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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老友

    綠蘿喘著粗氣,瞪著蘇柏,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蘇柏笑著將夾子從綠蘿鼻子上取下來,用手彈了一下:「看來是有用的。」
    「混蛋,你這個混蛋!」綠蘿恨不得撕爛蘇柏的嘴,奈何自己動彈不得。
    「隨便,你來嘛。」蘇柏越發放肆起來:「不要浪費時間了,說吧,你為什麼襲擊嬰寧,你們的義父在哪裡,他的目的是什麼?還有,另外三個人在哪裡?」
    「我不會說的。」綠蘿冷笑一聲:「你們儘管囚禁我吧,我相信,我的男友會馬上發現我的消失,他一定會報警的,我的店裡裝有監控,你們跑不了。」
    「喲,喲,說得煞有介事啊,你不要忘記了,是你先帶我們來到這裡,難道你會這麼傻,在監控下做這一切?」蘇柏又說道:「相反的,我們兩人進了你的店,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更大的疑點吧,小姐,不知道你智商有沒有五十?忘記告訴你了,我的智商可是一百八。」
    綠蘿「呸」了一口,扭頭望向一邊,再也不吭聲了。
    蘇柏歪了一下腦袋,對崔穎輕聲說道:「怎麼辦?」
    「防禦很強,我看我們要費點神了。」崔穎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已經是中午了,肚子也咕咕叫起來,她嚥了一口口水:「這樣,我們帶她去海棠所在的地方,如何?兩人見面,一定會加以爭吵,我們可以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也不一定,不過,綠蘿這邊也需要有人料理,萬一有人真報了警,豈不是麻煩。」
    「嘿,你忘記三叔是幹嘛的了?」蘇柏得意道:「我馬上和白墨軒聯繫。」
    白墨軒沒想到蘇柏那邊有如此大的進展,馬上讓七邪去接他們過來,又安排人去打理綠蘿那邊的事情,關門,暫停營業告示,一切做得順其自然。
    白逸所謂的秘密藏身之所其實就是幾間平房,地點十分偏僻,若不是七邪帶 路,gps都搜不到這地兒,看到這地方簡陋,想到翁得利這種超級大富翁居然肯蝸居於此,蘇柏有些感慨了:「能屈能伸,怪不得可以有這麼大的事業。」
    「感慨了吧?」崔穎笑道:「其實還有愛情和家庭的力量,一個人擁有得再多,也比不過感情的份量啊,相較於某人,海棠真是太幸福了。」
    被縛的綠蘿悶哼一聲,肚子居然咕咕叫起來,蘇柏說道:「你要是聽話一點,一會兒我會給你吃的,否則,你就餓著吧,不要怪我心狠。」
    綠蘿翻了一下白眼,只是望著窗外。
    車子一停下來,藍海棠馬上衝了出來,看到車裡的綠蘿,面色微變,大家這些年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是卻是認得出來的:「是你??」
    綠蘿悶哼一聲:「翁夫人,我可受不起。」
    「原來你知道我?」海棠有些意外。
    崔穎說道:「她現在叫綠蘿。」
    藍海棠歎息一聲:「綠蘿,原來義父給了你這個名字,夏鵑死了,你又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她是如何死的,我不信你不知道,綠蘿,難道你還要步她的後塵麼?」
    「總比你見利忘義得好。」綠蘿說道:「義父對你的養育之恩,你都忘記了嗎?」
    「我沒有。」海棠見綠蘿仍被縛著手腳,乞求道:「已經到這裡了,可以把她解開了吧?」
    「你少裝好人。」綠蘿突然嘲諷道:「小的時候,你就喜歡裝聖女,哄得夏鵑對你死心塌地,我可沒有夏鵑那麼傻,你現在嫁了有錢人了,就敢違背義父的話了,你不要忘記了,義父當初在我們身上種了降頭。」
    「她身上的降頭已經解了。」喬兒走了過來:「你們的義父根據你們的名字,在你們的身上種下了不同形狀的降頭,我相信,你降頭髮作的時候,一定會是綠蘿的形狀。」
    「這降頭髮作的時間這麼長?」崔穎說道:「降頭髮作期不是比蠱要快嗎?」
    「可是對方懂得陰陽五行,他一定是運用了五行。」喬兒說道:「就像對崔穎下的降一樣,可以精確地控制時間。」
    海棠走向綠蘿,綠蘿卻扭轉頭不看她,嘴裡罵道:「賤人就是矯情。」
    「綠蘿,我們畢竟是姐妹一場,小時候的事情如何還重要嗎?我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要幼稚了。」海棠說道:「你現在是在玩火自焚,義父利用完了我們,就會像燒野草一般處理我們,綠蘿,你從小就聰明,難道想不通這個道理嗎?今天,我的降頭會發作,指不定哪一天,你也會發作,這就是事實。」
    綠蘿哈哈大笑:「你這個膽小鬼,不就是怕死嘛,有本事就直講,繞什麼彎子,姑奶奶我落到你們手上,也沒打算活。」
