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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契丹寶藏

    岳青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淺墨每天不厭其煩地問同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和我結婚,什麼時候同房?」
    現在這個問題又一次被拋了出來,岳青微微皺起眉頭:「不可能。」
    「丟了命也無所謂?」淺墨冷笑一聲:「你有什麼想不開的,這種好事,一般男人想都起不來,你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意思?」一邊的解語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姻緣咒是有時間期限的,到了期限沒有解咒,姻緣鎖會加速縮緊,你就好自為之吧。」淺墨今天穿了一身牛仔裝,腰間的皮鞭纏在腰間倒不那麼突兀了,她不耐煩地說道:「命是你自己的,它對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解語氣急了,她騰地一下站起來:「淺墨,你為什麼非要逼岳青呢?」
    「還有一個要求。」淺墨說道:「佩字玉珮,我要。」
    這個要求就更離譜了,解語已經將那塊玉珮送給了崔穎,那是岳家兒媳的信物,這個要求會狠狠地傷了崔穎的心!
    「玉珮不在我們家。」解語望一眼岳白,見岳白的臉板著,料想他也生氣了。
    「我不管玉珮在哪裡,我只在乎最終是我拿到手。」淺墨站了起來:「這是最後通牒,二十四小時,二十四小時以後,我要玉珮和岳青。」
    她的語氣如此決然,未等岳青有所表示,淺墨嘴唇輕啟:「普庵祖師敕,天祐我女,我念所至,必遂我願!」
    小腿的刺痛馬上傳到了岳青的中樞神經,岳青緊咬嘴唇,鎖在收縮,嵌入到皮肉裡,有血滲出來,順著自己的腿往下流……
    見岳青緊咬牙關一聲不吭,淺墨悶哼一聲:「你倒是個漢子,記住,二十四個小時!」
    淺墨一走,解語馬上掀開岳青的褲腿,鎖具完全進入到岳青的肉裡,皮開了,肉綻開,血也流出來,襪子已經被血浸了,因為血凝固的原因,襪子開始變硬,岳青這才低低地說道:「有點疼。」
    解語的眼淚滑落:「那姑娘不是開玩笑的,怎麼辦,只有二十四小時了,你這條腿……」
    「玉珮送給崔穎了,就不能拿回來。」岳青堅定地說道:「媽,這女人簡直是瘋子,我寧願斷一條腿,也不會讓她得償所願。」
    「傻孩子。」解語內心糾結,抬頭看牆上的掛鐘,淺墨一定是算好了時間,現在正好是中午十二點,明天這個時候,岳青腿真的要保不住了。
    哄著岳青進房間,解語悄悄地給崔穎發去一個短信,崔穎握著手機,嚥了口口水,心裡堵得直發慌,掏出隨身攜帶的玉珮,崔穎叫來了嬰寧:「把這個送到岳青手上。」
    嬰寧眨巴了一下眼睛:「為什麼是我去?」
    「叫你去你就去,今天怎麼這麼多話?」崔穎不由分說地將玉珮塞到嬰寧手裡,又直把她往外掀,嬰寧真走了,崔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裡構建的圍牆徹底垮塌了,失去的恐懼將她緊緊包圍,嬰寧的身子趴在門後,聽著裡面刻意壓抑著的抽泣聲,自己的眼眶也紅了,她左思右想,正要離開,被蘇柏一把扯到一邊,她正要開口說話,蘇柏「噓」了一聲,扯著她去到白逸的辦公室裡。
    「我還要去送東西呢。」嬰寧甩開蘇柏的手。
    「不用送了。」蘇柏說道:「你和崔穎怎麼一塊胡鬧,就不相信組織的能耐?」
    唐三成哈哈大笑:「好了,玉珮先收起來,我們來說正事,嬰寧,這事兒需要你幫忙,你附耳過來。」
    嬰寧聽了唐三成的話,眼睛越瞪越大,最後把手捂在自己嘴上,完了,也不看蘇柏一眼,低著頭就離開,蘇柏的心都快要癢死了:「唐老闆,你們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
    「為了你好兄弟的幸福,我們可是豁出去了,這次什麼手段都要用上了。」唐三成呵呵一笑:「那女的我們查明來路了,她來自雲南。」
    「雲南?」蘇柏不解:「不對呀,契丹後人不是集中在東北嗎?」
    「這個中間也有例外。」唐三成說道:「你不是百科全書嘛。」
    蘇柏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馬上想起來了:「我知道了,雲南省保山地區約有十餘萬阿、莽、蔣姓的『本人』自稱是契丹後裔,分屬十來個民族,也一直極為迫切要求澄清他們的來歷。」
    白逸與唐三成交換了一下眼神,就知道考不倒這小子。
    「遼亡後,一部分契丹人在遼皇室耶律禿花的統領下歸附了成吉思汗。公元1254年,其孫耶律忙古代隨忽必烈滅大理,並受命率部留守雲南,這一小撥契丹人的後人就是現在的本人,他們在自己祖先的墳墓上仍使用契丹小字,明清以前,他們保留著阿莽蔣、阿莽楊、阿莽李等姓,明清以來已改為蔣、李、趙、何、茶等姓,這個叫淺墨的姓什麼?」
