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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大結局(番外)

    符羽若有所思,唐三成一怔:「難道還在?」
    符羽默默地點頭:「還在,現在就在本市的一個私人博物館裡陳列,我沒有告訴她。」
    「別說了,省得睹物思人,又添幾分傷心。」唐三成說道,突然又想到一點,埋怨道:「你們發現這個東西怎麼不告訴我們?」
    符羽無奈道:「說再多也沒用,現在還沒有找……」
    門突然打開了,謝七走出來:「在哪裡,戲服在哪裡?」
    符羽暗自懊惱,不知該講不該講,白墨軒說道:「你要看,我帶你去,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十點出發。」
    「墨軒?」白逸叫道:「就你們兩個人去嗎?」
    白墨軒說道:「私人博物館,空間不大,大家一起去太擠了,好了,讓妹妹好好休息吧。」
    符羽在白逸耳邊輕聲說道:「交給墨軒吧。」
    次日一早,謝七出乎尋常地早早起床,精心打扮一番,換了一身全白的裙子,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腦後,她對著鏡子描著唇彩,身後的白墨軒說道:「怪不得總有星探找你。」
    「我對當明星沒興趣。」謝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是一張與謝七截然不同的臉,美貌更甚謝七,她叫白語墨,白逸與符羽的女兒,白墨軒的妹妹,唐三成等人疼愛的侄女、乾女兒,謝七低下頭:「大家很擔心我,我知道,哥……」
    謝七扭頭:「他們很痛苦,我也一樣,硯卿也好,令錚也好,我們三個人的痛是一樣的。」
    白墨軒走過去,將一樣東西放進謝七的手裡,謝七展開手心,看到懷表,喉嚨「咕咚」一聲:「怎麼會在你手裡?」
    「很早以前和兩個夥伴出去辦事,在一間墓室裡發現的,當時還不知道你在哪裡?」白墨軒笑道:「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只能表面裝裝鎮定罷了,心裡嚇了一大跳。」
    (以上內容請回顧《龍棺》
    「物歸原主,你收好。」白墨軒說道:「準備好了嗎?走吧。」
    坐在白墨軒的車上,謝七一臉疲態地靠在副駕駛位置上,頭挨著車窗,窗外的各類車不停駛過,前面的人行天橋在謝七看來既陌生又熟悉,而道路兩邊的高樓大廈也是如此,白墨軒說道:「還記得我們在那個年代正式見面的那次吧?」
    「嗯,記得,就是在那天一切都想起來了,關於白語墨的一切。」謝七說道:「在茶樓裡,我們倆面對面對著,你終於告訴我自己的名字,聽到名字的一刻,身體就像有電流通過,有些影子在腦子裡打轉,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是怎麼辦到的?」
    「不是我辦到的,而是時間到了。」白墨軒說道:「你再不回來就像老媽說的,徹底消失,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的年代,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
    「記得,因為相信你才肯乖乖地回來,放棄那裡的一切。」謝七說道:「你說,只要保住性命,一切都有可能,不管多難,你都會幫我。」
    「我記得自己講過的話,相信我。」白墨軒微微一笑,突然將車子打轉:「要到了。」
    車子駛入一條胡同,這是一處四合院,四合院的大門緊閉,門上掛著一個牌匾——民國私人博物館,門沒有上鎖,謝七抬頭看到監控器,裡頭的人通過屏幕看到這張臉,馬上坐起來:「哦,來人了,老闆。」
    被稱作老闆的人正在處理一部古董電話,老上海一度盛行的轉盤式電話,打工的小夥計見老闆沒有興趣,便說道:「我下去招待。」
    「嗯,」店老闆用乾淨的白布抹去轉盤電話上的灰塵,再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面,當他抬頭的時候,屏幕上已經沒有人,再看到另一個畫面,一男一女已經邁進店裡,他喃喃道:「年輕的情侶。」
    他低下頭又拿出一件古董擦拭,就在此時,謝七猛地向上看去,屏幕中她的臉寫滿了不可思議,馬上謝七就低下頭,繼而轉身:「數量不少。」
