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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八章全城頭條

    滿滿的一張紙,待墨跡干了以後,曹瘋子將它捲起來交到楊硯卿的手裡:「這些是所有沾著污點的南北兩派人士,這其中,不少人現在是領頭的人物,這些事情如果被重新提起,個個都是井大,想讓我死的,也是這些人。」
    「我明白了。」楊硯卿剛才看得清楚:「一共七個人。」
    「這七個人現在都是南北兩派最舉足輕重的人物。」吳老六說道:「包括上次主宴請大哥的典老大。」
    「我還記得他,你說過,自從你師父過世以後,就屬他在北派的地位最高,年紀不大,可是做事雷厲風行,而且頗有正義感,從上次的會面來看,的確是一身正氣的人物。」楊硯卿說道:「他十分看不上楊老武和馬滾子投靠東瀛人的行為,從面相來看,也不是奸惡之人。」
    「可是,這樣的人物也有不堪的過去。」曹瘋子說道:「這七個人要如何處理就交給你了,楊老闆,我這可是把自己的命放在了你的手心裡,你千萬要抓牢了。」
    楊硯卿笑著說道:「把命交到只打過不久交道的我手上,你倒是放心。」
    「反正是絕境了,能搏得一線生機就搏吧。」曹瘋子倒是看得開:「你們進來這麼久了,過來也有不少人看到,這地方我不會再繼續呆了,以後我會用我的方式聯絡你們。」
    楊硯卿掏出一疊鈔票放到曹瘋子手上,他也不客氣,揚手說道:「謝了。」
    「曹先生,我有一事相問。」楊硯卿絕不會放過這次時機:「你變裝的技巧是自己研究而成的,還是有人指點?你可認識一位叫做舒易的前輩?」
    「舒易不就是江城四傑麼?」曹瘋子看著楊硯卿的眼睛:「此人我當然知道,要說認識也能稱得上吧,他可是陳鵬飛的好友。」
    楊硯卿看著曹瘋子的臉,因為臉上污濁不堪,眼神也變得迷濛起來,讓人看不真切:「我所說的認識,不僅僅止於知道,你是否從舒易那裡學來了這些變裝的技巧,才能成功地瞞過這些人的眼睛?」
    這下子問題足夠直白了,曹瘋子嘿嘿一笑:「不是。」
    楊硯卿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下意識地覺得曹瘋子在說謊,可是他的表情淡定, 還有些嬉笑的樣子,楊硯卿皺起眉頭:「我會讓你好好地活著的,齊石,老六,我們走。」
    曹瘋子看著楊硯卿走出去,自己也迅速地收拾起來,然後把自己藏在暗門處,外面依然用那些廢舊的紙皮子蓋住,隨時可以離開,隨時……
    再說楊硯卿三人走出那片低矮的房屋,吳老六朝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哥,看得出來,孔少爺在懷疑你,無名藏在大使館的消息是哪裡來的,他一定會揪著不放的,會不會懷疑你和地下黨有聯繫?」
    「消息是鐵男給的不假,但孔少爺也是受益人之一。」楊硯卿笑著說道:「他就算心中懷疑我的消息來源,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不也一樣承了鐵男的情?」
    「大哥,老六的擔心不無道理,不管怎麼說,他們始終不是一路人。」齊石擔心道:「要是被捲進去,恐怕自己也很能脫身。」
    「鐵男的身份似乎曝露了,他現在正將自己藏匿起來。」楊硯卿說道:「他知道刺青連的存在,再加上與他的聯繫,他一定不會離開十里洋場,若是他出現在戲院或家中,你們要立刻將他送走或是穩妥地藏起來,撇開干係。」
    齊石嘀咕道:「這不就是救他麼。」
    楊硯卿瞪了他一眼,齊石摸了一把下巴:「我和鐵男倒有些性情相投,那傢伙耿直,身上的功夫也不錯,我願意救他。」
    吳老六歎了一口氣:「想不到南北兩派也會落到現在的田地。」
    一名孩子突然跑過來,腳底一滑,摔倒在地上,楊硯卿正準備過去扶,那孩子早就習慣這種情況,爬起來拍了一下屁股,歡快地跑到別處,楊硯卿剛鬆了一口氣,突然看到地面有血,扭頭一看,那孩子是光著腳的,腳底板肯定是戳到了什麼東西,正往外冒著血,吳老六正要叫他,那孩子已經穿進了巷道裡,不見蹤影,吳老六說道:「我小時候也是這麼長大的。」
    齊石沒好氣地說道:「這是哪家的孩子,也沒個大人管管。」
    「這裡的大人都忙著活計呢,哪裡顧得上孩子。」吳老六說道:「大哥,走吧。」