    「先帶她進去。」白墨軒說道:「你們吃過飯沒有?」
    這一提不打緊,蘇柏與崔穎的肚子都咕咕直叫,就連綠蘿也是,蘇柏說道:「趕緊地,有什麼吃的先搬出來吧,餓慘了,喂,妖女,醜話講在前頭,你今天不坦白交代,我可不打算給你吃的。」
    藍海棠說道:「蘇先生,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為難她了。」
    「不行,這妖女讓我吃了苦頭,我怎麼著也要餓她一通才行。」蘇柏悶聲笑道:「受罰吧!」
    蘇柏的孩子氣讓海棠無奈,只有轉頭看白墨軒,白墨軒說道:「她如果餓死了,我看你還怎麼找線索。」
    蘇柏聳聳肩:「那隨你們。」
    他根本沒有要餓死綠蘿的念頭,不過是嚇嚇她而已,蘇柏走遠了,轉過頭來吐了一下舌頭:「妖女!」
    綠蘿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一聲不吭,白墨軒帶著綠蘿進去,卻不給她鬆綁,海棠正要開口,白墨軒說道:「翁夫人,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請放心。」
    這個釘子雖軟,也是釘子,海棠無奈道:「既然如此,可以讓我給她餵吃的嗎?」
    「這個是當然,奉勸翁夫人一句,不要婦人之仁,為了你們全家著想。」白墨軒取來一盒罐頭放下,默默地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這間小屋子裡只有她們二人,海棠打開罐頭要喂,綠蘿說道:「從小我就特別討厭你。」
    「我知道。」海棠說道:「我被義父帶過去的第一天,你就打了我一頓,你抽我的耳光,用腳踢我,如果不是夏鵑,你還不會停手,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氣場不合。」綠蘿說道:「我就是討厭你總是羞答答溫柔的樣子,裝給誰看呢?你根本不應該留下來,我不知道義父看中你什麼,夏鵑的死,我是知道的,她的的確確是自殺,就是為了保全你,我討厭你,卻不討厭夏鵑,我恨你,恨你害死了她。」
    這個答案曾經閃現在海棠腦子裡,現在被揭示出來,讓她的心痛了,她嚥了一口口水,端起桌子上的罐頭:「吃吧,為了活下去,義父說過,在外面遇到任何情況,活下去是第一要事。」
    綠蘿轉過頭來,她緊緊地盯著海棠的眼睛:「你果真要背叛義父?」
    「背叛?我不可能背叛義父。」海棠說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除了夏鵑,之前我並不知道你們四人的下落及名字,義父為什麼要培訓我們,為什麼要讓我們接近有錢人,目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我不知道,我沒有涉及到義父最核心的秘密,就談不上背叛,他可以選擇殺我,但我要活下去,我有丈夫和女兒,他們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綠蘿微微張開了嘴巴:「你……」
    「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依托,現在義父交給你的任務成了你生活的唯一希望,你真可憐。」海棠說道:「如果你不想吃,我也不會勉強你,你死了,也只是解脫罷了。」
    她馬上站起來,將罐頭放在那裡,正要離開,綠蘿說道:「我不會讓那個壞小子得逞的,我吃。」
    海棠嘴角露出一絲笑,馬上打開,用勺子一口一口地餵著綠蘿,畢竟是當過母親的人,她的動作十分輕柔,綠蘿突然說道:「這些年,你好像沒有變,依然是我們六人當中最天真的那一個。」
    「我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心中保留一點念想,讓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氣,傀儡,我不願意接受這個詞。」海棠說道:「這就是我和你之間最大的不同。」
    「所以我才對你看不順眼。」綠蘿說道:「明明已經被抓進賊窩了,又有降頭威脅著,我們根本無路可逃,順從一些,還有一條生路。」
    兩人正說話間,翁美瑜推門進來:「媽媽,我好睏。」
    小小的可人兒吸引了綠蘿的注意力,她盯著宛如公主的翁美瑜:「你的孩子?」
    「是的,今年四歲了。」海棠說道:「她是我的命。」
    「你的命還真好,夠了,我吃飽了。」綠蘿沒好氣地說道:「你如果沒事可以出去了,我知道等著我的會是什麼。」
    「詳細告訴我夏鵑是怎麼死的,好不好?」海棠說道:「你一定也參與了,對不對?」
    「好啊,我告訴你,你讓他們放我走,或者……就由你放我走。」綠蘿眨了一下眼睛:「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