    這是一套複式,一樓擺滿了各種民國時期的古董,按區域擺放,比如證件勳章類,比如生活用品類,還有槍支類,還有一些珍貴的老照片,最後則是衣物區域,證件中不少是青天白日的表彰勳章,證件以畢業證與結婚證為主,尤其是黃浦軍校的畢業證更佔了主要部分。
    謝七走到結婚證前,被上面的文字吸引:「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白墨軒沉默不語,將雙手背在身後,他原以為謝七來到這裡會二話不說直接找姓楊的穿過的戲服,見謝七按區域仔細瞧,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便自顧自地胡亂轉悠起來,身為男人,自然對槍支感興趣,走到槍支彈藥前,見沒有東西護住,就這麼擺放在那裡,就伸手去取,就在此時,一人跑過來:「先生,不能動。」
    白墨軒馬上舉起雙手,笑道:「不好意思。」
    來人穿著一身清爽的運動服,看上去還是學生,見白墨軒十分有禮貌,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啊,我們這裡有規定,只可看,不可伸手觸摸,牆上有貼告示的。」
    白墨軒這才看到牆上的告示,不好意思道:「剛才沒看到,不過,既然不想讓人看到,為什麼不用展櫃?」
    「我們老闆說展櫃只能防住有道德心的人,沒有道德心的人,有沒有展櫃都是一回事。」小夥計說道:「既然如此,還不如省省錢呢。」
    「你們老闆真有意思。」謝七說道:「進場不用門票,場地和購買這些古董都需要錢,世上有人為了興趣投入這麼大,少見了。」
    「其實有人想買這些收藏品的,給的價錢還不少,老闆不肯而已。」夥計說道:「老闆是真的喜歡民國時期的古董,書房裡的書也全是關於民國史的,兩位要喝點什麼?」
    謝七一下子笑了起來,白墨軒愣住了,一百天了,這是妹妹第一次展開真正的笑容,發自內心開心的笑容,白墨軒說道:「白開水就好。」
    「兩位慢慢看。」小夥計轉身去倒水,趁著這個空當,白墨軒說道:「奇怪的人,是不是?」
    「聽說收藏家大多擁有偏執的性格,也只有這種人才能稱之為收藏家,那些打著收藏的幌子賺取差價的人只能稱為投機者。」謝七說道:「好聽點叫投資家。」
    白墨軒搖頭,妹妹犀利的性格終於顯現了,他輕咳一聲:「不去看看戲服嗎?」
    謝七的目光瞟向服裝區,緩緩走過去,那片區域裡只有一件戲服罷了,掛得平平整整,走到它面前,謝七一眼認出來:「這是他最後一次登台穿的戲服。」
    「隔了這麼久還認得出來?」白墨軒脫口而出。
    謝七搖搖頭:「對你們來說,時間的確很久,對我來說不過是百日前發生的事情。」
    白墨軒疼愛地看著妹妹,一言不發,小夥計端著水過來:「兩位請喝。」
    謝七端著水看向四周,手裡的手杯掉在地上,水濺了一地,著實嚇了小夥計一跳,白墨軒說道:「怎麼了?」
    「那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謝七指向生活用品區,激動地說道:「你們老闆呢?我要見你們老闆。」
    「語墨,究竟怎麼了?」白墨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一個盒子:「結髮盒?」
    謝七走過去,不顧一切拿起那個盒子:「這是我和他的結髮盒,不會錯的。」
    謝七打開來,裡面兩束頭髮結在一起,工整地擺在盒子裡!
    小夥計一下子慌神了:「我都和你說過了,這裡的東西老闆不讓碰的,唉呀,快點放回去。」
    小夥計一把奪過謝七手裡的盒子放回展區,往後走了兩步看清位置,嘴裡胡亂嘀咕著什麼,謝七一把揪起此人的領口:「讓你們老闆出來。」
    「我們老闆,我們老闆不見客人的。」小夥計哭喪著一張臉看著白墨軒,白墨軒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只是聳聳肩,一幅愛莫能助的樣子,小夥計馬上對著監控器揮手,見此情形,謝七反而將他鬆開,小夥計一屁股跌到地上,馬上往樓上跑,謝七二話不說跟過去,衝到二樓,便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書櫃前審視著書櫃上的書,一隻手放在胸前,托著另一隻放在下巴上的手,看著他的後腦勺,謝七緊張地嚥下口水,一步步走過去,小夥計想阻止,被白墨軒扯到一邊:「不要破壞我妹妹的好事。」
    那人轉過身來,是一張陌生的臉孔,謝七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熟悉感,她的手指開始抽動,那人看到謝七,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突然快步走過來,盯著謝七的眼睛:「我們,在哪裡見過?」