    「她姓茶,茶淺墨。」白逸說道:「知道她是本人以後,我們的線索就寬了不少,這件事情可能與契丹寶藏有關,寶藏的事情我們另外再查,眼下先得救了岳青的急,那姑娘不是要岳青和玉珮嘛,就給她好了。」
    「給?!」蘇柏大感意外:「兩位前輩就想出這麼一個辦法?」
    「二十四小時以後見分曉。」白逸說道:「從現在起,看好崔穎,不要讓她走出古董店一步。」
    看來這事兒一定要明天才能知道結果了,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中午,眾人前往的卻不是岳青家,而是郊外一處廢棄的工廠,崔穎二十四小時未出店門一步,現在也沉不住氣了:「唐老闆,白老闆,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為了恭喜岳青要成為真正的男人了。」白逸的臉上看不出來玩笑的意思。
    崔穎的手握成拳狀,喉間哽咽:「沒有更好的辦法?」
    「要是有,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裡了。」白逸說道:「這是岳青選擇的地方,不在岳家,算是對你最後的安慰了。」
    這種安慰還有意義嗎?崔穎冷笑一聲:「既然這樣,叫我來做什麼,你們一定要讓我哭嗎?」
    「這是一齣好戲,不能不看。」白逸指著工廠的二樓:「我們上去,好戲已經倒計時了。」
    眾人上到二樓,白逸尋了一個隱秘的所在,也是離一樓最近的防火梯,一行人守在那裡,就望到岳青與那個茶淺墨已經面對面了,岳青的手裡正握著那塊玉珮!清楚地看到那塊玉珮,崔穎的心都揪了起來,這種被人掃地出門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你玩什麼花招,為什麼約在這裡?」茶淺墨警覺地將手放在腰間。
    岳青一瘸一拐地走近:「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擔心什麼,這是你的玉珮,但我有個要求。」
    看一眼岳青手上的玉珮,茶淺墨激動不已,向前邁出一步:「快給我!」
    「解了我腳上的鎖,我自然給你。」岳青說道:「你不想和一個瘸子在一起吧?」
    「你和我講條件?」茶淺墨悶哼一聲。
    岳青突然掏出一個小瓶子:「這裡面裝的是氰化鉀,十秒鐘,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屍體。」
    崔穎的身子震動了一下,他想幹什麼?!
    「我就不信,你真的敢死。」茶淺墨冷笑道。
    岳青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死了,你就算拿到玉珮也沒用。」
    說時遲,那時快,岳青已經將瓶子啟開,就往嘴巴裡倒,崔穎驚訝地張開嘴,岳青!未等到她出聲,卻被白逸捂上了嘴巴,白逸搖搖頭,示意崔穎不要妄動,
    眼看著岳青就要倒下,崔穎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她大力地掙脫白逸的手:「岳青!」
    這一聲淒厲的叫聲讓茶淺墨往這邊看過來,待她回頭,岳青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腳在抽搐,雙眼向上翻,露出了眼白,十秒,岳青的屍身就躺在了地上,手裡還緊緊握著那塊玉珮!
    茶淺墨當場怔在那裡,她低估了岳青的決心,現在自己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茶淺墨怒火攻心,她用力一扯,腰間的長鞭劃過天際,「啪啪」直響,她向前邁出一大步,揚起鞭子就要抽打在岳青的身上,此時,一身白衣的白墨軒從另一側躍出,身子仍在半空中,就伸手抓住了鞭子,他用力一扯,茶淺墨的身子似燕子升空,她輕盈地飛起,一腳就踢向白墨軒的脖頸間,白墨軒見她是女人,並未放在眼裡,沒想到對方的身手不錯,白墨軒驚訝之餘輕巧地避開,同時一掌劈向茶淺墨,這一次,居然又撲了個空!
    茶淺墨一個後空翻,重新回到地上,同時收緊手上的長鞭:「你是什麼人?」
    「沒興趣告訴你。」白墨軒悶哼一聲:「看在你還有幾下子的份上,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呸,」茶淺墨恨恨地說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白墨軒就微微一笑,然後往後退了三步,茶淺墨得意道:「怎麼,你怕了?」
    見白墨軒只是笑,尤其還是輕蔑的笑,茶淺墨怒氣勃發,向前逼近三步:「你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