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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水文

    易四難以啟齒,只有瞪了官五一眼,謝一無可奈何:「都是這樣的年紀了,要讓你們沒有七情六慾也不可能,大姐只希望你們不要遇人不淑,誤了終生。」
    官五說道:「這位孔公子很不錯呀,希望七妹可以把握機會。」
    一向支持謝七與孔令錚的洪三卻將雙手抱在胸前:「可惜啊,這樣的人家,七妹能有機會嘛,我們起哄歸起哄,現實還是現實。」
    謝一看著謝七走出去的方向,沉聲道:「可是七妹可能並非尋常人家的女兒,墜崖時的打扮,再加上她的身手,如果她回到自己本來的身份,與孔公子並非不可能,這也是一樁良緣啊。」
    「大姐,你不會想放七妹離開吧?」洪三驚訝道。
    「她原來就不屬於洪門,是我起了私心,不願意放她走,這才引薦她入洪門。」謝一說道:「如果她因為洪門身份的原因,阻礙她的將來,豈不是我做錯了事情?」
    「大姐想太多了。」官五笑道:「現在只是我們一廂情願,天知道他們怎麼樣?」
    謝七並沒有聽到姐妹倆的對話,兩人走出去後,孔令錚就對方副官說道:「你到車裡等我。」
    方副官行了一個禮,鑽進車裡後仍好奇地盯著外面的兩人,謝七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氛,不禁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
    「如果要離開洪門,需要怎麼做?」
    「退出洪門?」謝七搖頭:「我現在還能往哪裡去。」
    孔令錚死死地盯著謝七的臉:「你說你記不清以前的事情,連自己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但你現在的選擇等於定了下半生,你不後悔?」
    「自己做的決定,有什麼好後悔的。」謝七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打算坦然相對,六位姐姐對我很好,多謝孔公子關心。」
    謝七突然改了對他的稱呼,顯得疏遠不少,孔令錚說道:「我就實話實說吧,我對你一見傾心,看你在洪門,我心裡難受得很。」
    謝七退後一步,淡然道:「身家不清,出身不明,僅是這一點,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溝壑,多謝孔公子抬愛,謝七不配。」
    孔令錚逼上前去:「你所講的是條件,我現在和你談的是感情,你對我有情,這些都不是問題。」
    「我們認識並沒有多久,彼此間並不算瞭解,說情太倉促。」謝七歎息一聲。
    「既然如此,我們可以慢慢來。」孔令錚說道:「我孔令錚認定的人,這輩子只會有一個,我先走了。」
    孔令錚上了車,這才覺得手心出了汗,方副官好奇地問道:「少爺,你和謝七小姐說什麼了?」
    「不關你的事。」
    「不說我也能夠猜到,看你剛才面紅耳赤,多半是向謝七小姐表白了吧?」方副官打趣道:「想不到也有讓少爺為難的事,少爺,你這可是第一次。」
    孔令錚望向車外,謝七已經不在原地,他心內悵然,揮揮手:「走吧。」
    方副官啟動車子,孔令錚說道:「去姑父家。」
    戲院的另一端,楊硯卿正與齊石研究著那本《氣運錄》,齊石第一次看到實物,已經興奮莫名,翻了幾頁,立刻投降:「大哥,看不懂。」
    「平時讓你鑽研一下,你就是不肯。」楊硯卿說道:「我奇怪的是一共有四本《氣運錄》,我手上這本,上半冊記錄的是堪輿之術,下半冊記錄的是面相手相之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難道四本合在一起,會大不一樣?」
    齊石見楊硯卿陷入困局,一巴掌拍在楊硯卿背上:「大哥,玄妙會不會不是在內容上?你看看,這裡面有沒有一些文字片段是不一般的,說不定可以找出線索。」
    聽了齊石的話,楊硯卿靈機一動:「等等,我一直執著《氣運錄》裡的文字,怎麼就沒有想到,爺爺讓我注意的不止是文字?」
    啟發了楊硯卿的齊石卻摸頭不是腦,楊硯卿拿來蠟燭,點燃之後,將《氣運錄》抹上碘酒,然後放置在蠟燭上面,燒了一會兒,上面並沒有發生變化,齊石覺得奇怪:「大哥,你幹什麼呢?」
    「聽說過隱形文字吧?」楊硯卿說道:「在紙上留下文字,卻又讓人看不見,火文與水文都可能做到,火看來是不行了,試試水文,齊石,幫我找一塊玻璃來,沒有玻璃,大點的鏡子也可以。」
    齊石點頭就去找,戲院裡鏡子好弄。
    楊硯卿則找來一隻新毛筆,純羊毛製成的,筆頭很軟,又接來一盆水,看著這水,楊硯卿說道:「爺爺,你想讓我知道的是什麼,若是上天有靈,就再給我一點提示吧,這書入了水,若是沒有,恐怕書都要毀了。」
    等齊石找來鏡子,楊硯卿將《氣運錄》翻開,每翻開一頁,就泡進水裡,拿出來後用毛筆輕輕地滑過去,如此反覆,齊石都有些不耐煩了,楊硯卿仍然沒有停止, 一直反覆動作,齊石擔心地說道:「大哥,這樣下去,《氣運錄》都要被泡沒了。」
    「不急,不急。」楊硯卿額頭上的汗都滴了出來。
    就在此時,《氣運錄》的頁面上突然有東西冒了出來,水墨一般的痕跡慢慢閃現,就像有一隻看不到的手正執筆在上面畫著什麼!
    齊石愣愣地看著水裡:「大哥,好像出來了,大哥,大哥,果然還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