    謝七突然鬆了一口氣,不是,熟悉雖然熟悉,卻不是他,謝七笑笑:「大概吧。」
    「老闆,剛才這位小姐用手拿了結髮盒。」小夥計趁機告狀,白墨軒二話說打了他的後腦勺:「怎麼有這麼小氣的人,碰一下而已,碰壞了嗎?再說了那東西原本就是……」
    白墨軒馬上閉緊了嘴巴,謝七微微一笑,回頭看著白墨軒,那名老闆拿出自己的名片交給謝七:「歡迎再來,你叫什麼名字?」
    「謝……」謝七馬上糾正道:「白語墨。」
    白墨軒上前拉住謝七的胳膊:「好了,老闆看上去喜歡清淨,我們下去吧,妹妹。」
    強行將謝七拉出去,謝七看著白墨軒:「你早就知道了嗎?」
    「原來這小子叫阮郁。」白墨軒說道:「一幅憂鬱小生的模樣,長得不錯,就是有點呆,剛才你有一股很強烈的感覺,是不是?」
    「是。」謝七承認道:「他對我也是一樣的感覺,為什麼?」
    「人對於上輩子的記憶有一些短暫的記憶。」白墨軒帶著謝七下樓,上車之後說道:「剛才這位阮老闆對你產生了強烈的熟悉感,你也是如此,但那種熟悉感並不是愛情,是不是?所以他不是楊硯卿,他是孔令錚。」
    「你怎麼知道?」謝七突然說道:「是你那位奇怪的朋友?」
    「我有很多奇怪的朋友。」白墨軒說道:「其中有一位在某些區域有些特別的關係,這個以後再解釋,這麼和你說吧,這位阮郁就是現在的孔令錚,你可以解釋為來世,阮郁是孔令錚的現世,他對上一世的一些印象太深刻了,所以造就了他這一世獨特的興趣——收藏,而且專門收藏民國時期的古董,老實告訴你吧,那個結髮盒和戲服,我托人找他買,出價到百萬他都不賣,這麼奇怪的人一定要查一下。」
    「這就是你查的結果。」謝七問道:「所以,你們也在找他的下落,這一世的下落。」
    「很奇怪。」白墨軒說道:「一直沒有結果,不在帝都,這是最大的可能性,範圍會擴大到全國,給我一點時間,答應你的事情我絕不會食言,一定!」
    謝七閉上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白墨軒見謝七臉上浮現輕鬆的笑容,自己的心也輕鬆了,他原本想直接找到楊硯卿再帶謝七到這裡,但見謝七魂不守舍,只有提前進行,現在看來,妹妹的狀態輕鬆了不少,白墨軒正想啟動車子,阮郁追下來,敲開車窗,遞過來一張紙:「白小姐,三天後上海有一場盛大的民國博物展,要一起去嗎?」
    謝七看著阮郁的臉,再看看那本宣傳冊,重重地點頭:「好。」
    「記得聯繫我。」阮郁臉上露出害羞的笑容:「你有我的名片。」
    白墨軒啟動車子,阮郁的身子越來越遠,直至成為一個小黑店,他始終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白墨軒笑道:「時光變了,有些東西永遠不變,他還是在背後看著你的那個人,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去上海?因為在上海?」
    謝七笑笑,看著宣傳冊的封面,封面是一張臉譜,京劇的臉譜,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三天後,上海某博物館,這裡較阮郁的私人博物館大了不少,來人不少,大多是來看熱鬧的,每一個展區前面都有人停留,謝七隻是遠遠地看著,這些東西再熟悉不過了,自己曾經蓋過的被子,還有端過的茶杯,甚至穿過的衣服,都在這裡一一呈現,那個年代的氣息如此熟悉,迎面而來,謝七漫不經心地走著,不知何時,身邊的阮郁不知去向,謝七在人群裡張望著,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身後有一道閃光亮起,謝七回頭,身後有人正舉著相機對準自己,那人的臉被相機遮了三分之二,謝七如遭雷擊,那人沒想到謝七突然回頭,措手不及,放下相機,沖謝七笑笑,然後朝謝七走過來:「對不起,嚇到你了。」
    眼前的人溫潤儒雅,謝七覺得心房裡開了一朵花,一直含苞待放中,在此人微笑的浸染下,突然,徹底綻開了……
    謝七宛然一笑,遠處隱在人群中的白墨軒低頭笑起來:「做到了,不是我,是老天爺。」
    阮郁從人群穿行過來,看到兩人,不由得一怔,然後微笑著伸手:「你是攝影師?我是阮郁,語墨的朋友。」
    那人的目光落在語墨身上:「你叫語墨?我叫許諾卿。」
    三人的目光交織,一如從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