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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七章 內中有鬼

    楊硯卿掛掉電話,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井大的身家性命與已無關,倒是與孔令錚有莫大的關聯,此事暫時放到一邊,敲門聲突然響起,經理說道:「老闆,鈴木小姐求見。」
    雖說是求見,可是鈴木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進來,要不是經理攔著,她就要破門而入了,楊硯卿冷笑一聲,上前開門,門才剛開了一條縫隙,鈴木香織就迫不及待地鑽進來,看她穿著一身和服,楊硯卿冷笑道:「鈴木老闆不是做洋裝的嗎?」
    鈴木香織反手將門關上,笑著說道:「做洋裝也改變不了我是東瀛人的事實,和你們華夏人鍾愛旗袍是一個道理。」
    楊硯卿也不請鈴木香織坐下,自顧自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戲尚未開唱,進戲院的人已經絡繹不絕,太平盛世之下,暗流湧動,楊硯卿搖搖頭,回頭便看到鈴木香織的這一套和服。黑色打底,裙擺和左袖上是大片的櫻花圖案,粉嫩的粉色與冷靜的黑色組合在一起,效果倒是非同凡響,只是這一身打扮太扎眼了,她如此頻繁地出入戲院,就像經理所說,難免會引起流言斐語。
    見楊硯卿一直盯著自己,鈴木香織張開雙手,轉了一個圈:「怎麼,楊老闆覺得不好看嗎?這可是我們東瀛最具代表性的服裝。」
    楊硯卿冷笑一聲,看也不看鈴木香織,自顧自地說道:「《松窗夢語》載:「至於民間風俗,大都江南侈於江北,而江南之侈尤莫過於三吳。自昔吳俗習奢華、樂奇異,人情皆觀赴焉。吳制服而華,以為非是弗文也;吳製器而美,以為非是弗珍也。四方重吳服,而吳益工於服;四方貴吳器,而吳益工於器。是吳俗之侈者愈侈,而四方之觀赴於吳者,又安能挽而之儉也。」
    鈴木香織在華夏生活這麼久,卻也不懂楊硯卿說的是什麼,不禁皺起眉頭說道:「楊老闆又在賣什麼關子?」
    「沒什麼,只是聽到鈴木小姐說和服是東瀛人的特色服裝,不禁感慨起來。」 楊硯卿說道:「楊某沒有去過東瀛,但也知道在東房,和服其實又叫吳屋,甚至不少銷售和服的店舖就吳服屋,鈴木小姐可知道吳服的來歷?」
    鈴木香織的臉已經了,楊硯卿並不理會:「看來鈴木小姐並不清楚這個名稱的來歷,我不妨當一回老師,這吳服的稱呼始於三國時間, 時候,東瀛與華夏往來頻繁,三國時,服飾華麗,尤其是吳地的吳服名滿天下,這就是你們東瀛人所謂的和服,蠶絹為面料的高級和服,而用麻布棉布做的和服會用太物來稱呼,本是我華夏的東西,現在卻成為你們東瀛人嘴裡的驕傲之物,楊某實在不知道該報以何等反應。」
    「啪」,杯子被摔到了地上,鈴木香織氣得渾身發抖:「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楊某想活,可是卻不想鈴木小姐有錯誤的反應。」楊硯卿說道:「略懂的華夏人會在心裡笑話鈴木小姐,我也是替你著想,櫻花百貨的生意還要做,臉面不能丟。」
    楊硯卿話裡帶刺,鈴木香織聽得分明,臉色慘白,話若是用好了,比刀還利,她悶哼一聲:「我今天不和你計較。」
    「那我豈不是要感謝鈴木小姐,在我楊某人的地盤上原諒楊某?」楊硯卿一甩袖子,火氣終於爆發出來:「鈴木小姐應該心中有數,請回吧。」
    鈴木香織並沒有走的意思:「楊老闆這一陣子不在戲院,看來是跟著井上的下落在走。」
    楊硯卿這回連話也不搭,坐在那裡埋頭看著帳簿,鈴木香織並不生氣,只是笑道:「看來猜中了,楊老闆這回跟著井上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我與組織脫離關係不假,可是我與他們始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楊老闆就不想知道,井上現在在哪裡嗎?」
    「鈴木小姐何必如此,大家立場相對,沒有什麼話可說。」楊硯卿擺出一幅要送客的模樣來,伸手道:「請吧。」
    鈴木香織的臉抽動一下,終於悻悻然地離開,她剛走,齊石與吳老六走進來,手裡還拎著吃的,齊石關上門便說道:「大哥,你不怕這女人胡來?」
    「她天天穿著這麼亮麗鮮艷的和服來戲院,已經是胡來了。」楊硯卿說道:「眼下正是敏感之時,她一個東瀛人總來我們戲院,已經惹得流言四起。」
    「我明白了,大哥剛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這女人要是生氣了,倒落得一片清淨。」吳老六明白了:「還是大哥英明。」
    「那是當然。」齊石說道:「大哥三言兩語就打發走這女人了。」
    「這女人的身世也算神奇,性格也與普通人截然不同。」楊硯卿皺起眉頭:「我這一招是否有用,還有待觀察,你們怎麼不多睡會?」
    「大哥真是,醒來也不叫我們一下。」齊石打開盒子:「不吃東西就來戲院,大哥,這是你最喜歡的幾道菜。」
    楊硯卿也不客氣,坐下便開始動筷子:「以後有什麼打算?」
    兩人一愣,面面相覷,吳老六說道:「是在問我嗎?」
    「是在問自己。」楊硯卿笑道:「吃東西吧。」
    齊石看得出來,楊硯卿滿腔心事,大哥不說,他再問也沒有用,楊硯卿突然想到孔令錚突然返回十里洋場,不知所為何事?
