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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神秘失蹤

    當天下午,我便和這位和我一樣不喜歡「坐飛機」的美女何小晨,還有一直緊繃著臉的張野,一起坐上了開往泰山的火車。
    其實我心裡還是很有點彆扭的,這消停日子剛過了沒有十天,就又再次踏上了旅途,不過這次好在是去泰山,而且心境什麼的和上次完全不同,上次是一路惴惴不安,看著老潘那幾個人,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我拐賣了。
    而這次,我看著坐在我旁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給人感覺就像回家奔喪似的,一臉嚴肅的張野,忍不住就總是想笑。
    這回不但阿生沒有一起行動,連大奎也沒來,想必這就是張野一直沉默寡言的原因吧,他們兩個雖然沒事就鬥嘴,但遇到真格的,這倆人比親兄弟還親,玩起命來更是絕不含糊。
    再看那個何小晨,心情似乎不錯,一直望著窗外,脖子上掛著mp3,後來可能是無聊了,便有一搭無一搭的跟我聊天,都是些不著邊的話。
    我開始也沒啥心思跟她聊,後來不知怎麼就把小時候在大廟裡玩鬧的故事,還有曾經發生過的那些神奇事件,絮絮叨叨的跟她講了一遍,反正這都是我從小經歷過的,講出來都不用走心,就當哄小孩了。
    結果她卻聽的很是有興致,瞪大了眼睛不住問這問那,我只好一一解答,講的來了勁頭,又給她講了些我師傅的事,包括九曲黃河陣,大廟下消失的老河溝,浮屠塔內鎮壓的怨魂。
    其實這些都是真事,我也沒加什麼杜撰,也沒添油加醋,她聽的越發來勁,居然又問起了我身上那塊葬玉的事兒。
    這個我就有點糾結了,大廟裡的事我可以當成故事來講,可這葬玉此時此刻就在我身上,而且這玩意是有靈性的,我可還清晰的記得裡面那個清秀的白衣女子,看著我時那幽怨的眼神。
    我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了,她還有點失望,我索性閉了嘴,心裡卻犯起了嘀咕,這個何小晨到底是幹嘛的呢,阿生沒跟我解釋清楚,張野更是完全當做看不見她,但是她還知道我有葬玉的事,難道是老潘跟她說的?
    她見我不吭聲了,可能也覺得沒趣,微微撅起了嘴,又看了張野一眼,見他懶洋洋的靠在那,把帽子扣在臉上,也不知是睡覺還是想事情,她似乎想了下,便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個單反相機,在手裡擺弄了起來。
    我有意無意的看了她幾眼,她仔細的擺弄了一會,似乎在翻看裡面的照片,看了一會就收了起來,抬頭見我在注意她,對我笑了笑。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兩個眼睛是彎彎的,嘴角上翹,露出整齊的牙齒,看上去就很青春陽光,我心裡沒來由的跳了下,忙轉過了頭,看向窗外。
    火車在飛速前進著,道路一側是滿眼的綠,讓人很是賞心悅目,我這才想起來,此時已近五月,正是大好春光。
    我的心情不由大好,暫時拋開了那些煩心事,心中暗想,沒準到了泰山就只是逛一圈就回來了呢,嗯,就當去旅遊了。
    我們在火車上待了差不多七個小時,就到站了,這時已是萬家燈火,快要到凌晨時分了。
    出了車站,外面就有來接站的人,是個瘦高個,據說是老潘在這邊的朋友,張野對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我們就一起上了他的車,直奔安排好的賓館。
    等一切都安頓下來,已是凌晨了,何小晨忽然說,反正是這個時間了,不如去泰山頂上看日出?
    我卻沒有半點興趣,坐了一路的火車,也夠累的了,再說前兩年我曾經來過一次泰山,日出什麼的,聽著有意思,其實也就那麼回事,還累個半死,不如好好睡一覺舒坦。
    張野自然更是不會去,何小晨張羅了半天,我們也沒搭理她,她有點氣惱,賭氣回了房間,砰的關了門,便再沒動靜了。
    我跟張野是住一個房間的,他一直也沒怎麼說話,我忍不住問他,老潘在哪裡等我們呢?
