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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七星海棠

    無名彎下腰,然後蹲坐在台階上,見他這幅樣子,楊硯卿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傢伙在玩什麼把戲,眼看就要出去了!
    楊硯卿盯著無名,突然笑了:「原來如此。」
    齊石和吳老六仍沒有反應過來:「大哥,這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楊硯卿蹲下身:「這個地方還有陷阱,頭頂的通道並不是最終的目的地,對吧?」
    地上的確留有從這裡離開的痕跡,箱子在台階上扯動時撞壞了台階的邊角位置,可是,這痕跡卻有一個來回,也就是說,有人移動箱子上去,然後又返回,除了上面的路不通,還能有什麼解釋?無名明知道這一點,還引他們上來,現在卻在這裡玩花招,是想趁機擺脫他們罷了。
    無名彎下腰,突然怪笑起來:「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長時間沒能補充水分,在大西北也有些難受,喉嚨開始發癢,齊石的火氣也是騰騰地往上冒:「真想殺了你!」
    「那就一刀刺中我的心臟就好了。」無名說道:「讓你們看破也無所謂,通道不在那裡。」
    楊硯卿覺得不用再問無名了,直接去看腳底下的痕跡,順利地來到台階約三分之二的地方,用力地往下跳了幾下,台階便動了好幾下,楊硯卿彎腰將台階的石塊抽出來,露出一個通道,往裡面一看,幾個箱子擋在那裡,將路堵得嚴嚴實實,通道是泥道,地面有清晰的繩子拖曳的痕跡。
    「大哥,這些箱子恐怕就是剛才消失的那些。」吳老六說道:「看來搶先一步的人想轉移這些箱子離開,卻卡在這裡。」
    齊石的身子瘦小,最易在狹窄的地方穿行,他率先鑽進去,擠到那些箱子邊上,這地方僅供一人彎腰直行,近了,他伸手扳開箱子,箱子僅能開到一掌高,往裡面一看,箱子裡面空空如也!
    「大哥,裡面的東西被轉移走了,空的。」齊石說道:「恐怕是箱子不好出去,所以放棄了,要出去,得先挪開這些箱子了。」
    齊石開始拖動那些箱子,可是就像箱底被粘住了一般,紋絲不動,無名冷眼看著,悶哼一聲,吳老六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用炸藥吧。」
    吳老六鑽進去,先試了一下上下土質的硬度,再比劃了一下箱子的大小,終於開始動作,他配火藥的時間很短,手法也很快,原本還冷眼看著的無名也突然來了精神,定眼看著,楊硯卿笑道:「比起那位義雄,老六的手法如何?」
    「那位義雄從小就接受這方面的培訓,講究的是技術的精準性。」無名說道:「你這位兄弟卻完全憑借感覺,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天分。」
    就在此時,吳老六已經點燃了引線,箱子「砰」地一聲炸開,接下來是第二個箱子,第三個……
    一連番的操作之後,這條通道終於被打開了,楊硯卿對無名說道:「我身邊有各種各樣的人才,第三本《氣運錄》我志在必得。」
    「那就走著瞧吧。」無名冷冷地說道。
    那條通道蜿蜒上去,當推開頭頂的青石板,吳老六立刻鬆了一口氣,外面清新的空氣和著冷風吹過來,雖然有些寒徹骨的感覺,卻讓他如獲新生:「大哥,我們終於走出來了。」
    齊石在後面推了他一把:「趕緊把你的屁股挪開,我可在下面快憋死了。」
    吳老六爬上去,齊石推著無名的身子上去,吳老六扯著無名上來,這個無名故意地不用力,一雙腳根本不往上蹬,看得齊石一肚子的火,在下面狠狠地推了一把,上面一拽,無名的身子回到了地面,隨之躺在地上,原本被繩子反捆住的雙手在身下動了一下,吳老六並沒有看到,只顧著拉楊硯卿上來,待三人都回到地面,一回頭,無名的身子立刻恢復平靜。
    楊硯卿狐疑地盯著無名,突然揪著他的身子起來,轉到身後一看,繩子已經被磨出毛邊,他冷笑道:「到現在仍不死心嗎?」
    「人生不拼到最後一刻是不知道輸贏的。」無名說道。
    齊石又加了一條繩索,無名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齊石被他看得直發毛:「你笑什麼?」
    「我笑你就快要死了還不自知。」無名說道:「看看你的掌心。」
    齊石大駭,低頭一看,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水泡,大約黃豆粒般大小,不痛不癢,也不紅,楊硯卿沉聲道:「你又用了什麼毒物?」
    「七星海棠而已,不用緊張,這種東西無色無味。」無名說道:「在同樣的地方栽跟頭,楊老闆,這可不算是成就感。」
    楊硯卿終於暴怒,揪起無名的領子:「你這個混蛋!」
    「我說過,人生不拼到最後一刻是不知道輸贏的。」無名哈哈大笑起來:「現在就知道了吧,我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你現在揪著我的脖子,怎麼,也想品嚐一下七星海棠的厲害嗎?要想讓他活命,鬆手。」
    楊硯卿嚥下一口口水,並不鬆手,齊石一愣,難道大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嗎?
