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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三人走出棚屋,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一抹火紅的雲彷彿在天邊燃燒,把大地映成赤紅。乾燥的大地透出令人心悸的色澤。

  科斯祖瑪已經從神廟出來,幾位身份高貴的祭司跟在他身後,他們召集了部落裡的所有勇士,這些勇士,赤裸上身,頭戴羽毛製成的頭飾,腰間掛著彎刀,他們身邊無一例外跟著一頭美洲豹,有的甚至騎在美洲豹身上,架勢非常的威猛。

  一個祭司吹響了骨笛,神廟的上空,原本正在盤桓的老鷹也紛紛俯衝下來,落到神廟前的石階上。

  「我以為印第安部落裡所說的鷹武士和豹武士,是對勇士們的尊稱,沒想到真是人和動物的組合。」黎江說。

  「在中國古代,曾出現過很多利用猛獸來征戰的事跡,馴獸馴禽並不是特別難的技巧。」嫣兒說。

  「你說他們是要搬家嗎?」大拿問。

  黎江和嫣兒同時搖了搖頭。

  「我看也不是,在我們老家,就算乾旱,也不會有人捨得離開家鄉。」大拿說,「他們應該是要去找水源……」

  「不,他們是要去進攻罌粟種植園。」黎江說。

  「連水都沒得喝了,哪還有心情去打仗!」大拿反駁。

  「黎江說的是對的。」嫣兒說,「科斯祖瑪正在做戰前動員。」

  「我忘記你能聽懂他們說話了。」大拿尷尬的撓頭,悻悻的望著黎江。

  「他們認為是毒販們種植罌粟並聯合教士們奪走了金字塔,終於引起祖靈的怒火,使得叢林生病,讓他們無法繼續生存。」黎江繼續說,「所以他們這一次,要徹底的打敗毒販,並從外族人手中奪回本屬於他們的金字塔。」

  「看來他們還沒有找到叢林生病的真正原因,只是這次的神井乾涸,逼迫他們要做這件很久之前就想要做的事情,有點孤注一擲的意味。」嫣兒說。

  「把毒販們趕走最好了。」大拿說,「我看著罌粟就來氣。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

  「弓箭和彎刀,美洲豹和鷹……」黎江說,「這四樣東西,不是武裝毒販的對手,他們前去無疑是以卵擊石。以前毒販們沒有對付他們,是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以免遭致不必要的麻煩,但真正牽涉到利益,毒販們不會輕易放手。」

  「毒販們其實已經有了想法,要對付叢林裡的印第安人了。」嫣兒說,「這場仗遲早要打,而且迫在眉睫。」

  「我們可以幫助他們。」大拿眼裡戰意熊熊,「有人在這裡放了一批槍,以槍對槍,我們沒什麼可怕的。」

  嫣兒聽到這話,心頭猛得一跳,長煙筒的確是說過,那個神秘的中國人將毒販們的一批槍偷走,放在了阿茲特克人的部落裡。之前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現在被大拿無意說出來,她立即想到,也許這種局面,正是神秘人刻意要造成的。

