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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絹帕

    「在青丘,果然是能力決定一切。」白墨軒想到宛紅,不禁笑道:「二娘從寒壁下來,已經是這番情景,不知道作何感想。」
    「你還是恨她。」
    白墨軒說道:「是她害我母親避走他鄉。」
    「事情已經按照你的預想發展,過去的一切就煙消雲散吧。」迦音無力地說道:「我已經累了,狐舍利回來了,以後的族長之位也有人繼承,我可以安穩地過接下來的日子,對了,姬堯找到了嗎?」
    「只知道他已經超越生死,出現在幽冥書上,下落暫時不明。」白墨軒說道:「他敢拿捏青丘,就要面對青丘的追責,父親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放棄。」
    「好,好。」迦音說道:「雪繽的內丹消失,多半是貢獻給他了。」
    想到這一點,白墨軒懊惱不已,內丹是九尾狐的修為結晶,是生命的所在,被奪走內丹是九尾狐最淒慘的事情,可是,雪繽姑姑被奪走的不止是內丹,還有愛情和生命。
    「父親,還有一件事情。」白墨軒說道:「這是我最後的一個請求。」
    「不用再說了,亦竺找過我,我們也答應下來。」迦音說道:「小白父母雙全,我們成全他,讓他們一家團聚,只要羅浮山願意放人,黑狐狸即刻可入住青丘,但是,我們也有條件。」
    「什麼條件?」
    「黑狐狸是羅浮山的族類,青丘畢竟是九尾狐的族類,黑狐狸入住青丘以後,為免引起議論,她會被禁止在青丘露出原形。」迦音說道:「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還算好。」白墨軒說道:「他們一家能夠團聚,已經是很大的福份。」
    迦音歎了一口氣:「我來是為了轉達這些話,我先走了。」
    「留下來吃飯吧。」白墨軒看向嬰寧:「現在加菜來得及嗎?」
    「當然了。」嬰寧興奮地說道:「我馬上加兩個菜。」
    迦音面露欣喜,白墨軒說道:「你是給予我生命的人,這一點我沒有忘記過。」
    迦音造訪帶來的好消息,白墨軒讓嬰寧在飯後去羅浮山通知蘇柏,羅浮山為杜子仁管轄,要放走黑狐狸,必須要通告一聲,蘇柏與嬰寧去往羅浮山,杜子仁正站在半山腰看著羅浮山的動靜,兩人剛出現在他身後,杜子仁便轉身道:「看來事情有眉目了。」
    蘇柏笑道:「青丘若是不鬆口,我也不敢出現在杜大哥面前。」
    杜子仁的手放在唇邊,一聲長哨響起,狐兒狂奔上來,隨後化作人形,杜子仁說道:「恭喜你,你可以去找自己的骨肉和愛人了,羅浮山一向禁止你們外出,所以,低調行事,現在馬上離開。」
    蘇柏說道:「走吧。」
    蘇柏牽起黑狐狸的手,牽引著她步出羅浮山,離開幽冥:「這一出去,你以後都沒有機會回來了。」
    黑狐狸回頭望向杜子仁,嘴唇輕啟:「多謝。」
    杜子仁微微點頭,回身一躍,便消失在他們眼前,待出了羅浮山,引黑狐狸去青丘的重任就交給嬰寧,一家三口團圓,個中欣喜自然無法用言語言表,小白得了族長繼承權和雙親,欣喜莫名……
    岳青與白墨軒此時正在醫院,許輝的精神狀態相當不錯,十分配合地喝著湯,崔穎說道:「這樣調理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許輝說道:「除了奶奶,從來沒有人這麼精心地照顧我,謝謝你們。」
    「有什麼客氣的,你才十六歲,和我們弟弟似的。」崔穎說道:「這麼小的年紀就攤上這種事情,真讓人無奈,好了,他飯也吃了,湯也喝了,你們倆可以匯報了吧?」
    「小輝,那個和尚你見過幾次?」
    「在老家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許輝說道:「只是聽奶奶怨恨地提過幾次,如果不是那個和尚出現,我們一家說不定還好好地,十一歲到帝都後見過那個和尚三四次吧,反正,我一看到他就走,不願意和他呆在一塊。」
    「這方手帕你認識嗎?」
    許輝看了一眼,便對崔穎說道:「崔穎姐,我的衣服在哪裡?」
    「我去取。」
    許輝入院以後就穿著醫院的病服,自己的衣服清洗後一直放在貯物間,崔穎取來後,問他:「你幹嘛,想出院?」
    許輝笑一下,在衣服內側口袋裡掏出一塊小手帕來:「這是我的,奶奶說,這是我小的時候,我媽給我繡的,上面繡的是一個輝字,字雖然不同,可是兩塊手帕上繡的花紋是一模一樣的。」
    「字體也很相似。」白墨軒說道:「一個芳字,一個輝字,字形很像,相信都是出自於你母親之手。」
    「這塊手帕,你們是從哪裡弄來的?」許輝問道。
    「和尚身上掉下來的。」岳青說道:「我們也覺得好奇,他承認自己就是六稜洞裡的精怪,在那個山洞裡,我們看到你母親的畫像,許輝,事情可能與你想像的截然不同,我們現在需要做一件事情。」
    許輝怔在那裡:「要做什麼?」
    白墨軒上前扯下許輝的一根頭髮:「我們需要這個。」
    許輝看向白墨軒的掌心,在他的掌心裡一共躺著兩根頭髮,一根是自己的,另外一根是?
