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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二章自私的行為

    曲老大說道:「想到自己的把柄也會握在百江湖手裡,我的確開始慌張了,陳阿七死了,我靠著這些年的威望站在了北派的最高點,現在有可能因為百江湖的出現毀於一旦,井大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他派人去殺百江湖,卻是不勞而歸,我也動了這個念頭。」
    楊硯卿笑了,搖頭道:「只是一時的念頭吧。」
    曲老大一拳打在桌面子上面:「沒錯,只是一時的念頭,身正不怕影子邪,可我的身子不正啊,其實我已經想好了,盡全力保護百江湖,如果他落到東瀛人手裡,把那些塵封多年的往事告訴東瀛人,我定然會受到東瀛人的威脅,到那時候,只有一死了之了。」
    楊硯卿說道:「這東西在我們手上,上面的人非到萬不得已,倒不會揪著南北兩派不放,這東西要怎麼處理,由曲老大自己做主。
    看一眼桌上的牛皮紙袋,曲老大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東西是你送的見面禮吧,楊老闆,這份禮我一定會收下的。」
    楊硯卿說道:「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曲老大拿起牛皮紙袋,沉吟了一下,最終將它燒得乾乾淨淨,看到一堆灰燼,楊硯卿了鬆了一口氣:「非但是曲老大,百江湖手上還握有六個人的把柄。」
    「你是如何知道的?」曲老大問道。
    「我見過他了。」楊硯卿實話實說:「百江湖只想保命,他要想利用這些東西做些什麼,這些年,你們還能安然無恙嗎?」
    曲老大的表情沉重,終於坐了一下來:「楊老闆,你希望我怎麼做?」
    楊硯卿拿出紙筆,在上面寫出六個人的名字:「借由曲老大的名義,請這六人一聚,這樣一來,七個人就來齊了,南北兩派最有份量的人都在一起,只要七人達成一致,東瀛人也是無可奈何。」
    「恕我直言,這六個人當中也有不值得信任的人。」曲老大說道:「你打算怎麼讓他們與東瀛人對抗?」
    「我自有辦法,就請曲老大幫忙了。」楊硯卿拱手道。
    「好,我會藉著家父六十大壽的由頭請這些人到十里洋場一聚,快則三天,慢則一周。」曲老大痛快得很:「到時候就到我家老宅院相聚。」
    曲老大欲言又止,楊硯卿問道:「有話不妨直說。」
    「楊老武和馬滾子離奇失蹤,不知道楊老闆可知道內情?」
    「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回來的話,應該是死在西北了。」楊硯卿說道:「這兩人是活活讓東瀛人當成靶子了,和東瀛人合作,就是與虎謀皮,玩不過,只有死。」
    屋外的齊石與吳老六對視一眼,大哥說起謊來真是眼睛都不眨呀,那兩個傢伙明明是死在他們手裡的。
    「我明白了,這頓飯我恐怕沒有心情吃下去了。」曲老大說道:「我要馬上開始籌措措,請楊老闆等待我的消息。」
    曲老大離開的時候,連對齊石和吳老六打招呼的心情也沒有,匆忙離去的背影讓人覺得莫名地緊張,楊硯卿說道:「你們兩個,不餓嗎?」
    齊石率先走進去,摸著肚子說道:「站在外面聞著香味,早餓了。」
    吳老六最近一直比較沉默,今天倒是一幅鬆懈下來的樣子,看著他開始吃東西,楊硯卿說道:「不要急,事情總要一步步來。」
    「是,大哥。」吳老六說道:「那傢伙太狡猾了。」
    齊石抬頭看了一眼吳老六:「老六,你一直掛心抓住無名,大哥比你更急呢,急什麼,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當那個傢伙冒頭的時候,我們就,嘩地一下,一次得手,是不是,大哥?」
    三人吃飽喝足走出聚仙樓的時候,突然發現身後有人,齊石罵道:「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居然敢跟蹤我們。」
    「不用理會,直接往前走就是了。」楊硯卿說道。
    「現在才知道,有人在外面望風是件多好的事情。」齊石說道:「我們可以確定剛才沒有人偷聽,兩邊包房也都是空的。」
    「我相信。」楊硯卿說道:「前面有條拐彎的巷道,進去後是條十字。」
    兩人當下就知道要怎麼做了,三人拐進去後,往右邊去,那裡有一個舊式的牌坊,三人站在後面,同時掏出槍,聽腳步聲是一個人,齊石往地上啐了一口:「一個人就想對付我們三個,真是癡人做夢。」
