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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彌渡山歌

    進入那條墓道後,方形蹄印清晰可見,比起剛才只是在灰塵上留下印子,現在則是泥道凹陷下去,形成一個內有空間的印子,還有一些凌亂的腳印伴在其附近。
    謝七將自己的腳放進去,那個方形蹄印比她的腳大上三倍有餘,足以將她的腳包括其中,方形蹄印繼續往前,眾人的眼睛完全被它吸引,一路尾隨過去,待看到蹄印中出現的血時,均是渾身一震!
    往下凹陷的蹄印中,鮮血盛滿了整個蹄印,周邊還有飛濺出去的血跡,白瑤吃了一驚,再往前看,前面的蹄印中都有鮮血,孔令錚蹲下去,手電光照進蹄印窩中:「血沒有完全凝固,流出來沒有多久。」
    白瑤打了一個寒蟬:「難道所有的守衛都……」
    「只有血,不見屍。」 楊硯卿說道:「事情可能並非我們所想,再往裡走走。」
    齊石與方副官始終在最前面打頭陣,當這條泥道也要到盡頭時,前面有光閃了一下,齊石警覺道:「關上手電,前方有人。」
    所有人頗有默契地將身子緊貼泥道兩邊,剛才一閃即逝的光消逝不見,方纔他們已經看到泥道盡頭處是一座高大的水泥建築,上面還設有崗哨,定是魏士傑精心藏匿起來的軍火庫,現在,他們有一種與人對峙的感覺,大氣也不敢出。
    齊石長年與各種古墓打交道,鮮少遇到這種情況,他有些憋不住了,彎腰拾起一塊石頭便砸出去,石頭砸到地上的同時,槍聲也響起來,射在地上,濺出火花,齊石拍著胸口緊帖巖壁,輕聲說道:「大哥,怎麼辦?怎麼辦?」
    楊硯卿輕聲說道:「白瑤,他們認得你的聲音嗎?」
    「應該認得。」白瑤心領神會:「讓我試試。」
    白瑤拾起兩塊石頭敲打起來,石頭碰撞聲響起的一刻,空氣似乎都凝住了,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黑暗中互相開火,必定兩敗俱傷,誰也討不到好,所幸的是,當第一聲響起時,槍聲沒有響起,白瑤擊打的節奏很特別,雖然只是簡單地用石頭擊打,卻有樂曲的韻律感,謝七輕聲說道:「彌渡山歌。」
    這是雲城獨有的山歌,原是雲城馬幫用來釋放懷鄉之情的樂曲,魏士傑的手下大多是雲城本地人,聽到這調子就知道來的至少是雲城人。
    白瑤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對面傳來一句:「什麼人?」
    「是我,白瑤。」白瑤說道:「絹子,你們知道嗎?」
    眾人這才知道,白瑤是六姨太的化名,絹子是她在雲城用的名字。
    裡面的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聽這人的聲音緊張,白瑤說道:「我剛從十里洋場回來見大帥,門口的兄弟不見了,大帥擔心下面出事,讓我帶著楊老闆和兄弟們過來看看。」
    楊硯卿的名字在魏士傑這裡相當好用,那人徹底放鬆了,隨即哭喪著臉說道:「我們是真的出事了,絹子,你可要幫我們在大帥那裡說說好話。」
    「我們現在走過來。」白瑤說道:「你們現在有幾名兄弟?」
    「只剩我們三個了。」這人居然抽泣起來:「這鬼地方我真不想呆了,不想呆了……」
    「還有兩個人呢?」白瑤打開手電,率先走過去,對面有光打過來,照在白瑤臉上,看清楚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受傷了,動彈不得。」
    楊硯卿與孔令錚對視一眼,暗道這白瑤十分有手段,眼下他們絲毫不用擔心了,待近了軍火庫,才看到那三人就躺在軍火庫的大門前,地上橫躺著兩人,說話的那人背靠著大門,手裡還提著槍,臉上滿是鮮血與髒污,見到來人,一把扔掉手裡的槍:「絹子,真是你,快,快帶我們出去,這地方邪氣得很。」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謝七上前查看那兩人的傷勢,兩人的前胸和後背都有抓痕,抓了衣服,抓進皮肉裡,血浸在衣服上,初步凝固,衣服就像漿洗過:「出血過多,已經昏過去了,還有七個人在哪裡?」
    比起這個,孔令錚與方副官的重點在於如何打開軍火庫的大門,這間軍火庫足有一個學校操場那麼大,可見其規模,找到這裡,魏士傑的罪名就可以徹底落實了。
    「軍火庫的鑰匙,你們不會弄丟了吧?」白瑤突然問道。
    那人喘了一口粗氣,突然握緊了手裡的槍,謝七眼尖,一腳踩下去,那人痛得鬆開手,謝七俯身說道:「想暗算?」
    「軍火庫怎麼會有鑰匙,絹子,你,你不對勁。」
    「重點是方副官吧。」謝一走了過來:「好了,不說閒話了,三姨太是魏士傑的枕邊人,多少會注意到一些細節,楊老闆讓我們審訊三姨太,魏士傑交給孔少爺,兩邊齊下力,氣運錄也好,地下城也好,多少要掏點東西出來,七妹,三妹,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你們吧。」
    孔老爺立刻看著白瑤:「你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