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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子午歸槽

    話題已經岔開,可是蘇柏的心卻有掩不住的失望,如果是以前,小丫頭一提到好吃的,會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現在為什麼會有這種改變呢,多了曲炎那個傢伙嗎?自己本來是有機會緊緊抓住她的手的,可是,自己在那時候鑽了牛角尖,現在看著事情一步步走到這裡,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此時,岳青說道:「現在可以把哈硯放在水裡了。」
    崔穎馬上將硯投入水中,初開始水裡還沒有任何變化,只有投遞進去時的水紋在蕩漾,崔穎正覺得失望的時候,兩道銀光一閃,原本還附在硯左上角的兩條細紋化為兩條銀身的小魚兒躍入水中,此時正歡快地搖頭擺尾,嬰寧叫道:「你們快看,它們,它們真的在水裡游動!」
    「是啊,真的在游,咦,怎麼這麼快?」
    蘇柏揉了一下眼睛,兩條小銀魚這一會兒已經回到了硯上,重新成為兩道細細的花紋,一動也不動,崔穎將手伸進水裡撥弄了好幾下,硯依然是那方硯,可是剛才的奇景再也沒有發生了,崔穎說道:「這樣的程度算是恢復了吧?」
    「應該是。」岳青說道:「麻煩伯母了。」
    「和我還客氣什麼,好了,我現在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柏凌說道:「每次修復之後,就會感覺身體乏力,我先走了,蘇柏,你送下我。」
    蘇柏陪著柏凌走出古董店,馬上說道:「又想教訓我了?」
    「誰讓你沒有好好抓住嬰寧,我當然要教訓你了,啊呀,嬰寧完全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兒媳婦形象,單純,可愛,長得漂亮,最重要的是,她懂得賞識你爸的勞動成果……」
    「這一點很多人都可以滿足,我們隔壁的那個宅男不也賞識爸的菜嘛。」蘇柏沒好氣地說道。
    「善良呢,一個為了剛剛認識的人就可以耗損自己真氣的姑娘,這個年頭真的很少了。」柏凌說道:「現在的情況是你想抓,也未必抓得到了,是不是?」
    蘇柏不得不承認:「是。」
    「那就好好加油,再直白一點,女人聽到男人說我愛你的時候,總是有反應的。」柏凌說道:「你觀察她的反應,就可以知道你們之間還有沒有希望。」
    「我直接講?」蘇柏有些縮手縮腳地:「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地,以前死皮賴臉地纏著素素的時候,你怎麼沒這樣猶豫過?」柏凌說道:「你如果再不行動,我會給嬰寧介紹更好的,比如最近人氣很旺的那個曲炎,現在曲炎不在,明明是最好的時機,笨蛋!」
    蘇柏心裡一動,沒錯,現在曲炎不在,他沒留意柏凌已經走出去老遠,只顧摸著自己的鼻子:「老媽,你這話說得有些道理,老媽,咦?真是的,走這麼快幹嘛。」
    蘇柏站在古董店外轉了兩圈,終於打電話給嬰寧:「喂,丫頭,出來一下,幹嘛?你出來就好了。」
    嬰寧一臉無辜地走出店外:「幹嘛呀,大個子,我最近可沒有惹到你。」
    「不是這件事情,你和我來。」蘇柏一把扯住嬰寧的手腕:「不要在這裡講。」
    嬰寧抽開自己的手:「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蘇柏凝視著嬰寧的眼睛,大力地嚥下一口口水:「我……」
    「嬰寧,怎麼站在這裡?」
    這個聲音響起,蘇柏有拿頭去撞牆的衝動了,半道上殺出個程咬金,還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個,真是要命啊,蘇柏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在拍電影嗎?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我的戲份結束了,我過來看看嬰寧。」曲炎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溫柔,目光落在嬰寧身上時更有如和煦暖風:「嬰寧,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炎哥哥,你現在過來沒事嗎?」嬰寧說道:「現在認識你的人越來越多了,對了,虹姐還好吧?」
    「她現在過得不錯。」曲炎說道:「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終於有個好歸宿了,有空嗎?和我出去走走,放心,我會戴上墨鏡好好保護你的。」
    嬰寧笑了起來:「好呀,好久沒見炎哥哥,蘇柏,你也要一起嗎?」
    蘇柏正要說話,曲炎微微一笑:「如果可以,我只想和你單獨會面,大個子,你沒有意見吧?」