  見嫣兒不說話,大拿問向黎江,「你覺得怎樣?」

  「驅逐了毒販和教士,對我們來說的確是一舉數得。」黎江說,「但有很大的風險。」

  長煙筒從阿茲特克人群裡走了過來,對黎江說了句話。

  黎江翻譯說:「科斯祖瑪要見我們。」

  在長煙筒的引導下,嫣兒等人來到了科斯祖瑪居住的地方。

  與其他阿茲特克人居住的棚屋不同,科斯祖瑪居住在一間樹屋上,樹屋搭建在三棵大樹之間,距離地面差不多有二十米左右,以繩梯上下。

  當嫣兒等人來到樹下,科斯祖瑪正在向上攀爬,動作非常矯健。

  長煙筒讓嫣兒等人爬繩梯上棚屋,之後沒有再繼續跟隨,而是同其他的阿茲特克勇士們一起去準備晚上的行動。他們要準備足夠的水,乾糧以及打磨武器。

  樹屋內的空間比較大,嫣兒等三人魚貫而入,科斯祖瑪已經面朝門口盤腿而坐,等他們全部進入房間,用手示意他們坐下。

  科斯祖瑪戴著的面具一直沒有取下,看不清長相,也不知道年紀有多大,但看他敏捷的攀爬動作,以及烏黑油亮且順滑的髮質,嫣兒猜測到他應該是個非常年輕的男子。

  「晚上的行動,需要我們配合?」嫣兒坐下後,用契丹語直接問道。

  大拿知道嫣兒在說契丹語,但不知道她說話的內容,黎江則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嫣兒怎麼在說奇怪的語言。

  科斯祖瑪用古阿茲特克語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他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黎江翻譯道。

  嫣兒有些失望,因為她剛才出其不意的用契丹語詢問,就是想試探科斯祖瑪會不會契丹語。以她的猜想,這支阿茲特克人應該是耶律齊奴的後裔,科斯祖瑪作為族長,同時也是祖輩秘密的傳承者,理所應當會知曉契丹語。但現在看來,科斯祖瑪並沒有掌握契丹語。

  嫣兒表示歉意,讓黎江跟科斯祖瑪溝通,詢問他接見的目的。

  黎江和科斯祖瑪交流了一陣,基本上清楚了科斯祖瑪的意圖,等到交談結束,便跟大拿和嫣兒反饋信息。

  原來,科斯祖瑪已經清楚了他們此次來到阿茲特克部落的是為了尋找黃金太陽盤的下落,其實這不難猜出,在此之前,就曾有無數勢力為了尋找黃金太陽盤,來打擾他們的部族。其中不少人為了從他們口中得到黃金太陽盤的消息,甚至不惜傷害阿茲特克族人,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但這些手段,對阿茲特克人是無用的,因為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黃金太陽盤究竟在哪,這件曾是部落中最為珍貴的神物,隨著歐洲入侵者對印第安人的屠殺,部落命運幾度沉浮,消失在了歷史的滾滾洪流之中。

  遺失神物的阿茲特克人,在努力的尋找,幾百年的時間過去,一無所獲。知曉黃金太陽盤事情的祭司內部曾有猜測,他們祖先帶著它在海上尋找月亮魚之後,很有可能沒有把它帶回來,而是將它遺落在了海上。

  聽完黎江的說明,大拿摸了幾把亂糟糟的頭髮,苦笑著對嫣兒說,「聽他的意思,黃金太陽盤還真掉到海洋裡去了,這倒符合你父親當年調查得到的信息。」

  「科斯祖瑪說的海洋,並不是我父親提到的海洋。」嫣兒說。  三人走出棚屋,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一抹火紅的雲彷彿在天邊燃燒,把大地映成赤紅。乾燥的大地透出令人心悸的色澤。

  科斯祖瑪已經從神廟出來,幾位身份高貴的祭司跟在他身後,他們召集了部落裡的所有勇士,這些勇士,赤裸上身,頭戴羽毛製成的頭飾,腰間掛著彎刀,他們身邊無一例外跟著一頭美洲豹,有的甚至騎在美洲豹身上,架勢非常的威猛。