    楊硯卿突然笑了:「七星海棠?我有所耳聞,的確是厲害的毒藥。」
    無名往後退了一步:「沒有解藥,你休想救他。」
    「是嗎?我雖然沒有解藥,可我有其它的方法。」楊硯卿說道:「老六,不要再和他有身體接觸,用繩子牽引著他走。」
    「可是……不接觸要如何用繩子牽著他走?」吳老六有些迷惑了。
    楊硯卿淡淡地一笑,掏出一根繩子,弄成套索,輕巧地扔過去,恰好將無名的身子套在其中,然後收緊:「同樣的招數用上兩次,你似乎黔驢技窮了,走吧。」
    吳老六扯著無名的身子往前走,齊石的臉色發白,快步走到楊硯卿身邊:「大哥,我一直相信你,你是知道的……」
    「放心,你死不了。」楊硯卿笑道:「我幾時拿你的性命開過玩笑。」
    「這可是七星海棠啊。」齊石的臉都白了,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慘白:「堪稱天下毒物之王。」
    七星海棠的葉子與尋常海棠無異,花瓣緊貼枝幹而生,花枝如鐵,花瓣上有七個小小的黃點。其花的根莖花葉均劇毒無比,但不加煉製,便不會傷人。製成毒物後無色無臭,無影無蹤,令人防不勝防,死者臉上還帶著怡然的微笑,當然,笑容只是神經受到侵蝕後的反應。
    楊硯卿停下腳步,拍了一下齊石的肩膀,並不說話,這舉動更讓齊石摸不著頭腦了,心裡七上八下,無名突然一怔:「姓楊的,你果然是詐我,根本不知道救他的辦法,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和我交換《氣運錄》的線索。」
    「隨你怎麼想。」楊硯卿依然冷靜。
    齊石要哭出來了,手上的水泡開始變大,裡面有液體滿滿蕩蕩,要是有一個小孔,就能噴射出來,他甚至有種感覺,這液體噴出來,會像有腐蝕性的毒藥一樣,落地便是一陣輕煙,也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他感覺掌心變得灼熱,為免碰破那些水泡,將手掌完全舒展開,走路的迅速也不敢太快,唯恐風會吹破自己掌心的水泡。
    走了沒有多久,齊石低頭一看,一股氣從腳底直往頭頂沖,整個人都變得暈暈沉沉起來,水泡的周圍開始衍生出新的水泡,這樣下去,水泡會擠滿手心,然後蔓延到全身吧?
    看齊石哭喪的臉,楊硯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同時掏出羅盤定位現在的方向,然後跳到一個略高的山丘上,往下張望著,此時已經是夜裡了,雖然是又饑又餓,身體裡卻有個聲音在催促自己迅速前行,他們現在是在西夏王陵的另一側,穿越了整個墓區!
    要從這裡返回,不是短時間的事情,楊硯卿終於放棄回去再說的想法,回頭看著齊石:「信我。」
    齊石哭喪著臉說道:「大哥,我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這種時候,果然有些猶豫了。」楊硯卿笑道:「坐下,手電打起來。」
    「我自己嗎?」齊石有些意外。
    「快點吧。」楊硯卿催促道:「來不及了,只有將就一下。」
    將就?齊石還沒問清楚,就被楊硯卿按在地上,然後,楊硯卿在路上扒拉起來,找了好半天才找回來一塊尖利的石頭,略細,略長,齊石完全傻眼,吳老六倒抽了一口氣:「大哥,你想做什麼?」
    「替齊石把毒逼到一處,然後逼出體外。」楊硯卿說道:「因為沒有銀針,只有將就一下了,齊石,忍一忍。」
    無名轉過頭,不暴露自己的表情,楊硯卿拿起那塊石頭,用水壺裡不多的水進行了清洗,這還不夠,馬上找來一小堆柴火升起火,在上面烤了一下,這才正式開始,感覺到石頭上仍有餘溫,齊石打了一個哆嗦,伸手阻止楊硯卿:「大哥,再想想其它的辦法吧。」
    楊硯卿應了一聲:「也好。」
    齊石便鬆了一口氣,就在此時,楊硯卿一把抓住齊石的手腕,石塊已經刮過去,在他的胳膊上劃出長長的一道血痕,齊石只覺得皮肉都要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