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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無路可逃

    茶淺墨仍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我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沒有。」白墨軒利落地說道:「願賭服輸,走吧。」
    白墨軒的手伸下去,按下機關,纏住茶淺墨的厚實木板鬆開,茶淺墨眼珠子一轉,正想趁勢溜走,白墨軒伸手砍在茶淺墨後頸上,她悶哼一聲就失去了知覺,白墨軒將她扛在肩上:「不老實的女人,真麻煩。」
    「把她關在哪裡?」嬰寧好奇地問道:「也不可能關她一輩子吧?」
    「傻丫頭,當然不用了。」蘇柏沒好氣地說道:「現在岳青沒事了。」
    岳青被崔穎扶起身,剛才他徹底陷入「死亡」狀態,自然不知道崔穎方纔的心境了,後來聽到蘇柏提起,岳青足足一刻鐘沒有言語,心中對崔穎的感情更甚……
    白逸早有安排,這座廢棄的工廠原本是陰人組織的集會地,後來因為被白逸等人知曉,又因為隨著時間的過去,這個地方被知曉的可能性增大,為了保證組織集會的嚴密性,將這裡徹底捨棄,集會地轉移到古董店後的茶樓,但地下的密室得以保留,以備不時之需。
    眾人將茶淺墨暫時關押在這裡,留下水和食物,安排蘇柏與嬰寧看管她,對於這個安排,蘇柏略有異意:「為什麼是我們倆?」
    「誰讓你們倆最閒?」白墨軒沒好氣地說道:「做人總要有自知之明。」
    蘇柏這下子徹底沒氣了,唐三成又說道:「這個姑娘性子烈,會隨時找機會逃跑,不過這裡的佈置十分複雜,又設有機關方陣,你們盡可以放心,隨時補充食物和水就可以了。」
    這樣倒算輕鬆了,兩人滿口答應下來,岳青腿上有傷,現在必須去醫院醫治,將三人安置好了,其他人馬上撤走,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嬰寧卻有些彆扭的樣子,他們呆著的房子與關押茶淺墨的屋子只有一牆之隔,嬰寧便走到牆邊,假裝聽著那邊的動靜,蘇柏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能聽到嗎?」
    嬰寧哪裡在聽動靜,只是與蘇柏呆在這封閉的空間裡,讓她彆扭不已,手心已經緊張得出汗了,她低低地垂下頭:「她很安靜。」
    氣氛很怪異,蘇柏打了一個哈哈:「你最近幹嘛躲著我?」
    「我沒有……」嬰寧想否認,可她是誠實的孩子:「最近又沒有什麼事情,所以,所以……」
    明明大家都在古董店裡,可是見一面卻很難,蘇柏沒有回家見爸媽,僅僅是去了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安全地從大漠回來了,蘇柏皺起了眉頭:「要不然,我搬回家去住吧,反正這個古董店店長也只是空頭銜,省得你這麼不自在。」
    蘇柏並非鬧脾氣,嬰寧喜歡自由慣了,現在讓她天天在店裡見機行事,左不能,右不能,他看著都難受,何況,嬰寧沒有地方可去,可是自己是有家的,蘇柏的話音一落,嬰寧的眼睛裡寫滿失望,心裡擰上一股勁兒:「好啊,我正嫌古董店住得緊巴呢,你要是搬回去,寬敞多了。」
    蘇柏不知道打哪裡來的一股醋味兒:「是啊,那位少主來的時候,也方便多了。」
    嬰寧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兒,抬起頭來的時候,眼淚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笑容:「你說得有道理,等你離開這裡的時候,我幫你搬行李,東西不多吧?」
    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了?多半是那個曲炎教的,蘇柏悶哼一聲:「不需要,不就幾件衣服嘛,我知道你想去你家蹭飯吃,我才不讓你得逞。」
    嬰寧撅著嘴巴說道:「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
    隔壁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你們兩個真幼稚,以為自己只有三歲嗎?」
    原來是茶淺墨聽不下去了,自己沒什麼感情的經歷,也聽得出來這兩個人互相喜歡對方,偏偏不願意直面,終於忍不住發出聲音。
    蘇柏「切」了一聲:「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少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成熟了,要不會幹出那麼傻瓜的事情,吸人生魄,多虧你做得出來,那些人就是被你間接傷害的。」