    張野看了看我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有點著急,還想多問幾句,他卻已經和衣躺下,閉目睡覺了。
    我坐在那納悶了一會,想想也乾脆躺下睡覺,心想反正他們早有安排,我何必操那個心呢,明天早上,一切自有分曉。
    我躺在床上,房間裡靜得很,張野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連半點鼾聲都聽不見,過了一會,隔壁房間裡傳來了嘩嘩的水聲,隱約好像還有人在哼著歌,我知道那是何小晨,心裡不由胡思亂想,她是不是在洗澡?
    又過了一會,倦意襲來,迷迷糊糊中,隔壁隱約彷彿傳來一聲門響,隨後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這一覺睡的很好,賓館的大床很軟,被子有股特殊的香氣,我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接近八點,才悠悠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房間裡卻沒有人,旁邊張野睡的床已經整理得乾乾淨淨,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就跟沒睡過人似的。
    我一下子精神了,翻身坐起,愣愣的看了看這屋子,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失憶,幾秒鐘後才想起來,這裡是泰山腳下的賓館。
    但是,張野哪去了?
    我匆忙跳下了床,跑去簡單洗漱了下,正在穿衣服,房間門突然打開了,張野走了進來,對我說:「那丫頭不見了。」
    「不見了?」我有點驚訝,說:「怎麼回事,她去哪了?」
    「鬼才知道。」張野臉色很難看,提起地上的背包,對我說:「不管她,咱們走。」
    我忙攔住他說:「這不好吧,畢竟三個人一起來的,回頭老潘要是問起來,你咋說......」
    張野有些忿忿地說:「愛哪去哪去,我早就跟潘爺說了,幹這個活不能帶女人,也不知道潘爺咋想的,不知道這是忌諱麼,丟了正好,省的看了鬧心。」
    我這才明白,一路上張野始終一副很不爽的原因,敢情是因為何小晨,但他說的也有道理,我也曾聽說過,干他們這行的,不帶女人,尤其是下墓的時候,墓屬陰,女人也屬陰,很不吉利,而且容易出事。
    我疑惑的看著張野,問他:「咱們這次來,難道還準備下墓麼,再說這泰山地界人來人往的,到處都是遊客,哪來的大墓?」
    張野翻了翻眼睛:「下不下墓,也不帶著她。」
    我撲哧一聲笑了,原來張野就是不願意跟女人一道,難怪他一直不怎麼搭理何小晨,我又問他:「那這個何小晨到底是什麼來歷,老潘為啥要讓她跟著咱們?」
    張野這才說:「聽說是潘爺一個老朋友的徒弟,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等見了潘爺就知道了。」
    「可是她現在失蹤了,還怎麼去見潘爺?」
    張野皺了皺眉,轉身就往外走去,我忙喊他:「你幹什麼去?」
    「去找她。」
    我趕忙收拾了東西,隨之跑出了房間,一問張野,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今天早上張野起來,就去隔壁敲門,誰知敲了半天沒人回應,他就去前台想要打房間電話,前台卻告訴他,何小晨在昨天夜裡就已經離開了。
    張野便在下面等了一會,可不見何小晨回來,他看看時間不早,就沒了耐心,便回房間準備叫我出發,剛好我那時已經起床了。
    事情經過很簡單,我思索著說:「她會不會是昨天晚上說要去看日出,咱們都不去,然後她一個人跑過去了?」
    張野說:「我問過前台了,通常去看日出的,七八點鐘就回來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我低頭看下表,八點三十分了,想了下說:「也可能她路上又去了別的地方,或者看到什麼好玩的耽誤了,要不咱們再等一會?」
    張野冷聲道:「咱們一起來辦事,結果她卻自己偷偷跑開了,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可原諒,咱們走,她自己造成的後果,自己來負責,見了潘爺我也是這個話。」
    我無話可說了,他說的也對,別說大家是一起來辦事的,就算是來玩的,自己一個人跑了,那也有點太任性了。
    「對了,你沒給她打電話麼?」張野已經往外面走去,我忙追上去問道。
    「我沒她電話號碼,懶得問,你呢?」張野反問我。
    「我也沒有......」我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