  一個祭司吹響了骨笛,神廟的上空,原本正在盤桓的老鷹也紛紛俯衝下來,落到神廟前的石階上。

  「我以為印第安部落裡所說的鷹武士和豹武士,是對勇士們的尊稱,沒想到真是人和動物的組合。」黎江說。

  「在中國古代,曾出現過很多利用猛獸來征戰的事跡,馴獸馴禽並不是特別難的技巧。」嫣兒說。

  「你說他們是要搬家嗎?」大拿問。

  黎江和嫣兒同時搖了搖頭。

  「我看也不是,在我們老家,就算乾旱,也不會有人捨得離開家鄉。」大拿說,「他們應該是要去找水源……」

  「不,他們是要去進攻罌粟種植園。」黎江說。

  「連水都沒得喝了,哪還有心情去打仗!」大拿反駁。

  「黎江說的是對的。」嫣兒說,「科斯祖瑪正在做戰前動員。」

  「我忘記你能聽懂他們說話了。」大拿尷尬的撓頭,悻悻的望著黎江。

  「他們認為是毒販們種植罌粟並聯合教士們奪走了金字塔,終於引起祖靈的怒火,使得叢林生病,讓他們無法繼續生存。」黎江繼續說,「所以他們這一次,要徹底的打敗毒販,並從外族人手中奪回本屬於他們的金字塔。」

  「看來他們還沒有找到叢林生病的真正原因,只是這次的神井乾涸,逼迫他們要做這件很久之前就想要做的事情,有點孤注一擲的意味。」嫣兒說。

  「把毒販們趕走最好了。」大拿說,「我看著罌粟就來氣。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

  「弓箭和彎刀,美洲豹和鷹……」黎江說,「這四樣東西,不是武裝毒販的對手,他們前去無疑是以卵擊石。以前毒販們沒有對付他們,是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以免遭致不必要的麻煩,但真正牽涉到利益,毒販們不會輕易放手。」

  「毒販們其實已經有了想法,要對付叢林裡的印第安人了。」嫣兒說,「這場仗遲早要打,而且迫在眉睫。」

  「我們可以幫助他們。」大拿眼裡戰意熊熊,「有人在這裡放了一批槍,以槍對槍,我們沒什麼可怕的。」

  嫣兒聽到這話,心頭猛得一跳,長煙筒的確是說過,那個神秘的中國人將毒販們的一批槍偷走,放在了阿茲特克人的部落裡。之前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現在被大拿無意說出來,她立即想到,也許這種局面,正是神秘人刻意要造成的。

  見嫣兒不說話,大拿問向黎江,「你覺得怎樣?」

  「驅逐了毒販和教士,對我們來說的確是一舉數得。」黎江說,「但有很大的風險。」

  長煙筒從阿茲特克人群裡走了過來,對黎江說了句話。

  黎江翻譯說:「科斯祖瑪要見我們。」

  在長煙筒的引導下,嫣兒等人來到了科斯祖瑪居住的地方。

  與其他阿茲特克人居住的棚屋不同,科斯祖瑪居住在一間樹屋上,樹屋搭建在三棵大樹之間,距離地面差不多有二十米左右,以繩梯上下。

  當嫣兒等人來到樹下,科斯祖瑪正在向上攀爬,動作非常矯健。

  長煙筒讓嫣兒等人爬繩梯上棚屋,之後沒有再繼續跟隨,而是同其他的阿茲特克勇士們一起去準備晚上的行動。他們要準備足夠的水,乾糧以及打磨武器。

  樹屋內的空間比較大,嫣兒等三人魚貫而入,科斯祖瑪已經面朝門口盤腿而坐,等他們全部進入房間,用手示意他們坐下。

  科斯祖瑪戴著的面具一直沒有取下,看不清長相,也不知道年紀有多大,但看他敏捷的攀爬動作,以及烏黑油亮且順滑的髮質,嫣兒猜測到他應該是個非常年輕的男子。

  「晚上的行動,需要我們配合?」嫣兒坐下後,用契丹語直接問道。

  大拿知道嫣兒在說契丹語,但不知道她說話的內容,黎江則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嫣兒怎麼在說奇怪的語言。

  科斯祖瑪用古阿茲特克語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他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黎江翻譯道。

  嫣兒有些失望,因為她剛才出其不意的用契丹語詢問,就是想試探科斯祖瑪會不會契丹語。以她的猜想,這支阿茲特克人應該是耶律齊奴的後裔,科斯祖瑪作為族長,同時也是祖輩秘密的傳承者,理所應當會知曉契丹語。但現在看來,科斯祖瑪並沒有掌握契丹語。