    那邊馬上不再吭聲了,蘇柏與嬰寧呆在這密室裡,每天定時給茶淺墨送些食物和水,而這些食物和水是白逸與唐三成一早準備好的,從備量來看,只有三天的份量,或許是兩位老闆認為,三天後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果不其然,三天後,白逸與唐三成準時地來了,蘇柏手上正握著最後一瓶水,看到兩位老闆從天而降,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們可算是來了,我正想呢,這吃的東西和水都光了,我們要怎麼活下去啊,這又不是生存比賽。」
    「少貧了。」唐三成無奈道:「你們可以回到地面了。」
    嬰寧求之不得,這三天簡直是折磨,她從來沒有與蘇柏單獨呆過這麼長的時間,兩人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相對無言,偶爾搭幾句話總是不投機,白逸打開隔壁的房間,茶淺墨的狀態不怎麼好,在地下密室呆了三天,讓她原本小麥的膚色變白了不少,卻是蒼白的顏色,她抬起頭來:「怎麼,要放我出去了?」
    「另外一個女人出現了。」白逸說道:「你被關的三天中,又有人被抽走了生魄,同樣是腰纏皮鞭,與你是一夥的吧?」
    「呸!」茶淺墨往地上啐了一口:「誰和她是一夥的,要不是擔心她誤了我的大事,我才懶得管她的事兒。」
    「果然是認識的。」唐三成得意地說道。
    茶淺墨自知透了一些消息出來,後悔不已,扭過頭不吭聲,唐三成繼續說道:「我認識雲南的一位道友,聽聞本人一族中有個流言,契丹的創世寶藏至今還埋在地下,而本人一族內部為了爭奪創世寶藏展開爭奪,而關鍵的線索就藏在兩塊玉珮之中,只因為耶律休哥正是當年護送埋藏契丹寶藏的人,他將寶藏的線索藏在兩塊玉珮之中,我說的對不對?」
    為了這個線索,這三天三夜,唐三成與白逸不眠不休,發動了所有的人脈關係去調查本人的來龍去脈,因為牽扯到耶律休哥,自然也是翻了當年的舊賬,總算在遼國野史中發現耶律休哥曾有三個月的空白期,遼國最驍勇善戰的大將卻在戰事吃緊的關口神奇消失,這不符合常理,再聯想到茶淺墨一來,便是要玉珮和岳青,這動機與理由會是什麼?一切結論由此而來。
    事實上,唐三成的那位道友的確透露了一些消息,不過並不太精確,由於這位道友曾在本人居住地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僅是在那裡聽說過一些流言,本人族人內部不合,唐三成之所以敢下結論,也只是冒險一試,但從茶淺墨的表情來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如今,陳國公主的玉珮就在古董店,而另外一塊玉珮在崔穎手上,現在掌握著先機的是古董店!
    「你們現在打算拿我怎麼辦?」茶淺墨說道:「要殺便殺,隨你們。」
    「年代不同了。」白逸感慨道:「在大都市裡殺人是不理智的,但總有辦法。」
    他這話裡有話,殺人不留痕跡有很多種方法,尤其身邊還有唐三成這樣的奇葩,白逸雙手背在身後:「我們不打算殺你,而且準備放你出去。」
    「這麼好?」茶淺墨說道:「放長線,釣大魚,是不是?你們想藉著我找到他們,你們也想分一杯羹。」
    白逸神秘地一笑,隻字不言,只是打開門,與唐三成走出去,蘇柏與嬰寧交換了一下眼神,也快步跟過去,眼瞅著門被打開了,茶淺墨再三思忖,終於跟過去,待重新回到地面,唐三成等人已經走遠,茶淺墨站在原地,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終於抬腿往市中心走去。
    茶淺墨站在那間小旅館前面,尚未進去,老闆娘便雙手叉腰攔在她的面前:「我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沒身份證也讓你住了,可你呢,房錢不給,這一下子三天三夜沒回來,是不是想賴賬?」
    「我如果想賴賬,現在就不會回來了。」茶淺墨掏出兩張百元鈔票塞到老闆娘的手裡:「這些夠了吧?」
    「夠了,夠了。」老闆娘馬上變了一副模樣:「這幾天你跑哪裡去了?」
    老闆娘一邊說,一邊瞟向茶淺墨的腰間,茶淺墨心裡一動,方才進市區之前,她就刻意將長鞭解下來,老闆娘沒有看到長鞭,居然舒一口氣,茶淺墨難得笑了起來:「這幾天在附近轉了轉,我大老遠地過來,還沒有好好看過這邊的風景呢,這幾天走得比較遠,到了郊外,差點迷路,回不來了。」
    「哦,那,那你好好休息一下。」老闆娘陪著笑容進去,把房門緊關上,透過小小的窗口,茶淺墨看到桌上放的報紙,上面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已讓她心驚,她迅速地衝回房間,拎起自己不多的行李,從二樓的窗戶上跳了下去,剛一落地,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逃跑不是有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