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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解藥

    高明遠服下藥物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站在雪紛面前,雪紛處變不驚,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卻讓崔穎暗道一聲不妙,太沉著了也是一種破綻,雪紛是強制自己不做出任何反應,過猶不及,是不是有些過火了呢?
    「我,我們以前見過吧?」高明遠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直跳,大有一躍而出的架勢,他的聲音不知不覺地顫抖起來:「是不是?」
    「對,見過一次。」雪紛淡定地開口:「在一次現場附近,我站在禁止線外看到過高警官。」
    「你知道我的名字?」高明遠覺得有些事情不太確定,但又強烈地無法忽視,他沒有留意到,身後的蘇小小緊張地背部都弓起來。
    「啊,因為你認識他們啊。」雪紛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眼角的酸澀越來越重,眼淚就要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裡,也不通知我?」酒狐狸伸手攬住了雪紛的腰:「這位也是你的朋友?」
    「不是,墨軒的朋友而已。」雪紛淺淺地笑道:「對於我來說,就是認識的人。」
    酒狐狸一手托著酒,一手摟著雪紛的腰,嗅著雪紛長髮的香味,他嚥下一口口水:「嗯,既然不是很熟的人,我就不用打招呼了,白墨軒,給你們的!」
    酒狐狸將酒扔過去,白墨軒接個正著:「多謝了。」
    高明遠覺得一記重拳出去,卻打在厚厚的海綿上,心裡很不得勁兒,蘇小小終於舒了一口氣,她抱著檔案站起來:「隊長,我們出來夠久了,該回去了吧?」
    「好,不,不對,還有一件事情忘記交代了。」高明遠轉身對岳青等人說道:「你們的本事真的很大,上頭交代下來,這件案子交給你們辦理,所有的檔案都留有複印件給你們,小小,東西留下來,我們可以走了。」
    高明遠臨出門前,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雪紛,感覺到酒狐狸攝人的眼神,迅速地與蘇小小離開,雪紛繃住了全身的神經,此時終於鬆懈下來,身子一軟,便倒在酒狐狸的懷裡,酒狐狸自然是欣喜不已,卻馬上被雪紛推開:「你這是趁虛而入嗎?」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大家同在青丘,要是想趁虛而入還需要等到今天嗎?」酒狐狸有些鬱悶:「我真是後悔。」
    「後悔什麼?」雪紛沒好氣地說道:「後悔跟過來嗎?」
    「原本想給你驚喜,現在好像是你給我驚嚇,還想和那個男人糾纏不清嗎?」酒狐狸沒好氣地說道:「他身邊已經有個女人了。」
    「不需要你提醒。」雪紛說道:我會對自己做的決定負責。」
    「當著孩子們的面,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雪湘說道:「今天只是來看看孩子們的,誰曉得高明遠和蘇小小會在這裡?酒狐狸,你來是為了氣雪紛的嗎?不要忘記真正的目的。」
    酒狐狸歎口氣,沒好氣地坐在沙發上,雪湘放下手裡的盒子:「今天古董店歇業一天,所以做了些點心給你們送過來。」
    嬰寧聽到點心兩個字口水差點沒流出來,她飛撲過去打開盒子,雙眼直冒光:「好香。」
    大家在吃點心的時候,雪湘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眾人,酒狐狸站在陽台上,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要在這裡弄個結界?」
    他不提,白墨軒都要忘記了,他皺著眉頭說道:「以前有個傢伙貿然闖入嬰寧的房間,蘇柏幾乎惱羞成怒了,所以才弄了一個結界,那個傢伙倒是再沒有來了。」
    想到那個傢伙,所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個金髮的男人疑似吸血鬼!