  嫣兒表示歉意,讓黎江跟科斯祖瑪溝通,詢問他接見的目的。

  黎江和科斯祖瑪交流了一陣,基本上清楚了科斯祖瑪的意圖,等到交談結束,便跟大拿和嫣兒反饋信息。

  原來,科斯祖瑪已經清楚了他們此次來到阿茲特克部落的是為了尋找黃金太陽盤的下落,其實這不難猜出,在此之前,就曾有無數勢力為了尋找黃金太陽盤,來打擾他們的部族。其中不少人為了從他們口中得到黃金太陽盤的消息,甚至不惜傷害阿茲特克族人,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但這些手段,對阿茲特克人是無用的,因為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黃金太陽盤究竟在哪,這件曾是部落中最為珍貴的神物,隨著歐洲入侵者對印第安人的屠殺,部落命運幾度沉浮,消失在了歷史的滾滾洪流之中。

  遺失神物的阿茲特克人,在努力的尋找,幾百年的時間過去,一無所獲。知曉黃金太陽盤事情的祭司內部曾有猜測,他們祖先帶著它在海上尋找月亮魚之後,很有可能沒有把它帶回來,而是將它遺落在了海上。

  聽完黎江的說明,大拿摸了幾把亂糟糟的頭髮,苦笑著對嫣兒說,「聽他的意思,黃金太陽盤還真掉到海洋裡去了,這倒符合你父親當年調查得到的信息。」

  「科斯祖瑪說的海洋,並不是我父親提到的海洋。」嫣兒說。

  「有什麼區別?」黎江好奇的問。

  「阿茲特克人的祖先使用黃金太陽盤通過空間的縫隙到達的是異海。他們必須使用它,才能返回,所以黃金太陽盤不可能遺失在異海。」嫣兒說,「而且,我父親筆記裡的海洋,指的是墨西哥海。」

  「兩者並不衝突。」大拿說,「他們從異海回來後,不小心把黃金太陽盤掉在墨西哥海裡,這也很正常。」

  「這可不是阿茲特人對待神物的態度。」黎江說,「既然他們全身而退,那麼就一定會把黃金太陽盤也帶回來。」

  「你為什麼肯定?」大拿反駁道,「說不定根本沒有回來,而是連同黃金太陽盤一同在墨西哥海上失蹤了。」

  「去往阿茲特克人的祖先一定是回來了,這點毋庸置疑。」嫣兒說,「他們死後,被埋在了阿茲特克墓葬裡,科考人員從那裡發掘出了那柄曾鑲嵌過黃金太陽盤的彎刀,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我倒忘了這點。」大拿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跟他說,他的這番說辭,不足以說服我,我不會放棄此次任務。」嫣兒讓黎江表達自己的態度,她知道科斯祖瑪說的這番話,跟盧克亞亞的女薩滿一樣,是希望他們就此放棄。

  黎江把嫣兒的話翻譯給科斯祖瑪,科斯祖瑪停頓了很久,面具後兩粒烏黑的眼珠一遍遍掃視過三人的面孔,似乎是做了某個決定,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話。

  還沒等到黎江翻譯,嫣兒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因為在科斯祖瑪的話中,她聽到了一個根本無須翻譯的詞。

  「穆國雄!他剛說到了穆國雄!」大拿也聽清了這個詞,知道嫣兒激動的原因,因為這正是老穆的全名。

  「他詢問我們跟穆國雄的關係。」黎江補充道。

  「你跟他很熟?」嫣兒迫不及待的問,她很清楚在當時的環境下,老穆不可能會使用真名,除非科斯祖瑪和他的關係非同一般。

  通過嫣兒的行為,科斯祖瑪已經看出了點什麼,用較為生澀的華語說,「在多年前,我曾做過他的嚮導,他在我們部落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教會我中文,並共同經歷生死。」

  嫣兒說,「我是穆國雄的女兒。」

  科斯祖瑪站起來走到一個瓦罐旁,從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遞給嫣兒。