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帝陵:民國第一風水師 > 第兩百九十七章似是故人來 >

第兩百九十七章似是故人來

    謝七走進楊硯卿的書房,凝視著他的眼睛,楊硯卿讓她看得心裡被堵上了一般:「怎麼了?」
    「昨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不過,我不想過問。」謝七掏出自己的懷表:「記得這塊表嗎?」
    「我記得,一位陌生男子送你的。」楊硯卿說道:「謝七小姐並不是會接受陌生男子禮物的類型,可是,卻鬼使神差地收下來了,所以,這塊懷表現在怎麼了?」
    「前兩天突然不走動了。」謝七說道:「我將它送去維修,結果……」
    「結果什麼?」楊硯卿的身子不自覺地坐起來:「這塊表有什麼問題嗎?」
    「我走遍了十里洋場所有的表行,都說不是他們店出售的,而且……」謝七欲言又止:「這塊表他們斷言十里洋場沒有賣的,這種款式哪怕在國外,也沒有見過,他們甚至問我是從哪裡買來的,好在表的結構都差不多,倒是修好了,可是,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楊硯卿點頭:「沒錯,這塊表的來歷,還有那個男人的來歷,都十分蹊蹺。」
    謝七說道:「我曾利用這塊懷表進行催眠,事後我想再試一次,卻無法做到,果然,這種能力只是情急之下爆發出來的能力罷了。」
    「謝七小姐身上的迷霧越來越重了。」楊硯卿說道:「這些天一定覺得相當困擾。」
    「這件事情我無法向身邊的人提起,以前說過一次,三姐他們總是笑著說是我想多了。」謝七說道:「只有楊老闆會仔細聽,並不認為我是精神上出了毛病。」
    「世上的事情有很多蹊蹺之處,大概是我相信陰陽學說,所以對於一些蹊蹺的事情也有接受的能力。」楊硯卿說道:「如果在十里洋場再遇到那個男人……」
    「這個,請楊老闆看看。」謝七拿出一張畫像:「這是我讓六姐畫出來的,根據我的描述,六姐完全複製了出來,你看看。」
    紙被鋪平了,畫像上的男人讓楊硯卿驚歎出聲:「好俊美的男人,如果是這麼出眾的長相,在十里洋場也是十分扎眼的存在,再看到一定會認出來,而且,頭髮。」
    「是的,十里洋場鮮少有男人留這麼長的頭髮。」謝七說道:「只是偶爾看到國外留學歸來的藝術家會留這麼長,但他身上絕不是藝術家的氣質,他究竟是什麼人呢,如果下次看到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謝七小姐,那個男人給你的感覺是什麼?朋友,愛人,還是其它的?」楊硯卿說道:「當時出於什麼原因,你會接受這塊懷表?」
    「熟悉,十分熟悉和親切的感覺。」謝七說道:「他很坦然,十分自然地就說要將這塊表送給我,眼神也很真誠,當時那種親切的感覺讓我十分驚訝,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甚至認為,他有可能認識我,沒等到我發問他就匆忙離開了。」
    「熟悉,親切。」楊硯卿說道:「這樣的感覺,更偏向於親人和朋友,似是故人來。」
    「親人和朋友嗎?」謝七說道:「難道在東瀛留學的我,還有另外一層生活,是我自己也不瞭解的,國內的自己叔叔和奶奶是一清二楚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在東瀛留學的你還有另一層生活,另一個你學會了英語,學會了催眠,而且認識了不同的朋友,只是你已經遺忘。」楊硯卿說道:「這人送你懷表的目的是不是想勾起你的記憶呢?而且,送完懷表就消失,可能是不想打擾你的生活。」
    「真是這樣嗎?」謝七說道:「按理說,楊老闆現在的分析是最合理的現象。」
    「按理說?看來謝七小姐仍不能認同這個結論。」楊硯卿說道:「既然如此,不妨用這幅畫像去尋找一下,問問本人。」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謝七說道:「不過,倒也不急,眼下處理的事情太多,為了私人的事情勞煩幫裡的兄弟,有些過意不去,楊老闆……」
    楊硯卿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他略點頭表示歉意,接起來,電話裡是戲院經理的聲音:「老闆,今天有位曲先生來找您,您不在,但是他強烈要求與你通話,不好意思,礙於某些原因,我只有打給您了。」
    「曲先生,他就在你身邊嗎?讓他接吧。」楊硯卿說道。