    十里洋場的刑場上,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雖不見血,血的味道卻洋溢在空氣中,方副官吸了一下鼻子,搖搖頭:「這是什麼味兒。」
    另一位副官笑道:「這地方是殺人法場,還能有什麼味兒。」
    方副官見孔令錚一言不發,說道:「不是說今天這裡有動靜麼,等了半夜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姨父的指令很奇怪,只看勿插手,可就像方副官說的,呆在這裡半夜了,鬼影子都沒有,要看什麼?看這裡的樹影搖晃,頭上月光斑駁嗎?
    孔令錚只覺得雙腿發軟,此時,傳來了汽車駛來的聲音,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身子往下伏了伏,讓自己隱藏得更好,汽車停下來了,從車上拉下來一個人,那人雙手縛在身後,身形高大,近了,看清這人的臉,孔令錚搖頭:「沒見過。」
    方副官等人也沒有見過,但是押送的人他是認得的,這些人是來執行死刑的,以前還總找自己要煙抽
    孔令錚也有些迷惑,姨父交代自己一定要堅守到底,就是看死刑執行?
    被執行死刑的人從容淡定,眼神裡卻有一股陰霾之氣,讓人心裡極不舒服,為首的長官一揮手,那人的膝蓋被踢了一腳,整個身子跪在地上,他嘴裡含混地講了一句,身後的人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腳踢中他的背部:「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耍橫!」
    「死到臨頭的還不知道是誰呢。」這人冷笑一聲,一開口便是華夏話,這人到底是什麼人?
    「少他媽廢話。」那人一揮手:「行刑!」
    身後的四人齊唰唰地後退,站成筆直的一排,手裡的槍齊齊取起來,這些人在犯人的背後,犯人只能靠耳朵判斷對方的行動,此時正是生死一刻,這人的表情卻十分淡然,甚至有些成竹在胸的樣子,孔令錚心裡一驚,這人好強烈的自信,這種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槍已經舉起來,只要扣下板機,這個必死無疑,就在此時,為首的那名長官眉頭一皺,悄然後退,站在那些人的後面,孔令錚的整顆心提起來,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事情的發展走向會超出自己的預料,果不其然,那名長官掏出槍,在那幾名行刑士兵開槍之前便搶先開槍,對準的不是犯人,而是眼前的這幾名士兵,前兩人猝不及防,已經倒在地上死去,後面兩人回頭:「你……」
    「要怪,就怪自己的運氣不好。」那名長官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扣響板機,每一槍都命中對方的心臟,那兩人捂著自己的胸口,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長官:「你,要是上頭知道了,你也跑不了!」
    這名長官冷笑道:「你們倆去了閻王殿,還有什麼人會知道?剩下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那兩人倒在地上,血源源不斷地湧出來,身下完全被浸濕,他們的雙眼圓睜,死不能瞑目,飛來的橫禍令人無法接受。
    那名長官收起槍:「到了黃泉路下,你們也有伴了。」
    地上的犯人站起來,這長官走過來,盯著地上的屍體說道:「偏偏要參與今天晚上的任務,自尋死路,你沒事吧?」
    「你剛才下手夠狠的。」這犯人摸著自己的後背。
    「剛才不是作戲嘛,太君。」這長官叫的稱呼讓孔令錚心裡一激突,太君,這名犯人是東瀛人!
    「放心,該給你的不會少。」這犯人示意解開繩子,雙手獲得自由後,這人說道:「回去後知道怎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