    蘇柏覺得骨頭好像軟掉了,瞬間就可以爛成一灘泥掉在地上,剛剛鼓起來的勇氣,就在這個琥珀色眼睛男人的注神下融化掉了,這可不是墜入愛河的表情,是……勇氣在一點點消逝。
    曲炎伸手握住嬰寧的手:「走吧。」
    嬰寧頓時覺得安心,乖巧地跟在曲炎的身邊,蘇柏喃喃自語道:「回頭看我一眼,如果你回頭看我一眼,我一定會重新鼓起勇氣的。」
    嬰寧與曲炎卻已經走到拐角處,瞬間不見蹤影,蘇柏堵氣地跺跺腳:「臭丫頭,短期內不會向你表白了,你愛和誰走就走吧,切!」
    走過拐角,嬰寧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傢伙究竟想和自己說什麼呢,曲炎握緊嬰寧的手:「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不希望你再看別的男人,很自私吧?明明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卻依然這麼想。」
    「炎哥哥,你會遇上你喜歡的人。」嬰寧說道:「你是我最在意的兄長,我們其實有共同的血緣,對不對?我們都是月氏國的後人。」
    「在沒有遇上以前,就讓我呆在你的身邊。」曲炎的聲音低沉下去:「可以嗎?」
    「如果你一直沒有遇上呢?」嬰寧說道。
    「我說過,我不會這麼不走運,否則,我不會遇上你,走吧。」曲炎指著路邊的車:「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還是我自己駕車好一點。」
    古董店裡,蘇柏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我知道你們想嘲諷,我,我不想聽,我不要聽!」
    崔穎悶哼一聲:「知道就好。」
    「你們太殘忍了。」蘇柏說道:「我也想把嬰寧攔下來,不過,那樣太沒風度了,我真是夠了,剛被老媽數落,現在又是你們倆,能不能讓我心裡好受點,明明有了外公的最新消息,茅山四寶也找到了三樣,這是搞毛線啊,姐,我餓。」
    岳青無奈地指了指飯盒:「這是你爸的手藝,一定合你的胃口,你吃吧。」
    蘇柏早就等著這一句了,打開飯盒,發現底下還有,這根本不是一個人的份量:「還是我媽瞭解我,原來早準備了我們的份,不過嬰寧的份就多出來了。」
    見蘇柏說話不離嬰寧,岳青與崔穎相視一笑,這一回總算是忍住不再奚落蘇柏。
    入了夜,岳青拿出日曆算著日子:「現在離一個月之期還有十七天,十七天內,玉圭一定可以到手的吧?」
    「這就要看唐老闆的能耐了,玉圭是茅山四寶,珍藏的道觀有這麼容易借出來嗎?」崔穎說道:「想想便覺得頭痛。」
    說曹操,曹操到,唐三成就走進了古董店,正在外面與雪紛說話,蘇柏第一個跑出去,看到唐三成一臉地不高興:「唐老闆,怎麼了?」
    「那個牛鼻子老道,居然讓我吃了閉門羹。」唐三成說道:「你們都知道了吧,玉圭的下落找到了,不過,道觀不願意借,我在那裡呆了一天,一口水也不給我喝,對了,先給我倒杯水先。」
    唐三成端起崔穎倒過來的水一飲而盡,崔穎見唐三成氣得連氣息都不穩了,料想對方是個老固執:「唐老闆,那個老頭很難對付嗎?」
    「我說拿其它的東西和他交換,這樣對兩邊都公平,他也不用擔心我不返還玉圭,結果,我的人品遭到了嚴重的置疑,他居然說我在設陷阱,讓他跳進去,到時候他會成為道家的罪人。」唐三成說不下去了:「我甚至在想,要不然,偷過來?」
    「這樣怎麼可以。」崔穎說道:「唐老闆你已經去過,到時候會成為第一嫌疑人的,這事情若是捅穿了,面子上也說不過去。」
    「這就是我苦惱的地方,借不來,又不能偷,不能搶。」唐三成懊惱道:「我是太高估自己,害得自己失去了主動權,那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啊。」
    「明天我們走一趟試試吧,試著用誠心打動。」岳青說道:「雖然聽上去有些兒戲,不過,好像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我和蘇柏去,你的腿這樣怎麼能夠上山?」崔穎說道:「想成瘸子嗎?」
    「不,我也要一起,這樣還懇求的話,不是更能表示誠意嗎?」岳青眨了一下眼睛:「看我這幅可憐的樣子。」
    「試試吧。」唐三成說道:「我也豁出去了,明天我拉下這張老臉,和你們一起去拜求。」
    那座道觀並不顯山露水,藏在深山裡不說,大門已經破敗,但收拾得比較整潔,唐三成上前正準備拍門,原本還露有一點縫隙的大門居然「砰」地一下關緊了,唐三成尷尬地縮回手來:「你們看看,就是這個樣子。」
    「裡面有多少道士?」蘇柏問道。
    「不多,也就十來個,可是派頭不小啊。」唐三成說道:「而且他們知道這玉圭的來歷,所以十分珍視,絕不同意借出啊。」
    崔穎馬上上前,大力地拍打著大門:「裡面有人嗎?」
    蘇柏悶哼一聲:「廢話。」
    嬰寧扯了蘇柏一下:「幹嘛這樣,現在不是要好好地請求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