    到戲院的果然是曲老大,電話裡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戲院經理一定覺得憋屈吧,楊硯卿暗想,嘴角也浮起了一絲微笑,曲老大的聲音壓低下來:「沒想到楊老闆真是不務正業呢,都不怎麼呆在戲院。」
    「不好意思,讓曲老大跑了一趟。」楊硯卿說道:「是否有好消息?」
    「是的,六人都答應前來,後天在我家的老宅子相聚。」曲老大的聲音變得緊張起來:「你有把握嗎?」
    「楊某從不願意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楊硯卿說道:「但請曲老大幫在下一個忙,到時候配合楊某就好,這一點,我們見面再說。」
    掛下電話,對上謝七的眼神,他還未開口,謝七便說道:「看來楊老闆需要一點時間來安排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齊石,送謝七小姐回去。」楊硯卿突然說道:「對了,聽說許二小姐現在還在花店工作?」
    「是啊,這幾天已經風平浪靜,二姐準備撤了。」謝七說道:「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許二的確還留在花店,這些天,她都有種錯覺了,自己本來就是這花店的一員,風聲漸停,對面的使館也恢復了之前的熱鬧場景,不再緊閉大門或是窗戶緊閉,進出的人員也多了一些,眼見得這個情形,她終於決定辭職離開。
    今天是許二的最後一天工作了,老闆娘仍不死心:「像你這樣細心的店員已經不多了,真可惜,不能再干一陣子嗎?」
    許二隻是笑笑,便拿著剪去給外面的玫瑰剪枝,修剪整齊後再包紮在一起,這樣才工整漂亮,她一轉身,身後的人嚇了她一大跳,身後站著宮田誠,「宮田先生。」
    「早上的時候聽老闆娘講了,你要離開花店了。」宮田誠的眉頭微微皺起來:「以後請盡量避開使館,我是說,十里洋場不大,再碰面的機會也是有的。」
    許二的心一咯登:「宮田先生是什麼意思?」
    「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宮田誠說道:「十里洋場這麼大,我們也能夠在這麼敏感的地方相遇,但是,以後的話,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保重。」
    許二一瞬間明白了,宮田誠已經轉身離開,看著她的背影,許二放下手裡的剪刀,站在老闆娘的面前:「我想要現在離開。」
    走出花店的一刻,許二如釋重負,除了他們,還有一個東瀛人知道實情,這個人卻沒有揭發他們,真是微妙至極,回到洪門,許二正好與謝七在門口碰上,謝七欣喜道:「終於回來了。」
    「是啊,真心不容易。」許二笑道:「這陣子當花店員工的經驗,以後說不定可以派上用場,各種技術活都試過了,五妹倒是溜得快。」
    「多虧二姐機靈,那時候才沒有惹出大事。」謝七慶幸道。
    許二的眉頭一皺,將宮田誠的事情一一道來,「七妹,他可能知道我的出現不尋常,不過,從他的話裡來看,沒有向上面舉報我的意思,反倒讓我保重,應該是逃過一劫了吧?」
    「這人真是奇怪,不過以前也查過他的背景,他的母親是華夏人。」謝七說道:「從這一點來看,他和我們倒算半個同胞了,命運真是神奇,他的父親和母親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的局勢吧,進去吧,二姐。」
    此時,楊硯卿正閉目在書房,齊石透過門縫看進去,便知道大哥正在尋思著後天的會面,他便退了出去,去陳阿七的老宅子,陳阿七死後,屋子裡就無人管理,沒人住,就顯得格外衰敗,院子裡全是落葉,想到陳阿七就是在這顆樹下中招的,齊石就刻意繞開了那顆樹,看也不看它,開始從院子開始打掃。
    一陣風吹過來,殘留在樹上的葉子紛紛落下,落得齊石一頭一臉,他抬頭罵道:「娘的,就連你也想欺負我……」
    齊石突然停住了,樹梢上好像刻了字,他扔下掃帚,抱著樹幹就爬上去,近了,腦袋轟得一下:「娘的,不是吧。」
    樹梢上面刻的是——親人相見,是非莫名,疑在天涯,近在咫尺!
    這刻痕很新,刻上去沒有多久,齊石迅速地滑下去,在屋裡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電話,他不禁罵道:「這個陳阿七真是個老古董,也不知道裝部電話,唉。」
    終於冷靜下來的齊石,決定迅速打掃完屋子,再迅速地返回,他推開楊硯卿的書房門,衝到楊硯卿的面前:「大,大,大哥,咱爹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