    那人近了,站在十字道上猶豫起來,看到這人的背影,楊硯卿說道:「終於又出現了。」
    齊石一愣:「是誰?」
    那人突然轉過身來,朝牌坊這裡看過來:「楊老闆,好久不見。」
    「也沒有多久吧。」楊硯卿說道:「你果然還在十里洋場。」
    鐵男大步地走過來,在三人面前站定,看到齊石手上的槍,不禁說道:「怎麼,齊石兄弟要向我開槍嗎?」
    這個聲音,齊石趕緊收了槍:「我的個天,你不是被人盯上了嗎?怎麼還敢光天化日地在這裡打轉,還是最繁華的地段?」
    「打扮成這樣子沒有人看得出來吧,除了楊老闆。」鐵男說道:「眼睛就像老鷹的眼睛一樣,抓到獵物就不會撒手呢。」
    「換個地方說話吧。」楊硯卿說道:「這裡也沒有多安全。」
    楊硯卿帶著鐵男往更僻靜的地方走,確定四週一個人也沒有之後才說道:「你這些天一直在十里洋場?」
    「以前住的地方沒法子呆了,我回去過一次,有個叫易小虎的黃包車伕告訴我,有人去找過我,明顯是衝著我去的。」鐵男說道。
    「你們還有人在十里洋場活動。」楊硯卿說道:「不然消息沒有這麼靈通。」
    「是的,有新的任務。」鐵男說道:「我有充分的不離開十里洋場的原因,不管是公,還是私,楊老闆,我們現在可以談一下合作了。」
    「你有新的情報。」楊硯卿說道:「不過,你的情報我要不起,只會讓我身陷囹圄。」
    「哪怕和無名有關?」鐵男一句話就戳到了三人的心裡。
    楊硯卿的拳頭握了起來:「用大仁大義的話不能拉攏成功,現在改用情報了嗎?你們調查到的情報,相信戴局長也會得到,只是時間早晚而已,我現在最心急要對付的不是無名,所以,千萬守緊你的嘴巴,走了。」
    回到家,楊硯卿與齊石去休息,吳老六躺在床上,拳頭緊握,終於,那隻手緩緩打開,裡頭的紙團被拽得緊緊地,縮成了一團,就在自己轉身的時候,鐵男塞到自己手裡的,這傢伙,想要從自己開始下手,再拉攏大哥嗎?
    可是,這裡面藏著的可能是無名的藏身之處,師父,陳阿七的臉突然浮現在腦海裡,他終於展開了紙條,上面寫著見面的地點和時間,就是今天晚上了,只有幾個小時而已,到了約定的時間,見楊硯卿和齊石都沒有走出房間,吳老六迅速地往外走,一拉開門,齊石與楊硯卿正站在門外,一左一右,猶如兩具門神,齊石笑道:「老六,要去哪裡?」
    「我,我,我只想出去走走。」吳老六有些語無倫次了。
    「是去見鐵男吧?」齊石沒好氣地說道:「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孔少爺已經懷疑大哥消息的來源了,你要是任意妄為,會讓大哥陷入困境的。」
    「夠了,齊石。」楊硯卿看著吳老六:「你要是想去,我也無可奈何。」
    齊石冷笑一聲:「大哥,你太放縱他了,你一直堅持獨善其身,接下來就有可能讓他給毀了,如果讓南城的人揪住不放,知道是什麼結果嗎?我們一直以來的努力,好不容易在十里洋場打下來的事業,都會沒有的,大哥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嗎?」
    吳老六退後了一步:「是,我自私了,可是你們不懂,獨自一人的我擁有了師父和同門師兄弟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你們倆這些年相依為命,也應該明白我的處境和想法,同門的師兄弟是因為師父的自私而死,這一點我清楚,師父是個不擇手段,見利忘義的人,這一點我也看得很清楚,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這一身本領是他給的,這些年能夠活下來,也是因為他,這一點始終不變,想替他報仇有什麼不對?大哥可以替自己的親人報仇,我為什麼不能?」
    「你這小子,真是……」齊石氣急了,上前揪住了吳老六的領子:「大哥真是白白信任你了……」
    楊硯卿突然伸手拽著齊石進去,然後狠狠地關上了門,突然被關在門外的吳老六悵然若失,齊石不解道:「大哥,我們可以阻止他的。」
    「阻止了這一次,以後呢,那邊的人不放棄拉攏我,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楊硯卿說道:「他如果不能堅定地和我們走在一起,這一天也是遲早的。」
    「可是他的行為可能讓大哥被南城的情報人員盯上,到時候扣大哥一個帽子,可就摘不下來了,嚴重的話,可能說大哥也是赤黨。」齊石已經不敢想了:「如果這樣,什麼計劃都只能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