    「是許傑的,我今天在寺廟裡偷偷扯下來的。」白墨軒不無得意地說道:「岳青,連你也沒有發現吧?」
    岳青汗顏:「你什麼時候下的手?」
    「離開寺廟的時候。」白墨軒說道:「雖然老太太說懷疑小輝不是許傑的親生兒子,但我還想用證據說話,dna結果為證。」
    許輝完全支持:「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白墨軒沒有說出口的是,他想抓住那只狸貓精,取來他的毛髮一同去化驗,可惜,狸貓精的速度太快,沒有得手,他腦子裡有這麼一個大膽的想法,許輝母親落洞後的時間才是關鍵,那是改變一切事情的關鍵點。
    dna結果沒有出現意外,老太太的生活經驗是豐富的,懷孕的時間不對,許傑並非許輝的親生父親,看著這一份檢驗報告,許輝突然吐了一口氣:「太好了。」
    「太好了?」崔穎與嬰寧對視一眼:「你這孩子不是嚇傻了吧?」
    「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這麼多年這麼對我,我就覺得理所當然吧,所以,太好了。」許輝興奮地說道:「不過,他不是我的父親,誰是?」
    白墨軒啞然:「這一點我們還需要確認。」
    此時,柳尚生失魂落魄地走進來,一把揪住了岳青的胳膊:「岳青,你必須幫我。」
    「幫就幫吧,你這是做什麼?」岳青被他扯得緊緊地,都掙脫不開了。
    這幾天沒見柳尚生,他就一臉的鬍碴子,柳尚生苦巴巴地說道:「我想了很多辦法,做了很多試驗,就是沒有辦法把那些粉末完全弄出來,太失敗了,太失敗了!」
    原來就是這點事,白墨軒冷冷地說道:「我們原本就沒對你抱希望。」
    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柳尚生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用醫學上的方法是沒有可能了,岳青,只有靠你們了,手術沒有辦法解決。」
    岳青說道:「血僵粉一直停留在許輝身體裡也不是辦法,我研究一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它們出來,如果能夠直接化解更好。」
    「平時對付殭屍都是正陽符,將符化水,怎麼樣?」崔穎已經開始天馬行空。
    「符化水可以讓血僵粉的力量打折,但是不能將其吸附出來。」岳青說道:「治標不治本而已,崔穎,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現在先用符水鎮壓住許輝體內的血僵粉。」
    岳青拿出符紙,沾自己的血畫上符,燒了和在水裡,說也奇怪,那灰落下去,便「噗」地一下散開,水裡的塵全無,水依然清透,許輝毫不猶豫地端起來喝掉,喝完了,抹一抹嘴:「味道有些怪。」
    「不怪就奇怪了。」崔穎說道:「最近幾天在醫院有見到鬼嗎?」
    「有兩隻,每天後半夜就在走廊裡晃悠,看裝扮是這個醫院的病人。」許輝說道:「已經算少的了,如果是其它醫院,一到午夜,走廊裡根本就是鬼魂集會。」
    柳尚生的嘴巴扁起來:「因為醫院開張沒有多久,你看到的兩個是因為絕症晚期死亡的,一個五十多歲,一個七十多,是不是?」
    許輝點頭:「沒錯,他們還在醫院晃悠。」
    「放心,馬上就有人引他們離開了。」白墨軒說道:「許輝,那個和尚只在初一十五去見許傑嗎?」
    「聽說是這樣,還有一種情況。」許輝說道:「如果有工地要開工,一定會請和尚去奠基儀式作法,這已經是他們約定俗成的習慣。」
    「我們知道了。」白墨軒說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關於這兩個人,如果想到什麼,及時告訴我們。」
    岳青與白墨軒離開醫院,岳青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單刀直入,找和尚問個清楚明白。」
    「妖有自己的氣味,我們都聞得清楚。」岳青說道:「如果循著味道去找,完全有可能找到他,白墨軒,你們狐族對味道十分敏感,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