邊說:「趙先生,讓您受驚了。」

    「趙先生?」豆腐還不算太笨,吃驚道:「你會聞功,又姓趙,你和趙老頭是什麼關係?」

    白斬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陰森森的說道:「你說的趙老頭,就是我爸。」

    「我靠。」豆腐一副要哭的表情,看著我說:「這次行動失敗不怪我們,要怪就怪老天爺,它在玩兒我們。」須臾,我們被壓著進入那棟別墅,裡面擺設很簡樸,顯得陰沉沉的,須臾,我們三人被帶進了一間暗室。

    刀疤男往正中央搬了一把椅子,白斬雞往上面一坐,翹著二郎腿,也不說話,須臾,又一個手下從外面回來,手裡還捏著一把黑漆漆,不斷蠕動的東西,低頭說:「趙先生,弄來了,」

    白斬雞微微點頭,目光猛然看向豆腐,一字一頓道:「把他褲子給我扒了。」

    豆腐盯著那漢子手裡的滾地蟲,幸好雙腿沒被綁起來,一邊退一邊嚎:「法治社會,拒絕私設刑堂,別扒我褲子,我還是處男……」我情急之下,猛地撞了過去,將那大漢撞的一個趔趄,手裡的蟲子也撒了,豆腐連滾帶蹭的往我背後挪。

    一時間,我們三人退到了角落的位置。

    我說:「我沒想到趙老頭還有你這個兒子,今天落在你手上,是我自己考慮不周,但我喜歡,你不要為難女人和……」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電視裡,一般都是不要為難女人和孩子,現在這話該怎麼接?頓了頓,我道:「不要為難女人和弱智。」

    豆腐怯怯的說:「弱智是指誰?」

    「你猜。」

    「是我。」

    「猜對了。」

    白斬雞冷笑,說:「別跟我這兒唱雙簧,我不為難女人,可以。其他事兒,等我解決了和這小子的恩怨再說,繼續。」他一發話,又一個手下走過來,和之前那個人一左一右朝我走過來,準備將我後面已經縮成球的豆腐給弄過去。

    豆腐結結巴巴的說:「老、老陳,俗話說,為兄弟兩肋插刀,要不、要不你替我吧。」

    我心知今天是救不了豆腐了,歎了口氣,說:「兩肋插刀,我眉頭都不眨一下,但……這種損主意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我救不了你,但是你放心,人的腸子裡面是沒有空氣的,這蟲子進去後,很快就會憋死,不會把你腸子咬爛的。」

    豆腐問:「真的嗎?」

    「真的。」好吧,其實是假的。

    轉眼,我身後的球被擰了出去,豆腐也絕望了,躺在地上一副你們來吧,我絕不反抗的模樣,嘴裡念道:「生亦何歡,死亦何懼,醫生做指檢的時候,也會把手指放進去,不怕不怕,就當做指檢好了,嗚嗚嗚嗚……嗚嗚……」

    白斬雞傻眼了,踢了豆腐一腳,說:「你小子是不是爺們兒,不准哭。」

    豆腐說:「我本來應該是個妹子,但我媽懷我的時候黃瓜吃太多,所以下面多長了一條。」

    這話說完,我聽到有一個站的筆直的漢子沒憋住,吭哧的笑了出來。白斬雞瞪了那人一眼,轉而似乎消了口氣,說:「行了,看你有悔意,我暫時放過你。說吧,你們三個,來幹什麼的?搶答,沒搶上的吃一條蟲子。」

    豆腐喃喃道:「不僅得招供,招晚了還得吃蟲子,我靠,比變態陳還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