    嬰寧手裡的點心差點掉下去,對上崔穎的眼神,臉頰灼熱……
    酒狐狸一直不敢去看雪紛的眼睛,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害怕這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多少年了,習慣站在她背後偷偷地看她,會在她屋外故意掉東西,再藉著這個由頭在她屋外徘徊,可惜的是,每次徘徊雪紛都不在屋內,刻意製造的機會從來沒有得逞過,雪紛與高明遠眼神交匯的一刻,酒狐狸終於知道心疼的感覺是什麼。
    離開寫字樓後,雪湘識趣地先走一步,迅速地消失在人群裡,雪紛心裡一沉,正要離開,酒狐狸拽住了她的手:「別走。」
    「你想說什麼?」
    「那個小子,你還喜歡他嗎?」酒狐狸說道:「是一見鍾情?」
    「應該是他的堅持打動了我。」雪紛說道:「女人是心軟的……」
    「哦,那就是了,你愛上的不是高明遠那個人,是那個男人為了你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感覺,我明白了。」酒狐狸沉吟道:「這恰恰是我缺少的。」
    雪紛的心臟瞬間炸裂開來,她的拳頭握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是嗎?」
    「雪紛,如果因為那件事情讓你誤解,我可以解釋的。」酒狐狸說道:「事出有因,又發生在錯誤的地點……」
    「我現在沒有心情聽你的解釋。」雪紛說道:「我先走了。」
    酒狐狸的滿腔熱血瞬間冷卻,想到雪湘的交代,快步追上去,雙手抱住了雪紛的身子:「被我說中了?你愛上的不是高明遠,只是他對你的執著和不放手,這一點,在那一年就已經確認了,你認為我可以輕易地放棄你,所以將我放進了黑名單,不聽我的解釋,擅自做出這種決定,是不是太過份了?」
    雪紛的思緒被扯到很久以前,委屈的感覺再次襲來,酒狐狸說道:「雪凝,因為雪凝對吧?」
    見雪紛不說話,酒狐狸知道自己猜中了,「她已經嫁人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如果我對她有意,怎麼會放任她嫁給別的族人,她喜歡過我,這也是實情,她送我凝丹,我接受了,你便以為我接受了她的感情,這不公平,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就自以為是的按著自己的想像進行判斷,雪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太自我了?」
    雪紛轉身過來,雙眼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送你凝丹還需要擁抱嗎?我最恨男人左右逢源,就算是我的大哥,我內心也是不屑的。」
    「啊,明白了,這就是人間所謂的道德高標啊,」酒狐狸說道:「我終於明白了,雪凝送我凝丹是因為我受傷,擁抱是因為我的拒絕,那只是一個友善的安慰的擁抱,雪紛,你沒有問過我,也沒有問過雪凝,就將我定了性質——一個花花公子,這不公平,更不公平的是,你居然馬上答應迦音的提議,來到這裡療傷,你的傷早就好了,可以返回青丘的,不是嗎?」
    雪紛的心臟劇烈收縮,酒狐狸的手又加重了力氣,不容雪紛掙脫。
    「被我說中了,療傷是其一,避開我是其二,因為你自以為是的判斷,對我產生了厭惡,真是可恨呢,不給人解釋的機會,就擅自做主,這樣的女人真不可愛。」酒狐狸繼續說道:「我也不可愛,自從你離開後,我完全沉迷於釀酒,失去了勇氣。」
    雪紛的心莫名地悸動,酒狐狸笑道:「假如我知道你會喜歡上一個普通男人,打死我也不會,尤其你喜歡的只是一種感覺。」
    「放開我。」雪紛終於動怒,用力地甩開酒狐狸的手:「我要回去了。」
    「然後回憶那個男人對你死心塌地的感覺?」酒狐狸嘲諷笑道:「真是可笑啊,明明找亦竺配了藥,明明放棄得這麼早,居然敢說是真愛?」
    雪紛一言不發地往古董店的方向走,雪湘沒有走遠,此時才走出來,笑著說道:「好像往前前進了一大步呢。」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酒狐狸說道:「怎麼辦,固執可不是好毛病,有解藥嗎?」
    「她喜歡執著,你就用執著來融化她心裡的堅冰好了。」雪湘說道:「這就是她的解藥。」
    酒狐狸點頭:「我會向族長報備,暫時不能回青丘了,一個人,絕不回青丘。」
    樓上,蘇柏說道:「那個疑似的吸血鬼不是華夏人吧?」
    沒有人回他,他便說道:「我是指那個闖入嬰寧房間的金髮男人。」
    嬰寧怯生生地說道:「不像是華夏人,絕對的西方人。」
    「但願他和李海的死沒有關係。」蘇柏說道:「那個什麼手工定制的鞋子產自意大利,雖然買到的途徑是有的,比如有錢嘍有名嘍,西方人優先接觸到更有可能吧?」
    「可是,他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嬰寧說道:「而且,他是吸血鬼也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
    「半枚鞋印,不見血的死亡是唯一的線索,既然收到了正式委託,就繼續查下去。」白墨軒說道:「那個奇怪的金髮男人是否有聯繫,馬上就能知道了,嬰寧,你上次遇上他的時候是在赫赫有名的酒吧區?」
    「是啊,就在酒吧區的巷子裡,那個,他正和一個女人親熱……」嬰寧有些說不下去了:「那個,我好像擾了他們的好事。」
    「就這樣盯上你,理由也太牽強了,嬰寧,那個傢伙的確很奇怪。」崔穎說道:「他說過的吧,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