    到了晚上,楊硯卿一如既往地到戲院管理經營,如何處理名單上的人員,楊硯卿仍沒有想法,他埋頭看著賬本,齊石與吳老六閒來無事,坐在那裡打著撲克,楊硯卿眼前一花,突然浮現那孩子腳底帶著血跑開的情景,貧民街裡的一切讓他心驚,推開面前的賬本,楊硯卿揉了揉眼睛,吳老六關切地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些累。」楊硯卿合上賬本:「戲院的經營有些下滑了,聽說最近十里洋場的局勢不穩,不少人已經未雨綢繆,不是去了香江,就是去了南洋海外,表面上歌舞昇平,底下卻是暗流湧動,還是走了好。」
    「大哥,等解決了爺爺的事,我們也走吧,我們仨兄弟到海外去做生意,這個主意不錯吧?」齊石看著吳老六說道:「我們倆給大哥做下手,不管在哪裡也能活下去的。」
    楊硯卿突然拿起電話,接電話的人是方管家,他似乎並不知道兒子的仇已報,一如既往地客氣:「是楊老闆,找少爺嗎?」
    「他沒有回家?」楊硯卿問道。
    「回來後突然又出去了,也沒有休息。」方管家說道:「說明天就知道了,楊老闆,你們是不是有了什麼進展?」
    「既然他說明天就知道了,方管家,就等明天吧。」楊硯卿說道。
    掛下電話,楊硯卿心中也有些狐疑,這個孔令錚,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一夜安穩地過去了,次日也沒有孔令錚的任何消息,楊硯卿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如何對付那七人身上,腦子裡有個構想正在形成,然後逐漸清晰起來……
    又一天過去了,三人相約外出吃早餐,回來的時候還早,卻看到一份報紙就夾在門縫裡,楊硯卿抽出來:「我好像沒有訂報紙吧。」
    展開報紙,這是今天的頭條——東瀛使館突現屍體,身份不詳!
    上面沒有照片,無從得知屍體是否井上,齊石瞅了一眼,說道:「這孔少爺玩得有點大了吧?怎麼能把屍體送到那裡去?」
    「送到使館這麼特殊的場合,才能夠上報。」楊硯卿說道:「他這是故意的,讓鈴木香織知道,井上已經解決掉了,還能讓一些知情人心中有數,孔少爺這一招運用得不錯。」
    「難得聽到你誇我,就不能大點聲麼,去哪了,我和謝七等了這麼久。」孔令錚從一側走過來,不耐煩地說道:「本來想讓你親自去買,可惜,我等不到那時候了,只有將最早出來的報紙送上門來,你怎麼這時候就出門了。」
    「因為是一大早,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去戲院,家裡沒有人,我和令錚只有在這裡等了。」謝七笑著說道。
    謝七今天穿了一件從未見過的衣服,純淺藍的旗袍,素淨得像個還未畢業的女學生,她將長髮紮成了一個馬尾,純真當中又透著些許女人的韻味:「三姐讓我謝謝你,虧了你的法子,讓她洩了心裡的怨氣,這口氣徹底出來了。」
    「不用謝我,這只是應該的。」楊硯卿說道:「進去再說吧。」
    五人坐在客廳裡,孔令錚見屋子重新收得齊整了些,說道:「你們的動作倒挺快的,屋子收拾了,這半天又出去不見人影,又見了什麼重大的人,獲得了不少消息吧?」
    孔令錚這是話裡有話啊,楊硯卿只當沒聽到,倒了幾杯茶:「喝茶。」
    謝七說道:「對上面,令錚已經有了交代,沈副官並沒有為難他,屍體這樣處理,也是獲得首可的,現在使館一定炸開鍋了,巡捕房的人已經去了。」
    東瀛的使館裡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的確是被孔令錚的人悄無聲息地扔進去的,而且選擇在天濛濛亮的時候,屍體一扔進去,裡頭的幾隻大狼狗就狂吠起來,驚動了使館裡的人,當所有人陸陸續續衝到院子裡的時候,巡捕房與記者同時得到了消息,正在往這裡來,當使館的人看到井上,愕然的同時也決定要處理屍體,偏巧在這個時候,巡捕房的人已經敲門了,這個時間點卡得剛剛好。
    孔令錚得意地說道:「早料到他們不想惹麻煩,想要偷偷處理屍體,我提前通知了巡捕房和報社,這可是搶頭條的好事情,那記者恐怕連早餐也沒有吃就直接殺過去了,大門不開,他就直接翻到院子裡,剛好看個正著,當時的場景你們沒看到,真是可惜了。」
    「難道你看到了?」楊硯卿抬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